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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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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虞荔楞了下, 放下手裏的玫瑰櫻桃千層,不知該如何回應才好。

方之遙沈思了下,一時之間也沒貿然開口。

虞荔抿了抿唇, 餘光看向一旁的許頌。

男人神色冷倦,不知道在想什麽。

許頌一定聽到了吧。

只是礙於不好反駁, 才沒有開口。

果然,這些天的一切暧昧, 都是她的自以為是和自作多情。

虞荔斂下失落的情緒,擡眸, 溫聲對著那人道:“不好意思, 我們都沒有這份心思。”

再說下去, 她和許頌都會很尷尬。

女孩子聲調溫柔,卻是一副明顯拒絕的態度, 而且看著就是一副不欲多談的模樣。

那邊打著哈哈, 很快含糊地換了其他話題。

方之遙打量虞荔的臉色,她看著挺平靜的,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荔荔, 你……”

“沒事,他們就是說著玩的,我知道的。”虞荔溫和笑了笑。

又聊了一會兒, 有幾個人離開了, 剩下人說要一起玩狼人殺。

虞荔見狀,給許頌發了條消息:【許頌, 你怎麽樣?還好嗎?要不要現在走?】

許頌手機在桌上振動聲音很大, 引得幾個人紛紛側目。

虞荔欲蓋彌彰地放下手裏的手機。

餘光瞥見許頌拾起手機看了眼消息。

下一秒,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機也輕輕震了下。

方之遙挑了挑眉。

虞荔硬著頭皮拿起來, 看到許頌回覆的消息:【等結束就好,我沒事,不用擔心。】

yl:【好。】

那就再留一會兒吧。

她能和之遙多呆一會兒,也能和許頌再多呆一會兒。

留下的還有八個人。

八個人除去一個法官之外,正好設了一個預言家、一個女巫、兩匹狼和三個平民。

江豪做了法官。

手機小程序發牌。

虞荔狼人殺玩得很少,總共也沒玩過幾次,不過對規則還算熟悉。

方之遙問虞荔:“荔荔,你玩過嗎?”

“玩過幾次,不過每次都會輸,我在哪邊哪邊就贏不了。”

“真的假的?為什麽?這肯定不是你實力的問題,躺贏被隊友帶飛也會贏啊。”

虞荔搖頭,聲音溫軟:“我也不知道,可能運氣不太好吧。”

她說得沒錯,果然在哪邊哪邊就輸。

方之遙也百思不得其解。

玩到最後一局。

江豪清了清嗓子:“來了啊,天黑請閉眼。”

“狼人請睜眼。”

“狼人請閉眼,女巫請睜眼,你有一瓶解藥你要用嗎?”江豪比了個手勢,昨晚上被刀的是7號虞荔。

“預言家請睜眼,預言家請選擇你要查驗的對象……”

“這個手勢是好的,這個手勢是壞的,她的身份是這個……”江豪做了個手勢。

“天亮了,昨天晚上是一個平安夜。下面大家發言吧,從一號之遙開始。”

方之遙:“第一輪我也沒有什麽太多信息,反正我自己是好人,全程閉眼玩家。”

之後幾個比較會玩的男生分析著場上的局勢:

“第一晚其實狼人空刀的可能性很小。”

“沒錯,大概率是女巫用了解藥。”

虞荔垂著眸,溫吞地用匙子戳著玫瑰櫻桃千層一小塊一小塊地咬掉。

下一個發言的人就輪到了六號許頌。

他淡淡笑了笑:“我是預言家,昨晚上驗了一號,她是好人,其餘沒了,過。”

江豪:“好,最後一位7號虞荔發言。”

虞荔溫聲開口的同時,察覺到身側不容忽視的視線:“我是真的預言家,昨晚上驗了六號,他是狼,大家如果相信我的話,我們這輪先把六號票出去,我覺得這一輪女巫還是先不要暴露,畢竟場上還有一個狼不知道在哪裏。”

她作為最後的歸票位歸了前面的六號許頌。

江豪:“好,現在開始投票。”

