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18章 第 118 章

關燈
第118章 第 118 章

李氏跟宋時音母女倆掐架的戲碼, 那叫一個熱鬧,姜椿愛看得緊。

但前提不是過年。

大過年的還掐架,就沒意思了, 而且意頭也不好。

所以姜椿笑著打圓場道:“說什麽賣不賣的, 不光你們幾個小娘子,府裏所有女眷我每人都送一套。

大家一起漂漂亮亮的, 閃瞎京城其他貴婦跟小娘子的眼!”

頓了頓,她又笑著補了一句:“老太太就算了, 她老人家有了春秋, 不愛塗脂抹粉了。”

雖然進貨價不高,但也不能叫這老婆子占到自己的便宜。

周氏這個要罰自己跪祠堂的家夥, 已經成功戰勝李氏, 成了宋家最不受姜椿待見的一個。

鐘文謹立時給她充當捧哏:“大嫂闊氣啊, 竟然每人都送一套, 我也跟著沾光了呢。”

姜椿笑道:“二弟妹也闊氣呢,給府裏每個人都送了一面化妝鏡跟一塊懷表。”

而且親兄弟明算賬,鐘文謹送的這些東西都沒記入順風洋貨行的賬目,算是她自掏腰包。

妯娌倆一唱一和的,很快將話茬給轉開了。

但李氏哪裏是這麽好容易打發的?

周氏才剛扶著丫鬟的手進來, 她就立時起身迎上去,攙住周氏另一條胳膊, 扶著她往裏頭走。

嘴裏抱怨道:“老太太, 您好歹管管音姐兒,大過年的,她一口一句不想嫁人的喪氣話, 我是管不了她了。”

周氏聞言皺眉,輕描淡寫地說了宋時音一句:“音姐兒, 大過年的,只許說好話,不許說喪氣話。”

宋時音撇撇嘴,嘟囔道:“不想嫁人算是甚喪氣話?你們真是老古板老封建。”

不過她嘟囔的聲音比較小,只坐她身邊的宋時初、宋時玥以及姜椿聽見了。

姜椿嘴角抽了抽。

這語氣這說辭,顯然是跟自己學的。

人呀,學好很難,但學壞真是分分鐘的事情。

不對,甚叫學壞,自己哪裏壞了?

哼,宋時音跟自己學的那些東西,足夠她受用一輩子了呢!

不然她這會子正跟原著裏邊一樣,因為被賣進過青樓壞了名聲,怕被人嗤笑,她連門都不敢出,天天在家發癲鬧騰呢。

不過姜椿還是說了宋時音一句:“音姐兒,有些事情沒想好之前別隨便嚷嚷,你只是不想嫁到一堆糟心事的人家而已,又不是真心不想嫁人。”

宋時音被說中心事,不吭聲了。

姜椿打蛇棍跟上:“不想嫁到一堆糟心事的人家,那就讓二嬸替你好好挑一挑。

二嬸挑不好,不還有老太太?

再說了,哪家沒甚糟心事?咱家一樣有。

但你看我跟你二嫂不照樣過得很好?

只有弱者才會抱怨環境,自己要是能立得住,再多糟心事也妨礙不了自己。”

想了想,她又輕咳一聲:“不過咱們宋家又不是那等沒的選擇的人家,還是盡量挑個糟心事少的人家吧。

雖然強者能適應環境,但強者也是會累的呀。”

這番話說的,讓莊氏簡直對她刮目相看。

這家夥素日瘋瘋癲癲的,沒想到正經勸起人來,竟然一套一套的,還挺有說服力。

正因如此,她話裏提到的周氏,都沒唱反調。

一場差點爆發的家庭大戰,就這麽畫上了句號。

吃了一頓豐盛的年夜飯後,眾人繼續邊打麻將邊守歲。

宋時音還讓她的丫鬟金兒去二房,把李氏那副麻將取來,跟姜椿、宋時初以及宋時玥擺了一桌。

宋時桉讓人搬來個錦杌,坐到了姜椿旁邊。

宋時音立時一臉警惕,警告道:“大哥你看牌可以,但不許指揮大嫂打牌,否則就算大嫂輸喲。”

宋時桉白她一眼,淡淡道:“我指揮你大嫂打牌?你看你大哥我有這個膽子?”

