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091章 第 91 章

關燈
第091章 第 91 章

宋時桉一身月白錦袍, 冷臉斜倚在二門處的馬車車廂上,端得是又酷又美,惹得路過的丫鬟婆子們紛紛側目。

現在才剛午時, 正是用午膳的時候, 用完午膳眾人還要去賞菊花,少說也要一個時辰才能散場。

來者是客, 安遠侯府不可能任由他就這麽站在冷風裏幹等著。

世子駱瑾承聽到仆人來報,急匆匆趕過來, 把宋時桉給請到了外院, 並讓人送來一桌上等席面。

宋時桉才剛從城外回來,還沒來得及用午膳, 故而也沒客氣, 湊合著吃了一頓。

的確是湊合著。

或許是今兒安遠侯府發生太多事情, 駱瑾承忙得頭昏腦漲, 竟忘了他茹素的事情。

送來的席面,大半都是葷菜,只五個素菜,其中還有三個是葷油炒的。

他就著那倆豆油炒的素菜,吃了兩碗飯, 便放下了筷子。

直到這個時候,駱瑾承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宋時桉茹素的事情來, 懊惱得不行, 連連向他道歉。

宋時桉擺擺手,好脾氣地說道:“不妨事,你們府裏今兒擺宴, 人多事忙,世子想不起也是有的。

再者, 我本就是不請自來的惡客,主人家沒將我趕出去就不錯了,哪裏還能倒打一耙,怪主人家不盡心招待?”

一番話說得駱瑾承心裏舒坦了不少。

倆人才剛吃完飯,就有仆人來向駱瑾承稟報,說是錦鄉侯世子來了。

駱瑾承連忙出去,親自將人請到外院來。

路舒羽見同窗好友宋時桉也在這裏,頓時挑了挑眉:“喲,卿知兄也在這裏呀?”

宋時桉朝他點了下頭:“謙安兄。”

路舒羽才想得瑟自己娘子有孕的事情,見安遠侯世子駱瑾承還杵在這裏,於是笑道:“駱兄府上事多,且去忙吧,我跟卿知兄又不是外人,自個就能照管好自個。”

駱瑾承的確還有事要忙,聞言立時順桿就爬:“那我就先失陪了,宋兄跟駱兄若有事,只管吩咐青松便是。”

他指了指侍立在一旁的小廝。

宋時桉點了下頭:“好。”

待駱瑾承一走,路舒羽就將自己跟宋時桉的小廝、長隨,以及青松,全都攆去門外候著。

然後一臉得意地對宋時桉道:“好叫卿知兄知道,我娘子懷上身孕了。”

宋時桉驚訝地看向路舒羽,真心實意地說道:“恭喜謙安兄。”

路舒羽這家夥,跟他娘子蕭氏成親已有七年,至今膝下還未有一兒半女。

為此侍妾通房沒少納,但通一個能懷上子嗣的。

不但他急,錦鄉侯府所有人都急,畢竟他家可是有爵位要繼承的。

若是他自己沒有子嗣,抱養個旁人的血脈當養子,等他繼承爵位,給這養子申請世子之位時,能不能通過,得看當時的政治風向跟皇帝心情。

其中的變數太多,到底不如親子那般毫無阻礙。

如今蕭氏懷上身孕,爵位繼承上頭能免去不少麻煩不說,還實打實地證明了路舒羽繁衍子嗣的能力正常。

不然正頭娘子跟侍妾通房都懷不上身孕,即便太醫斷言路舒羽身子康健,外頭人也不相信。

其實這些年京城早就有不少風言風語,路舒羽憋屈得很,但又無可奈何。

畢竟的確沒有任何一個妻妾生下他的子嗣,腰桿子不硬。

如今他也算是揚眉吐氣了。

所以這會子得瑟得不行。

宋時桉心裏忍不住有些泛酸。

連這個疑似不孕不育的損友都要有子嗣了,自己勤懇耕耘一年多,姜椿的肚皮卻沒甚動靜。

雖然他們夫妻感情一直不錯,甚事都有商有量的,但姜椿到底用的是旁人的軀殼,焉知哪日會不會突然消失?

