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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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羅長生的哀嚎響徹了整個空間, 羅康馳本就失了氣運癱軟在地，這下嚇得連忙屁滾尿流的爬到了牢房角落，死死捂住了耳朵瑟瑟發抖。
燕餘手上動作未停, 本想先封住羅長生的嘴, 但看著利刃切割血線時仍然堪稱緩慢的速度，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她手中所化的利刃，是修真界專門用以割斷血脈的名為斬塵緣的術法。雖然在這個世界使用要經過一些改變，但其威力仍然足以斬斷這個世界上的任何血脈牽絆。
更何況, 燕餘還在其中融入了自己的一部分氣運, 然而其切割血線的速度依然很緩慢。
燕餘感覺到了異常, 雖然父親對子女有生養之恩, 但她在替羅芊芊背鍋, 被羅長生趕出羅家時，就已經抵消掉了。僅剩的血緣牽絆, 在用上斬塵緣的情況下, 應該很好處理才對。
但羅長生身上的這些血線卻仍然很牢固，也就是說這些血線和羅芊芊、羅康馳身上那些因血緣形成的血線不一樣。一定是有通過了其他的某些玄術, 有意加深了這種聯系。
而且斬血緣也不至於讓羅長生這麽痛苦才對，燕餘仔細打量，發現那些密密麻麻的血線，竟似是連接在羅長生的靈魂之上。再聽羅長生哀嚎時說出的話, 燕餘猜羅長生和羅老家主的關系, 應該並不如表面上的那麽差，老家主一定對羅長生做了什麽，而羅長生必然知情。
想到這, 燕餘反而放慢了驅使斬塵緣的速度，故意延長羅長生的痛苦。她不急著追問, 就等著羅長生自己暴露，這樣深入靈魂的劇痛，她不信羅長生這個向來養尊處優的現代人能忍受。
果然，羅長生因劇痛而面目扭曲涕泗橫流，嘴裏的話從哀求到了咒罵，見燕餘始終表情悠然無動於衷，終於忍不住威脅道：“你不能殺我！你、你要是殺了我你也會死！你真的會死的！”
燕餘心中微動，唇角卻勾起一抹嘲諷的輕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是忘了自己有多廢物了嗎？要不是你天資愚鈍，在玄術上毫無長進，爺爺怎麽會徹底放棄你，這樣的你妄想讓我給你陪葬？你也配！”
“是、是真的……”羅長生眼中閃過一抹憤恨不甘，然而仿佛侵入靈魂的劇痛折磨著他，他艱難開口：“是父親，父親怕你會對我出手，父親他、他用了禁術……”
“什麽禁術？”燕餘心中凜然，語氣又冷了三分。
羅長生卻咬緊了牙關，眼神閃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死了，你一定會死……”
燕餘眼神微冷，見羅長生咬死了不肯說，便裝作不信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嘲諷道：“不可能！爺爺一直說你是個廢物，羅家還要靠我傳承，他有什麽理由讓我和你的命綁在一起？”
“我！我不是廢物！！！”
羅長生痛苦嘶吼道，他似乎被燕餘的一句句廢物戳到了痛處，眼中的憎惡與恨意再也掩藏不住：“要不是為了你，我怎麽可能天賦盡毀！！你欠我的！羅晉他欠我的！！！”
羅晉就是羅老家主的名字，燕餘微瞇起眼，繼續刺|激他不屑道：“我應預言而生，自幼遭天妒五弊三缺，如今的成就能否證明天資天成呢？哪裏用得著你一個廢物為我天資盡毀？”
然而，羅長生卻滿臉嘲諷，癲狂的笑了起來：“什麽忽然開竅？什麽天資出眾，你也就只能騙騙其他人！你這些能力真的是你自己修煉所得嗎？哈哈哈哈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羅長生這話，聽著竟然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燕餘心中震驚，操縱著斬塵緣的手不由頓住。
