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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聯姻,但是相愛了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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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聯姻,但是相愛了19

學校六月中旬才舉辦正式的畢業典禮, 但五月就開始湊齊大家拍畢業照。

早上六點半被鬧鐘叫醒的時候,霍莘莘萌生出想捏捏手指回到現實的沖動。她每天上班也不過朝九晚五,居然要在這個破世界重讀一回大學!

頂著困倦的臉, 在室友們嘰嘰喳喳的興奮勁兒裏, 她勉強收拾打扮了一番。

在學院集合點, 她剛一出現,一群人就聞著八卦湊了上來。

“朋友圈什麽情況?”

“我們學院的大美女終於在畢業前脫單了嗎!”

“是誰是誰?”

對這些提問, 霍莘莘都但笑不語。昨天跟傅簡合照後,她直接把照片發到朋友圈, 很快評論區就炸鍋, 不知道誰最先發了句99, 很快下面就接了一連串的99。

她昨晚吃完飯回到寢室,就被室友先好一通盤問, 大致說完兩個人的故事, 但沒提結婚, 還叮囑她們不要傳出去。

室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繪聲繪色地總結道:“家裏安排的相親,本來只是抱著順從家人意願的想法,勉強見了幾次面, 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個溫柔體貼又有錢的超級大帥哥,兩人慢慢萌生感情,最終在一片祝福聲中走到一起!啊, 我又相信愛情了!”

霍莘莘扯了扯嘴角, 不得不承認室友的總結非常到位。這本就是個簡單俗套的純愛故事, 當然, 得先忽略掉那些她極力擺脫的18+情節。

持續到九點的排隊聊天裏,學院和班級的集體照終於拍完, 她正要回寢室補覺,卻被室友們拉住,去拍小團體照。

“這張不行,這張萱萱的眼睛閉上了。”

“啊啊啊這張好看!”

“莘莘你快來,你站這兒我幫你拍一張,這個角度超好看!”

在“茄子”的口號中她有些恍惚。現實裏,拍畢業照那天她在幹什麽來著?好像拍完集體照,她就急匆匆趕去兼職了。光腦裏大學時期的照片並不多,她的青春更多的是窩在陰冷的出租屋裏,一遍遍核對賬單上一長串的數字。

此時此刻,穿著學士服的少女們笑容明媚,貼在一起擺著各種古怪的表情和姿勢,在鏡頭前定格下珍貴的瞬間。

霍莘莘突然笑了。

或許這個漫畫世界,也彌補了她青春的遺憾呢?

心裏像是吹起了五彩繽紛的泡泡,整個人都變得輕快起來,像是徹底融入了“霍莘莘”這個身份:大學即將畢業,有愛家人,有朋友,有前程似錦的未來,還有...傅簡。

她看了眼正在響鈴的手機屏幕上亮起熟悉的名字,抿嘴偷笑,很快滑動接聽。

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極具磁性:“在哪裏?”

她環顧了一圈,勉強認出:“好像是圖書館前面的大草坪這邊。”

“好。”

她已經習慣了傅簡言簡意賅的說話模式,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不覺得奇怪,表情淡定地收起手機繼續和室友們拍照。

還沒過十分鐘,正低頭看照片時,忽然察覺到旁邊有人戳了戳她的肩膀。她茫然擡頭,順著對方的指向看過去。

男人身穿白襯衫,捧著一束花,臉上帶笑,正穿過熙熙攘攘人群緩步向她走來。她怔怔看向對方,下一秒沒有任何思考地邁開腿,朝他跑去。

在傅簡眼中,女孩奔跑時動作輕盈而急切,寬大的學士服隨風飄揚,宛如一只即將展翅欲飛的蝴蝶,帶著清風與自由,撲了他滿懷。他用沒有拿花的手,攬住她的腰,幫她站穩,喉間溢出低低的笑聲:“跑這麽急也不怕摔,我又不會消失。”

不...你會...

