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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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今夜, 孟尋安等在這裏，是為了尋求和林笑初的合作。
但本來，他是不打算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的。
林承燁是太子, 是林帝吸取前朝經驗極力保全的繼任者, 其他皇子想要撼動他的地位最終也只能黯然收場, 即使對林笑初的目的有所猜測, 他也不想這麽快就交底。
可與林笑初照面後，察覺到她的變化，胸膛中那顆跳動著的心告訴他，這是他唯一一次說出來的計劃，而他應該要抓住這個機會的。
商人是不會錯過一本萬利的機會的。
更何況, 他要的不是一本萬利，而是血債血償。
第一句話說出口, 後面的話便也簡單了。
孟尋安的手指剛剛觸到茶杯，拿起又放下，他已經沒有了喝茶的心情：“我曾經是家中不受寵的庶子，父親因為祖父曾經寵妾滅妻, 以庶代嫡, 對庶子的一切都很在意和限制, 曾經, 我以為只要表現好一點, 就能討得他歡心, 可其實, 我表現得越好, 他便越厭惡我, 越會苛待我。”
“在我十五歲那年，我娘死了, 我便逃離了孟家，去看娘曾經給我講過的江南風景，在那裏，我遇到了我的兄弟許知舟，他教會我做生意，提點我，照顧我，給了我本錢，也給了我新的天地。”
“三年，我們在江南的生意風生水起，那是我一生中最肆意最放松的時間，有一天，我出外談生意，有仆人來找，說是有貴客登門，叫我盡快回去。”
“我沒有耽誤，可回去之後，只看到了滿院的血和屍體。”
“我的兄弟死在那一天，來人甚至囂張地沒有半分隱藏，自大到連燃火焚屍銷毀證據都不做，他們確實有自大的本錢，因為當地的官府會為他們隱藏，無論我有多少的錢，無論我想怎麽去告，也都不會得到什麽結果。”
“殺死他的，就是太子林承燁。”
“甚至連個理由都沒有，就因為他來的時候我不在，兄長派仆人找我時，他便不耐了，說兄長這是想叫他在這等人嗎？就這樣可笑的一個原因，府裏人全都死了。”
"而他們囂張到掩飾都不需要，輕而易舉地就讓我知道一切，因為林承燁是太子，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商人，什麽都做不了。"
“可誰說商人就殺不了太子呢？”
“我用了三年的時間，計劃好了一切，準備好了一切，如今，便是我覆仇的時刻。”
“林笑初，正如白日裏你與我說的一樣，我們可以合作，各取所需，互幫互助。”
孟尋安的聲音一直很平靜，茶爐散著熱氣，茶杯卻有些涼了，往常，這不符合他精致享受的做派，可如今，他仍舊穿著那件精巧漂亮的衣服，看起來卻千瘡百孔。
林笑初問他：“你想要他怎麽死？”
孟尋安向後靠著，嘴角一絲笑意悲涼而諷刺：“我要他眾叛親離，在一無所有後死去。”
林笑初：“我需要跟你確認一件事。”
孟尋安：“你問。”
林笑初：“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晚上，李回春的隔壁朱把式的家裏，有一個叫朱星的小女孩被接走了，是太子派人接走她的嗎？她現在在哪？”
“是，”孟尋安眸光暗了暗：“至於朱星，她現在與她的姐姐朱月一起，都在西城門外五裏坡的亂葬崗。”
林承燁果然是個畜生。
其實林笑初不想往這個方向去懷疑，但情報站中傳回來的消息中，有那麽幾條關於太子妃的就顯得很奇怪。
她與太子成婚五年，一無所出，偏偏太子與她感情很好，一連拒絕了帝後好幾次明裏暗裏地給他納側妃的提議，可太子妃卻總是不太開心似的。