“你不是我的孩子，你不是……可憐了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我和阿欣的第一個女……”羅長生表情扭曲眼眶通紅，又哭又笑，忽然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仿佛被按了暫停鍵。
燕餘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悍磅礴的力量，她手腕微轉，一張金甲符罩在了羅長生的身上。然而那股力量卻輕易的穿透了金甲符，羅長生瞬間如漏了氣的氣球癱軟下去。
那些糾纏著燕餘氣運的血線，化作了一團猩紅的霧氣，想要裹挾著燕餘的氣運離開。
燕餘手指翻飛，幾乎要快出殘影，靈力化作萬千長劍將其困住。然而長劍觸及鎖鏈的一瞬間，燕餘感受到了和堵塞自己經脈的相似的怨氣，那些怨氣順著長劍想要侵入燕餘的經脈。
燕餘瞬間斬斷了與那柄劍的聯系，同時激活無數張金甲符包裹住靈劍。然而金甲符消耗極快，一張能擋一秒已經算是不錯了，燕餘一面操縱這靈劍攻擊血霧，一面不停激活金甲符。
幸而那團血霧和那股詭異力量，似乎也不能支撐太久，兩相角力下。燕餘留下了大部分的氣運，但血霧仍然帶走了一小部分。
燕餘望著血霧消失的方向，神色變換不定：“……母親？”
是的，她自那團血霧中，感受到了這具身體生身母親的氣息。燕餘在這個世界的母親，名叫柳欣，據說是生她是難產而亡，所以她也沒有特別註意。
如今想來，羅家玄術本就是專精馭鬼之法，即便燕餘生母死了，也不是不能利用玄術，讓其以鬼魂的狀態長留於世，然而羅家並沒有這麽做。
如今反在這血霧中察覺了生母氣息，燕餘心中疑惑越來越多。
定了定神，她先檢查了羅長生的狀況，發現他還沒有死，但靈魂受到了重創，整個人就剩下了一具無知無覺的空殼。而且燕餘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羅長生和她的血脈聯系了。
燕餘對羅長生使用了觀靈訣，視線隨著羅長生的記憶回到了多年前。那些記憶殘缺不全，但能看清的部分，也證實了羅長生的話。
他出生時天賦確實不算差，十歲以前也受到了羅晉的精心栽培。但有一天，羅長生就忽然看不到那些幽魂了，也無法再修煉馭鬼術。作為一個怕鬼的十歲小孩來說，這其實不算什麽壞事，羅長生高高興興接受了羅晉安排，去了普通人的學校讀書，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直到結婚後，被羅晉要求搬回羅家老宅。之後的細節就看不清楚了，總之兩年後燕餘出生，柳欣死亡，羅長生搬離了羅家組建了新的家庭，再不和羅晉來往。
看羅長生之前話裏的意思，他並不把燕餘當做自己的孩子，還認為自己和柳欣的孩子沒了。但燕餘很確定，自己的的確確就是他們的孩子。
中間缺失的這些信息，一定和羅晉有關。這些謎團，羅家老宅裏一定能找到線索。
“看來得盡快去老宅看看……”燕餘丟開羅長生，自語道。
羅康馳早已經暈了過去，燕餘同樣對他使用了觀靈術，沒有找到什麽特別的信息，抹去他方才的記憶便離開了。
燕餘調整衣袋裏的陣盤，走到了關押兩個道士的牢房，老道士盤腿坐在床上，小道士垂頭喪氣的蹲在床邊。對剛剛隔壁牢房發生的事，一無所覺。
小道士像是受到了驚嚇，擡頭看見燕餘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再不覆當初的盛氣淩人，漲紅了臉求饒道：“燕、燕大師，我和師父真沒有害你啊！羅長生是來找過師父，但師父還沒來得及動手呢！你大發慈悲放過我們吧！”
見燕餘面無表情，又偷偷瞅了似乎已經入定的師父一眼，輕手輕腳湊到鐵窗前，小聲道：“那個，我還沒學到什麽東西呢！那些壞事也都是我師父做的，您給求求情，放我出去吧？”
