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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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九月一號開學日。
辛苗一大早穿著嶄新的校服背著書包跑去敲隔壁的門。
校服在報名當天就領回家了, 趙錦華提前洗幹凈放在她床頭邊上。
一中的校服是經典紅白配色運動款，又寬又大, 毫無剪裁設計可言。多虧辛苗暑假猛增了幾公分，穿上才不至於太滑稽。
辛苗在門口候了半分鐘不到，陳青禾就推開門從裏頭走出來。看見他的那一瞬間，她頓時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面前的少年身型頎長，面容清雋，雖然神色看上去有些冷淡, 眼睛也因為困倦而微微瞇著，但……就是好看！寬大的紅白校服被他穿在身上，楞是連人帶衣服都貴了不止一個檔次。
辛苗早就知道陳青禾長得好看，但看得多了也就沒了新鮮感, 習慣了。可今天不一樣，他很少穿亮色的衣服, 紅白相間的配色一下子抓住了人的眼球, 越發襯t的他五官精致腿還長……不得不說, 這個顏色真的很適合他。
末了, 辛苗再低下頭, 看看自己的。
袖子長褲腿也長, 腰還大, 跟個麻袋似的罩在身上, 明明是同樣的衣服……真是人比人, 氣死人！
辛苗的心情突然就不美麗了。
“發什麽楞？”
“沒啊。”
“走了。”
兩人一道下樓往公交站走，路上，辛苗一改往日的話嘮。她特地放緩了步伐, 墜在他身後半米遠的距離，眼睛跟黏在他背上似的。清晨的太陽不熱卻刺眼, 陽光從東邊照過來，打陳青禾身上，又照向辛苗。地上，陳青禾高高長長的影子將她的罩在其中，嚴絲合縫，像是精心裁剪過一般。
辛苗留意到了，覺得有點意思，但她沒好意思說出來，偷偷朝著陳青禾瞥一眼……隔了會兒，又瞥上一眼。
然後下一秒，腳下一個磕絆，整個人不控制的往前撲去，一頭撞在了他背上。
辛苗捂著額頭回過身，只見好好的路中間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來了半截磚頭，不偏不倚，剛好被她一腳踩上去。
辛苗無語，怎麽什麽尷尬事都能讓她碰上？
她埋下頭，心虛道：“那什麽，絆了一下。”
陳青禾看著她露在外頭尷尬到發紅的耳尖。
他回過身，幾不可察的擡了擡唇：“看路，”
辛苗：“……哦。”
一中距離幸福巷有四十多分鐘的公交車程，倆人必須得趕上六點五十那一趟才能卡點不遲到。
不過好消息是這路車上人不多，最起碼有座位能坐。
辛苗在車上補了會兒覺，到站的時候被陳青禾叫醒。早上七點半上課，到校門口的時候還剩幾分鐘，但已經有長得像教導主任樣式的老師在大門邊上等著了。辛苗心底一凜，二話不說悶頭往前沖，沖了兩步，忽地想起同行還有個人，又回過頭催促陳青禾快點。
緊趕慢趕，終於順利地在預備鈴聲響起之前，沖進了學校大門。
新生分班名單已經貼在公告欄上，按照慣例，是按照中考排名從前到後分的。一班是火箭班，再是五個重點班，然後其餘的全是普通班。
這會兒公告欄前沒什麽人了，辛苗一眼掃過去，“陳青禾”三個字酷炫狂霸拽的排在第一張紙的第一行第一列。她自己的則是在二班那張紙上，隱沒在一大堆人名裏頭。兩個人的成績就放在那裏，這個分班結果倒也不稀奇。就是，他倆這回不在一個班了。
想到這裏，辛苗心裏怪怪的。
倒也不是難受，就是有點兒空，畢竟坐了三年，早都習慣了，一想到馬上要換個人，還有點不適應……
辛苗擡手蹭了蹭鼻尖，不明白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矯情了。
高一主要的教學區域在思賢樓上，一班和二班都在四樓，隔了一堵墻。
快到教室的時候，辛苗想起來問陳青禾：“那咱倆以後晚上放學還一起走嗎？”
“不然？”陳青禾停下腳步問她，他眉梢一挑，視線從上到下將她掃了個來回：“還是說，你有什麽非得一個人走不可的理由？”
辛苗噎了下：“……這倒也沒有。”