太子為了哄她開心，常派人接她的小妹進府內團聚，最初是三妹，三年後換成了四妹，可太子妃卻日漸消瘦，一點好起來的樣子都沒有。
還有謠傳說，她與親妹的關系並不好，還曾傳信於家，叫家人不要來看她。
而皇後曾經為了太子開枝散葉，宮內時不時地就會調教一批美貌宮女，想著也許太子會有看上眼的，可兩年前皇後與太子妃密談一次後，便也放棄了，甚至在皇帝提出給太子納側妃時，也會幫太子拒絕。
於是便也有謠傳說，皇後畢竟是女人，是被太子妃與太子的愛情感動了，不想要旁的人加入影響他們的感情。
其實這些信息很明顯了。
只不過那個人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據說性情還很陰晴不定，因此沒有人敢將猜疑說出口。
這樣的人，該死。
林笑初：“好，我們合作。”
“說說你的計劃吧。”
孟尋安正要開口，林笑初忽有所感，轉過頭去，只見遠遠的巷口位置，看到了熟悉的兩人。
他們換了衣服裝束，但這幾天林笑初實在見他們太多次了，以至於光從走路的形態，拉扯的動作中，就確認了他們的身份。
是鄧邵為和照棋。
“那就是我的計劃。”林笑初的耳邊傳來孟尋安的聲音。
“照棋曾經想進皇宮，如今想要靠鄧邵為離開皇宮，都是因為一個原因——她想要找到一個人。”
林笑初眉峰輕動：“李杏兒。”
“確實，”孟尋安眼含驚訝和讚賞，繼續說道：“李杏兒的父母說，她曾經是被當做宮女招到了皇宮中，可實際上，皇宮招宮女，是不會去那樣一個小村子的，就連照棋想進宮，用了些方法和手段，也是用的別的身份。”
林笑初：“是太子做的？”
“是，”孟尋安微微頷首，不無諷刺：“林帝想要天下穩定，想要將皇位傳給他的好兒子，想要皇子再不相爭，可就是這樣的給予無上權利和特權，才養出了這麽一個江山社稷的蛀蟲。”
“莫說愛民如子，他將天下視若囊中，予取予奪，根本就沒有將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裏。”
孟尋安細細地說著他的計劃，而林笑初補上了她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著，修正調整著計劃，竟然默契十足。
恍然間，林笑初仿佛回到了聯邦中的戰略室，與隊友們一起討論布局。
她的判斷沒有錯，孟尋安確實是不錯的合作夥伴。
他們並沒有商量很久，確認了後續的方向後，便打算分開了。
林笑初站起身時，之前巷口的鄧邵為和照棋已經不在了。
她正要轉身，就聽到孟尋安開口了。
“看到他們在一起，你還會覺得難過嗎？”
兩人一直在聊戰略，臨別時他突然來了這麽一句陌生的人文關懷，林笑初楞了楞，回道：“我和他們已經沒有關系了。”
她答的隨意而坦蕩，甚至對於自己身上的異常都沒有掩飾，以孟尋安的聰明，他應該是已經看出什麽來了，但他什麽都沒有再問，而是遞給了她一件披肩。
“夏日夜裏也貪涼，長公主，披上這個吧。”
孟尋安與她告別，如聯邦優雅的紳士，他重又叫回了她長公主，這個人對皇室並沒有敬畏之心，這樣稱呼，卻代表著另外一種認可。
林笑初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她披上披肩，向皇宮走去。
今夜月明星亮，萬裏無雲，想必接下來這段日子，必然都是沒有陰雨的好天氣。
*
天還沒亮，本該在深宮內的長公主卻出現在宮墻之外，深夜回來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朝野上下。
皇宮內外，竊竊私語，盲目者安坐，自以為大權在握，無可撼動，聰明人互通有無，揣摩聖意，t某些想法早已悄然撼動。
XX節的夜裏，皇宮設宴，與臣民同樂。
除歌舞升平外，宴會上安排了兩個特別節目為林帝助興。
一個是此前派給二皇子的宮女尋親，一家人將要在大殿上相認，當著北狄使臣的面，彰顯豐朝大國風範。