燕餘沒有理他，目光鎖定在老道士身上，不由深深蹙起了眉。這老道並不是本人，而是一具煉制的極為精巧的活屍傀儡。
老道士應該有放一部分自己的血肉融入了傀儡中，甚t至傀儡裏的魂魄都與老道士有九分像，還有著和老道士一樣的氣息，難怪能騙過玄管局的這些人。
燕餘對小道士用了觀靈訣，發現在她直播李妮事件的時候，老道士就已經脫身了。
她收起了陣盤，沒有理不斷哀求的小道士，離開了房間，去了巫族老的辦公室辭行。
顯然那牢房本身的陣法，能讓巫族老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她也無意隱瞞，語帶安慰道：“燕小姐也不必難過，世間父女親緣本就很難說，莫影響自身前途才好。”
巫族老不知她看到的，是燕餘又套了一層的幻陣裏展現的內容。只以為燕餘和羅長生吵了幾句，羅長生說了就是要利用邪道士害她，燕餘與之徹底決裂，羅長生氣急下暈倒。
“多謝巫部長關心。”
燕餘笑著謝過她的好意，並說了那老道是利用分身傀儡脫身。巫族老臉色大變，忙去牢房查看，果然發現了不對勁，連連和燕餘道謝。
燕餘與之客氣了兩句，便離開了玄管局，打了輛車往家裏趕。
她急於回去見錦塵，因為不想在玄管局的人面前暴露錦塵，也不想再將它束縛在自己的身體裏，燕餘囑咐錦塵今天留在了家裏。她現在想和錦塵討論一下從羅長生這裏獲得的信息，錦塵自她幼年起就一直在她身邊，雖然不是時時清醒，但也知道不少信息。
從羅長生那些碎片化的記憶裏，或許錦塵能受到更多啟發，串聯起更多事情。
但剛到家門口，就發現了不速之客。
歸元道長靜靜立在燕餘的別墅門口，任紅綢倚在門框邊喝著奶茶，邊時不時刺他兩句，也巋然不動。
直到看到燕餘，歸元道長才拱手一禮：“善信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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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長生的哀嚎響徹了整個空間, 羅康馳本就失了氣運癱軟在地，這下嚇得連忙屁滾尿流的爬到了牢房角落，死死捂住了耳朵瑟瑟發抖。
燕餘手上動作未停, 本想先封住羅長生的嘴, 但看著利刃切割血線時仍然堪稱緩慢的速度，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她手中所化的利刃，是修真界專門用以割斷血脈的名為斬塵緣的術法。雖然在這個世界使用要經過一些改變，但其威力仍然足以斬斷這個世界上的任何血脈牽絆。
更何況, 燕餘還在其中融入了自己的一部分氣運, 然而其切割血線的速度依然很緩慢。
燕餘感覺到了異常, 雖然父親對子女有生養之恩, 但她在替羅芊芊背鍋, 被羅長生趕出羅家時，就已經抵消掉了。僅剩的血緣牽絆, 在用上斬塵緣的情況下, 應該很好處理才對。
但羅長生身上的這些血線卻仍然很牢固，也就是說這些血線和羅芊芊、羅康馳身上那些因血緣形成的血線不一樣。一定是有通過了其他的某些玄術, 有意加深了這種聯系。
而且斬血緣也不至於讓羅長生這麽痛苦才對，燕餘仔細打量，發現那些密密麻麻的血線，竟似是連接在羅長生的靈魂之上。再聽羅長生哀嚎時說出的話, 燕餘猜羅長生和羅老家主的關系, 應該並不如表面上的那麽差，老家主一定對羅長生做了什麽，而羅長生必然知情。
想到這, 燕餘反而放慢了驅使斬塵緣的速度，故意延長羅長生的痛苦。她不急著追問, 就等著羅長生自己暴露，這樣深入靈魂的劇痛，她不信羅長生這個向來養尊處優的現代人能忍受。
果然，羅長生因劇痛而面目扭曲涕泗橫流，嘴裏的話從哀求到了咒罵，見燕餘始終表情悠然無動於衷，終於忍不住威脅道：“你不能殺我！你、你要是殺了我你也會死！你真的會死的！”
