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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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辛苗這場為“爭一口氣”的物理補習以一種莫名其妙的毅力楞是堅持了半個學期之久, 直到元旦收假又過了半個月，辛苗才終於等到了一個檢驗學習成果的重要時機——期末考試。
高一一共要考九門科目, 整整三天，從早到晚。最後一門結束，辛苗從考場出來的時候，只覺得腦袋混沌的像是進了水，水裏沒準還養著魚……
至於物理考的好不好，發揮的怎麽樣, 她完全沒心思去回憶了，就連回家的公交車上，陳青禾在旁邊問起，她也只是恍惚著隨便應了聲, 然後一句話不多說，靠在座椅靠背上閉起眼, 沒一會兒神兒就走了。
陳青禾看她這副困極了的樣子, 就也沒再說什麽, 只是在她迷迷糊糊被公交車晃的快一頭載下去的時候, 把她腦袋摁在了自己肩膀上。
回去第二天, 辛苗發了高燒。
陳青禾是聽辛建強說的。他吃完午飯去樓下倒垃圾, 正好碰見匆匆忙忙從院子外頭開進來的老舊桑塔納。車剛停穩, 辛建強就火急火燎的從駕駛座鉆出來, 懷裏抱著一堆藥往上樓上沖, 正好跟下樓的陳青禾迎面撞上，懷裏的幾盒藥摔了滿地。
陳青禾反應快，立馬蹲下去幫忙撿了起來, 遞還過去的時候他下意識掃了一眼，發現都是些退燒藥和消炎藥。
“辛叔, 這些藥是？”
辛建強嘆了口氣：“別提了，昨天半夜苗苗發燒了，我跟她媽都不知道，直到今天早上半天沒見她起床，進屋一看才發現。”
陳青禾眉頭隱隱蹙了起來：“嚴重嗎？去看醫生了嗎？”
“燒到39度，已經去掛過吊瓶了，熱度也褪了一些。這不，大清早給我著急忙慌的，連藥都落醫院了，這才剛取回來。”辛建強說道，他明顯有些站不住了：“我先上去，你下午沒什麽事的話，幫忙多留意下隔壁動靜，她媽店裏離不開人，我只倒了半天假，等會就要回廠裏了。”
陳青禾沒有任何猶豫：“我會的，您放心吧。”
“哎好！”辛建強應下，這才抱著一堆藥步履匆忙的上了樓。
陳青禾倒完垃圾，回了自己家。
他去洗手間接了盆水將抹布浸濕，從客廳到臥室，把所有能擦的地方通通都擦了一遍。這還不算，擦完之後又從犄角旮旯拿出拖把挨個將屋子拖了，連一塊瓷磚都沒放過。
做完這一切，墻上的掛鐘直指向下午兩點。
這個點兒辛苗應該午睡醒了。
他將拖把和抹布放回原位，又倒掉了盆裏的水。家裏暖氣很足，加上做了一番家務活，陳青禾額上出了一層汗，有點粘。他對著鏡子看了眼，便擰開水龍頭，掬了捧水甩在臉上，反覆幾次後，一把扯過旁邊架子上的毛巾擦幹凈，轉頭大步往出走。
寒冬臘月，這座北方小城的空氣裏似乎都帶著冰碴子，一呼一吸間，冷氣直順著鼻腔往人肺裏鉆。一步路的距離，陳青禾沒穿外套，只穿了一件貼身的青色針織衫站在辛苗家外頭。他垂眸擡起手，關節在觸碰到那扇緊閉的鐵門時，力道不自覺輕了幾分——萬一辛苗在睡覺，這樣不至於吵醒她。
“咚咚咚”三聲輕響。
門裏一片靜謐。
陳青禾手舉在半空，等了十秒後，又輕敲了三下。
這回，門裏頭傳來一聲“誰啊”，像是帶著鼻音，聲調悶悶的，不覆往日的清脆。
隔著一扇門，陳青禾說：“是我。”
然後，裏面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拖沓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直到哢嗒一聲脆響，門被從裏頭拉開。
辛苗穿著她的粉色小狗珊瑚絨睡衣，身上裹著條厚厚的毛毯，蔫了吧唧的站在門裏頭。生病帶走了她大半元氣，導致她唇色都淡了許多，白的像是浮了層霧氣。
“有事嗎？”辛苗問完，吸了下鼻子，有點堵。
“辛叔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叫我過來陪陪你。”陳青禾說完，擡了擡下巴：“可以先讓我進去嗎？”門開著一條縫，她人還堵在門口，外頭的冷空氣直往t她身上撲，等會別又雪上加霜。
