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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第 1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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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第 172 章

宋時初三朝回門的日子, 同時也是宋時桉的生辰。

但今兒不是休沐日,前兒宋時初出嫁,宋時桉作為兄長得送親, 已經向衙門告假一日。

今兒顯然不能再告假。

所以宋家中午擺了回門宴, 招待宋時初跟周楷程,晚上又擺家宴, 替宋時桉慶生。

原本照莊氏的意思,這家宴應該將族親們都叫上, 大家好好樂呵一下。

但是被宋時桉給拒絕了。

所以這頓家宴, 就只有宋家一家子人。

飯後,眾人都給他送了生辰禮物。

老太太周氏摳摳索索地只給了十兩銀子。

理由是家裏小輩太多, 一會兒你過生辰, 一會兒他過生辰, 給太多的話, 她的錢袋子承受不起。

宋振庭三兄弟,不約而同地給了一套文房四寶。

莊氏給了一套畫筆,外加一套顏料。

三太太秋氏給了件樹根雕刻的擺件。

鐘文謹送了套男士護膚品。

宋時銳則送上了自己的祝福語:“大哥你好好保養,省得年老色衰被大嫂嫌棄,將你掃地出門。”

這祝福語一看就不是他這樣的大老粗能想出來的, 罪魁禍首是誰,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

宋時遷送了本自己好容易托同學搞到的孤本。

宋時桉雖然收了, 但讓姜椿將買孤本的錢還給了宋時遷。

這二百多兩銀子, 估計是宋時遷全部的私房錢了,宋時桉哪好意思照單全收?

宋時音跟宋時玥兩個堂妹,送的都是自己的針線活, 扇套、香袋之類的。

姜椿則是送了他一把請鐘文謹幫自己從拼夕夕商城代購的電動刮胡刀。

當然,依然是使用太陽能電池的。

宋時桉收到禮物後, 心裏高興,嘴上卻逗姜椿:“送我這個做甚?我眼瞅著就快要三十的人了,差不多是時候該蓄須了。”

他今年二十六歲,距離三十歲也只差四年了而已。

姜椿立時跳腳:“不準留胡子,你這樣好看的臉蛋,留胡子雖然也不醜,但顏值肯定會大打折扣。”

頓了頓,她又威脅道:“敢留胡子,你就自己滾去西稍間睡,不許進我的東稍間!”

宋時桉忍住笑,板著臉不樂意地說道:“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明年我都要入閣了,還是這麽副白面書生的模樣,閣老的威嚴何在?”

姜椿哼笑道:“你少給我打馬虎眼,你上輩子當了幾十年內閣首輔,還能被內閣那些老臣跟下頭的官員為難住不成?”

宋時桉作為難狀:“娘子你不曉得那些官場老油條,難對付得很,即便是我有上輩子的經驗打底,也如履薄冰呢。”

姜椿白了他一眼,壓根不聽他忽悠:“滿嘴謊話,你猜我信不信?”

宋時桉失笑,伸手將人樓進懷裏,點著她的小鼻子,笑罵道:“娘子越來越精明了,我想哄騙你都哄騙不了。”

姜椿哼唧道:“知道我的厲害,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別幹哄騙我的事情。

不然東窗事發後,可仔細你的皮!”

宋時桉立時表態:“娘子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哄騙你的。”

話雖如此,等夜裏躺下後,他又借口今兒自己生辰,向姜椿提出了好幾樣令人羞於啟齒的要求。

姜椿不肯答應,他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四賣慘,搞得她招架不住,只能答應下來。

後果就是次日他神清氣爽地上衙去了,而姜椿腰酸背疼腿抽筋,嘴巴還腫了,嗓子也沙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然後遭到了鐘文謹的無情嘲笑:“大嫂你竟然如此好強,不但現實裏壓大哥裏頭,床榻上竟然也壓大哥一頭?”

倆人雖然都是穿越女,但關系極好,算是無話不說的好閨蜜,不存在雌競之類的,所以也沒那麽多避忌。

姜椿:“……”

好強你妹啊,她一點都不好強好吧,能躺著享福,誰願意坐在上頭吭哧吭哧努力啊?!