宋時音立時改口道:“你不許給大嫂出謀劃策。”

姜椿好笑道:“你別瞎嚷嚷了,對付你們三個菜雞,哪裏用你大哥出馬,我自己就能掏空你們的錢袋子。”

宋時音大聲嚷嚷道:“誰是菜雞?誰是菜雞?大嫂你別瞧不起人,待會兒有你打臉的時候!”

事實證明,是不是菜雞並不是看誰嚷嚷得聲音更大。

一晚上的功夫,宋時音三姐妹不但輸光了月錢,還把姜椿提前給她們的壓歲錢給輸光了。

壓歲錢可有足足十兩銀子呢。

心疼得宋時音嗷嗷直叫:“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怎地一晚上就只我們三個人輸?”

還試圖甩鍋給宋時桉:“一定是大哥偷偷給大嫂使眼色了,不然大嫂手氣怎會如此好?”

宋時桉白她一眼:“你少汙蔑人,衙門給人定罪一看證據二看證人,你有證據嗎?有證人嗎?”

不等宋時音回應,他就自顧道:“你甚都沒有,你就只有一張胡唚的嘴。”

宋時音氣得往官帽椅上一癱,捂住心口,哀嚎道:“輸錢已經讓我夠心痛了,大哥你還紮我的心,我這顆心簡直拔涼拔涼的。”

周氏看宋時音做怪,忍俊不禁,嘴角露出個笑意來,柔聲道:“祖母疼你,明早祖母多給你包些壓歲錢。”

宋時音立時活過來了,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跑周氏跟前,伸手摟住她的脖頸,在她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嘴裏笑嘻嘻道:“還是祖母疼我,祖母是世界上最好的祖母。”

周氏老臉笑成一張菊花,嘴裏嗔道:“你這孩子,瘋瘋癲癲的,成何體統!”

宋時音撒嬌道:“人家跟祖母親香親香嘛。”

她蹦蹦跳跳地回到八仙桌前坐下,朝姜椿嘚瑟:“大嫂,我這叫不叫千金散去還覆來?”

姜椿哼笑一聲:“有甚好嘚瑟的,除非你打明兒起再不打麻將了,不然你這點子壓歲錢最後不還是會到我的錢袋裏?”

宋時音氣結,一時間竟尋不到反駁的話來。

好半晌後,才發狠道:“我得空便練習打麻將,早晚有一天能打敗大嫂,將輸掉的錢全都贏回來。”

姜椿朝她豎了個大拇指:“那你好好努力,我等著你將我打敗的這一天。”