總覺得得有個兩人血脈相連的子嗣,才能徹底留住她。

姜椿的身子骨,那是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放眼全天下的女子,估計都找不出一個比她更健康的來。

宋時桉比較不相信自己的身子骨。

雖然紅葉縣保和堂的曹大夫說他身子骨完全調理好了,於子嗣上頭沒有妨礙。

回京後他也請太醫替自己把過脈,太醫也說他身子骨十分康健。

但他到底是在冰涼刺骨的水牢裏泡過好一陣子,傷沒傷到內裏,曹大夫跟太醫都不定能診出來。

萬一因為自己的緣故,導致倆人終生都沒有子嗣,姜椿甚想法他不知道,但他自己肯定會覺得十分遺憾。

想想就覺得有些造化弄人,上輩子他被上輩子那個姜椿傷到了,自此不想與任何女子有子嗣。

這輩子他時來運轉,尋到了姜椿這樣的摯愛,熱切希望跟她生兒育女,結果自己卻“不行”。

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跟姜椿交待。

光是這麽這麽想想,心情就沈到了低谷。

偏在這個時候,作為“過來人”的路舒羽,決定好心勸誡宋時桉這個好友幾句。

“卿知兄,子嗣這種事情急不來,你往後可不能每日都敦倫了,須知過猶不及。”

宋時桉:“???”

他瞪了路舒羽一眼,沒好氣道:“誰說我著急子嗣了?而且你怎知我每日都與娘子敦倫?凈胡說八道。”

路舒羽頓時叫屈起來:“我怎麽胡說八道了?這分明是嫂夫人在花廳裏,當著眾女眷的面自己說的好不好!”

宋時桉:“……”

姜椿這家夥,怎地甚都往外禿嚕?

不過,咳,被自己娘子誇讚敦倫能力強什麽的,作為一個男子,宋時桉覺得還挺得意的。

而且,她這也算不得吹噓。

畢竟剛圓房那時候,他們的確每日都敦倫一次,持續了好長一陣子。

只是後來姜椿為了自己的身子骨著想,堅持三日才能敦倫一回,次數這才降下來。

見宋時桉理虧不吭聲,路舒羽反倒懷疑起來。

他拿胳膊肘拐了宋時桉一下,擠眉弄眼道:“你們當真每日都敦倫一回?你竟然這般厲害?我怎地就不信呢!”

宋時桉白他一眼,得意道:“我娘子再實誠不過的一個人兒,從來不屑撒謊。”

路舒羽無語道:“嘿,你還得意上了?”

宋時桉斜眼看他:“每日敦倫而已,不過小事一樁,怎地,難不成謙安兄做不到?”

男子嘛,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人質疑自己那方面不行,更不能接受自己被人比下去。

路舒羽立時大聲嚷嚷道:“誰說的?每日敦倫而已,這簡直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容易,我怎可能做不到?”

宋時桉“嗤”了一聲:“是嗎?若真這般容易,你方才又為何用一副不可置信地神情問我?

謙安兄,你可不擅長撒謊。”

他倆從蒙童時期就是同窗,這麽多年下來,彼此對對方的脾性了解得再清楚不過。

用句粗俗的話來說,就是路舒羽一撅屁股,宋時桉就知道他要拉什麽屎。

路舒羽氣結。

片刻後,他沒好氣道:“是是是,我做不到,你厲害行了吧!”

反正從小到大,宋時桉無論哪方面都比自己厲害,再加上這一條,也沒甚大不了的。

但他比宋時桉先有子嗣了呀。

想到這裏,路舒羽的郁悶之情頓時一掃而空,得意地揚起下巴,笑嘻嘻道:“可是我比你先當爹。”

宋時桉頓時黑臉。

他擡手朝門口一指,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路舒羽哈哈大笑:“卿知兄,你惱羞成怒了喲。”

宋時桉瞪他,沒好氣道:“快滾,看到你就煩。”

路舒羽穩穩坐著,笑嘻嘻道:“可我看到卿知兄就高興呀。哎,我說,你就不能少敦倫點?

