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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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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第 57 章

六月十八宋時桉生辰, 姜椿做了一桌好菜,還給他搟了長壽面,一家三口好生慶賀了一番。

縣令盧正衡倒是個會做人的, 竟然連宋時桉的生辰都曉得, 悄悄托鄭藝送了份生辰賀禮來,仍舊是一套文房四寶跟幾本朝廷新制的書。

宋時桉也沒拒絕, 直接將東西收下了。

過完生辰後,宋時桉除了早晚兩次練劍外, 其餘時間都投入到了作畫中。

總算在姜椿生辰前將她的生辰賀禮——《種豆圖》, 給趕了出來。

當日進城時,聽說他要畫一副《種豆圖》給自己當生辰賀禮, 姜椿雖然高興, 畢竟他的畫老值錢了, 但也沒有特別興奮。

畢竟她雖然是個網絡文學作者, 但其實並沒有太多文學素養,從未去過畫展這等高端場合,對於畫作也沒甚鑒賞能力。

但等她見到這幅《種豆圖》後,整個人都被震驚在當場。

畫作上的背景就是她家的那三畝地,面前是一條流水潺潺的西河, 背後則是一座不算高也不算矮的山,上面布滿郁郁蔥蔥的板栗樹跟一些灌木。

地裏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手持鐵鍬的姜河, 他的面前有個才剛挖好的小土坑。

另外個則是姜椿,她一手端著個裝了黃豆的木瓢,另一手手心朝下, 兩粒黃豆從她的手心落下,目的地是地上那個小土坑。

畫上兩人身材長相自不必說, 可謂惟妙惟肖。

最關鍵的是,兩人的目光都同時看向了畫面這頭,臉上帶著笑意,仿佛有什麽很親近的人在畫面之外喊了他們一聲似的。

這一刻,姜椿明白了為甚盧正衡為了得到宋時桉的畫作,寧可冒著得罪劉家的風險也要出面幫忙擺平劉啟檀,也明白了為甚他願意再拿出一千五百兩銀子買宋時桉的另一幅畫作。

真正的名家名作,是即便你沒甚文學素養,沒甚鑒賞能力,也能一眼就瞧出它的與眾不同來。

這樣的名家名作,誰不想擁有呢?

姜椿覺得自己真是賺大了,竟然能得到這樣一幅可以流芳百世的名畫當生辰賀禮。

偏宋時桉還輕咳一聲,謙虛地說道:“我人像畫得只能算湊合,師父不肯叫我多畫人像,說人像畫多了畫風會變匠氣,除非我以後想去當宮廷畫師,專給宮裏人畫人像。”

姜椿白他一眼,這還叫“只能算湊合”?這家夥真不是在凡爾賽?

姜河見著這畫上還有自己,樂得牙不見眼:“多虧有女婿,不然我這個鄉野屠夫這輩子只怕都沒機會被畫進畫裏哩。”

父女倆都愛這畫愛得不行,姜椿還不顧天氣炎熱,又駕著騾車去了趟紅葉縣城,讓書畫鋪子的裱畫師傅給裱成畫軸。

拿回來後也不舍得懸掛,將畫軸卷起來,裝到新買的一只自帶防蛀功能的樟木匣子裏,用大鐵鎖鎖好,又將這樟木匣子藏到衣箱底部的縫隙裏。

比家裏的銀票藏得都嚴實。

搞得宋時桉哭笑不得:“倒也不必如此誇張,若真不幸被賊人偷去,我再替你畫一副便是了。”

姜椿白他一眼:“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①,就算你再替我畫一副,心境也不可能與當時一樣。

心境不一樣,即便畫上內容相同,畫作也不可能完全一樣。”

宋時桉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子,這才嘴角揚起個淺淡弧度,打趣了她一句:“娘子竟能說出如此有深意的話來,簡直令我刮目相看。”

裝,再裝,唐朝詩人的詩詞都能信口拈來了,她是怎麽好意思裝自己不識字的?

