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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換乘戀人【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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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換乘戀人【番外】…

視野之中忽然出現一顆小石子。

周映安擡頭一看,是一個長得很漂臉的小男孩。

“餵,你在這裏幹什麽呢。”

說著,一個年紀看上去大概是上小學的小男孩一下跳上石凳,兩條腿晃來晃去的。

“等我媽媽。”

孟星元眨眨眼,歪頭道:“你媽媽在幹嘛”

“來這裏看房子。”

“噢,那你怎麽不上去”

周映安垂眼:“腳上長了水泡,好痛,所以我在這裏休息。”

孟星元點點頭,不知為什麽,他就是覺得面前這個帶著黑眼鏡的小女生好有趣,他很想和她玩。但是他又能隱隱感覺到,女孩其實不太想和他聊天,剛才不過都是出於禮貌在回應而已。

一直被寵著長大的孟星元,性格非常任性,一想到這一點,他就不太想再找眼前這個小女孩繼續玩了,畢竟——哼,她以為是她是誰啊。

這麽想著,孟星元卻也沒有走掉,就是幹坐在石凳邊,因為他想要等到這個女孩忍不住來主動和他搭話。

但周映安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哎,跟個小團子沒多大區別的周映安心裏嘆了口氣,昨天晚上第一次摸到小號實在是太激動了,都沒睡好,好困哦。她擡手摘掉,揉了揉眼睛,希望能舒服點。

“餵,你——”

對面的孟星元一下子失語了。

因為在鏡片之外,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

比媽媽手上鉆戒的那顆鉆石還要好看。

周映安倒是完全不在意面前男孩微微張著嘴巴,看上去有幾分傻傻呆呆的模樣,畢竟同齡男孩總是要笨一點,她早就知道這一點了。

“安安!”

周映安眼睛一亮,溫桑漂亮的女人走過來,一把把她抱進懷裏:“安安好乖哦,一直在這裏等媽媽。誒,這個小男生,是安安新交的好朋友嗎”

孟星元莫名感受到了一丟丟奇異的緊張,他跳下地,“阿姨您好,我叫孟星元,家也住在這裏的。”

“是嗎乖孩子。”周母點點頭,抱著周映安離開了。

坐到出租車上,周母感慨一聲:“阿呀,我想起來了,孟星元,這不就是青青的兒子嘛。安安,青青是媽媽的一個好朋友,今天來這裏,也是因為她和我說了,有套空房子呢。”周母摸摸周映安的頭:“本來你出生之前,我就和你爸爸想要搬到這裏來,結果爸爸的工作臨時調到了其他城市,這才作罷了。安安,今天這個地方,你喜歡嗎”周映安歲數不大,但是父母從小就想培養她獨立思考的能力,於是在很多重要的選擇上,都想問問她的意見。

小女孩低頭思考。

她的表情幅度不大,看著有些冷,但是團子臉中和掉了這種冷,倒顯得有幾分呆萌,就像一個可愛的小雪人。

“我不是很喜歡這裏。”

周母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那我們就看看別的地方的房子。”周映安窩在媽媽的懷抱裏,輕輕點頭:“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不太喜歡剛剛見到面的那個小男孩。如果以後要經常來往,她一定會很不開心的

時間一轉到了初中,擅長小號的周映安已經進入了學校的交響樂社團。

和她關系最好的是同班的一名女同學,名為徐燦。徐燦擅長跳芭蕾,見周映安的第一面還以為她是練習芭蕾的,後來知道,還有幾分意外。“你的氣質這麽好,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從小練跳舞的呀。”

周映安只是笑笑。

練習小號要花很多的時間與精力,每天放學之後,都要額外去興趣班再加練一小時,但她從來不覺得累。這天,周映安吹完了一遍樂曲,便走出練習室,拐出了洗手間。

等再回來時,就看見一個黑影嗖地從後門跑了出去。

“等等,”周映安出聲,“我知道你,你已經來聽我吹小號很多次了吧”

說完這句話,周映安站在原地,安靜地等待。

不知道幾分鐘後,後門走廊拐角處,默默探出了一個腦袋。男生低下頭,任發絲遮住了眼睛:“抱歉。”

周映安上前一步:“我的小號好聽嗎”

男生一怔,顯然是沒想到對方會是這個反應。他擡起頭,遲疑地點了一下頭,“很好聽。”

看著周映安的眼睛,男生不知怎的,又添了一句話:“我媽媽也會吹小號,但是她的鋼琴彈得更好,之前是這裏的老師。”

周映安:“是嗎那很有緣分吶。”會吹小號的一定都是好人!好人的兒子也是個好人!抱著這樣的想法,天真的初中生周映安瞬間對眼前的男生多了幾分好感。

“我叫周映安,怎麽稱呼你呢”