嫂夫人都抱怨了,說之所以懷不上子嗣,乃是因為你耕耘太勤奮之故,我聽著似乎有那麽些道理?”

“你這個連每日敦倫都做不到的弱雞,能懂個甚?”宋時桉扭過頭,懶得理會他。

姜椿說的肯定是玩笑話,想要懷上子嗣,多敦倫顯然比少敦倫更有希望。

路舒羽又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比方才還大聲:“卿知兄,你罵我,你果然是惱羞成怒了!”

宋時桉無語道:“被罵還笑得如此大聲,你腦袋被驢踢了吧?”

路舒羽笑得更大聲了:“卿知兄,你罵我越兇,證明你越惱羞成怒,哈哈哈……”

宋時桉:“……”

兩年過去,這家夥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著調,若非男女有別,他跟姜椿肯定臭味相投,很有話說。

倆人就這麽坐在前院的客房裏,邊吃茶邊“友好和諧”地聊了一個時辰的天。

總算等到女眷那邊散場了。

蕭氏一個孕婦,這胎又懷得艱難,自然不敢肆意妄為,由兩個丫鬟攙扶著,龜速前行。

“蕭姐姐你慢慢走,我夫君還等著我呢,先走一步啦。”

姜椿不耐煩陪著她,打過招呼後,便急匆匆往二門跑。

二門這邊,得知女眷散場後,宋時桉跟路舒羽已經從前院移步到了二門口。

姜椿老遠就瞧見斜倚在馬車車廂上耍酷的宋時桉,邊朝她招手,邊激動地喊道:“夫君!我在這裏!夫君!”

宋時桉擡眼看去,就見身穿煙霞紅立領斜襟長襖配寶藍馬面裙的姜椿兩手提著裙角,一溜煙地往這邊跑。

頭上赤金嵌紅寶石掛珠釵下頭垂著的掛珠晃來晃去,晃得幾乎要從她頭上飛出去。

他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大家閨秀向來以貞靜賢淑為要,素日坐立起臥行走,掛珠釵、步搖以及壓裙的禁步都是小幅度晃動。

哪像姜椿,如果不是她頭發濃密,發髻盤得厚,金釵插得夠牢固,只怕早被她甩沒影子了。

不過宋時桉並不覺得她失儀,反而覺得她率真可愛,有活力,跟那些死氣沈沈的貴女不一樣。

姜椿奔到宋時桉跟前,松開裙角,一下撲到他的懷裏,兩手環抱住他的腰,笑嘻嘻道:“夫君吃飯沒?”

這話讓宋時桉倍覺溫暖,她果然無論何時何地,都不忘關心自己的身子。

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將她抱緊,唇邊露出個輕笑來:“吃了,安遠侯府這樣的人家,還能餓著你夫君不成?”

姜椿欣慰道:“讓安遠侯府破費了。”

想了想,她又把臉一變,哼道:“等回家後,我有事要審問你,你若是敢隱瞞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宋時桉也猜著緣由了,乖巧點頭道:“好,隨便娘子如何審問,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個功夫,女眷們正成群結隊往二門走來,倆人就這麽迎著眾人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樓抱在一起說小話。

把路舒羽看得牙酸,在旁嘟嘟囔囔道:“卿知兄,你好歹收斂著些,你又不是不知道,京裏不少大家閨秀都愛慕你,你當著她們的面跟嫂夫人樓樓抱抱,她們瞧見了,只怕心都要碎了。”

姜椿立時將人抱緊了幾分,冷哼道:“夫君是我的,誰管她們心碎不心碎,若是她們敢覬覦我夫君,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把她們全都揍個生活不能自理!”

明知道自己不能大喜大悲,但蕭氏聽了姜椿的話,還是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宋時桉擡手,用一根手指刮了下姜椿挺翹的小鼻子,用無奈又寵溺的語氣笑道:“真拿你沒辦法。”

路舒羽:“……”

自己這好友是不是中邪了?不然怎地變成這麽副酸唧唧的模樣了?