“哦，好。”辛苗反應有點遲鈍的往後退了一步，乖順的讓他進來了。
屋裏暖烘烘的，估計是怕幹燥，暖氣片旁邊的放了盆水，全當加濕器用了。
陳青禾進來之後辛苗就沒再管他了，自顧自的裹緊了身上的毛毯，慢慢吞吞的走回到沙發上，然後整個人不管不顧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仰面躺下，原本裹著的毛毯被當作被子蓋在了身上，從頭到脖子，將她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見狀，陳青禾只好坐在了一側的小沙發上。
他剛坐定，就聽見辛苗問：“你怎麽過來了？”
陳青禾沈默兩秒，擡眸看她：“這個問題你剛才是不是問過一遍了？”
“是嗎？”辛苗有點懵：“我怎麽不記得了？”
陳青禾沒見過這種發燒還帶失憶的癥狀，眉頭頓時擰緊：“別是燒傻了？”
辛苗立即中氣十足的回了一句“你才傻了！”
陳青禾勾了勾唇角：“還行，知道反駁。”
辛苗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先把她自己翻暈了。
電視裏頭播放著某衛視的午間檔，是一部比較經典的內地青春劇，也不知道是收視率特別好還是怎麽回事，這個臺反反覆覆的一直播，辛苗還挺喜歡男女主角的，平常上學沒時間看，這下好了，一放假一生病，再也沒人管她了，她拖著病體把鋪蓋挪到沙發上，準備一口氣看它個一下午，結果剛看了一集不到，就被陳青禾打亂了節奏。
屏幕裏，劇情正進入高｜潮階段。磅礴大雨裏，男主在雨下撕心裂肺的女主說“傻瓜，我愛你，我一直愛的只有你”，說完，連個轉折都沒有，直接捧著女主的臉啃了上去！而女主在一陣抗拒的“唔唔唔”不明聲音之後，逐漸放棄抵抗，任由瓢潑般的大雨砸在身上，她只沈浸在其中……
辛苗：“！！！”
此時劇中，BGM在此時適時的響了起來，優美的畫面，動人的歌詞，一切都浪漫的不得了……屏幕外頭，辛苗瞥了一眼靠在一旁沙發上，臉色晦暗不明的陳青禾，頓時只覺得頭暈目眩，尷尬的她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她垂死病中驚坐起，一把抓起遙控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直接摁下電源鍵！屏幕瞬間黑了下來，辛苗也才終於敢舒一口氣。
“不看了，哈哈，沒意思。”辛苗一邊說一邊倒回了沙發。她擡起一只胳膊狀似無意的搭在眼睛上，實則視線從縫隙邊溜了出去，偷偷摸摸的落在陳青禾臉上，留意著陳青禾的表情。
好在，陳青禾一如既往的沒有別的表情……
他坐在那兒，神情冷淡而平靜，好像完全沒有看到方才電視機裏的畫面似的。這讓辛苗隱隱松了一口氣，剛準備把胳膊挪開，卻突然看見陳青禾將臉轉向了她這邊：“你……”
辛苗屏住呼吸，靜靜等待他的下文。
陳青禾卻像是卡頓住了，隔了幾秒，才用著有些僵硬的語氣問：“你好端端的，怎麽說病就病了？”
“不知道啊，我感覺我穿的挺厚，就莫名其妙的。”辛苗幹笑了兩聲，順著他的話茬往下說：“你說，是不是我最近學習太用功，考完試一松懈下來，身體沒了支撐，biu 一下就垮了？”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唉，果然還是不能太苛待自己。”辛苗搖搖頭，總結：“等會兒就給我爸打個電話，讓他回來給我捎一只得月樓的烤鴨補補身體。”
陳青禾：“……”
他正想說什麽，擺在一旁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辛苗窩在沙發上，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完全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沒辦法，陳青禾只好自己過去接。