“……封煦。”

周映安點點頭,表示記下了這個名字。

一來二去的,兩人漸漸熟悉起來。

周映安能感覺出來,封煦是一個有些敏感的小男生,比如她邀請了他好多次,他才低著頭,默默地走進了練習室。進來的時候,他一直都局促不安地看著他的鞋子。周映安只是用餘光淺淺地打量了一眼,沒有讓封煦發現。

那雙鞋子看上去有些破舊了。

周映安抿唇,推測出封煦的家境應該不太好。

想了幾日,周映安的頭腦中漸漸浮現出了一個幫助封煦的方案。

這天,周映安結束吹奏小號的結束時間,比平常早了十分鐘。

封煦正坐在邊上寫作業,片刻後,他轉過頭,看了一眼時間,像是在疑惑周映安怎麽不繼續往下吹奏了。

“封煦,”周映安將小號放入樂器包裏,“認識這麽久了,我可以去你家作客嗎”

封煦一楞。

“我帶了拜訪的禮物。”周映安拿出一袋水果,以及一本小號樂譜。“我們是朋友對吧”封煦點了一下頭。

“是朋友,去對方家裏拜訪

很正常,對吧”封煦再點了下頭。

周映安起身,帶著淡淡的笑意:“那帶路吧。”封煦:……

莫名感覺自己鉆進了圈套是怎麽回事

封煦其實不想帶周映安去自己家,不是他不喜歡周映安這個朋友。恰恰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才不想帶她去。

封煦在老破小的居民樓前停頓了一步,最終還是沈默地走在前面,為周映安帶路。他的腦海裏,不由地開始回想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因為家裏的環境不太好,他喜歡呆在這音樂機構的門衛亭裏做作業。那一天,他的耳中忽然傳來悅耳的音樂聲。

讓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媽媽。

在媽媽出車禍之前,她也偶爾會吹小號給他聽。

封煦寫完了作業本上的最後一筆,順著音樂聲找了過去。他看見穿著校園制服的女生,雙目灼灼,擡頭吹響了小號。女生穿著白色的裙子,讓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自由的白鴿。在他的心裏,初遇奠定了他對周映安的印象:聖潔、高雅、美麗。這樣的人,註定和他居住的地方,甚至和他這個人,都是格格不入的。封煦在心裏嘆出了一口氣,震起了腐朽的灰塵。也好,讓她知難而退吧。“我需要脫鞋嗎

封煦打開了家門,自暴自棄地讓家裏的一切出現在周映安眼前。他垂著眼睛,低頭看著自己破舊不堪的鞋子,等待著周映安嫌棄地說上一句,她有事先走了。但他卻等到了這麽一句話。

封煦擡起頭,撞入周映安如春風一般的眼睛裏。

沒有鄙夷,沒有看不起,有的只是周映安一如往常的,藏在清冷面容下的溫柔。“封煦”她說,“請問要脫鞋嗎”“…不用。”封煦僵硬著身軀,走了進去。“媽媽,我帶朋友來家裏玩。”

封母從房間裏傳來一聲:“好,別怠慢了人家。”周映安卻提出想要見一眼封母,親自道一聲好。封煦說不出來心裏覆雜的情緒,沈默片刻,進門問了封母的意思。

封母說好。

於是封煦只能帶著周映安進來,默默地退在一邊。

他惴惴不安地低著頭,許久後,卻聽到一聲笑聲。

封煦驚訝地擡起頭,才發現周映安和封母相談甚歡。

等到封煦要送周映安離開時,在樓道裏,周映安問道:“這樣的生活,會不會很辛苦”

封煦想說“不會”,但微妙地停頓了片刻,才說:“還好。”

他想,周映安確實是一個很懂分寸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和她保持著朋友關系那麽久。她沒有問,為什麽你爸爸不在,也沒有問,為什麽你媽媽躺在床上,臉上還有那麽難看的疤痕。

統統沒有。

這就是獨屬於周映安的溫桑。

然而很快,封煦才發現自己還是把周映安想得太簡單了。

她幫封母找到了一份鋼琴家教的工作,並且對方家庭已經提前溝通過了,一點

也不介意封母下半身的缺陷和臉上的痕跡。

封母一直都是很好的鋼琴家,只不過是被那場車禍拖累,許多機構和學生一聽到封母的現狀,連聽都沒聽過她的曲子,就直接武斷地拒絕了她。

家裏有了新的收入來源倒是其次,封煦更感動的是,看到封母臉上再露出那樣愉悅的笑顏。

那是對生活重新燃起了希望。

而這一切,都要感謝於周映安。

他想要說謝謝,周映安卻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將一盒果切遞到了他手上。

“一起分享吧,畢竟,我們是好朋友。”

“……嗯。”