以往難熬的守歲,今年因為有麻將牌的原因,不知不覺就到了子正時分。

外頭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成一團,宋振庭連忙帶著宋時桉出去祭拜天神。

之後大廚房送來餃子,眾人吃完餃子,便趕緊各回自己院子歇息,明兒一早還得起來拜年呢。

*

大年初一這日,姜椿收到了老太太周氏跟三房各長輩給的壓歲錢,每人十兩,統共七十兩。

減去昨晚提前給宋時初三姐妹的三十兩壓歲錢,還剩四十兩。

但這四十兩銀子還沒熱乎一會兒,族人領著孩子來拜年,又全都派發出去了。

甚至還倒貼出去十二兩。

實在是族人的孩子太多了,每人兩對銀錁子,就用去了足足五十二兩銀子。

還好府裏每年就冬至跟過年給族人派發兩次賞錢,要是隔三差五就來這麽一回的話,她鐵定破產。

午後姜椿作為四品誥命夫人,跟周氏以及莊氏三妯娌一塊兒進宮磕頭領賞錢。

鐘文謹沒能去成,因為宋時銳如今只是從五品的副千戶,沒有參與大朝會的資格。

相應的,他的娘子鐘文謹也就沒有入宮朝見的機會。

宮裏若是有皇後的話,大年初一必定於坤寧宮前殿升座,受四品以上眾誥命的叩拜。

但皇後薨逝,老皇帝並未立繼後,也未讓位份較高的韓德妃或是李賢妃掌管鳳印,而是將宮務交給了太子妃宋時予。

所以今兒命婦們進宮,也是直接去東宮拜見太子妃,而不是去拜見韓德妃或是李賢妃。

這樣正式的場合,命婦們瘋了才會鬧幺蛾子,所以姜椿就隨大流地進宮,隨大流地磕頭拜見,領了個裝著六吊朝廷新制銅錢的布袋出來。

錢不多,圖的就是個好意頭,以及旁人沒有的這份體面。

只是古代一吊銅錢重量高達八九斤,六吊銅錢加起來五十多斤,這些身嬌體貴的命婦們哪裏拎得動?

太子妃安排了五輛獨輪車,幫命婦們運送銅錢到宮門口。

但因命婦眾多,五輛獨輪車根本運送不過來,大家只能排隊等。

宋家人例外。

宋家來了老太太周氏、大太太莊氏、二太太李氏、三太太秋氏跟姜椿五位命婦,共得了三十吊銅錢。

三十吊銅錢,每吊八九斤,加起來就是二百六七十斤。

姜椿一手拎兩只布袋,另一只手拎三只布袋,腳步輕松地跟在幾位長輩身後,朝宮門口行去。

許是其他命婦艷羨的目光太明顯,連周氏這個不待見姜椿的人,都忍不住有些得意。

還不鹹不淡地誇讚了姜椿一句:“素日吃那麽多飯食,總算還有點用。”

姜椿笑嘻嘻道:“老太太別口頭誇我呀,今兒我給您長了這麽大的臉,您不賞我些簪環首飾名貴布料實在說不過去吧?”

周氏向來摳門,素日也就對李氏這個外甥女所出的宋時音跟宋時遷兩個孫輩略大方點,但大方得也有限。

所以聞言立時就要拒絕。

然後就見姜椿晃了晃手裏的布袋,一副您老要是敢不給,我就敢當場撂挑子的架勢。

這條路上走著有不少命婦,以及推著獨輪車來來回回運送銅錢的宮人,周氏丟不起這個臉。

只能咬牙道:“賞你根東海珍珠串的珍珠項鏈,成了吧?”

姜椿作嫌棄狀:“別是放了幾十年早就老舊發黃的珍珠項鏈吧?”

雖然她在現代時沒買過珍珠項鏈,但也曉得“人老珠黃”這詞語的由來。

周氏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倒是想找條放了幾十年的舊項鏈打發你,可惜我的私房裏沒有這樣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姜椿這下放心了:“哎喲,那真是可惜嘍,不然老太太就能再次見著我坐松鶴苑房頂上賞月光的場景了呢。”

秋氏一個沒憋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然後就被周氏遷怒,挨了一頓訓斥:“這是在宮裏,最該講究禮儀規矩的地方,秋氏你怎能如此有失體統?

得虧現下沒人路過,不然被人瞧見了,還不知被人如何嘲笑呢。”

秋氏被訓得低垂下頭,偷偷撇了撇嘴,但沒吭聲。

她們三個兒媳婦受周氏這個婆婆壓制數年,畏她如虎,等閑不敢反駁她。

心裏難免有些羨慕姜椿這個侄媳婦,她雖然家世不行,也正因為如此,這才無所顧忌,想怎麽鬧騰就怎麽鬧騰。

如今不但莊氏這個當婆婆的不願同她計較,就連周氏這個太婆婆,都避她的鋒芒,不敢跟她硬剛。

可以說在宋家橫著走。

這如何不叫人艷羨?