另一個則是讓北狄太子與林笑初見上一見，雖然林帝承諾不頒布和親聖旨，但在他心裏林笑初嫁過去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因著與小妹相似的長相，又也是自己家裏的血脈，到底還是激起了一絲微不足道的善心，想著老可汗活不久了，林笑初早晚是這北狄太子的，就當提前讓他們相看相看，提點兩句了。
歌舞退去，二皇子林承善便起身了。
他先是說了一番恭維和想念之語，然後又將話題轉到了宮女尋親上，凱凱而談，顯然是起範了，在他的話語中，自有太監去將那來尋親的一家三口帶上來。
他們穿著嶄新的衣服，頭發也梳的齊整，這兩天許是吃得好些，臉色也紅潤幾分，只是可能攝於大殿威勢，都有點畏畏縮縮的情態。
那女兒臉上還有點傷痕，比起父母來反倒多了些不忿的膽識，不過剛一擡眼就被父母拉了回去，一家人整整齊齊地下跪叩拜，直呼萬歲。
顯然，連禮儀和話都是被人調教過的。
林承善：“父皇愛民如子，著我尋那宮女，好讓他們一家團聚，解思念別離之苦，如今承宣幸不辱命，已找到了那宮女李杏兒。”
“李杏兒，還不快快上前，你的家人在等你呢。”
他話音一落，身邊一直為他奉酒的宮女微微而禮，眼含熱淚和激動，沖了出去。
“爹！娘！姐姐！”
“杏兒！”
對面三人也是老淚縱橫，抱著她哭成一團。
林承善趁機擡聲：“一家團聚，全托父皇恩賜，有父皇為帝，真是百姓之福！”
他馬屁拍得到位，林帝一瞥座下的北狄使者，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仰頭大笑起來。
“哈哈哈——”
“等一下，她根本就不是李杏兒！”
笑聲還未完，有一聲更尖利的女聲響起。
林笑初轉過頭。
是照棋。
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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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 孟尋安等在這裏，是為了尋求和林笑初的合作。
但本來，他是不打算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的。
林承燁是太子, 是林帝吸取前朝經驗極力保全的繼任者, 其他皇子想要撼動他的地位最終也只能黯然收場, 即使對林笑初的目的有所猜測, 他也不想這麽快就交底。
可與林笑初照面後，察覺到她的變化，胸膛中那顆跳動著的心告訴他，這是他唯一一次說出來的計劃，而他應該要抓住這個機會的。
商人是不會錯過一本萬利的機會的。
更何況, 他要的不是一本萬利，而是血債血償。
第一句話說出口, 後面的話便也簡單了。
孟尋安的手指剛剛觸到茶杯，拿起又放下，他已經沒有了喝茶的心情：“我曾經是家中不受寵的庶子，父親因為祖父曾經寵妾滅妻, 以庶代嫡, 對庶子的一切都很在意和限制, 曾經, 我以為只要表現好一點, 就能討得他歡心, 可其實, 我表現得越好, 他便越厭惡我, 越會苛待我。”
“在我十五歲那年，我娘死了, 我便逃離了孟家，去看娘曾經給我講過的江南風景，在那裏，我遇到了我的兄弟許知舟，他教會我做生意，提點我，照顧我，給了我本錢，也給了我新的天地。”
“三年，我們在江南的生意風生水起，那是我一生中最肆意最放松的時間，有一天，我出外談生意，有仆人來找，說是有貴客登門，叫我盡快回去。”
“我沒有耽誤，可回去之後，只看到了滿院的血和屍體。”
“我的兄弟死在那一天，來人甚至囂張地沒有半分隱藏，自大到連燃火焚屍銷毀證據都不做，他們確實有自大的本錢，因為當地的官府會為他們隱藏，無論我有多少的錢，無論我想怎麽去告，也都不會得到什麽結果。”