陳青禾沒再說什麽，他收回視線，轉過身的前一秒，語氣很重的叮囑了句：“放學樓下等我。”
直到看見辛苗點頭，他才進了自己班級。
-
等辛苗腳踏進教室的時候，班裏基本已經坐滿人了。新班主任是位女老師，姓李，教英語，看起來挺年輕的。她在講臺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就開始拿著花名冊開始點名，確定人都到齊之後，直接雷厲風行的排起了座位。
辛苗最後被定在了第三排靠窗位置，新同桌是個女生，叫蔣珂，八字劉海高馬尾，關鍵是特能嘮！
辛苗覺得她自己本身就挺外向了，沒想到蔣珂比她還社牛，一節早讀課，她就跟前後左右全部搭了一遍話，話題從班主任的發型扯到食堂做飯水平最後再扯到班裏男同學的顏值問題上。
末了，她對著辛苗小聲總結道：“我看了，沒一個帥的，甚至有幾個長得還特別獨出心裁。”
辛苗：“……哈？”
蔣珂疑惑：“你不覺得嗎？”
辛苗搖搖頭：“我沒註意。”
她正埋頭忙著給新書上寫名字，初中三年這個活全都是陳青禾幫她幹的，如今是徹底指望不上了，她只能自己動手。
只是無論她怎麽寫，總覺得看上去不對勁，醜醜的。
蔣珂湊過來一看，又縮回腦袋，喃喃自語道：“唉，我沒開學之前，特別希望我們班裏能有個長得帥的男同學……現在僅僅一節課的時間，我的希望就全破滅了。”
她說完，低下頭從兜裏摸出一個滑蓋手機，手指在鍵盤上一陣翻飛，像是在跟誰發信息，內容八成也離不開剛才說的這點事兒。
辛苗無語的撓撓頭，著實沒想到這位新同桌是個耿直的“花癡”。
……雖然這個事情她也隱隱想過，不過像她這麽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倒還真沒有誰。
辛苗寬慰她：“同學嘛，只要人善良好相處就行，長得帥也不能幹嘛不是麽？”
蔣珂立馬豎起一根指頭搖了搖：“不對不對，長得帥，什麽也不用幹，光是站在那兒就讓人心情愉悅！你試想一下，是不是那麽回事？”
辛苗目露懷疑，又忍不住嘗試著照她說的想了想。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兒，她腦海裏冒出了陳青禾的影子，他穿著嶄新的紅白相間校服推門出來的那一幕……確實看起來是有那麽點兒賞心悅目的。
辛苗詭異的沈默片刻： “好像，是有點道理。”
“對吧！”蔣珂立馬露出欣慰的神色，不過隨即，她又失望的趴了下去：“可惜咱們班沒有，咱倆看不到嘍。”
班上是沒有，但是她家隔壁就有。
辛苗猛一下冒出這麽個念頭，她自己都被嚇了一大跳。一股熱意從不知道什麽地方躥上來，沒一會兒臉頰和耳朵就熱起來了。
辛苗慌忙拍拍自己的臉，把這股子莫名其妙的“邪念”從腦袋裏拍了出去。
因著這一個小插曲，辛苗一連好幾天上下學路上都忍不住盯著陳青禾看，直到被陳青禾逮了個現行。在他的質問下，辛苗老老實實交代了跟蔣珂關於“長得帥的實質性用處”這個話題，然後被陳青禾評價了一句“無聊”，順帶還叮囑她不要跟奇奇怪怪的人玩兒，會被帶傻……
好在辛苗本身對外貌不是特別看重，她在這件事上的註意力很快就被課業和旁的新鮮事分走了，甚至蔣珂也沒有頭一天表現的那麽離譜——她雖然比較愛八卦，但僅限於下課，只要上課鈴聲響起，她就很快放下手機，進入認真聽課模式。畢竟能考進一中重點班的，沒有幾個是真不學無術的。
隨著開學前一周結束，新生逐漸適應了高中生活，教學節奏也步入了正軌。
第二周周一早上，一中利用早讀和早操時間舉行了開學典禮。
校領導們在主席臺上坐成一排，不疾不徐的讀著稿子，試圖給底下的莘莘學子們灌雞湯。
九月初的太陽挺猛的，辛苗被曬的昏昏欲睡，站在底下打盹兒。她旁邊，蔣珂倒是不困，就是忍不住又開始吐槽：“什麽梅花香自苦寒來，苦寒還沒來，我這朵祖國的小花朵就先要被曬蔫兒巴了。”
辛苗打了個哈欠：“這第幾個環節了？
蔣珂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第三個吧，主任講完還有新生代表講，再然後還有校長。明明他們也知道底下沒人聽，還非要講，有什麽好講的。”
辛苗眼皮一抽，剛想說什麽，周圍劈裏啪啦響起一陣掌聲。