幾人坐馬車回到宋家,沒多久男丁們也都從宮裏回來了。

因為他們拜見的是老皇帝,賞錢也比命婦們多,足足有十吊錢。

當然,也都是戶部新制的銅錢。

姜椿美滋滋地將裝了兩人賞錢的布袋拎回丹桂苑。

摸著這嶄新如黃金一般顏色的銅錢,笑道:“這麽新的銅錢,還真有些不舍得花了。”

宋時桉給她出主意道:“年後娘子的布莊跟胭脂水粉鋪子就要開業了,到時會有不少百姓去圍觀,你索性讓人灑些新制銅錢出去,讓大家沾沾喜氣。”

姜椿覺得這主意不錯,笑道:“可以,就照夫君說的辦吧。”

她換下身上的誥命服跟發冠,吩咐桂枝:“打盆水來,我卸個妝。”

誥命服跟發冠比較華麗隆重,所以她今兒的妝化得也比較重,換成家常衣裳後,就有些不相稱,索性卸掉得了。

結果香胰子的清潔力度不夠,洗了一遍臉後,眼影還殘留大半,嘴上的口紅痕跡也很明顯。

姜椿讓桂枝拿來鐘文謹送的香皂,又洗了一遍臉,這才勉強清洗幹凈。

她忍不住懊惱得拍了下腦門。

自己只想著暫時沒進粉底液、睫毛膏跟眼線液等難清潔的化妝品,所以卸妝水就沒著急進。

卻忘了眼影跟口紅也比較難清潔幹凈,需要眼唇卸妝液。

她當即就填了個卸妝水跟眼唇卸妝液的進貨單子,讓桂枝給鐘文謹送去。

鐘文謹接到單子,當即就在拼夕夕商城下單,並選擇了實體商隊配送模式。

結果傍晚她正在正院用晚膳呢,門房就托人進來稟報,說有番邦商隊給二奶奶送東西來了。

把鐘文謹給驚得筷子都險些掉了。

她曉得拼夕夕商城發貨快,但也沒料到這才一個時辰過去,貨就送上門來來了。

她怕引起大嫂懷疑,沒敢說這是她訂購的卸妝水跟眼唇卸妝液到了,只能訕笑著解釋道:“我給洋貨行補的貨到了,洋貨行過年歇業,只能叫他們送咱們府上來。”

然後親自出去,將貨給接收了。

門房管事曹賀嘖嘖感嘆道:“番邦人就是跟咱們大周人不一樣,高鼻深目藍眼睛,怪嚇人的。”

鐘文謹笑道:“有甚好害怕的,不都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嗎?”

她讓人將裝著貨物的木箱子擡去自己院子裏,小心放好,決定等過了元宵節再拿給大嫂。

正院這頭,姜椿聽到有番邦商人來給鐘文謹送貨,頓時驚訝地挑了挑眉。

鐘文謹的拼夕夕商城系統竟然這麽快升到中級了?

因為實體商隊派送乃是中級系統才有的功能。

這顯然比原著裏頭提前了足足一年。

姜椿琢磨了片刻,覺得這事兒得歸功於自己,是自己拿出銀錢投資鐘文謹,她這才能大筆大筆地從拼夕夕商城進貨,狂刷經驗點。

突然有點驕傲怎麽回事兒?

*

次日回娘家一切順利,姜河還比著宋家長輩,給了她跟宋時桉每人十兩銀子的壓歲錢。

宋時桉轉頭去看姜椿。

姜椿笑瞇瞇地將荷包接過來。

咳,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兩家的錢都在自己手裏,姜河給壓歲錢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宋時桉這才將荷包接過來,然後當著姜河的面直接遞給姜椿,笑道:“娘子收著吧。”

姜河臉上的笑意頓時更濃了。

他們小夫妻倆你儂我儂的,他瞧著就高興。

當然,如果能趕緊給自己添個孫子,繼承姜家的香火,那就更好了。

為此他還特意背著宋時桉,把姜椿叫到竈房,硬著頭皮催了催:“你跟女婿成婚兩年多了,子嗣的事情也該多上點心。”

姜椿笑道:“我們上心著呢,只是子嗣講究緣分,緣分沒到,急也急不來。

爹我知道您急,但您先別急。”

姜河梗著脖子狡辯道:“爹急啥?爹一點都不急,爹才三十多,又不是等不起。”

雖然姜椿一直都知道姜河的年紀,但卻在這刻突然才驚醒過來一般,清晰地意識到他竟然才三十多歲。

她一個沒忍住,嘴賤了一句:“爹你才三十多,自己續娶一房妻室,給我生個弟弟,沒準還更快些呢。”

姜河頓時暴跳如雷,作勢找笤帚,要揍姜椿,嘴裏斥責道:“你都嫁人了還嘴上沒個把門的,胡唚些什麽呢?