真的是,讓人想要流淚的溫柔。

封煦:【@周映安,到新學校了嗎】

徐燦:【啊啊啊,封煦你管得好嚴啊!】

徐燦:【@周映安,到新學校了嗎】

周映安看著三人群裏的消息記錄,不禁莞爾。在初中時,因為一些事件,封煦和徐燦也彼此認識了,他們分別是她最好的男性朋友和女性朋友,三人小團體的形式漸漸定了下來,除了建立線上聊天群,線下也會經常

一起出去玩。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徐燦對封煦有幾分敵意。

她後來也問過徐燦為什麽,徐燦很直接地說,因為她感覺封煦想要搶走她最寶貴的寶物。周映安有些不解。

徐燦只是笑著嘆氣,“安安,這種事情,你現在用不著明白啦。”周映安在群裏回覆:【已經到了,先不聊了,我要進班了。】

三個人最終沒有考到同一所高中。周映安考上的高中是整個市最有名的學府,放到全國範圍內都有不小的名氣。封煦的分數本來也能夠得上,但是他最終主動放棄了。

周映安想,大約是因為他想離媽媽近一些吧。

不過周映安很知道分寸,從來沒有問過封煦。

進入高中後,周映安還是加入了交響樂社團。

填社團納新表時,與她交好的同桌好奇問道:“安安,你有什麽想加入的社團我有一個,我想加入奧數社團。”

周映安想起同桌新生摸底考的數學成績,心裏頓時產生了幾分疑惑:原來同桌這麽喜歡數學嗎那她和數學之前,還真是一場刻苦銘心的虐戀啊。

哪想到同桌一臉向往地說:“因為他們的社長,薛今澤學長,實在是長得太好看了!”

周映安眨眨眼,沒想到是這麽個原因。

同桌:“你和我們以前不是一個初中的,所以你不知道,薛學長從初中起,不對,可能是小學起,就很有名了!超級帥,學習又好,真的就是一個無敵完美的人。”見周映安不信,同真非要拉著她來陪自己參加社團納新的面試。

面試這天正是周六,參加完面試之後,兩人還可以再去逛街。為了好朋友,周映安決定答應。快走到學校附近時,周映安遠遠地看見一個小攤,頓時眼睛一亮。澱粉烤



她快步走過去,才發現一個男生正神色嚴肅地看著烤腸機上滋滋冒響、外脆裏嫩的澱粉烤腸。

這個男生,還穿著和她一樣的校服。

“老板,這個價目表有些問題,”男生啟唇,“上面寫著‘一根烤腸三塊錢,三根烤腸十塊錢”,這不是讓消費者虧錢嗎”

老板微笑:“哪裏虧錢了”

男生從西裝制服外套的口袋裏拿出一個皮革錢包,抽出一張嶄新的十元鈔票。

“給我拿一根烤腸、一根烤腸、一根烤腸,每根烤腸都是三元,一共是九元,您要找我一元。”

老板從善如流地給了他一個硬幣。

男生道:“您看,如果按照您寫的十元三根,這個硬幣現在就不會到我的手上了。”

男生的面色沈著,只有眼睛裏透露著一絲飛揚的得意,仿佛在說:看,知道錯了吧。

老板卻笑意很深:“你看,如果我不寫這個牌子,你會買這三根烤腸嗎”

男生:

周映家:……

她以手掩面,擋住了嘴角的笑意。男生似乎是這時才發現她:“你好”周映安眨眨眼:“你好。”“你是想要買這個嗎”“是、是的。”

雖然很不健康,媽媽勸她少吃,但她還是很難抵抗這份誘惑啊。

男生將三根裝在紙袋子中的烤腸遞了過去:“送給你了。”

周映安接過:“謝謝,但是我能為你做些什麽呢”

男生面上閃過一絲郁悶,最後擺著十分少年老成的樣子,說道:“別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別人,就好。”

周映安點頭。

等男生走後,周映安看著手中的烤腸,又想到男生剛剛的樣子,笑意又深了幾分。

什麽嘛,還以為是個多成熟的人,沒想到心裏想的和一般的青春期小男生也沒有幾分區別,都是在害怕丟臉呢。

“——安安,你不對勁哦”

等同桌面試完,兩人就今年找了一家附近的餐廳吃午餐。

周映安:“嗯”

“你今天感覺好像特別開心!”