燕餘心中微動，唇角卻勾起一抹嘲諷的輕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是忘了自己有多廢物了嗎？要不是你天資愚鈍，在玄術上毫無長進，爺爺怎麽會徹底放棄你，這樣的你妄想讓我給你陪葬？你也配！”
“是、是真的……”羅長生眼中閃過一抹憤恨不甘，然而仿佛侵入靈魂的劇痛折磨著他，他艱難開口：“是父親，父親怕你會對我出手，父親他、他用了禁術……”
“什麽禁術？”燕餘心中凜然，語氣又冷了三分。
羅長生卻咬緊了牙關，眼神閃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死了，你一定會死……”
燕餘眼神微冷，見羅長生咬死了不肯說，便裝作不信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嘲諷道：“不可能！爺爺一直說你是個廢物，羅家還要靠我傳承，他有什麽理由讓我和你的命綁在一起？”
“我！我不是廢物！！！”
羅長生痛苦嘶吼道，他似乎被燕餘的一句句廢物戳到了痛處，眼中的憎惡與恨意再也掩藏不住：“要不是為了你，我怎麽可能天賦盡毀！！你欠我的！羅晉他欠我的！！！”
羅晉就是羅老家主的名字，燕餘微瞇起眼，繼續刺|激他不屑道：“我應預言而生，自幼遭天妒五弊三缺，如今的成就能否證明天資天成呢？哪裏用得著你一個廢物為我天資盡毀？”
然而，羅長生卻滿臉嘲諷，癲狂的笑了起來：“什麽忽然開竅？什麽天資出眾，你也就只能騙騙其他人！你這些能力真的是你自己修煉所得嗎？哈哈哈哈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羅長生這話，聽著竟然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燕餘心中震驚，操縱著斬塵緣的手不由頓住。
“你不是我的孩子，你不是……可憐了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我和阿欣的第一個女……”羅長生表情扭曲眼眶通紅，又哭又笑，忽然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仿佛被按了暫停鍵。
燕餘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悍磅礴的力量，她手腕微轉，一張金甲符罩在了羅長生的身上。然而那股力量卻輕易的穿透了金甲符，羅長生瞬間如漏了氣的氣球癱軟下去。
那些糾纏著燕餘氣運的血線，化作了一團猩紅的霧氣，想要裹挾著燕餘的氣運離開。
燕餘手指翻飛，幾乎要快出殘影，靈力化作萬千長劍將其困住。然而長劍觸及鎖鏈的一瞬間，燕餘感受到了和堵塞自己經脈的相似的怨氣，那些怨氣順著長劍想要侵入燕餘的經脈。
燕餘瞬間斬斷了與那柄劍的聯系，同時激活無數張金甲符包裹住靈劍。然而金甲符消耗極快，一張能擋一秒已經算是不錯了，燕餘一面操縱這靈劍攻擊血霧，一面不停激活金甲符。
幸而那團血霧和那股詭異力量，似乎也不能支撐太久，兩相角力下。燕餘留下了大部分的氣運，但血霧仍然帶走了一小部分。
燕餘望著血霧消失的方向，神色變換不定：“……母親？”
是的，她自那團血霧中，感受到了這具身體生身母親的氣息。燕餘在這個世界的母親，名叫柳欣，據說是生她是難產而亡，所以她也沒有特別註意。
如今想來，羅家玄術本就是專精馭鬼之法，即便燕餘生母死了，也不是不能利用玄術，讓其以鬼魂的狀態長留於世，然而羅家並沒有這麽做。
如今反在這血霧中察覺了生母氣息，燕餘心中疑惑越來越多。
定了定神，她先檢查了羅長生的狀況，發現他還沒有死，但靈魂受到了重創，整個人就剩下了一具無知無覺的空殼。而且燕餘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羅長生和她的血脈聯系了。