然而他也只能裝傻,根本不敢揭穿她。

主要是揭穿她也無用,反正她都能尋到理由遮掩,無非就是進城時聽讀書人念叨這首詩詞,所以就記住了,諸如此類的。

然後再倒打一耙,控訴自己懷疑她,沒良心,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什麽的。

到時自己為了平息她的“怒火”,只能道歉賠禮,還得做出一些不可言說的唇舌補償。

何苦來哉?

*

因麥子豐收,加上兗州府的難民陸續返鄉,齊州府的糧價終於開始慢慢回落。

加上正值夏季,田野間野菜生長茂盛,農戶們又開始蠢蠢欲動地想要養豬,不少人家想方設法抱了小豬仔回來養。

小豬仔得劁過才能長勢快,於是失業的姜椿父女倆重新上崗,重操舊業幹起劁豬的活計。

尤其是姜椿,是十裏八圈劁豬第一好手,每日都有人來找她劁豬。

劁一只小豬仔工錢十文,從六月底開始,姜椿每日都能掙個三四十文。

時間就在她忙忙碌碌的劁豬中一晃而過,轉眼就來到了這一年的中秋節。

姜河好容易收到一只豬,姜家肉攤子時隔多日重新擺攤,鎮上大戶跟百姓聞風而至,只用了兩刻鐘,就將一頭豬的豬肉給哄搶幹凈。

就連豬血跟被剔得幹幹凈凈不帶半點肉星的豬骨頭,都沒剩下一點,全部買走了。

可見不論現代人還是古人,無論貧窮還是富貴,對於中秋節這個闔家團圓節日的重視都是一樣的。

姜椿拎著提前預留出來的兩份肉,每份兩斤,各配兩壇酒兩斤月餅兩包茶,給舅舅家跟姑姑家送去。

鄭藝豬肉收下了,反手遞給她五斤羊肉以及一盒縣裏頂香齋的月餅,讓她拿回去吃。

嘴裏笑呵呵道:“給你鵬表哥跟鯤表哥的先生準備節禮剩下的,你拿回去跟侄女婿吃吧。”

這當然是謙辭,不說比豬肉貴一倍的羊肉,光頂香齋的月餅,一盒高達二兩銀子呢,饒是富庶的鄭藝買起來都肉疼,怎麽會有剩?

說起來也是奇怪,她舅也不知聽了誰的勸,竟然給一把年紀的鵬表哥跟鯤表哥請了個老秀才回來教他們讀書識字。

還說等他們識全了字,就送他們去縣城大戶人家的鋪子裏學本事。

一副不想讓他們繼承自己殺豬賣肉行當的架勢。

對此姜椿不好多說什麽,屠夫這職業吧,雖然賺得比普通百姓多,但說起來到底不光鮮。

而且也不算旱澇保豐收,譬如先前饑荒一來,他們這些屠戶就無處收豬,只能無奈歇業。

如果兩位表哥上進,學會了識字、算賬以及看鋪子的本事,到時給大戶人家當掌櫃,或是舅舅出錢給他倆各開一間鋪子,都算是不錯的出路。

從鄭藝家出來,她又轉道去了王家。

王銀兒養了大半年,有姜柳精心照料著,已能跟蹣跚學步的嬰兒般,由旁人扶著走幾步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她這種直接被打殘的?大半年時間恢覆到能站起來,還能走幾步,已經算是奇跡了。

王銀兒倒是樂觀,還對姜椿說:“前陣子我請曹大夫來給我覆診過一次,曹大夫說我恢覆得極好,素日多活動著,沒準過個一年半載的,不用人攙扶自己就能走路了。”

當然,曹大夫還有句話她沒說。

“不過你受傷太重,想要恢覆到從前是沒可能的,走不了長路,也千萬別幹重活。

而且,最好也別有孕產子,不然很可能會癱在炕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王銀兒背著人哭了一場,劉二姑娘來探望她時,她又賣慘地哭了一場,惹得劉二姑娘也跟著哭了一場,給她留下了一百兩銀子的巨款。