周映安歪頭:“算是吧”

“誒!快說快說,是怎麽了”

“秘密,”周映安淺笑,“你呢,今天的面試如何”

同桌:“他們的專業問題,我一個沒回答上來,但願他們能明白我對奧數社團濃厚的熱愛吧!”周映安心中好笑地腹誹,不是對社團的熱愛,而是對帥氣社長的熱愛吧。就在這時,飯菜上來了。

因為端上來的湯太燙,讓周映安的鏡片上蒙上一片霧氣,她便擡手摘了一下。喝下一碗湯,她才發現同桌楞楞地看著她出神。

“安安,你未免也——太好看了吧!”同桌忍不住,直接上手抓了一把周映安的臉蛋,“這麽一張盛世美顏的臉,都被你的黑框眼鏡給蓋住了!”周映安拍拍她的手:“我要盛世美顏幹什麽”

“那你要什麽!”

“要小號,”說著,周映安又補了一句話哄她,“還有燦燦和你。”“啊!周映安,你可真是個罪大惡極的女人!”兩個人對視,歡樂地笑起來。

不知為何,周映安總覺得這種與好朋友親密無間的相處時光,於她而言十分寶貴,就像上輩子她因為某些原因,很少享受過這種幸福。但她也沒有多想。

時間就這樣流逝。

很快,元旦文藝匯演就要開始了。

徐燦在三人群裏滴滴滴地發消息:【安安,你一定要去試試看!你那小號一吹,我保證全校人都為你瘋狂!】

封煦:【如果覺得學業壓力太重的話,也不必勉強。】

周映安笑著回話:【你們的話我都記下了。晚會的事情,我會加油的。】她報名了小號獨奏,並且很順利通過一路選拔,登上了最後的晚會名單。彩排時,周映安沒想到又見到了那個送她澱粉烤腸的男生,他的位置是晚會主持。

男生顯然也是認出了她來。

不過兩人都沒有聲張,只是互相淺淺點了一下頭。

彩排結束,周映安沒想到又在校門口碰見了他,見附近都沒人,她揮手打了個招呼:“你好。”

“你好。”

周映安:“上次吃了你的三根烤腸,真不好意思,我請你吃點什麽吧”男生眨眨眼:“好吧,那就還吃澱粉烤腸吧。”賣烤腸的老板顯然是還記得男生,男生的臉明顯一僵。周映安內心暗自覺得好笑:“給你。上次,你怎麽都把烤腸給我了”

“謝謝,”男生接過烤腸,“因為我的母親和我說,外面小攤上大多都不衛生,尤其是裏面的肉可能有問題,讓我不要吃。但是我後來回去認真地搜索了一下,澱粉烤腸裏都是澱粉,一點肉都沒有。所以它應該很健

康。”

這下周映安是真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英俊的男同學臉上出現了一點疑惑,顯得有幾分懵。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好有趣。”

腦回路奇奇怪怪的,好像徐燦之前跟自己科普的“電波男”。

男生的眉宇間染上笑意:“從來沒有人用有趣形容過我,這個說法倒很新奇。認識一下吧,我是高二年級的薛今澤。”

“高一,周映安。”

——原來他就是同桌口裏那個完美的薛今澤呀。

這麽一看,世界上果然沒有完美的人。

不過比起完美,還是這樣真實的薛今澤讓人更覺得有趣,起碼在後續的相處中,周映安是如此覺得的。元旦晚會這一天,在同桌的強烈要求下,周映安摘去了黑框眼鏡,換上了隱形眼鏡,再配上一襲白裙。化妝部分便由同桌代勞。

“好了,我化完了!”同桌激動地捂住心臟,“絕美,今天的安安簡直是女神下凡!”

“要不要這麽誇張。”周映安笑起來。

她這次選取的曲目是《DreamSolister》(追逐夢想的演奏者)。這首曲目輕松昂揚

,會給人十分愉悅元氣的感覺。周映安不知道的是,她的好朋友徐燦正偷偷來到了她的學校裏,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徐燦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有一個男同學。

男同學脖子上掛著一根松開的領帶,看上去就十分桀驁:“徐燦,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什麽天才演奏家會來全市最好的高中上學這裏應該都是些死讀書的書呆子吧。”

徐燦鄙夷道:“言越,你做不到的事情,不要覺得別人都做不到好不好再說了,又不是我硬通著你和我來的,是你自己聽說了我誇我的朋友在小號上是個天才,才非要讓我帶上你。”

言越雙手環抱胸前:“我以後可是要做最有名的節目導演,多認識一些厲害的人,對我來說沒什麽壞處。”

徐燦撇撇嘴:自大狂。哼,等下讓安安嚇死你啦

言越:“不過想想,你對朋友誇大其詞的可能性更大——”

說到一半,他頓住了,因為周映安上場了。

穿著一襲白裙的周映安,面容清冷,在舞臺燈光的照射下,像一只高貴的白天鵝,又像一輪皎潔無瑕的月亮。她擡頭吹響小號,明媚的聲音傳遍會場每一個角落。

一曲結束,臺下響起浪潮般的掌聲。徐燦得意道:“怎麽樣,我的好朋友是不是——”話說到一半猛然到車這個一臉呆像的男人是誰!反正肯定不是他們學校有名的毒舌學長言越

節目結束後,周映安一下頭,就對上了主持人薛今澤的視線。他今天穿上了好看的燕尾服,真像個從安徒生童話裏走出來的小王子。“今天很漂亮,”他微笑著,“音樂也很好聽。”“謝謝。”

