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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熟之戀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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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熟之戀02

41、半熟之戀02…

全場楞住了。

包括節目組的工作人員。

朗清默默地收回了最後一根手指,將骨節分明的兩只手都收了回來。

餘甜顯然怔住了。

“映安姐姐,你——”餘甜頓了一下,有些傷心,“你還好吧,不會很難過吧”

周映安:“我難過什麽從一段失敗的婚姻解脫出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你比我還更遺憾我離婚了”

這話說得高冷,把餘甜噎了一下。

餘甜:“我只是比較傳統啦。比較向往和最心愛的人結婚,一輩子只結一次。如果我是映安姐姐的話,說不定是不會走到這一步的。”

說到這裏,餘甜隱約看了一眼周驚鶴。

“怎麽,這話說的,難道你老公家暴你,你還要腆著臉不離”鄭智荷右手邊的男人突然發話。他長得有些幼態,眼睛像貓,帶了點可愛的感覺。只不過,他說出的話極富有攻擊性,卻和他的長相完全不符臺。貓咪一般的演技流露出濃濃的鄙夷。他冷嗤一聲:“愛能止痛”

鄭智荷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喚了一聲:“雲亭。”示意他別再說了。名為雲亭的男嘉賓哼了一下,雙手環抱胸前。

餘甜被說得尷尬,臉上的甜美笑意都快掛不住了。

穿著酷酷的李墨涵安慰道:“沒事的,雲亭就是說得誇張了一點,你別太難過。”

雲亭瞄到了臉色如常的周映安,莫名覺得有些不爽,沖她擡了擡下巴,“餵,可別覺得我在幫你。我純粹是不喜歡那番話。”

【雲亭這張嘴真是絕了,從今天剛住進半熟小屋,就突突突突地,基本沒休息過。】

【雲亭太毒舌了,明明長得那麽可愛。為什麽要說餘甜,我生氣了!】

【雖然但是,本人這次站雲亭。我覺得餘甜這次說的話,不僅內容很怪,說的時機也很不好。就像是在周映安面前,踩一捧一,有點說她離婚了她就是不對的感覺。】

【前面的+1,雖然我也不喜歡周映安,不過我也離婚了,如果有人在我面前這麽說話,我會覺得她有點茶,像是在踩著我給自己立好人設的感覺。】

【甜甜只是無心之失吧!】

周映安點頭:“我知道。”

表情上不見波瀾。

周映安:“導演,我的獎勵呢”

“啊,哦哦哦哦——”楞住了的導演才反應過來,因為他實在是被周映安說的“我離過婚”給驚呆了。

一方面是這件事,他們全體工作人員都不知情。

這種事情涉及嘉賓的隱私,前期如果嘉賓願意告訴的話,他們會收集這些資料。但是周映安之前對他們是保密的,他們一下子都有些懵住了。另一方面是,他們完全搞不懂周映安說出這件事的動機。

圖什麽呢

這才第一天啊。

現在就說了自己離過婚,那不是痛失擇偶權嗎。

不過,這些心理活

動,導演面上都沒有展現出來。

“半熟小屋的一天規定是每天晚上半熟嘉賓都必須回來,而晚餐需要由嘉賓自行制作。我們現在需要排一個做晚餐的值日表。要求一位男嘉賓搭檔一位女嘉賓。”“而剛剛游戲的勝利者,可以自行挑選和你搭檔的男嘉賓。”

“其餘的,由我們抽簽決定。”

周映安點點頭,視線從四個男人身上都掃過了一遍。

第一位男嘉賓,周驚鶴,英俊沈穩。

第二位男嘉賓,朗清,高冷寡言。

第三位男嘉賓,雲亭,長相可愛但毒舌。

第四位男嘉賓,秦融飛,硬朗熱情,中央空調。其中前兩位,周映安都不打算選。

於是,她先是看了一眼雲亭,再看了一眼秦融飛。

就在大家以為周映安只是在故布疑陣,肯定要選周驚鶴時——

周映安:“你們二位,有誰是絕對不想和我一組的嗎”

秦融飛挑眉,將雙手墊在腦後,“我們都是一個屋檐下的朋友。我怎麽可能有這種想法的。再說,也太不紳士了。”

雲亭:“拜托用你那個應該不算是擺設的大腦好好想一想,你覺得自己對於別人來說有那麽重要”

周映安自動過濾雲亭的陰陽怪氣,隨意在腦中喊了個選人的順口溜。

“好,我和你一起吧。”