然後她便將這茬給放下了。

只要能活著,能不癱在炕上,不能有孕產子也沒什麽,橫豎她有錢,大不了以後尋個養子養著,將來好給自己養老送終。

當然,尋養子的時候得擦亮眼睛,可不能跟劉婆子這個姨婆似的,養個白眼狼養子,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知就裏的姜椿真心替王銀兒高興:“這可真是太好了,你記得每日都鍛煉走路,別讓骨頭萎縮了。

當然,也別太心急,活動量太大的話,才長好的骨頭可經不住這麽折騰。”

王銀兒笑嘻嘻道:“知道啦姐,我心裏有數,會悠著點來的。”

姜柳插話道:“姐你放心吧,我會看著銀表姐的。”

姜椿不過白囑咐一句,王銀兒這樣有腦子又有主見的人兒,還真輪不到自己替她操心。

你看她在家養傷這都大半年了,教給自己的財物一樣沒用到不說,前陣子還又交給自己一百兩銀子。

可見其本事。

回家後姜椿將豬頭跟豬下水鹵上,然後開始準備晚上的中秋家宴。

照例是八個菜,分別是紅燒排骨、農家小炒雞、羊肉燉蘿蔔、幹煸豆角、韭菜炒雞蛋、蒜泥莧菜、油麥菜炒山菌以及一盤鹵肉。

宋時桉從未吃過野菜,對那道蒜泥莧菜讚不絕口,一改往日的矜持,大半盤都進了他的肚腑。

身為廚子,看到自己做的菜肴這般受到旁人的喜愛,姜椿心裏別提多得意了。

一得意,就沒剎住車,多喝了幾盅酒。

等宋時桉發現的時候,她臉頰都泛起紅暈,說話也開始大舌頭了。

他連忙搶過她面前的酒盅,冷臉道:“你不能再喝了,仔細明兒起來頭疼。”

姜椿自然不依,嚷嚷道:“我又沒吃醉,你幹嘛不讓我喝?快把酒盅還我,我還要再陪爹多喝幾盅呢。”

姜河端起酒盅一飲而盡,然後將酒壇子裏最後一點酒倒進自己酒盅裏,朝姜椿晃了晃酒壇子:“沒酒了。”

姜椿不滿地嘟囔道:“怎麽就沒了?也忒不經喝了些!”

宋時桉將酒盅沖洗一番,替她倒了一盅茶,哄道:“你以茶代酒同爹喝也一樣。”

姜椿竟然真端起那盅茶,跟姜河的酒盅碰了碰,然後咕咚咕咚往下灌。

宋時桉暗暗松了一口氣,覺得她這回倒是好哄。

但顯然這口氣他松得太早了些。

等躺到西屋的炕上後,她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又嫌熱,要去沐浴。

宋時桉擦著才剛沐浴完的頭發,哄道:“你吃多了酒,站都站不穩,今兒就先不沐浴了,明早起來後再沐浴也一樣。”

姜椿邊拉扯著身上的小衣,邊嚷嚷道:“好你個宋時桉,不讓我沐浴,你是想熱死我,好再娶個新娘子是吧?”

宋時桉:“……”

他嘆了口氣,按住她的手,同她打商量:“你站不穩,萬一摔倒腦袋磕井沿上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去把澡盆拿進來,你就在這屋裏洗,好不好?”

姜椿歪著腦袋,漿糊一樣的腦子琢磨了片刻,大抵是覺得只要能沐浴就成,點了下腦袋:“好。”

宋時桉松了口氣,把她扶到炕上躺著,然後出去將自己才用完的澡盆拎起來。

他先用木桶提了幾木桶涼水進來倒進澡盆,又將大鍋裏剩下的小半鍋熱水摻進去。

還伸手拭了拭水溫,覺得溫熱正好後,這才去喚姜椿:“水準備好了,你起來洗吧。”

姜椿差點睡著,打著呵欠迷迷糊糊地坐起來。

宋時桉伸手將她扶下炕。

本想退出去,留她自己在這裏洗,但見她身子搖搖晃晃,眼睛半瞇著,一副隨時都可能一頭栽進澡盆裏的模樣。

他嘆了口氣,伸手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取過掛在墻上的襻膊,將自己中衣的袖子給紮起來。