她閉上嘴，跟著一道啪啪捧場。鼓掌結束，又低下頭，繼續犯困。
主席臺前的音響裏傳來報幕聲——
“第四項，新生代表發言。”
“有請高一（1）班陳青禾同學上臺。”
辛苗原本闔著的眼皮噌的掀開。
她昂起頭，遙遙的朝著主席臺上看去。
只見穿著一身校服的少年身姿挺拔，腰背打的筆直，步伐不緊不慢的走上主席臺。老天爺可能格外眷顧他，恰好將晨光灑在他身上，致使原本就令人矚目的少年越發蓬勃耀眼。
辛苗不信邪地看了好幾遍，終於敢確認——
沒錯，此人就是她認識的那個陳青禾。
明明早上兩人公交車上還坐一塊來著，這人楞是沒告訴她今天還有這麽一出。
可真能憋！
辛苗腹誹，她訥訥地收回視線，餘t光不經意的在周圍掃了一圈。只見底下快要睡著的莘莘學子突然個個精神抖擻，仰著頭抻著脖子往主席臺上瞅。人群裏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一陣躁動，還有雜七雜八的瑣碎交談聲。
“陳青禾，是那個中考全市第一嗎？”
“分班表上一班第一名，除了是他，還能有誰啊？”
“可是，可是也沒人說他長得這麽帥啊！”
“臥槽臥槽，真的帥！”
“還好吧……不過確實是挺幹凈的。”
“好了，高一這一屆級草有了！”
……
可聽見範圍內，全部都是讚嘆和好評。
就連一旁的資深外貿協會會員蔣珂同學都忍不住地掐著辛苗的胳膊，激動的像只昂著脖子下一秒就準備打鳴的大公雞。
“同桌快看，好帥一男的！”
“……”
辛苗一邊胳膊被人掐的發疼，另一邊周遭陣陣誇讚聲不絕於耳。
她在這種水深火熱中，楞是升騰起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自豪感。
見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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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號開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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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苗在門口候了半分鐘不到，陳青禾就推開門從裏頭走出來。看見他的那一瞬間，她頓時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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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 辛苗再低下頭, 看看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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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什麽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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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兩人一道下樓往公交站走，路上，辛苗一改往日的話嘮。她特地放緩了步伐, 墜在他身後半米遠的距離，眼睛跟黏在他背上似的。清晨的太陽不熱卻刺眼, 陽光從東邊照過來，打陳青禾身上，又照向辛苗。