剛一拿起聽筒，那端熟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祝楠楠掐著嗓子說：“苗苗，你在幹嘛呢？我想去你家找你玩！”
陳青禾說：“她發燒了。”
祝楠楠被這個男聲震了下，忙問：“你誰……陳青禾？”
陳青禾：“嗯。”
祝楠楠又忙問：“哦哦，苗苗嚴重嗎？我現在方便來探病嗎？”
陳青禾將祝楠楠的問題轉述給辛苗，在得到她肯定的答覆之後，才對著聽筒說“可以”。祝楠楠也沒耽擱，在等到肯定的回答之後，幹脆的掛斷了電話。
二十分鐘後，祝楠楠準時出現在了辛苗家門口，跟她一道來的還有很久沒見的裴松。陳青禾開門將兩人迎了進來。許是很久都沒有見到這倆小夥伴，辛苗的精神頭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頭也不暈了，人也不躺了，甚至直接披著毯子坐了起來。
她熱情的不得了，忙不疊的伸出一只手指揮著陳青禾，嘴上振振有詞道：“唉陳青禾你快給她倆倒水啊！等一下等一下，冰箱裏有飲料，可樂，你快拿四瓶出來！”
陳青禾原本正在倒水的動作戛然而止。
他將水壺放下，力道不輕不重，卻發出明顯的一聲響。沙發上的三個人瞬間安靜下來，紛紛將視線投到他臉上。
陳青禾沒理會，將兩只倒了七分滿的玻璃杯一手一個端了過來，分別放到了其餘兩個人身前。做完這一切，他直起身，視線淡淡的落在辛苗身上。
辛苗被他看的心虛，哆嗦著嘴皮子問：“看我幹嘛？”
陳青禾掀唇：“看你心裏到底多沒數。”
辛苗：“？”
只聽陳青禾不鹹不淡道：“喝可樂？病不想好了？”
辛苗嘴硬：“……以毒攻毒也不是不行。”
陳青禾聽完，下巴繃緊：“你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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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苗這場為“爭一口氣”的物理補習以一種莫名其妙的毅力楞是堅持了半個學期之久, 直到元旦收假又過了半個月，辛苗才終於等到了一個檢驗學習成果的重要時機——期末考試。
高一一共要考九門科目, 整整三天，從早到晚。最後一門結束，辛苗從考場出來的時候，只覺得腦袋混沌的像是進了水，水裏沒準還養著魚……
至於物理考的好不好，發揮的怎麽樣, 她完全沒心思去回憶了，就連回家的公交車上，陳青禾在旁邊問起，她也只是恍惚著隨便應了聲, 然後一句話不多說，靠在座椅靠背上閉起眼, 沒一會兒神兒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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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第二天, 辛苗發了高燒。
陳青禾是聽辛建強說的。他吃完午飯去樓下倒垃圾, 正好碰見匆匆忙忙從院子外頭開進來的老舊桑塔納。車剛停穩, 辛建強就火急火燎的從駕駛座鉆出來, 懷裏抱著一堆藥往上樓上沖, 正好跟下樓的陳青禾迎面撞上，懷裏的幾盒藥摔了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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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叔, 這些藥是？”
辛建強嘆了口氣：“別提了，昨天半夜苗苗發燒了，我跟她媽都不知道，直到今天早上半天沒見她起床，進屋一看才發現。”
陳青禾眉頭隱隱蹙了起來：“嚴重嗎？去看醫生了嗎？”