在元旦晚會之後,周映安一下子就成了校園裏的風雲人物。同桌說她這是一曲動天下。周映安只是笑著回話,哪有這麽誇張。然後,她就收到了來自徐燦的消息。

“你好。”

周映安看著面前伸出的手掌,禮貌地握了上去。

徐燦:“這就是我和你說,我們學校裏的言越學長,很會拍片子,也許未來是個好導演吧,但是人品真心一般般,最致命的缺點就是長了張嘴。”

言越:“徐燦同學,後半句話就不必說了。”

徐燦:……

好奇怪!言越學長居然沒有陰陽回來,語氣居然如此正常,甚至稱得上溫桑。太離譜了。

言越:“這次主要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我想拍攝一部音樂主題的小短片,如果可以,我想請你做我的女主角。”

周映安答應了下來。

雖然言越還只是一個學生,設備也不算豪華,但是在拍攝的過程中,卻非常有專業的態度。在不知道拍攝第幾遍後,言越終於拍出了自己想要的畫面。他對著監視器畫面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笑到一半,卻僵住了。“那個,”他撓撓頭,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折騰了女生很久,十分

別扭地說,“很累吧”

被言越要求擺了諸多動作、角度的周映安,淺笑道:“有一點,但是能拍出最好的畫面,那就是值得的。”

言越一怔,瞬間低下頭,臉上浮起一片可疑又奇怪的紅暈,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說的對。”

等言越把片子拍完,又剪完後,周映安成了他的第一個觀眾。

“如何”

周映安轉過頭,露出笑意:“很精彩。”

她看見的,卻是清雋少年失神的雙眼。

“言越學長”

“——呃,”言越像是才回過神,猛地從桌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拍這個短片是為了要去參加一個短片比賽。總之,謝謝你幫我這麽多。”

“沒關系,拍攝短片對我而言也是一段很有趣的體驗。不過,我有聽徐燦提起過,學長不是想做綜藝導演嗎”

“嗯,因為我覺得設定好規則,在沒有任何既定劇本的情況下,看不同的人如何反應,人與人之間如何發生交互,會很有趣。不過國內現在沒有很正統的綜藝導演培養體系,而且——”言越露出了一個覆雜的笑容:“你不覺得這種事情,很沒格調嗎”

“怎麽會,”周映安一臉認真,“它是你的夢想,既然是包含了真心的東西,那怎麽會有高低之分。”

言越不由自主地,與她的眼腈對視。

幾秒之後,他緩緩露出了十分真心的笑意:“從來沒人和我說過這樣的話。你說的對。”

於是,言越也漸漸成為了周映安的好朋友。

後來,周映安要與徐燦聚會時,封煦和言越也總會找機會一起湊過來。徐燦怒目而視:“我說,封煦來就算了,你湊什麽熱鬧!”

作為地位也並沒有太高的封煦,只是淡淡地看著言越,似乎也在表達一樣的質問:你來湊什麽熱鬧。

言越用銀匙攪動著手中的熱可可,勾起一抹笑,正要說什麽時,被一聲驚呼打斷。

“阿越,你怎麽在這裏!”

言越瞬間變成了一個動作僵硬的機器人,整個人凍住,一卡一卡地轉了過去。站在那邊的人,不是他姐言雪,又是誰言雪一身青春女大學生的打扮,走過來,火熱的視線在桌上一掃,瞬間就鎖定了周映安。

周映安:“嗯,姐姐你好”

“你好呀,”言雪和她握手,一臉喜意地看著言越,“你們好,我是言雪,是言越的姐姐。阿越,不和姐姐介紹一下你的朋友”

我家的毒舌豬豬都會拱小白菜了,

叛逆的言越深吸一口氣。

指著徐燦:“同學。”

指著封煦:“不太熟。”

輪到周映安,不知為何,言越的眼神下意識地飄忽了一下,隨即他就微微擡起下巴,十分驕矜地說:“這個,是我的知己。”“哦哦,知——啊”言雪驚喜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腦袋上恨不得飄起一串問號,“知己”

言越一臉理所當然:“對啊。”

言雪:……

徐燦:……

封煦默默松了口氣。

周映安眨眨眼睛。

言雪帶著莫名的沈痛,拍了拍言越的頭,心道:這弟弟—

是個笨蛋啊

不會是小時候被她使喚多了,給搞笨了吧。

言雪陷入沈思。

完全沒發現自己沒開竅的言越還一臉狐疑地看著自家姐姐,難不成出去上個大學,還把人給上得更笨了嗎

他又轉頭和周映安說:“別太介意,我姐姐就是這樣的。她很喜歡你。”