地上，陳青禾高高長長的影子將她的罩在其中，嚴絲合縫，像是精心裁剪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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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下一秒，腳下一個磕絆，整個人不控制的往前撲去，一頭撞在了他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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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苗無語，怎麽什麽尷尬事都能讓她碰上？
她埋下頭，心虛道：“那什麽，絆了一下。”
陳青禾看著她露在外頭尷尬到發紅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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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趕慢趕，終於順利地在預備鈴聲響起之前，沖進了學校大門。
新生分班名單已經貼在公告欄上，按照慣例，是按照中考排名從前到後分的。一班是火箭班，再是五個重點班，然後其餘的全是普通班。
這會兒公告欄前沒什麽人了，辛苗一眼掃過去，“陳青禾”三個字酷炫狂霸拽的排在第一張紙的第一行第一列。她自己的則是在二班那張紙上，隱沒在一大堆人名裏頭。兩個人的成績就放在那裏，這個分班結果倒也不稀奇。就是，他倆這回不在一個班了。
想到這裏，辛苗心裏怪怪的。
倒也不是難受，就是有點兒空，畢竟坐了三年，早都習慣了，一想到馬上要換個人，還有點不適應……
辛苗擡手蹭了蹭鼻尖，不明白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矯情了。
高一主要的教學區域在思賢樓上，一班和二班都在四樓，隔了一堵墻。
快到教室的時候，辛苗想起來問陳青禾：“那咱倆以後晚上放學還一起走嗎？”
“不然？”陳青禾停下腳步問她，他眉梢一挑，視線從上到下將她掃了個來回：“還是說，你有什麽非得一個人走不可的理由？”
辛苗噎了下：“……這倒也沒有。”
陳青禾沒再說什麽，他收回視線，轉過身的前一秒，語氣很重的叮囑了句：“放學樓下等我。”
直到看見辛苗點頭，他才進了自己班級。
-
等辛苗腳踏進教室的時候，班裏基本已經坐滿人了。新班主任是位女老師，姓李，教英語，看起來挺年輕的。她在講臺簡單做了個自我介紹，就開始拿著花名冊開始點名，確定人都到齊之後，直接雷厲風行的排起了座位。
辛苗最後被定在了第三排靠窗位置，新同桌是個女生，叫蔣珂，八字劉海高馬尾，關鍵是特能嘮！
辛苗覺得她自己本身就挺外向了，沒想到蔣珂比她還社牛，一節早讀課，她就跟前後左右全部搭了一遍話，話題從班主任的發型扯到食堂做飯水平最後再扯到班裏男同學的顏值問題上。
末了，她對著辛苗小聲總結道：“我看了，沒一個帥的，甚至有幾個長得還特別獨出心裁。”
辛苗：“……哈？”
蔣珂疑惑：“你不覺得嗎？”
辛苗搖搖頭：“我沒註意。”
她正埋頭忙著給新書上寫名字，初中三年這個活全都是陳青禾幫她幹的，如今是徹底指望不上了，她只能自己動手。
只是無論她怎麽寫，總覺得看上去不對勁，醜醜的。
蔣珂湊過來一看，又縮回腦袋，喃喃自語道：“唉，我沒開學之前，特別希望我們班裏能有個長得帥的男同學……現在僅僅一節課的時間，我的希望就全破滅了。”
她說完，低下頭從兜裏摸出一個滑蓋手機，手指在鍵盤上一陣翻飛，像是在跟誰發信息，內容八成也離不開剛才說的這點事兒。
辛苗無語的撓撓頭，著實沒想到這位新同桌是個耿直的“花癡”。
……雖然這個事情她也隱隱想過，不過像她這麽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倒還真沒有誰。
辛苗寬慰她：“同學嘛，只要人善良好相處就行，長得帥也不能幹嘛不是麽？”