她這不是沒辦法嘛,宋時桉這家夥非讓自己按照他平時服侍自己那般,全方位主動一回。

一通忙活下來,她這才理解了他素日多有“辛苦”。

但死道友不死貧道,姜椿理解歸理解,但下回敦倫她肯定不會主動了。

忒累!

她白了鐘文謹一眼:“誰說我要強了?我一點都不要強,我夫君就是我的強。”

鐘文謹正吃茶呢,聞言“噗嗤”一聲,直接將茶水給噴了出來,並且嗆咳不止。

邊咳嗽邊捂著肚子“哎喲哎喲”地嘎嘎笑:“大嫂,你這是想笑死我啊?咱們如今可都是古人,禁止玩梗禁止玩梗!”

倆人說說笑笑一番,鐘文謹這才將自己的來意說出來:“大嫂,你的生辰也快到了,你想要甚禮物,我從拼夕夕商城給你買。”

姜椿擰眉想了想,一時之間也沒想到有甚特別想要的現代物品。

她嘿嘿一笑,厚臉皮道:“不如送我幾箱子小雨傘吧,畢竟這是消耗品,用得賊快。”

鐘文謹一臉的一言難盡:“大嫂不用一直炫耀的,我早就曉得大哥這方面很厲害。”

她們當妯娌快兩年了,大嫂又是個逮著機會就秀恩愛的,自己還能不曉得這個?

姜椿白她一眼,笑罵道:“我這是炫耀嗎?我這是務實!

橫豎你都要送我生辰禮物,送點實用的小雨傘有何不可?”

鐘文謹無語道:“小雨傘能值多少錢?”

姜椿哼笑道:“蚊子再小也是肉。”

先前找鐘文謹進貨的小雨傘,眼瞅著就要被宋時桉用光了,她不多囤點貨,回頭箭在弦上卻沒了小雨傘,那多難受?

鐘文謹一臉無奈道:“得了,你倆的小雨傘我包了,這總成了吧?

送小雨傘當生辰禮物,你好意思開口要,我還不好意思送呢,也忒敷衍了些。

你趕緊再想想有沒有其他想要的物品,我告訴你,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姜椿如她所願地又想了想,還是沒想到。

都說一孕傻三年,自己懷的是雙胞胎,大概要傻六年?

她只能實事求是地攤了攤手:“我想不出來,你隨便看著送吧,反正又不是外人。”

誰知這話剛說出口,她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半開玩笑地說道:“你要是實在沒東西送,那就送我相機跟照片打印機吧。”

那可是值足足一千二百兩銀子的奢侈品呢,她雖然已經攢夠了銀錢,但還沒舍得下手。

鐘文謹笑罵道:“果然不該拿相機出來嘚瑟,這下可好,被你惦記上了。”

她擰眉思考片刻,咬牙道:“這玩意兒太貴了,全包我有點承擔不起。

這樣吧,我給你出一半,你自己出六百兩,行不行?”

好消息是自己交付了兵部的酒精訂單後,一夜暴富。

壞消息是兵部又訂購了更多的酒精,加上太醫院以及各大醫館的訂單,自己還得擴建酒坊。

所以手裏銀錢依然不寬裕。

姜椿想也不想地說道:“可以。”

立省六百兩銀子,不答應是傻子。

其實就算鐘文謹不出這一半,自己最終也還是要買的。

她跟宋時桉可以不拍照,但如果不能用相機將兩只小崽子的成長過程記錄下來的話,難免有些可惜。

姜椿直接走進臥房,打開她存錢的錢箱,從裏頭取了十二個五兩重量的金錠子,返回來交給鐘文謹。

因她倆說話時,早就將丫鬟們都打發了出去,所以鐘文謹也沒避忌,當著姜椿的面將這十二個金錠子收到拼夕夕系統裏,並將其兌換成RMB。

然後加上自己拼夕夕商城的積分,換購了一臺相機跟一臺照片打印機,將其取出來交給姜椿。

姜椿很是高興。

有了這兩樣物品,她就能實現拍照自由了。

除了給兩只小崽子拍照外,她決定也要多給宋時桉拍照。

長得好看的美人,就該多多拍照留念。

如此就算他將來老了,年老色衰了,自己也能對著他的照片流哈喇子。

咳,不是,是好好欣賞。

傍晚宋時桉下衙後,姜椿將相機得出來嘚瑟。

宋時桉聞言,立時道:“咱倆拍照合照,你把這合照打印出來,掛在明間裏。

往後誰來丹桂苑,都能瞧見咱倆的合影,羨慕死他們!”