言越確實在導演方面很有天賦,拍攝的短片拿下了青少年組的一等獎。這不僅為他這位拍攝者獲得了一些導演界的資源,也為周映安帶來了一個寶貴的機會。

諾克特思的一名老師偶然間看到了她在短片中的小號吹奏片段,覺得她非常有天賦,提出想要見她一面。

諾克特恩可是全球最知名的音樂學府。

周映安考慮再三,還是決定不要放棄這個機會。這個機會於她來說,寶貴得就像已經等待了兩輩子一般。

在登機之前,許多人都來送她。

周映安和徐燦、同桌三個女孩子緊緊抱在一起,互相說著,一定會好好想著對方的。

封煦走上前,遞過來一個U盤。

“我做了一個很簡易的小游戲。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玩玩看。當然,你也可以等回來,和我在一起玩。”

“謝謝,有時間我一點會認真地玩的,”周映安收下禮物,又轉頭看向另一側,“薛學長,我都沒有想到你今天會來。”

嗯,特意和補習班請了假,因為不想錯過為你送機,”薛今澤拿出一個手提袋,“送你的,看看喜歡嗎。”

裏面靜靜躺著一個可愛的紅薯寶寶的抱枕。

“謝謝,我很喜歡!”周映安淺笑,“我還記得呢,上次是學長請我吃了那塊紅薯,我會請回來的。”

薛今澤:“嗯,等你回來。”

在周映安看不到的地方,薛今澤和封煦交換了一個帶著淡淡硝煙味的視線,又心照不宣地移開。

言雪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又看著自家眉頭皺得快夾死蒼蠅的蠢弟弟,有心開導他:“阿越啊,你看——”

“嘖,沒品位的小鬼,”言越聲音低低地吐槽道,“盡做這些花架子。”

言雪:

你明明和他們兩個同齡

而且你哪裏來的資格說別人啊,你這個連花架子都沒有的小鬼!果然弟弟真是討厭的生物

言越擡頭:“不過你怎麽也過來送周映安了你好像從第一次見面,就很喜歡她。”言雪:“是呀,我超喜歡她。因為我是你姐,我還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嗎”

打從第一次見面,言雪就知道了,周映安是言越喜歡的人,因為言越的表現實在是太明顯了,她這個作親姐姐的,想看不出來都難啊。言越點點頭,與有榮焉:“果然,我們連看知己的品味都是

相似的。”於是,言越就看著言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愛憐地摸了摸他的頭。

“傻弟弟,以後想明白了別來找我哭,我是不會安慰你的。”

言越:

大暴雪侵襲了城市,周映安慢吞吞從自己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今天是她在國外求學的第二年。

當年她坐上了跨越國度的飛機,用自己的小號,驚艷了諾克特恩的老師,拿到了這所聞名世界的音樂學院的入場券。直至今日,她還記得那種無法言說的幸福與激動。

就仿佛靈魂也為此戰栗,像是上輩子沒有滿足的心願,這輩子終於得以圓滿。

諾克特恩是名校,但坐落在郊區,出於各種原因限制,周映安最終沒有選擇學生宿舍,而是在附近租房。不過她也沒想到,居然租到的是一所郊外別墅。國外還真是地廣人稀,地價低到和國內簡直不像是一個世界啊。周映安一邊在一樓的壁爐邊取暖,一邊想,這裏不僅只有她一個租客,不過其他的租客,她也沒怎麽見過。

封煦:【聽說你們那邊下暴雪了,還好嗎】

薛今澤:【[天氣預報截圖安安,你們學校今天應該修課了吧有感冒嗎】

言越:【你沒出什麽事吧!要是我在的話,一定會幫你煮杯熱可可!】周映安——將朋友們的消息回完,忽然聽到了一點動靜。她擡頭,見到了一雙小狗眼。那人笑起,臉上顯出可愛的梨渦:“你好,華夏人”

嗯,”周映安點頭,“我叫周映安。”

“全裕,”全裕走過來,挑了個離周映安最遠的沙發,伸出手取暖,“我前幾天剛搬進來。火是你點的嗎,真暖和。”見周映安點頭,全裕又起身,在公用冰箱裏拿出了什麽,最後端出了兩杯熱氣騰騰的飲品。

“花果茶,養顏,還可以祛濕氣。”

周映安喝下一口:“好好喝,這是在哪裏買的嗎”

“是我之前的朋友送給我的,忘了介紹,我是醫學生,讀的是臨床醫學,我的朋友讀的是中醫。”周映安擡手將蒙上了白霧的眼鏡摘下,微微笑彎了眼腈:“那確實是有品質保證。多謝了。”全裕多看了周映安幾眼,才將視線收回。