蔣珂立馬豎起一根指頭搖了搖：“不對不對，長得帥，什麽也不用幹，光是站在那兒就讓人心情愉悅！你試想一下，是不是那麽回事？”
辛苗目露懷疑，又忍不住嘗試著照她說的想了想。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兒，她腦海裏冒出了陳青禾的影子，他穿著嶄新的紅白相間校服推門出來的那一幕……確實看起來是有那麽點兒賞心悅目的。
辛苗詭異的沈默片刻： “好像，是有點道理。”
“對吧！”蔣珂立馬露出欣慰的神色，不過隨即，她又失望的趴了下去：“可惜咱們班沒有，咱倆看不到嘍。”
班上是沒有，但是她家隔壁就有。
辛苗猛一下冒出這麽個念頭，她自己都被嚇了一大跳。一股熱意從不知道什麽地方躥上來，沒一會兒臉頰和耳朵就熱起來了。
辛苗慌忙拍拍自己的臉，把這股子莫名其妙的“邪念”從腦袋裏拍了出去。
因著這一個小插曲，辛苗一連好幾天上下學路上都忍不住盯著陳青禾看，直到被陳青禾逮了個現行。在他的質問下，辛苗老老實實交代了跟蔣珂關於“長得帥的實質性用處”這個話題，然後被陳青禾評價了一句“無聊”，順帶還叮囑她不要跟奇奇怪怪的人玩兒，會被帶傻……
好在辛苗本身對外貌不是特別看重，她在這件事上的註意力很快就被課業和旁的新鮮事分走了，甚至蔣珂也沒有頭一天表現的那麽離譜——她雖然比較愛八卦，但僅限於下課，只要上課鈴聲響起，她就很快放下手機，進入認真聽課模式。畢竟能考進一中重點班的，沒有幾個是真不學無術的。
隨著開學前一周結束，新生逐漸適應了高中生活，教學節奏也步入了正軌。
第二周周一早上，一中利用早讀和早操時間舉行了開學典禮。
校領導們在主席臺上坐成一排，不疾不徐的讀著稿子，試圖給底下的莘莘學子們灌雞湯。
九月初的太陽挺猛的，辛苗被曬的昏昏欲睡，站在底下打盹兒。她旁邊，蔣珂倒是不困，就是忍不住又開始吐槽：“什麽梅花香自苦寒來，苦寒還沒來，我這朵祖國的小花朵就先要被曬蔫兒巴了。”
辛苗打了個哈欠：“這第幾個環節了？
蔣珂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第三個吧，主任講完還有新生代表講，再然後還有校長。明明他們也知道底下沒人聽，還非要講，有什麽好講的。”
辛苗眼皮一抽，剛想說什麽，周圍劈裏啪啦響起一陣掌聲。
她閉上嘴，跟著一道啪啪捧場。鼓掌結束，又低下頭，繼續犯困。
主席臺前的音響裏傳來報幕聲——
“第四項，新生代表發言。”
“有請高一（1）班陳青禾同學上臺。”
辛苗原本闔著的眼皮噌的掀開。
她昂起頭，遙遙的朝著主席臺上看去。
只見穿著一身校服的少年身姿挺拔，腰背打的筆直，步伐不緊不慢的走上主席臺。老天爺可能格外眷顧他，恰好將晨光灑在他身上，致使原本就令人矚目的少年越發蓬勃耀眼。
辛苗不信邪地看了好幾遍，終於敢確認——
沒錯，此人就是她認識的那個陳青禾。
明明早上兩人公交車上還坐一塊來著，這人楞是沒告訴她今天還有這麽一出。
可真能憋！
辛苗腹誹，她訥訥地收回視線，餘t光不經意的在周圍掃了一圈。只見底下快要睡著的莘莘學子突然個個精神抖擻，仰著頭抻著脖子往主席臺上瞅。人群裏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一陣躁動，還有雜七雜八的瑣碎交談聲。
“陳青禾，是那個中考全市第一嗎？”
“分班表上一班第一名，除了是他，還能有誰啊？”
“可是，可是也沒人說他長得這麽帥啊！”
“臥槽臥槽，真的帥！”
“還好吧……不過確實是挺幹凈的。”
“好了，高一這一屆級草有了！”
……
可聽見範圍內，全部都是讚嘆和好評。
就連一旁的資深外貿協會會員蔣珂同學都忍不住地掐著辛苗的胳膊，激動的像只昂著脖子下一秒就準備打鳴的大公雞。
“同桌快看，好帥一男的！”
“……”
辛苗一邊胳膊被人掐的發疼，另一邊周遭陣陣誇讚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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