周映安對著雲亭說。

雲亭本想嗤笑一聲,對上周映安清澈的眼眸,心中莫名一蕩,一下子噤聲了。

周映安選上之後,導演組在做了抽簽,於是分組如下:

周映安-雲亭

李墨涵-周驚鶴

鄭智荷-朗清

餘甜-秦融飛

【什麽,今天明明有三對互送心動短信的天選CP,居然沒有一對分到了一組】

【我橫豎睡不著,看了半天,才從字縫裏看出兩個字:難磕。1】

今天算是拍攝完畢了。

周映安和鄭智荷回了房間。

鄭智荷就是周映安的室友。

周映安卸掉面膜,舍棄掉了原主那些過於繁瑣的護膚流程,只簡單地塗了個化妝水。

鄭智荷看到素顏的周映安,有些疑惑,總覺得她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但具體哪裏不一樣,鄭智荷又覺得自己說不上來。

周映安:“晚安。”

依然是如春風一般和煦的嗓音。

鄭智荷點頭:“晚安。”

第二天一早,周映安醒得早。

她輕手輕腳地在洗漱間換上了衣服,出了臥室,不想吵到鄭智荷。快要下到一樓時,周映安聽到了玄關處有動靜。她隨意地一瞥眼,和一雙如黑曜石一般深邃的眼腈對上了。

是周驚鶴。

周驚鶴穿著有些年輕的運動服,正在換上跑鞋,大概是要出門去晨跑吧。周映安隨意地點了一下頭,便不再看對方,徑直轉身走向別處。周映安的態度,讓周驚鶴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周映安肯定要走過來,來到玄關處和他好一通聊天,最好央著

他帶自己一起去跑步。

再不濟,至少也會說一聲你好。

因為昨天剛進半熟小屋,她實在是表現得太熱情了。

她對自己的心思,昭然若揭。

所以才一天沒到的功夫,大家都覺得周映安已經單箭頭鎖死了他。周驚鶴淺淺皺了一下眉毛,決定不再深想,出門鍛煉。周映安穿著一件修身的瑜伽服,完美地凸現了她玲瓏有致、前凸後翹的身材。

因為她想要早晨鍛煉一下瑜伽,一方面是塑形,另一方面是適量的運動對人的健康也很有好處。

只不過在晨練之前,周映安先來到了廚房,準備給自己泡一杯黑咖啡,用來提高代謝。半熟小屋的廚房備有咖啡機,周映安從邊上拿出一包咖啡豆,倒入。按下啟動鍵,機器啟動的聲音開始發出。忽然,周映安聽到了腳步聲,回頭一看。

是朗清。

他穿了一身白襯衫和休閑褲,看上去十分清冷,非常不好接近。

周映安隨意地道了一聲早上好,便轉頭繼續看著自己的咖啡機。

她不知道,身後的男人,只是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她的著裝,不僅臉上泛起了紅暈,耳朵更是紅得快要燒起來了。

朗清壁眉,飛速移開了視線。

咖啡液流入杯中,咖啡的醇香味充盈了整個廚房。周映安餘光瞄見,有些奇怪:“你是要拿什麽東西嗎”怎麽,一動不動的朗清似乎才回過神。“借過。”

周映安微微再往前了一些,給朗清留出通道。朗清經過,同時,莫名聞到了一點淡淡的香氣。朗清一邊打開冰箱,一邊忍不住出神,那個香氣,是花香嗎她噴香水了

周映安拿起咖啡,轉身離去。

朗清看見她的背影,莫名有些遺憾。

——還沒有聞出那個香氣究竟是什麽……

周映安在健身房好好地鍛煉了一番。出來之後,上樓,正好在房門口遇到了鄭智荷。周映安:“早上好。”

鄭智荷意外:“早上好,你是去鍛煉了”周映安點頭,進了房間,在洗漱間沖了個澡。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發現氣色已經好了很多。

不施粉黛,她隨意穿了件修身針織衫,再搭了一條喇叭褲。

走到一樓時,才發現幾乎全員都在了,很是熱鬧。

大家正在餐桌邊吃早餐,第一個發現周映安的是秦融飛。

秦融飛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驚艷,爾後帶著一些興味地說:“早上好啊。”

周映安點點頭。

其他人都望過來,表情各異。

此時的周映安,清秀婉麗,身上還自帶一股有些神秘的氣質。

和昨天的她,完全不同。

因為周映安起得早,直播間並沒有人看見今早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這是周映安昨天那個化妝化得跟個死人臉一般的周映安!】