遠處,錦鄉侯太夫人廖氏瞧見這一幕,笑呵呵地對莊氏道:“你這長子長媳如此恩愛,想必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抱上孫子了。”

莊氏聞言,臉上頓時露出笑意。

笑著笑著,又笑不下去了。

姜椿頭胎生的孩子,要繼承姜家的香火,得姓姜,就算她一胎得男,是孫子還是外孫還得兩說呢。

如果姜郎君非要以祖父自居,她也不好去搶祖母這個稱呼,不然豈不亂套了?

看來自己要當上祖母,還得靠老二家的。

思及此處,她轉頭瞪了低眉順眼跟在自己身後的鐘文謹一眼。

鐘文謹縮了縮脖子。

她又不傻,當然明白婆婆這是嫌棄自己沒生養。

可她今年才十八,擱現代也就剛考上大學,這麽早就當孩子媽,她覺得自己有些接受不了。

好在宋時銳也理解自己,每回敦倫前都乖乖穿上自己給他的小雨傘。

不然以他們三兩日便敦倫一回的頻率,只怕自己早就懷上身孕了。

幾人在二門處等待了片刻,等宋時初、宋時音以及宋時玥三姐妹到齊後,便登上馬車,啟程回家。

*

回到丹桂苑後,姜椿先換了身家常衣裳。

又讓桂枝將她發髻上的頭面都給去了,只留下一根雲頭金簪跟一支絨花。

然後把丫鬟們都打發出去。

她往羅漢床上一坐,板起臉來,用嚴肅的語氣問宋時桉:“程大姑娘跟範屠夫的醜事,是你搗的鬼?”

宋時桉沒去旁邊的錦墊坐,硬是擠到姜椿身邊,跟她擠一只錦墊。

姜椿伸手在他胳膊上輕推了一下,沒好氣道:“說正事呢,你別黏黏糊糊的,到旁邊坐著去,或者你幹脆就站著回話。”

宋時桉單手攬住她的纖腰,將腦袋搭到她肩上,哼哼唧唧地控訴道:“人家幹了這麽件大事,娘子不獎勵我就罷了,竟然還審犯人一樣審問我,人家這心啊,哇涼哇涼的。”

姜椿:“……”

男子,尤其是好看的男子,撒嬌起來,就沒女子甚事兒了。

她一秒就心軟了,差點就要開口哄人。

但還是憋住了。

不能叫他這麽糊弄過去,不然往後他還不知道會背著自己幹出甚大事來呢!

她冷臉道:“方才在安遠侯府時,是誰說自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你要是說話不算話,那我可就要對你失去信任了。”

宋時桉從她肩上擡起頭,嘴巴湊過去,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笑道:“這麽嚴肅做甚?我逗你玩呢,你竟還當真了不成?

也不想想,我甚事情瞞過你?”

姜椿哼笑道:“那可不好說,誰曉得你有沒有甚不可告人的秘密瞞著我呢。”

起碼在算計程大姑娘跟範屠夫前,他可是半點風聲都沒漏,自己完全被蒙在谷裏。

而且他甚時候派人盯著姜宅的,這也是個問題。

不過考慮到他也是好意,加上程大姑娘跟範屠夫的確惡心到自己,所以她也就沒有說破。

人嘛,有時候要適時懂得“難得糊塗”。

宋時桉卻被戳中了心事,不免有些心虛。

自己的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瞞著她。

從前世重生回來這件事情,以前是不夠信任她不敢說,如今他們之間有了足夠的信任,他又擔心她能否接受這茬。

畢竟,咳,自己前世可是活了一大把年紀,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嫌棄自己?