方之遙沈思了下:“我是認這個金水的,但我倒是覺得六號沒有必要在第一輪就驗我,他驗我的可能性不大,反正按照我目前綜合的信息來看,我還是比較相信七號荔荔。”

前置位二號的男生提出質疑:“我懷疑頌哥有問題,他玩狼人殺很聰明的,怎麽會在屠邊局預言家不是查殺且女巫應該已經用了解藥的情況下爆出自己是預言家?好像故意暴露一樣,他不太對勁,我投六號。”

三號反對,投了七號虞荔:“也不能排除六號跳神職來保神的可能性,我投七號。”

全部人投完票下來,六號許頌出局了。

游戲繼續,最後狼人三號和七號勝利。

方之遙晃著虞荔的肩膀:“啊,荔荔你居然不是預言家,啊啊啊,你竟然是狼,我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了……”

一行人相互道別。

許頌喝了酒自然不能再開車,把車鑰匙給了方之遙,讓她先把車開過來。

方之遙接過鑰匙,“荔荔,你要跟我一起去嗎?還是在這裏跟我哥一起?”

瞥見許頌的眸光,方之遙瞬間噤聲,兩只手比著“ok”,拿上鑰匙先走一步,順帶把剛收拾完東西的江豪拽走了。



虞荔無奈地笑了下。

她明明是想跟之遙一起走的。

剛才兩人被撮合的一幕回想起來還有些尷尬,她還是不要跟許頌單獨待在一起比較好。

即使他現在醉著,並不太清醒。

虞荔低聲:“許頌,你在這裏等我們,我先去找之遙。”

她說完,拎著包走到包間門,像是落荒而逃。

剛扭下門把,被人從身後攬回。

清淺的氣息漫過來。

虞荔僵住,轉回身,楞了下,“許頌?”

男人眸色很深,傾身湊近,他看虞荔眼神比方才清醒許多,動作卻帶著醉意,把人壓到門邊的同時,順勢把門閉嚴。

虞荔驚惶擡眸,想躲,他的氣息卻鋪天蓋地湧來。

他忽然笑了:“虞荔,剛才那一局狼人殺,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是狼。第一輪我驗的不是之遙,而是你。”

“所以你是故意說驗的是之遙然後讓他們把你投出去的……”虞荔很快聽懂,“可是……為什麽?”

企圖通過酒精麻痹的感情,壓抑了一晚的情緒瀕至臨界點。

本來想忍的,想再確定確定她的心意,怕一說出來,她會更加躲著自己,把兩人的關系推得更遠,這輩子更無可能。

可是,他故意的不回答,等來的是她親口否認,許頌發現自己再無法克制。

理智在情感面前那麽微不足道。

“虞荔,你怎麽篤定我沒那份心思?”

他聲音低而沈。

她心尖一顫,聞到他身上散出的淡淡酒意。

許頌搖頭笑了下,神情挫敗。

“你剛剛問我為什麽嗎?想讓你贏,想讓你開心,虞荔,是我這些天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我喜歡你。”

虞荔不自覺屏住呼吸,去分辨他話裏的含義,他口中說出的每個字都在她腦海掀起層層波瀾。

面前像有夏天在燃燒,灼燒得她雙眼酸澀,而後是脹痛。

是以前做夢都不敢去夢的場景。

她幾乎懷疑自己聽錯。

可是他洶湧的眸光,連同自己劇烈的心跳都在提醒她,是真的。

他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死緊,卻是完全臣服的語氣:“虞荔,我沒你想象得那麽冷靜。”

從來都沒有。

他甚至不敢去聽她的答案,等待的每一秒都像是在淩遲。

虞荔努力梳理自己混亂的思緒,表情有些茫然地回:“許頌,你喝醉了嗎?”