【天吶,突然get到她的魅力了,感覺是那種氣質女神的類型,半熟嘉賓真

的是完顏團誒。】【你們要不要那麽誇張,也就一般般吧。】

餘甜突然跳起來。

“映安姐,你今天這個妝好看誒,比昨天那個更加適合你呢!”餘甜甜甜地笑起來,“不然一起來吃點早餐吧。”周映安看了一眼餐桌上的三明治、黑咖啡,還有外賣袋。

這麽明顯的西式早餐。

周映安搖頭:“剛剛洗了個澡,都沒時間化妝了,我要出門辦點事情,就不吃了。”

餘甜表情一頓,周映安這居然是素顏

緊接著,餘甜又說:“別呀,這好像是驚鶴哥為我,我們,為我們準備的——你多少吃點,這也是別人的心意呢。”

周映安:“這大概率不是周驚鶴準備的。”

餘甜正想說什麽,上樓拿了一件針織衫外套的雲亭這時候下樓了。

“你的早餐是會說話麽,問他一聲你是周驚鶴買的,他們回答了嗯,是吧”

雲亭出聲嘲諷。

餘甜的臉一下子又呆住了,沒有人知道她心裏正想著,怎麽又是這個家夥,每次她都不知道該怎麽接他的話!雲亭走到餐桌邊,說:“餵,你們是誰買的”

然後,他轉過頭,對上了周映安的雙眸,微妙地卡了一拍後,說:“聽到了嗎,他們說,他們是我雲亭買來的。”餘甜:“……”

【靠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毒舌又小學雞,雲亭絕對是這裏年紀最小的吧。我要笑死了。】

【好惡劣的貓貓男!但是我喜歡,笑死。】

周映安出門,叫了一輛網約車,驅車來到了本市的一個健身房。因為這是她的私人行程,所以節目組不做跟拍。前臺:“你好,請問想要體驗什麽服務我們這邊可以辦卡,辦卡更優患。”

周映安搖頭:“我是看到你們網上的招聘啟事,來面試瑜珈教練這個崗位。”

前臺女生打了個電話,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走出來,領著周映安來到了一個健身房。周映安做完了動作,職業裝女人看著很滿意,說明天她就能來報道了。周映安離開健身房,悠閑地走到了一個公園,找了個長椅坐下。

昨天,在原身的記憶裏,除了戀綜引發的網暴,其實還有一件事讓她更加難過,是她生命裏不能提及的悲痛。

那就是她早逝的女兒,小月亮。

原身和她的前夫之間的情感是一筆爛賬。

簡單概括,就是舔狗和她舔不到的男人。

他們有女兒,也是因為前夫哥那一天晚上喝醉了,原身順勢,兩人便春風一度。沒想到,只是那麽一次,就有了孩子。

生下來,是個冰雪聰明、玉雪可愛的女寶寶,原身為她取了個小名,為小月亮。只不過,原身當時更多的註意力都放在前夫哥身上,絲毫沒註意到小月亮的異常。

等到小月亮住進醫院,所有人才發現不對。

小月亮居然患有先天性的心臟病。

沒多久之後,小月

亮便去世了。

也是這件事情,成為了原身和便宜前夫哥之間搖搖欲墜的婚姻的最後一根稻草。

原身其實對小月亮原本並沒有有多深的情感,只是在患上抑郁癥之後,她開始越來越頻繁地夢到女兒,甚至在白日裏,都會出現女兒的幻影。想著想著,她就開始整日整日地流淚。

到她去世前,都快把自己的眼睛給哭瞎了。

大約是彌留之際,回首自己的一生,原身才清醒了。

她不是什麽好人,虛偽自私、虛榮拜金,缺點數不勝數。

但是最大的缺點,就是過於執著不該執著的人,沒有把愛分一點給自己身邊值得自己去愛的人。

所以,原身最大的夢想就是:“希望我和我愛的人,都能過上幸福的生活。”原身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也沒有交往過密的親戚。所以所謂“我愛的人”,大約只能鎖定在小月亮身上。但是,周映安穿來的節點不對,小月亮已經死了。

周映安調出系統,在腦內詢問:“我還可以穿越到過去的某一天嗎不是重新開始任務,我只需要在那一天,改變一件事情就好。”“相對應的,我可以付出代價,把我身上的各項技能都封閉。”

系統計算之後,認為這個交易是等價的,可行。

周映安選定了一天。

眼前一黑。

再回過神,她已經站在了一個裝修華麗且高貴的別墅客廳裏。房門叮咚一響。

周映安並不著急,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一開門,一個渾身酒氣、高大帥氣的男人,已經癱坐在了地上。他好不狼狽,眼睛裏滿是憂郁和痛苦。他喃喃著:“阿雪,阿雪……”