“殺死他的，就是太子林承燁。”
“甚至連個理由都沒有，就因為他來的時候我不在，兄長派仆人找我時，他便不耐了，說兄長這是想叫他在這等人嗎？就這樣可笑的一個原因，府裏人全都死了。”
"而他們囂張到掩飾都不需要，輕而易舉地就讓我知道一切，因為林承燁是太子，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商人，什麽都做不了。"
“可誰說商人就殺不了太子呢？”
“我用了三年的時間，計劃好了一切，準備好了一切，如今，便是我覆仇的時刻。”
“林笑初，正如白日裏你與我說的一樣，我們可以合作，各取所需，互幫互助。”
孟尋安的聲音一直很平靜，茶爐散著熱氣，茶杯卻有些涼了，往常，這不符合他精致享受的做派，可如今，他仍舊穿著那件精巧漂亮的衣服，看起來卻千瘡百孔。
林笑初問他：“你想要他怎麽死？”
孟尋安向後靠著，嘴角一絲笑意悲涼而諷刺：“我要他眾叛親離，在一無所有後死去。”
林笑初：“我需要跟你確認一件事。”
孟尋安：“你問。”
林笑初：“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晚上，李回春的隔壁朱把式的家裏，有一個叫朱星的小女孩被接走了，是太子派人接走她的嗎？她現在在哪？”
“是，”孟尋安眸光暗了暗：“至於朱星，她現在與她的姐姐朱月一起，都在西城門外五裏坡的亂葬崗。”
林承燁果然是個畜生。
其實林笑初不想往這個方向去懷疑，但情報站中傳回來的消息中，有那麽幾條關於太子妃的就顯得很奇怪。
她與太子成婚五年，一無所出，偏偏太子與她感情很好，一連拒絕了帝後好幾次明裏暗裏地給他納側妃的提議，可太子妃卻總是不太開心似的。
太子為了哄她開心，常派人接她的小妹進府內團聚，最初是三妹，三年後換成了四妹，可太子妃卻日漸消瘦，一點好起來的樣子都沒有。
還有謠傳說，她與親妹的關系並不好，還曾傳信於家，叫家人不要來看她。
而皇後曾經為了太子開枝散葉，宮內時不時地就會調教一批美貌宮女，想著也許太子會有看上眼的，可兩年前皇後與太子妃密談一次後，便也放棄了，甚至在皇帝提出給太子納側妃時，也會幫太子拒絕。
於是便也有謠傳說，皇後畢竟是女人，是被太子妃與太子的愛情感動了，不想要旁的人加入影響他們的感情。
其實這些信息很明顯了。
只不過那個人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據說性情還很陰晴不定，因此沒有人敢將猜疑說出口。
這樣的人，該死。
林笑初：“好，我們合作。”
“說說你的計劃吧。”
孟尋安正要開口，林笑初忽有所感，轉過頭去，只見遠遠的巷口位置，看到了熟悉的兩人。
他們換了衣服裝束，但這幾天林笑初實在見他們太多次了，以至於光從走路的形態，拉扯的動作中，就確認了他們的身份。
是鄧邵為和照棋。
“那就是我的計劃。”林笑初的耳邊傳來孟尋安的聲音。
“照棋曾經想進皇宮，如今想要靠鄧邵為離開皇宮，都是因為一個原因——她想要找到一個人。”
林笑初眉峰輕動：“李杏兒。”
“確實，”孟尋安眼含驚訝和讚賞，繼續說道：“李杏兒的父母說，她曾經是被當做宮女招到了皇宮中，可實際上，皇宮招宮女，是不會去那樣一個小村子的，就連照棋想進宮，用了些方法和手段，也是用的別的身份。”
林笑初：“是太子做的？”
“是，”孟尋安微微頷首，不無諷刺：“林帝想要天下穩定，想要將皇位傳給他的好兒子，想要皇子再不相爭，可就是這樣的給予無上權利和特權，才養出了這麽一個江山社稷的蛀蟲。”
“莫說愛民如子，他將天下視若囊中，予取予奪，根本就沒有將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裏。”