然後伸手扯開她小衣的系帶,將小衣給除去,又去解她褻褲的腰帶……

雖然夜裏他沒少被姜椿逼著親她,但那都是在炕上,且親關鍵之處時,在他的堅持下,每回都是吹熄燈火後,摸黑進行的。

這還是他頭一次這般光明正大地看她的身子。

羞得他臉蛋、耳朵跟脖頸都紅了個徹底,目光躲躲閃閃的,壓根不敢看不該的地兒。

但,又忍不住偷偷將目光定格過去幾瞬。

然後再慌亂地挪開目光。

如此反覆幾回,惹得姜椿都不耐煩了,哼唧道:“熱死了,我要沐浴。”

宋時桉連忙掐著她的腰,將她抱到澡盆裏坐下。

身體入水,姜椿立時感覺到了涼快,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舒服……”

然後跟個孩子似的,撩起水花往自己身上潑。

手上力氣沒輕沒重,不一會兒就把炕前的青磚地面潑濕一片,有些還濺到了西墻根的衣箱上。

那衣箱底下還塞著存放《種豆圖》的樟木匣子呢。

要是被潑濕,損壞了裏頭的畫卷,可不得了,她肯定會撒潑打滾鬧騰個沒完,還反過來責任扣自己頭上。

宋時桉連忙蹲下來,大手直接將她兩只手腕抓在手裏,嘴裏哄道:“你手別亂動,我幫你洗。”

想了想,他站起身來,快步出去拿了個水瓢進來,然後一手抓住她兩只手腕,另外只手將水瓢放到澡盆裏舀了一瓢水,緩緩倒到她身上。

感受到清爽的涼意後,姜椿也不鬧騰了,閉眼老實坐在澡盆裏。

宋時桉松了口氣,用水瓢將她身上澆了一遍,然後放下水瓢,兩手幫她搓洗起來。

姜椿先前在糧店抗麻袋包曬黑了不少,被宋時桉勒令辭掉那活計後,臉蛋跟脖頸養白回來不少。

但跟沒被曬黑,藏在衣衫底下的白皙肌膚還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宋時桉還是頭一回發現,這家夥底子竟然如此白。

他還以為她肌膚本就是麥色的,卻原來並不是,之所以呈麥色,乃是因為被曬的。

也對,她成日來回鎮上擺攤賣肉,下地幹活也不含糊,再白的皮子,也會被曬黑。

宋時桉松開握住她身前的手,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

不止是白,還滑,嫩,讓人愛不釋手。

當然,這點他是早就知道的,畢竟這麽些日子以來,他可沒少模。

搓洗完上頭,他又往下搓洗。

他面色不禁又紅了幾分,臉上似有火在燃燒。

這樣的風景,是他平生頭一回見,卻讓人實在移不開眼。

他費了好大力氣,這才將手移開,然後去搓洗她的兩條腿兒。

這家夥的個頭在女子裏算是出類拔萃的,兩條腿兒即便現在盤在一起,也依舊能瞧出又細又長,漂亮得不像話。

就連下頭的兩只腳丫子,大雖大了些,外形卻極其完美,他忍不住上手多把玩,啊不,搓洗了一會子。

直到澡盆裏的水漸漸變涼,他這才又掐著她的纖腰扶她站起來,用布巾幫她擦幹凈身上的水。

然後將她抱到炕上。

舒坦了的姜椿不再喊熱,很快睡了過去。

折騰出一身汗,身體裏又憋了一團火的宋時桉只能到院子裏,沖了個涼水澡。

帶著滿腦子的旖旎心思,翻來覆去半夜,這才艱難地睡過去。

*

次日一早,姜椿睜開眼,翻身坐起來。

身上的細棉布被單從身上滑落,她未著小衣的身子呈現在微微泛亮的晨光裏。

她皺了下眉頭,自己小衣呢?

而且下頭也不太對勁,伸手掀開腿上的被單一瞧,哦豁,褻褲也沒了蹤影。

她看向一旁安靜平躺著的宋時桉,不會吧,這家夥竟然趁自己醉酒,解了自己的小衣跟褻褲偷偷占自己便宜?

他怎麽能偷偷摸摸背著自己幹這事兒呢?