“燒到39度，已經去掛過吊瓶了，熱度也褪了一些。這不，大清早給我著急忙慌的，連藥都落醫院了，這才剛取回來。”辛建強說道，他明顯有些站不住了：“我先上去，你下午沒什麽事的話，幫忙多留意下隔壁動靜，她媽店裏離不開人，我只倒了半天假，等會就要回廠裏了。”
陳青禾沒有任何猶豫：“我會的，您放心吧。”
“哎好！”辛建強應下，這才抱著一堆藥步履匆忙的上了樓。
陳青禾倒完垃圾，回了自己家。
他去洗手間接了盆水將抹布浸濕，從客廳到臥室，把所有能擦的地方通通都擦了一遍。這還不算，擦完之後又從犄角旮旯拿出拖把挨個將屋子拖了，連一塊瓷磚都沒放過。
做完這一切，墻上的掛鐘直指向下午兩點。
這個點兒辛苗應該午睡醒了。
他將拖把和抹布放回原位，又倒掉了盆裏的水。家裏暖氣很足，加上做了一番家務活，陳青禾額上出了一層汗，有點粘。他對著鏡子看了眼，便擰開水龍頭，掬了捧水甩在臉上，反覆幾次後，一把扯過旁邊架子上的毛巾擦幹凈，轉頭大步往出走。
寒冬臘月，這座北方小城的空氣裏似乎都帶著冰碴子，一呼一吸間，冷氣直順著鼻腔往人肺裏鉆。一步路的距離，陳青禾沒穿外套，只穿了一件貼身的青色針織衫站在辛苗家外頭。他垂眸擡起手，關節在觸碰到那扇緊閉的鐵門時，力道不自覺輕了幾分——萬一辛苗在睡覺，這樣不至於吵醒她。
“咚咚咚”三聲輕響。
門裏一片靜謐。
陳青禾手舉在半空，等了十秒後，又輕敲了三下。
這回，門裏頭傳來一聲“誰啊”，像是帶著鼻音，聲調悶悶的，不覆往日的清脆。
隔著一扇門，陳青禾說：“是我。”
然後，裏面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拖沓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直到哢嗒一聲脆響，門被從裏頭拉開。
辛苗穿著她的粉色小狗珊瑚絨睡衣，身上裹著條厚厚的毛毯，蔫了吧唧的站在門裏頭。生病帶走了她大半元氣，導致她唇色都淡了許多，白的像是浮了層霧氣。
“有事嗎？”辛苗問完，吸了下鼻子，有點堵。
“辛叔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叫我過來陪陪你。”陳青禾說完，擡了擡下巴：“可以先讓我進去嗎？”門開著一條縫，她人還堵在門口，外頭的冷空氣直往t她身上撲，等會別又雪上加霜。
“哦，好。”辛苗反應有點遲鈍的往後退了一步，乖順的讓他進來了。
屋裏暖烘烘的，估計是怕幹燥，暖氣片旁邊的放了盆水，全當加濕器用了。
陳青禾進來之後辛苗就沒再管他了，自顧自的裹緊了身上的毛毯，慢慢吞吞的走回到沙發上，然後整個人不管不顧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仰面躺下，原本裹著的毛毯被當作被子蓋在了身上，從頭到脖子，將她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見狀，陳青禾只好坐在了一側的小沙發上。
他剛坐定，就聽見辛苗問：“你怎麽過來了？”
陳青禾沈默兩秒，擡眸看她：“這個問題你剛才是不是問過一遍了？”
“是嗎？”辛苗有點懵：“我怎麽不記得了？”
陳青禾沒見過這種發燒還帶失憶的癥狀，眉頭頓時擰緊：“別是燒傻了？”
辛苗立即中氣十足的回了一句“你才傻了！”
陳青禾勾了勾唇角：“還行，知道反駁。”
辛苗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先把她自己翻暈了。
電視裏頭播放著某衛視的午間檔，是一部比較經典的內地青春劇，也不知道是收視率特別好還是怎麽回事，這個臺反反覆覆的一直播，辛苗還挺喜歡男女主角的，平常上學沒時間看，這下好了，一放假一生病，再也沒人管她了，她拖著病體把鋪蓋挪到沙發上，準備一口氣看它個一下午，結果剛看了一集不到，就被陳青禾打亂了節奏。
屏幕裏，劇情正進入高｜潮階段。磅礴大雨裏，男主在雨下撕心裂肺的女主說“傻瓜，我愛你，我一直愛的只有你”，說完，連個轉折都沒有，直接捧著女主的臉啃了上去！而女主在一陣抗拒的“唔唔唔”不明聲音之後，逐漸放棄抵抗，任由瓢潑般的大雨砸在身上，她只沈浸在其中……