孟尋安細細地說著他的計劃，而林笑初補上了她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著，修正調整著計劃，竟然默契十足。
恍然間，林笑初仿佛回到了聯邦中的戰略室，與隊友們一起討論布局。
她的判斷沒有錯，孟尋安確實是不錯的合作夥伴。
他們並沒有商量很久，確認了後續的方向後，便打算分開了。
林笑初站起身時，之前巷口的鄧邵為和照棋已經不在了。
她正要轉身，就聽到孟尋安開口了。
“看到他們在一起，你還會覺得難過嗎？”
兩人一直在聊戰略，臨別時他突然來了這麽一句陌生的人文關懷，林笑初楞了楞，回道：“我和他們已經沒有關系了。”
她答的隨意而坦蕩，甚至對於自己身上的異常都沒有掩飾，以孟尋安的聰明，他應該是已經看出什麽來了，但他什麽都沒有再問，而是遞給了她一件披肩。
“夏日夜裏也貪涼，長公主，披上這個吧。”
孟尋安與她告別，如聯邦優雅的紳士，他重又叫回了她長公主，這個人對皇室並沒有敬畏之心，這樣稱呼，卻代表著另外一種認可。
林笑初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她披上披肩，向皇宮走去。
今夜月明星亮，萬裏無雲，想必接下來這段日子，必然都是沒有陰雨的好天氣。
*
天還沒亮，本該在深宮內的長公主卻出現在宮墻之外，深夜回來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朝野上下。
皇宮內外，竊竊私語，盲目者安坐，自以為大權在握，無可撼動，聰明人互通有無，揣摩聖意，t某些想法早已悄然撼動。
XX節的夜裏，皇宮設宴，與臣民同樂。
除歌舞升平外，宴會上安排了兩個特別節目為林帝助興。
一個是此前派給二皇子的宮女尋親，一家人將要在大殿上相認，當著北狄使臣的面，彰顯豐朝大國風範。
另一個則是讓北狄太子與林笑初見上一見，雖然林帝承諾不頒布和親聖旨，但在他心裏林笑初嫁過去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因著與小妹相似的長相，又也是自己家裏的血脈，到底還是激起了一絲微不足道的善心，想著老可汗活不久了，林笑初早晚是這北狄太子的，就當提前讓他們相看相看，提點兩句了。
歌舞退去，二皇子林承善便起身了。
他先是說了一番恭維和想念之語，然後又將話題轉到了宮女尋親上，凱凱而談，顯然是起範了，在他的話語中，自有太監去將那來尋親的一家三口帶上來。
他們穿著嶄新的衣服，頭發也梳的齊整，這兩天許是吃得好些，臉色也紅潤幾分，只是可能攝於大殿威勢，都有點畏畏縮縮的情態。
那女兒臉上還有點傷痕，比起父母來反倒多了些不忿的膽識，不過剛一擡眼就被父母拉了回去，一家人整整齊齊地下跪叩拜，直呼萬歲。
顯然，連禮儀和話都是被人調教過的。
林承善：“父皇愛民如子，著我尋那宮女，好讓他們一家團聚，解思念別離之苦，如今承宣幸不辱命，已找到了那宮女李杏兒。”
“李杏兒，還不快快上前，你的家人在等你呢。”
他話音一落，身邊一直為他奉酒的宮女微微而禮，眼含熱淚和激動，沖了出去。
“爹！娘！姐姐！”
“杏兒！”
對面三人也是老淚縱橫，抱著她哭成一團。
林承善趁機擡聲：“一家團聚，全托父皇恩賜，有父皇為帝，真是百姓之福！”
他馬屁拍得到位，林帝一瞥座下的北狄使者，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仰頭大笑起來。
“哈哈哈——”
“等一下，她根本就不是李杏兒！”
笑聲還未完，有一聲更尖利的女聲響起。
林笑初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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