“這主意好!”姜椿一聽,頓時眼眸一亮。

餘光瞅見羅漢床上正爬來爬去的熠哥兒以及躺在那裏修仙一樣的昱哥兒,又笑道:“咱們一家四口再拍張全家福,咱家四口人呢,怎能連張全家福都沒有?”

宋時桉受她啟發,又提議道:“全家福的話,咱們應該跟父親母親以及二弟一家照一張。”

姜椿沒甚意見,反正比起相機跟照片打印機來,墨盒跟相紙都算便宜貨了,多拍幾張也無妨。

甚至還主動提議道:“真正的全家福,還應該加上老太太、二叔以及三叔一家呢。”

宋時桉眉頭一皺,推脫道:“二嬸還在家廟呢,大合照的話等二弟成親那日再拍不遲。”

姜椿無可無不可地點頭:“也好。”

他輕推了她一把,催促道:“來,咱倆先拍張合照。”

姜椿見他興致勃勃,也沒掃興,將相機支架從包裝盒裏取出來,組裝好,放到稍遠一些的地方,然後將相機裝上去。

通過液晶屏觀察了下遠近,發現太近了些,沒法照到全身,她又拎著支架往後挪了挪。

等全部調試好後,她設定成定時拍照,然後迅速跑到宋時桉身旁坐下。

對他說道:“馬上就自動拍照了,你保持別動。”

宋時桉聞言,迅速伸手,樓住了她的肩膀。

姜椿:“……”

不讓你幹啥你偏幹啥,進入叛逆期了是吧?

“哢嚓”一聲,自動拍照完成。

姜椿起身跑回支架前,翻看起剛才拍的照片。

然後就忍不住“嘖”了一聲。

宋時桉一身緋紅官袍,臉蛋冷清孤傲,頗有些二品大員的官威。

而她自己,被他樓在懷裏,臉蛋跟朵盛開的喇叭花似的,笑得那叫一個不值錢。

他倆分明是殺豬女與權臣小嬌夫,怎地變成了權臣與農女小嬌妻了?

靠,這不合理!

她氣憤地嚷嚷道:“這張沒拍好,重新拍一張!”

跟在她身後過來的宋時桉擠到液晶屏前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後果斷否決了她的提議:“我覺得甚好,你趕緊打印出來。”

姜椿耍賴:“我不,這照片把我拍得跟個二傻子似的,打印出來丟人現眼嗎?”

宋時桉白她一眼:“甚二傻子,娘子笑得這般陽光燦爛,旁人一看就曉得你對為夫甚是滿意。”

姜椿:“……”

這似乎有些沒法反駁。

她只能將相機從支架上擰下來,連上照片打印機,將兩人的合照給打印了出來。

拼夕夕商城出品的這個照片打印機還挺高端,有按鈕能選擇打印尺寸,有六寸、八寸、十寸跟十二寸四個選項。

姜椿問宋時桉:“要多大的?”