她把臉埋進男人胸口,抱著的手更緊了。

沒察覺到她的異常,傅簡摸了摸女孩的發頂,輕聲開口:“畢業快樂。”

霍莘莘的嗓子像被石頭堵住。她想提醒他最近要註意安全,想說感謝他這幾個月的照顧,想說她會很想很想他......但最後的最後,千言萬語都只化作一句:

“你也要快樂。”

這一句,大概就是再見了吧。

-

雖然早有準備,但兩個叔叔的合作還是讓傅簡費了很大一番功夫。

互聯網上開始鋪天蓋地出現有關他的黑稿,克扣下屬,私生活不檢點,利用不正當手段上位等,甚至開始深扒他的身世,暗示他並非傅家子孫。

他開始變得非常忙,對外公關,對內抵抗老一輩的圍剿,讓他無法再騰出時間去陪霍莘莘吃飯。

他也不願意讓她看到自己這麽狼狽的模樣。

有時半夜帶著一身疲倦回到公寓,看到手機上來自她的未讀消息,今天吃了什麽、和朋友去哪裏玩了、畢業答辯十分順利、或是分享路邊一只可愛的小貓咪...她什麽都跟他說,卻對最近網上關於他的新聞絕口不提。

黑暗的客廳內,手機微弱的熒光照亮了他的臉。

一直以來,傅簡都感覺自己是天上高飛的紙鳶,一心一意要登上那頂峰,但飄無所依,高處的孤寂和寒冷無人知曉。但現在似乎有什麽變得不一樣,紙鳶尾部纏上了柔軟的細線,一切都有了實感。

有人在牽掛著他。

-

月底,傅思遠在多方游走下,如願召開傅氏股東大會,針對更換CEO進行全體股東投票。會議室外,他與傅簡迎面相遇,伸手扶了扶眼鏡,笑得格外慈愛:“阿簡,最近沒休息好嗎?看上去有點憔悴啊。公司的事對你來說還是有些負擔過重了是不是?”好似一個真正關心晚輩的叔叔,只是話語間不免有些得意。

傅簡恭敬地打了聲招呼,開口時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謝謝叔叔關心。爺爺最近突然生病,再加上公司最近事務繁重,確實有些疲憊。”

傅思遠的笑容僵住,自然知道傅簡提這個是為什麽。先不說繁重的公務都是他故意造成的,這些小心思當然也都是背著父親進行。

老爺子最近“碰巧”身體不好,在醫院住了快一個月,他始終派人守在病床旁,就是怕有哪個不走眼的把公司的瑣事傳了過去,打擾他“修養”。

但奇怪的是傅簡這小子明知道他做的手腳,卻也沒鬧,幾次去看望老爺子也絕口不提公司的事。

傅思遠鏡片閃了閃,突然生出種不好的預感。

寬敞明亮的會議室裏,布置得專業而莊重,墻上掛著傅氏的標志性圖案。傅簡視線掃過抱臂、滿臉戲謔的二叔傅志明,以及坐在他旁邊冷臉旁觀的姑姑傅雅琴,眉頭不自覺微蹙,點頭打過招呼後緩步在第一排寫有自己名字的位置上坐下。

隨著股東們陸續進入會場,空氣中可以感受到一種緊張而期待的氣氛。時間到,身著正裝的主持人上臺:“尊敬的各位股t東們,大家下午好。今天,我們將通過投票來決定是否更換我們的首席執行官。這是一個嚴肅的議題,還請各位股東的審慎考慮、積極參與。”

他接著介紹了會議的流程:“首先,我們將聽取現任CEO傅簡先生的工作匯報,隨後是新提名候選人傅思遠先生的介紹。之後,我們將進行提問環節,給各位股東機會表達自己的疑問和看法。最後,進入投票環節,每位股東都將投出自己神聖的一票。”

“請各位股東認真考慮,因為您的一票將直接影響公司的未來發展。現在,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現任CEO,傅簡先生上臺發言。”