他不敢接這話茬,連忙松開她的腰,挪到炕桌對面的錦墊上坐好,收斂神色,一本正經地說道:“沒錯,是我設計的他們。”

姜椿見他肯說,忙不疊道:“詳細說說。”

宋時桉徐徐道:“我怕有人對岳父跟表兄不利,或是將他們綁了,拿他們來威脅我,所以自打你買下升平街的宅子後,我便讓人暗中盯著那宅子。

而隔壁穆宅恰巧在你買下宅子的次日突然換人,我頓時就起了疑心,讓人去查了這宅子的新主人——範屠夫。

然後便發現了不對勁。

這範屠夫竟然與程家人有來往,升平街這座宅子還是程家人出銀錢幫他買下來的。

無緣無故的,程家為何會替並不相熟的範屠夫買宅子?而且還特意買到姜宅的隔壁?

明顯有貓膩。

於是我讓屬下綁了範屠夫的小廝,一番審問後得知,程家打的竟然是讓範屠夫勾引娘子你紅杏出墻,然後被我休掉,好給程大姑娘騰位置的主意。”

這些都是實話,也的確是他這輩子幹過的事情,所以宋時桉說得理直氣壯。

雖然姜椿早就猜出了一切,但聽見這話,還是忍不住嗤之以鼻:“我放著個夫君這樣美貌絕倫的男子不要,卻瞧上個臉跟石炭一樣黑的壯碩屠夫,我腦袋被門夾了不成?”

宋時桉抿了抿唇。

道理是這樣,但上輩子的姜椿還真被範屠夫勾得紅杏出墻,還懷上了他的孽種。

他冷冷道:“程家人當我是泥捏的呢?退親我可以不計較,畢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倆連三書六禮都未走完,程家想退親也在情理之中。

但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為了能重新與宋家聯姻,設法算計你,還是用這麽下作的手段算計你。

我若是不予以反擊,他們還當我好欺負,以後只會更加蹬鼻子上臉。

既然程家人如此看好範屠夫,能得個範屠夫這樣的好女婿,想必他們一定很開心吧?

所以我便助了他們一臂之力,成全了程大姑娘跟範屠夫這對哪哪都般配的璧人。”

“幹得漂亮!”姜椿先是誇讚了他一句,隨即盤根問底道:“你是如何算計成功的?具體怎麽操作的,跟我說說唄。”

宋時桉輕描淡寫道:“無非就是托人從青樓弄來催晴藥——合歡,然後派人不動聲色地將安和縣主跟安平郡馬在安遠侯府假山深處偷晴的事情洩露給安平郡主,引她來捉奸。

再借安遠侯府丫鬟之口,說與所有女眷知曉。

大家又不是聖人,得知此事,必定會趕過去看熱鬧。

然後再請太子姐夫的暗衛半道上用石子當暗器擊打程大姑娘的腿腳,給她造成自己崴腳的錯覺。

安遠侯府的丫鬟會將她帶到靠近西角門的絳蕓軒暫歇,等候府醫前來替她醫治。

而絳蕓軒裏提前點好了合歡,程大姑娘跟丫鬟進去後沒多久,便中招失去神智。

最後只需要再將事先綁來的範屠夫扔進絳蕓軒,就能上演一出好戲了。”

姜椿聽得目瞪口呆。

這一系列操作,不可謂不麻煩。

其中必定有安遠侯府之人的配合跟幫忙,不然肯定沒法實現。

難怪她先前就覺得那個傳信的小丫鬟十分違和,仿佛背後有人指使一般,結果還真是如此。

她咋舌道:“夫君你策劃得如此周全,可謂天-衣-無-縫。”

之所以繞這麽大一圈子,就是為了讓這大戲看起來夠真,且不留任何把柄,即便是大理寺跟錦衣衛的人來查,也查不到端倪。

至於程家人,程家人又不傻,還能猜不到這必定是宋時桉的手筆?

但猜到又如何呢?

只要尋不到證據,他們就不能明面上拿宋時桉如何,只能咽下這個啞巴虧,想辦法給這事兒收場。

至於背後會不會報覆?姜椿猜,多半是會報覆的。

不過宋時桉背後有太子撐腰,想要玩陰招,也得看他們夠不夠本事,能不能也如宋時桉這般,算無遺漏。

否則,一旦被查到端倪,他們程家可就玩完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