全裕感嘆:“外面的雪下得好大,讓我想起了之間讀的一本書。”

“什麽”

“《無人生還》——暴雪山莊殺人模式的開創者。”

周映安淺笑起來:“好冷的笑話。”

全裕也被帶出了笑容,愈加深的梨渦更顯得他有幾分可愛。

大約是異國他鄉遇到了同國老鄉的親切,又在大雪天被無限放大,兩人聊得越來越開心。全裕:“……說起來,我也有過給交筆友的經歷。”

“還是小學的事情了,兩個學校之間舉辦的交筆友活動。其實原本也不該是我來寫信,是我的一個表弟,不過他拿上貢游戲機賄賂我——嗯,我就幫

他寫了。沒記錯的話,寫信者還是個小女孩。”

圍腫安眼神一動,

“對,是個女孩子。她給我回信時,還說我的字怎麽這麽好看,給了她好好練字的動力了。想起來真是有些心虛,明明是因為我比她大了幾歲,所以字才比她好看的。”全裕吹走花果茶升騰起的熱氣。周映安:“雖然聽上去很神奇,但是——你的表弟,就讀的學校是什麽”全裕似乎也是意識到了什麽,神色中多出了幾分鄭重,回答了一個校名。片刻後,兩人相識而笑。“什麽,真的有這麽巧嗎!”

周映安:“確實很不可思議,原來十年之前,我們就已經認識了。”

“為了這份跨越十年的他鄉重逢,幹杯”

壁爐的火光倒映在全裕的眼睛裏,把他的眼睛染成一塊上好的棕色寶石。他一眨不眨地看著面前的人。

“幹杯。”

清脆的幹杯聲,和著雪落下的聲音,悄悄地流入了某人的心底。

全裕托腮,笑容更深:“不過,我必須要說一句話。”

“嗯”

“現在再要比的話,我的字絕對沒有你好看了。畢竟,醫生的字,你懂的。”

兩人再次一起笑出聲來。

“安安,我在這裏。”

周映安聽到聲音,小跑了過去,“怎麽樣,全裕你的電話,我也沒太聽清楚,究竟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全裕擡起自己被繃帶包裹好的手臂,道:“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我今天去吃午餐的店裏,突然遇上一個求愛不成的男人發瘋,要拿刀刺別人,我上去擋了一把。”看著周映安關切的眼神,全裕心頭一顫,心裏發出滿足的喟嘆,面上卻不動神色地摸了摸她的頭。

周映安一怔。

“就是看你頭發上有東西,”全裕面不改色地撒謊,“不算什麽大問題,周圍人反應過來後,都上前來幫我了,警察叔叔來得也很快。總之,還是回國了好啊,如果還是在國外,來醫院治個傷也很麻煩吧。”周映安垂下眼,像清冷的雪覆上枝頭:“痛嗎”

“只是手臂的話,問題不大。還好不是手,我還能動手術,”說著,全裕拉近距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周映安,幾乎是一瞬間,他的眼睛裏就出現了水潤的光亮,就像一只可憐的被雨淋濕的小狗,“至於你的問題

“痛的。”

周映安眨眨眼:“那你這幾天要好好註意。”

聽著周映安很有條理地把註意事項說完,全裕點點頭,全程都非常認真地聽著——他作為一個醫生絕對知道的事情。

“安安,今天的晚飯,我能和你一起吃嗎”說著,全裕的眉毛又耷拉下來一點,看上去更加委屈,平添幾分棄犬感,“你前兩天回國,一直忙著樂團和住宿的事情,我一直約不到你,我——”“周映安”

話說到一半,卻見一個長相俊朗的男人往這

邊看了過來。全裕瞬間用非常挑剔的眼神將這個疑似情敵的男人一頓打量。

嘖,看上去就是那種會招蜂引蝶的類型,看看他那個胸肌,都快把襯衫撐破了,不守男德!全裕心裏咬牙切齒,表面還是一副乖I巧小狗的樣子。周映安有些驚訝:“程最”

程最很是驚喜地說:“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

“安安,”全裕蕩漾著可愛的梨渦,甜滋滋地說,“他是誰啊”

程最像是才註意到了全裕一般,銳利的眼腈掃了過來:“聽你的意思,你也認識安安吧安安的朋友嗎”

全裕:“對哦,安安的好朋友。”

“我就知道啦,”程最勾起一抹瀟灑風流的笑容,“安安肯定不會找你做她的男朋友。”

全裕:…

很好,不是疑似情敵,確定了就是

周映安介紹:“這是程最,是我之前上大學的聯合公開課,認識的朋友。”