爹要是有續娶的心思,還能等到現在?

旁人說就罷了,連你也來說,打量爹狠不下心揍你是吧?

今兒爹就叫你知道知道爹的厲害,看你往後還敢不敢再提這茬!”

姜椿立時跑進屋,躲宋時桉身後,嘴裏求饒道:“爹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亂說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夫君你替我求求情,別讓我爹揍我。”

宋時桉嘴角抽了抽。

他們父女倆,一個作勢要揍人,一個做出個害怕的模樣來,真是一個比一個假。

但他還是認真朝姜河拱手作揖,替姜椿求情道:“爹您莫要動怒,不管娘子說了什麽惹您生氣的話,她初衷肯定是為了您好的。

看在小胥的面上,爹您就饒了她這一回吧,她往後肯定不會亂說話了。”

姜河聞言,就坡下驢,輕哼了一聲:“看在女婿的面上,我就饒過你這回,下回再敢胡唚,就是搬出你娘來,也不好使。”

姜椿從宋時桉身後探出個頭來,訕笑道:“爹,你相信我,肯定沒下回了。”

姜河這才罷休。

回宋家的路上,宋時桉問姜椿:“你說什麽了,竟惹得爹大動肝火?”

姜河脾氣極好,甚少沖旁人發火,素日姜椿做錯事,他至多說她幾句,從未對她動手過。

姜椿笑道:“爹催我們生小崽子,我讓他續娶房娘子,自己生還更快些,結果他惱羞成怒,要揍我。”

宋時桉一下不吭聲了,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車廂空間小,倆人又是面對面坐著,所以姜椿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情緒的變化。

她拿胳膊肘捅咕了下他的胸堂,笑道:“你幹嘛?爹不過例行催一下,你別是當真了吧?”

宋時桉悶悶道:“可咱們圓房一年多了,你的肚皮始終毫無動靜,我懷疑……”

姜椿還以為他懷疑自己不能生,立時瞪眼:“懷疑什麽?我告訴你,你別瞎想,太醫都說我身子骨康健,你難道比太醫還懂醫術?”

宋時桉閉了閉眼,最終還是說出了埋在自己內心深處的擔憂:“我沒懷疑你,我是懷疑我自己不能生。”

姜椿沒將他的話當回事,甚至還一臉意味深長地笑道:“夫君莫要說胡話,你能不能生我還不曉得?”

宋時桉白了她一眼,無語道:“你給我正經點。”

姜椿立時坐直身子,收斂神色,一本正經地問道:“夫君為何會有此擔憂?”

宋時桉繃著張臉,木然地說道:“先前我被關進過水牢,恰逢冬日,水牢裏冰寒刺骨……

我懷疑自己寒氣入體,雖然不影響敦倫,但卻傷到了根本,這才導致你不能有孕。”

姜椿:“……”

她先是覺得有些好笑,還想反駁幾句來著。

片刻後,她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還真別說,他這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

男人要是受寒太過,是有可能造成死精的。

不過姜椿曉得他並非一直待在水牢裏,畢竟負責審問的官員也不敢真將他弄死,隔三差五才把他丟進水牢裏待半日。

所以理論上,應該是不太會影響生育能力的。

所以她笑著勸慰道:“沒有的事情,太醫都說夫君你身子骨康健,具有繁衍子嗣的能力,咱們要相信太醫。”

宋時桉雖然不太相信太醫院那幫庸醫,但又怕姜椿替自己擔憂,便強笑道:“嗯,娘子說得對,許是我多慮了。”

心裏暗下決定,年後還是打發人去外頭尋擅長醫治不孕不育的神醫吧。

姜椿在心裏暗松了一口氣。

還好他沒較真,不然自己都不曉得該如何開導他了。

只是好景不長。

回府後,他們就聽到了一個晴天霹靂。

鐘文謹懷上身孕了。

宋時桉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