辛苗：“！！！”
此時劇中，BGM在此時適時的響了起來，優美的畫面，動人的歌詞，一切都浪漫的不得了……屏幕外頭，辛苗瞥了一眼靠在一旁沙發上，臉色晦暗不明的陳青禾，頓時只覺得頭暈目眩，尷尬的她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她垂死病中驚坐起，一把抓起遙控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直接摁下電源鍵！屏幕瞬間黑了下來，辛苗也才終於敢舒一口氣。
“不看了，哈哈，沒意思。”辛苗一邊說一邊倒回了沙發。她擡起一只胳膊狀似無意的搭在眼睛上，實則視線從縫隙邊溜了出去，偷偷摸摸的落在陳青禾臉上，留意著陳青禾的表情。
好在，陳青禾一如既往的沒有別的表情……
他坐在那兒，神情冷淡而平靜，好像完全沒有看到方才電視機裏的畫面似的。這讓辛苗隱隱松了一口氣，剛準備把胳膊挪開，卻突然看見陳青禾將臉轉向了她這邊：“你……”
辛苗屏住呼吸，靜靜等待他的下文。
陳青禾卻像是卡頓住了，隔了幾秒，才用著有些僵硬的語氣問：“你好端端的，怎麽說病就病了？”
“不知道啊，我感覺我穿的挺厚，就莫名其妙的。”辛苗幹笑了兩聲，順著他的話茬往下說：“你說，是不是我最近學習太用功，考完試一松懈下來，身體沒了支撐，biu 一下就垮了？”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唉，果然還是不能太苛待自己。”辛苗搖搖頭，總結：“等會兒就給我爸打個電話，讓他回來給我捎一只得月樓的烤鴨補補身體。”
陳青禾：“……”
他正想說什麽，擺在一旁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辛苗窩在沙發上，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完全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沒辦法，陳青禾只好自己過去接。
剛一拿起聽筒，那端熟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祝楠楠掐著嗓子說：“苗苗，你在幹嘛呢？我想去你家找你玩！”
陳青禾說：“她發燒了。”
祝楠楠被這個男聲震了下，忙問：“你誰……陳青禾？”
陳青禾：“嗯。”
祝楠楠又忙問：“哦哦，苗苗嚴重嗎？我現在方便來探病嗎？”
陳青禾將祝楠楠的問題轉述給辛苗，在得到她肯定的答覆之後，才對著聽筒說“可以”。祝楠楠也沒耽擱，在等到肯定的回答之後，幹脆的掛斷了電話。
二十分鐘後，祝楠楠準時出現在了辛苗家門口，跟她一道來的還有很久沒見的裴松。陳青禾開門將兩人迎了進來。許是很久都沒有見到這倆小夥伴，辛苗的精神頭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頭也不暈了，人也不躺了，甚至直接披著毯子坐了起來。
她熱情的不得了，忙不疊的伸出一只手指揮著陳青禾，嘴上振振有詞道：“唉陳青禾你快給她倆倒水啊！等一下等一下，冰箱裏有飲料，可樂，你快拿四瓶出來！”
陳青禾原本正在倒水的動作戛然而止。
他將水壺放下，力道不輕不重，卻發出明顯的一聲響。沙發上的三個人瞬間安靜下來，紛紛將視線投到他臉上。
陳青禾沒理會，將兩只倒了七分滿的玻璃杯一手一個端了過來，分別放到了其餘兩個人身前。做完這一切，他直起身，視線淡淡的落在辛苗身上。
辛苗被他看的心虛，哆嗦著嘴皮子問：“看我幹嘛？”
陳青禾掀唇：“看你心裏到底多沒數。”
辛苗：“？”
只聽陳青禾不鹹不淡道：“喝可樂？病不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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