阿雪,本來是周映安這具身體絕對不能聽到的兩個字。

因為,這是她丈夫心裏的白月光。

丈夫不愛她,只愛這個名為“阿雪”的女人。

但此時此刻的周映安,眼裏卻沒有任何波動,帶起男人,拉到了臥室裏。

按照原定的劇情,此時的周映安會爬上/床,趁著男人意識並不清明的時候,吻上他的唇,然後,共享夜色。

但是,此時的周映安只是走出了房間,關上房門。

正好看見走廊盡頭,有個人正在看著她。

那人有著一雙清冷非凡的眼睛,目下無塵,淡漠非常。

仿佛在他的眼裏,尋不到一點情感。

這個人,就是幾年前的朗清。

也是——

“晚上好,大哥。”

她周映安丈夫朗營的親哥,朗清。

朗清淡淡地點頭:“我剛才聽到有動靜,出房門一看,才發現是阿營回來了。”周映安當然知道,朗清從剛才,就一直在看。

要不然,她是絕對不會那麽柔順地把朗苦這個廢物給架到房間裏的。大概要麽直接拖他上來,讓他體驗體驗做拖把的感覺。要麽就是直接把他丟在客廳,讓他冷著好好睡一頓。

朗清:“晚——”

一只手已經搭

上了門把手,大有要走進房間,不再多聊的架勢。“大哥,”一聲抽噎聲響起,“我好難過。”朗清頓住了,看過來。

只見一個乖巧桑弱的女人,站在走廊的燈光之下,顯得十分脆弱,就像一只飛不起來的雛鳥,可憐極了。朗清壁眉,有些搞不懂該怎麽辦。

但是,至少他知道,此刻回房間,是絕對錯誤的做法。他走上前了幾步,在周映安面前站定。“你別哭。”字字生硬而冷淡,一看就是沒做過這種安慰人的事情。

女人哭得梨花帶雨:“我願意一直留在阿營身邊,只等他回頭看到我,哪怕一輩子也沒關系。”女人擡起頭,在走廊頂燈的照射下,朗清竟錯覺這雙眼睛,甚至比鉆石還要美麗。“可是,看著他這個樣子,我實在是心痛。如果,阿苦一直忘不掉那個人的話,我是沒關系,可是他會很痛苦的。”

字字帶淚。

朗清說不出心裏什麽感受,只覺得整顆心臟都好像被泡在了酸酸澀澀的橙汁裏。

下意識地,他擡起了手。

一顆晶瑩的淚珠,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眼淚是冷的,卻無端地讓朗清覺得燙手。

周映安:“大哥,能不能陪我喝一杯”

朗清本想拒絕的,只是看著面前的弟妹哭得這麽傷心,卻說不出一個不字。

周映安見朗清不回答,就知道這是同意的意思。

她走到了一樓,拿出了一瓶紅酒。

餘光一瞄,果然見朗清跟了上來。

周映安倒了兩杯紅酒。

“大哥,給你。”

周映安將紅酒杯輕碰,爾後一飲而盡。

朗清見狀,只是微微地抿了一口。

他璧著好看的眉,“喝酒並不能解決問題。”

“你和阿苦這樣,大約是不能長久的。”

朗清一向是個感情淡漠的人,擅長置身事外,哪怕是對於親生的弟弟,他也不喜歡過多評價,更別說是直接插手了。

剛剛說的那一句話,對他來說,已經難得地破例。

連朗清自己都有些意外。

他看了一眼對面的女人,她是憂郁的,同時卻也有著難言的——

吸引力

這個想法甫一出現在朗清的腦中,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腦子,越來越遲鈍。

周映安:“是嗎可是我覺得,喝酒有時候,還是能解決一些問題的。”

朗清只感覺腦子很暈,面前的女人都快出現了重影。

今夕是何夕

這是哪裏,他又是誰

“嗯……”

朗清不受控制地張開唇,“……好熱。”

是什麽貼了上來

軟軟的,又涼涼的。

朗清覺得自己應該知道答案,但是他卻怎麽想也想不明白。

此時,他只知道,他好難受,唯有那涼涼的柔軟,可以帶來一點慰藉。

他不知餮足,貪婪異常。

朗清只覺得自己就像一條渴求水的魚一般,拼命地吮吸著,索取著。

直到最後,他甚至恍惚著自己流入了大海,又好像飛到了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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