這事兒,當然得當著自己的面幹才有意思啊!

早知道自己昨晚就少喝點酒了,真醉哪有裝醉有趣?

她轉了轉眼珠子,伸手拉開宋時桉身上的被單,趴進他懷裏,在他身上拱來拱去。

沒幾下就把宋時桉給拱醒了。

他一雙狹長的鳳眼緩緩睜開,如同晨光中的雛鳳般,眼神還略帶些懵懂。

不過姜椿可不給他反應的機會,一下坐起來,指著自己的身子,興師問罪道:“夫君,我身上的小衣跟褻褲都不見了,你說你是不是偷偷對我做了什麽壞事兒?”

外頭漸漸天色漸量,她未著小衣的身前白得幾乎反光,又那樣優越跟泛粉,幾乎要閃瞎宋時桉的眼睛。

他呼吸一窒,片刻後這才恢覆正常,別開目光,淡定回道:“我又不是你,我可是正人君子,從不幹趁人之危的事情,你莫要胡亂冤枉人。”

姜椿扭了扭身子,笑嘻嘻道:“夫君你說這話的時候為何不敢看我?你是不是做賊心虛?有本事你看著我說呀!”

宋時桉:“……”

他無語道:“你把小衣穿上,我就看你。”

姜椿撇撇嘴,哼笑一聲:“有本事趁著我醉酒解我小衣跟褻褲,沒本事在我醒著的時候看我身子是吧?

再有三日你就停藥滿七日了,我看你到時敢不敢看我,不敢看我的話仔細找不到道,看我怎麽嘲笑你!”

明白她話中隱藏含義的宋時桉頓時臉色紅如晚霞,無力吐槽道:“你,好歹是個女子,就不能矜持點?”

姜椿哼唧道:“許你找不到道,還不許我嘲笑你了?”

宋時桉:“……”

自己怎麽可能找不到道?

咳,昨晚他觀察得可仔細了,還上手替她搓洗了一番呢,心裏早就有了章程。

但這些大實話他可不敢說。

只能不屑地輕哼一聲:“勸你別小瞧人,尤其是小瞧我這樣聰慧的男子。”

姜椿單手勾住他的脖頸,拿身前在他身上蹭了蹭,笑嘻嘻道:“還有三日就能知道夫君究竟聰慧不聰慧了,夫君可別叫我失望哦。”

宋時桉伸手推開她,淡淡道:“失望不失望的,都到那種時候了,你還能換個夫君不成?”

姜椿斜眼看他,厚臉皮地笑道:“換夫君肯定是來不及了,也只能辛苦我好生教一教,沒準能教出徒呢。”

宋時桉這下不吭聲了。

自己雖然是個男子,但他兩輩子都沒同女子敦倫過,在男女之事上一竅不通,就連親嘴都是她做示範,他才跟著學會的。

敦倫這事兒上,怕是還得需要她的提點。

當然,自己胡亂模索也成,只是這樣一來,很可能會搞得亂七八糟,兩人都不太能享受到。

好好的第一回,若是留下這樣不好的回憶,總歸有些不美。

所以他願意當個虛心的好學生,她肯教,那他就好生學。

姜椿又湊過來樓他,笑著調侃道:“夫君怎地不吭聲了呀?難不成你也樂意讓我教?哎呀呀,這可真是受寵若驚呢。”

看來自己前世看的那成百上千只豬跑的片子有用武之地了,他這個過目不忘技藝超群的家夥,絕對是個好學生。

嘿嘿嘿,看來自己有福了。

宋時桉沒接她的話茬,又伸手推了她一把:“時辰不早了,你該起來做早飯了,餓到我沒關系,餓到爹可就不好了。”

姜椿扭頭看了窗戶一眼,見外頭已經全亮,想著再有三日兩人就能圓房了,也就沒再逗他,麻溜地撈過小衣穿上。

反正都要是自己碗裏的肉了,他還能跑了不成?

不過圓房在古人看來是件大事兒,不能太過潦草,她得先做一些準備。

生活嘛,還是需要些儀式感的,如此將來回想起來,記憶也能更美好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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