燕餘對羅長生使用了觀靈訣，視線隨著羅長生的記憶回到了多年前。那些記憶殘缺不全，但能看清的部分，也證實了羅長生的話。
他出生時天賦確實不算差，十歲以前也受到了羅晉的精心栽培。但有一天，羅長生就忽然看不到那些幽魂了，也無法再修煉馭鬼術。作為一個怕鬼的十歲小孩來說，這其實不算什麽壞事，羅長生高高興興接受了羅晉安排，去了普通人的學校讀書，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直到結婚後，被羅晉要求搬回羅家老宅。之後的細節就看不清楚了，總之兩年後燕餘出生，柳欣死亡，羅長生搬離了羅家組建了新的家庭，再不和羅晉來往。
看羅長生之前話裏的意思，他並不把燕餘當做自己的孩子，還認為自己和柳欣的孩子沒了。但燕餘很確定，自己的的確確就是他們的孩子。
中間缺失的這些信息，一定和羅晉有關。這些謎團，羅家老宅裏一定能找到線索。
“看來得盡快去老宅看看……”燕餘丟開羅長生，自語道。
羅康馳早已經暈了過去，燕餘同樣對他使用了觀靈術，沒有找到什麽特別的信息，抹去他方才的記憶便離開了。
燕餘調整衣袋裏的陣盤，走到了關押兩個道士的牢房，老道士盤腿坐在床上，小道士垂頭喪氣的蹲在床邊。對剛剛隔壁牢房發生的事，一無所覺。
小道士像是受到了驚嚇，擡頭看見燕餘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再不覆當初的盛氣淩人，漲紅了臉求饒道：“燕、燕大師，我和師父真沒有害你啊！羅長生是來找過師父，但師父還沒來得及動手呢！你大發慈悲放過我們吧！”
見燕餘面無表情，又偷偷瞅了似乎已經入定的師父一眼，輕手輕腳湊到鐵窗前，小聲道：“那個，我還沒學到什麽東西呢！那些壞事也都是我師父做的，您給求求情，放我出去吧？”
燕餘沒有理他，目光鎖定在老道士身上，不由深深蹙起了眉。這老道並不是本人，而是一具煉制的極為精巧的活屍傀儡。
老道士應該有放一部分自己的血肉融入了傀儡中，甚t至傀儡裏的魂魄都與老道士有九分像，還有著和老道士一樣的氣息，難怪能騙過玄管局的這些人。
燕餘對小道士用了觀靈訣，發現在她直播李妮事件的時候，老道士就已經脫身了。
她收起了陣盤，沒有理不斷哀求的小道士，離開了房間，去了巫族老的辦公室辭行。
顯然那牢房本身的陣法，能讓巫族老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她也無意隱瞞，語帶安慰道：“燕小姐也不必難過，世間父女親緣本就很難說，莫影響自身前途才好。”
巫族老不知她看到的，是燕餘又套了一層的幻陣裏展現的內容。只以為燕餘和羅長生吵了幾句，羅長生說了就是要利用邪道士害她，燕餘與之徹底決裂，羅長生氣急下暈倒。
“多謝巫部長關心。”
燕餘笑著謝過她的好意，並說了那老道是利用分身傀儡脫身。巫族老臉色大變，忙去牢房查看，果然發現了不對勁，連連和燕餘道謝。
燕餘與之客氣了兩句，便離開了玄管局，打了輛車往家裏趕。
她急於回去見錦塵，因為不想在玄管局的人面前暴露錦塵，也不想再將它束縛在自己的身體裏，燕餘囑咐錦塵今天留在了家裏。她現在想和錦塵討論一下從羅長生這裏獲得的信息，錦塵自她幼年起就一直在她身邊，雖然不是時時清醒，但也知道不少信息。
從羅長生那些碎片化的記憶裏，或許錦塵能受到更多啟發，串聯起更多事情。
但剛到家門口，就發現了不速之客。
歸元道長靜靜立在燕餘的別墅門口，任紅綢倚在門框邊喝著奶茶，邊時不時刺他兩句，也巋然不動。
直到看到燕餘，歸元道長才拱手一禮：“善信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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