“這個是全裕,當時和我租住了同一套別墅公寓的室友朋友。”兩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

內心同時掃過一個想法:呵,不足為懼的對手!全裕清清嗓子:“安安,我們還是先走吧。”

程最笑著,一手扣住全裕的肩膀:“走什麽呀,既然這麽巧遇見了,不如我們一起吃飯我開了一家餐廳,正好來試試我的手藝。安安終於回國,你又是安安的朋友,我肯定要給安安面子的嘛。”兩人最後誰也不讓誰,只能定下來去程最的餐廳吃飯。

全程沒辦法插嘴的周映安:……

“是這樣的,我晚上本來約了其他朋友一起吃飯的。”

全裕瞬間又擺出了委屈小狗的姿態:“安安,我自己一個人吃飯的話,我怕不小心吃了忌口的東西進嘴。”程最:“今天真是難得的我有空的日子,如果之後再約,說不定我就沒有時間了。”周映安只能要協:“那好吧,我和我的朋友們說一下,我們一起吃。”全裕和程最點頭。沒想到,在進餐廳門口的時候,橫生變故。

周映安看著掉在地上的鑰匙扣,下意識去撿,卻和一個人的手指撞在一起。

“抱歉。”她下一步收回了手。

“沒事,謝謝你幫我——”男人撿起鑰匙扣,看清周映安樣貌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怔楞,“你,我們是在哪裏見過嗎”

“好老套的搭訕啊。”程最上前一步,隔開了男人的視線。全裕也帶著一點不屑,往前站了一步。孟星元握著超夢的鑰匙扣,看著兩個高大男人之間的女孩的眼睛,忽然福至心靈。

“周映安,”孟星元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這麽激動,“你是周映安對嗎我媽媽的好朋友,柳阿姨的女兒,周映安,對嗎我是孟星元,雖然我們從來沒見過,但這些年我們的母親偶爾會有聚餐。”“不對,我們見過。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小學的時候,在我家的樓下

,我見過你。”孟星元只覺得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直沖上的大腦,熱烈得讓他的腦袋都快要充血了。

“你還記得我嗎”

兩個人的視線對上

不同於孟星元的極端興奮,周映安十分的冷淡,就像看見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抱歉,這方面的事情,我記不太清楚。”她微微欠身,向餐廳裏走了進去。錯身的一瞬間,孟星元覺得自己的心臟一陣痙攣。就像尋覓已久的珍寶,他終於徹底失去了與她最後一點微末的聯系。

程最雙手環抱胸前,腹誹道:“還小學時候見過,怎麽,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是想要走青梅竹馬路線嗎”

全裕挑眉,帶著點挑釁地說:“你說的沒錯,而且正統的青梅劇本,其實在我這裏。”

程最:

全裕解釋:“我和安安,才是真正小學時候就認識的青梅竹馬,我們可是筆友。”還沒等程最說什麽,一個低沈的聲音傳來:“筆友而已。”正是周映安許久不見的封煦。

封煦看見周映安,迅速變臉,換上了只專屬於她的溫和的笑意,“歡迎回國,安安。我給你準備了蛋糕,等下一起吃吧。”程最和全裕掃視了一圈包廂裏的人,忽略其中兩個明顯是周映安閨蜜的女生,視線尤其集中在了封煦、薛今澤與言越身上。好家夥!兩人再次十分默契地同時想到,還有情敵

周映安簡單地做過自我介紹之後,封煦點點頭,看向全裕:“所以說,只是小學時候有通過幾次信,這算什麽青梅竹馬真要論起來,我可是初中時就和安安認識了。”

早已經開竅的言越在和周映安溫柔地打過招呼後,也加入戰場,陰陽怪氣道:“初中能算青梅竹馬,那高中也能。”

程最:“高中能算青梅竹馬,那大學也能!反正都是之間差了三四年,等差數列啊。”

徐燦周映安的高中同桌:……

這幾個男人在說什麽,她們怎麽一個字都聽不懂!明明長得這麽帥,一張嘴怎麽感覺好幼稚啊,都和小學雞一樣。

“安安。“

周映安擡眸,穿著禁欲西裝的薛今澤,臉上還是帶著如高中時期一般的呆萌笑容。

“這是送給你的禮物,都是毛茸茸,希望你喜歡。”

“謝謝,我等會兒回家再拆。”她露出一個真切的笑容。

四個男人:被搶跑了

一旁的徐燦默默笑起,和身邊的同桌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兩人低頭咬耳朵。

“你看出來了吧”

“太蠢了,很難不看出來啊。”

徐燦:“不如打個賭,看看誰能抱得美人歸我賭——反正不是言越!”這句話裏,帶著濃重的私人思怨。

同桌卻認真地回答:“為什麽不能一起來”

徐燦:……

失敬失敬!是她的格局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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