宋時桉果斷道:“最大的。”

姜椿嘴角抽了抽,手指按下了十二寸的按鈕,然後又按了打印按鈕。

一陣細微的“吱吱”聲後,一張照片被照片打印機吐了出來。

姜椿拿起來瞅了一眼,立時將其遞給宋時桉。

實在沒眼看。

十二寸的大相紙,仿佛將她臉上的笑容都放大了幾分。

看著真是令人頭禿。

宋時桉卻是當成寶貝一般,將這照片拿在手裏反覆觀看,嘴角的笑容都快跟照片上姜椿的笑容有的一拼了。

姜椿看不下去了,出聲道:“來,趁著光線還好,咱們一家四口拍一張。”

宋時桉這才戀戀不舍地將這照片放到一旁,然後走到羅漢床邊,伸手將昱哥兒抱起來。

而姜椿,只能繞到羅漢床另一側,逮住正在爬的熠哥兒,將他抱起來。

抱著他走到相機跟前設定好自動拍照後,她連忙抱著熠哥兒坐到宋時桉旁邊。

昱哥兒坐在宋時桉懷裏,眼睛瞅著相機的方向,小身子一動不動。

熠哥兒則跟屁股上長了釘子似的,在姜椿懷裏跟只毛毛蟲一般咕蛹來咕蛹去,簡直就是個“咕蛹者”!

她只能將手伸向相機的方向,逗他朝前看:“熠哥兒,看,前面有蜻蜓。”

熠哥兒被吸引到了註意力,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哢嚓”一聲,相機拍照完成。

姜椿單手抱著熠哥兒,走到相機跟前看液晶屏。

只見上頭,宋時桉跟昱哥兒一大一小如同覆制黏貼的兩個人,齊齊面無表情地看著鏡頭。

而自己,正伸出一指,指向鏡頭。

自己懷裏的熠哥兒,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屏幕,小嘴裂開,露出個傻乎乎地笑容來,下巴上疑似還有抹晶瑩的口水。

她簡直兩眼一黑。

都是從自己肚子裏生出來的小崽子,怎地一個似矜貴的公子哥,一個似地主家的傻兒子?

她本想建議重拍一張,但想到熠哥兒那麽難搞,好容易才哄得他看鏡頭,還是別瞎折騰了。

主要是,就算折騰,也沒法保證他拍出來不像地主家的傻兒子。

罷了,傻人有傻福,小孩子傻乎乎的才可愛呢。

哪像昱哥兒,跟個生無可戀的小老頭似的,除了睡覺就是發呆。

她再次將相機連上照片打印機,打了張十二寸的照片出來,將其遞給宋時桉。

宋時桉看了眼照片,頓時被逗笑了,伸手輕捏了下正在姜椿懷裏撲騰胳膊腿的熠哥兒的臉蛋,笑道:“熠哥兒真可愛。”

笑得傻乎乎的,像她母親一樣可愛。

當然這話他只敢在心裏想想,可不敢說出來,不然這兩張照片肯定保不住,鐵定要被姜椿撕個粉碎。

他將昱哥兒放回羅漢床上,站起身來,對姜椿道:“你看著昱哥兒點,我去明間尋個地方將照片貼上。”

姜椿連忙開口阻攔道:“就那麽貼上多難看,還容易弄臟。

我明兒讓二弟妹幫忙買兩個相框,將照片裝進相框後,你再掛起來。”

宋時桉立時又坐了回去,笑著誇讚道:“還是娘子想得周到。”

*

六月二十八是姜椿的生辰。

宋時桉自己生辰過得隨意,姜椿生辰卻極為重視,早早就拜托自己母親莊氏幫她擺酒慶賀。

還明確要求邀請的賓客數不得少於去年今日壽宴的賓客數。

把莊氏給氣笑了:“去歲椿娘懷著身孕,我替你高興,又怕旁人說我苛待鄉下出身的兒媳婦,這才替她擺酒慶賀。

足足十五桌酒席,即便席面是自家做的,酒是椿娘自己提供的,也花了我五百多兩銀子。

你可倒好,一文錢沒拿過來不說,還大言不慚地要求邀請的賓客數不能比去年少。

你咋不上天呢?”

兒媳婦薅羊毛就罷了,她眼皮子淺,加上臉皮厚,自己拿她也沒辦法。

兒子竟然也來薅自己的羊毛了,還一張口就是五百兩銀子,自己這點子嫁妝,哪裏經得起他們夫妻輪番上陣薅?

早晚要給他們薅禿了!

宋時桉振振有詞道:“可是椿娘替您生下了兩個孫子,是咱家的大功臣,這還不值得您花五百兩銀子替她慶生嗎?”