“我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清醒。”

好像過了很久,卻又好像沒有多久。

虞荔平覆完心情,直視著男人的眼睛,溫和地笑了笑:“許頌,有些突然,你能給我點時間嗎?我想好好考慮一下。”

她想了很久,她既做不到拒絕,也做不到立刻答應他。

許頌聽到她的回答,恍然回神。

一根根手指移開,松開她的腕:“好,我等你。”

氣氛一時凝滯。

虞荔盡力摒棄被他擾亂的思緒,笑著岔開話題:“我們走吧,之遙應該把車開過來了。”

他跟著她進了電梯,語氣認真:“虞荔,不要顧忌我什麽,就算你最後拒絕我,也不要愧疚,喜歡你,跟你告白,這都是我自己的事,我會自己整理好,所以,你只需要順從自己的心。”

虞荔看著電梯鏡裏兩人的身影,也認真地點頭:“好。”

之遙先把虞荔送回了“雲和苑”。

雪天開車不安全,許頌沒讓方之遙再多開,索性兩人都留在了“雲和苑”。

虞荔跟她們道別後上樓,跟秦荷在客廳看了會兒綜藝,然後回屋。

靜下來,就想到許頌。

他的告白完全出乎她預料。

該怎麽回答,她其實也沒有想好。

是心動的,可是越心動,越不敢輕易應允,到最後,連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權衡和思量些什麽。

那個憑借一腔孤勇冒雨去送唱片的小姑娘離她越來越遠了。

窗外雪紛紛揚揚,她睡了並不安穩的一夜。

許頌果真沒有來打擾她,給她足夠的思考時間。

忽然收到常鶴宇的消息時,虞荔才想起來之前答應過他要一起吃飯。

她不好再反悔,就應了好。

第二天,氣溫又下降,虞荔攏緊了身上的外套,赴約去一家西餐廳。

常鶴宇已經點好餐在餐廳等她。

虞荔努力不再去想許頌,笑著坐下,“班長,你怎麽來得這麽早?”

她習慣性一直喊他班長,大學也這麽喊,常鶴宇一開始讓她改,她沒改回來,後來也就不強求,由著她喊。

“也不算早吧,習慣了提前時間。”常鶴宇笑。

虞荔歪頭笑了下:“好吧,你們律師太辛苦了。”

“彼此,醫生也辛苦。”常鶴宇目光溫柔。

“你們案子結束了嗎?”虞荔咬下切好的牛排,問。

“嗯,差不多了。”

虞荔有些心不在焉。

“虞荔,你有什麽心事嗎?認識這麽多年,好像還從來沒見你這樣過。”

“有這麽明顯嗎?”

“超級明顯。”常鶴宇誇張道。

虞荔嘆口氣,沒打算把事情告訴他,笑著換了個話題。

兩人聊了會兒,虞荔的手機鈴聲響起。

是方之遙打來的視頻電話。

有急事麽?

虞荔打算接,先征求了下常鶴宇的意見:“班長,之遙給我打視頻,我可以接嗎?”

常鶴宇:“當然可以,上次沒來得及跟她聊幾句,我能入鏡嗎?”

“可以啊。”虞荔很爽快地應,然後按下綠色的接聽鍵。

常鶴宇點頭,順勢走到了虞荔身後,俯身跟她一起入了鏡頭。

方之遙清脆的嗓音隔著話筒也聽得很清楚,她一口氣說完:“荔荔,實驗室突然通知有情況要處理,我馬上就要趕回去,現在在機場,來不及找你告別了,下次有機會再見嗚嗚。”

“沒關系,隨時可以給我打視頻。”

方之遙深深嘆口氣,才看向鏡頭,猛然看到虞荔身後的常鶴宇:“啊,班長你也在,我才看到。你們是在一起吃飯嗎?”

虞荔點頭:“嗯。”

方之遙不易察覺地耷拉下唇角,雖說班長的顏值不及她哥,但是細論起來也差不到哪裏去,再說,萬一荔荔就喜歡這款呢?她替許頌升起些危機感,對著鏡頭道:“荔荔,今天我哥送我來機場的?你要不要跟他打個招呼?哥,你過來下。”

虞荔心臟一緊。

下一秒,鏡頭偏移了幾分,她看見熟悉的面容出現在屏幕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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