莊氏不為所動,冷酷無情道:“我出力就罷了,總不能讓我又出力又出錢,我可不當這大冤種。”

宋時桉又勸說了一番,奈何莊氏死活不答應。

畢竟莊氏可不止姜椿一個兒媳婦。

若是她這個月出五百兩銀子替姜椿慶生,下個月鐘文謹生辰,雖然日子不好沒法擺酒,但五百兩銀子的酒席錢得給她。

這叫一碗水端平。

如此一來,光兩個兒媳婦的生辰花費,加起來都有一千多兩銀子了。

這還不止,四個孫子、孫女生辰,她這個當祖母能不表示表示?

不但得表示,還得好好表示表示。

一年下來,自己鋪子跟田莊的出息,估計都不剩多少了。

實在遭不住。

見莊氏不松口,宋時桉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罷了,母親先幫著張羅,回頭您算算花了多少銀錢,我讓椿娘結給您。”

莊氏這才滿意了:“成。回頭我列好單子讓人給你們送過去,你們看看可有刪減的。”

宋時桉頷首:“有勞母親了。”

莊氏陰陽怪氣地輕哼一聲:“別出力不討好就成。”

宋時桉輕笑道:“怎麽會?”

*

長子要求壽宴的規模不能比去年少,莊氏便擴大了邀請範圍,湊足了二十一桌人。

正好跟姜椿的年齡一致。

姜椿面上笑嘻嘻,心裏哼唧唧。

宋時桉這個敗家爺們,又霍霍自己的銀錢!

雖然這錢是花在自己身上的,但不代表她就不肉疼。

不過花都花出去了,她也只能苦中作樂,爭取在酒席上多吃點多喝點,如此也能少虧點。

但姜椿卻低估了宋時桉的嘚瑟能力。

她正在正院後頭的花廳裏陪賓客們說話呢,桂花就急匆匆跑來稟報道:“奶奶,大爺帶著男客們去丹桂苑看全家福了,讓奴婢來跟奶奶說一聲,免得沖撞了奶奶。”

錦鄉侯府世子夫人蕭娘子聽到這話,好奇問道:“甚全家福?莫非是宋大爺的新字畫?”

能讓男客們心甘情願挪窩前去欣賞的,大概只有宋時桉宋卿知的字畫了。

姜椿嘴角抽了抽。

宋時桉這個清冷孤傲的權臣人設,現在是完全崩了,直接便成了個炫妻狂魔。

不對,還得加上炫子這一條,畢竟全家福裏也有熠哥兒跟昱哥兒他們兩個小崽子呢。

她只能笑著解釋道:“是畫,但也不是畫,不是我夫君畫的,是用番邦相機拍出來的照片畫。

只不過比起略有些抽象的畫作來說,相機拍出來的照片畫更真實,看上去跟真人別無二致。”

與蕭娘子交好的曹娘子頓時嗔道:“有這樣的好東西,姜娘子不帶咱們去看,反倒讓那些男客們搶了先。

該罰酒三杯才行!”

姜椿笑道:“我本打算等席後再帶你們去瞧瞧的,誰知他們那樣猴急,還沒吃席呢就跑去了。

咱們都是淑女,可別學他們的急性子。”

之前是沒打算嘚瑟這個的,但宋時桉都嘚瑟過了,自己也只能“夫唱婦隨”。

眾人一聽她們也有得看,倒沒那般著急了,橫豎男客們已經搶了先,她們就算現在想去看也去不成。

畢竟得避嫌。

不過,宋大奶奶竟然自稱淑女?

笑話,她要是淑女的話,那全天下的女子都是淑女了。

*

丹桂苑那頭,宋時桉正背負著手,笑瞇瞇地享受著眾人的吹捧。

跟過來看照片畫的,除了自己的師父蔣堰,下剩的都是自己的表兄弟、同窗好友、故交家的同齡人以及吏部的幾位同僚,基本都是年輕人。

眾人第一次瞧見所謂跟真人一樣的照片畫,簡直驚為天人,直呼“神跡”!

最驚訝的莫過於蔣堰,整個人都看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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