隨著一陣掌聲,會議進入了正式議程,股東們的目光都聚焦在向臺上走去的傅簡身上。

他只是站在那,就散發著淡淡的氣場。

“尊敬的各位股東,我是傅簡。首先,要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參加今天的股東大會。對於近期傅氏的各項成就,大家都有目共睹,就不再搬出來耽誤大家的時間。今天,我只想說一句話,”他放下手裏的遙控器,環顧四周,聲音溫和:

“希望大家都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傅簡上任後,雖然在張友成等人的事情上展現了雷霆手段,但其他時候都態度謙卑,做足了姿態。此時站在臺上雖然依舊溫和有禮,但不少存了歪念頭的人卻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在因為過快結束而沒反應過來的掌聲裏,傅簡緩步下臺。

“好的,感謝傅簡先生的發言,下面有請傅思遠先生進行競選介紹。”

傅志明不知道和傅思遠達成什麽協議,這次竟然放棄了競選,只讓傅思遠獨占候選位。

不論是講稿還是展示,他明顯準備充分,站在臺上聲情並茂,情緒激動時甚至揮動手臂,換來了一片熱烈的掌聲。這讓本有些心慌的傅思遠安定不少,重新感覺事情都在掌握之中。

主持人重新上臺:“下面,請各位股東開始投票。”

數百人同時操縱手裏的電子投票器,傅思遠視線掃過那些早已經確認會把票投給他的股東,從胸腔裏擠出一口氣。

傅志明見他緊張,伸手拍了拍他寬慰道:“哥,咱們這次不管是爸那邊還是股東這裏都做足了準備,至少能拿下60%的票。你放心,公司肯定是你的。”

旁邊的傅雅琴聞言,開口嘲諷道:“你要不再大點聲?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使了不正當手段?”沒腦子的東西。

傅志明嘴裏嘟囔,但還是沒開口反駁。畢竟這次能這麽順利,主要靠姐姐姐夫公司的資金鏈支撐,甚至老爺子那邊也是她不知道用什麽手段辦成的。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他暗罵一句,把視線重新投向屏幕,滿懷期待開始等待結果。雖然當不上一把手,但大哥許諾給他的好處也不少。

時間滴答流逝,投票很快要結束。

傅志明都激動地快要拽著哥哥上去說致謝詞了,突然,會議室的門被緩緩打開,一個老態龍鐘卻極具威嚴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望去。

看見來人,他的手抖了抖,不是因為激動,而是巨大的恐慌。他匆忙起身,險些打翻桌椅:“爸!......您怎麽來了?這身體都還沒好,醫生不是說讓您靜養嗎?”

“呵,我要是不來,這公司豈不是要被你們鬧翻天了?”

會議室嘩然,響起竊竊私語。

傅思遠也慌了,但臉上不像傅志明表現得那麽明顯。心裏不斷讓自己穩住,準備了這麽久,絕對不能在最後一步功虧一簣。他眼睛看向講臺,對主持使了使眼色。

他安排的人很快領會,咽了咽口水,在一片喧囂中戰戰兢兢走上講臺:“我們現在公布結果。”

對,只要公布了投票結果,就算爸再怎麽不滿也無濟於事,傅氏最後還會是他的!他看向投影屏的視線無比灼熱,置於身側的雙手握拳,微微顫抖。

“最終結果是....”

在屏幕亮起的瞬間,傅思遠的表情緩緩呆住,握成拳的手逐漸松開,嘴裏喃喃低語:“不對...才37票?...怎麽會...”

這個比例甚至不足10%!

“呵,”全程站在一旁沒有制止的傅德正冷笑一聲,笑聲中帶著些悲涼。他不願相信自己養了幾十年的孩子會為這點權勢,對他下毒手。

可事實就這麽發生了。

最初傅簡和他說要演這一出戲時他還在猶豫,覺得這樣試探孩子不是為人父母該做的事。只是現在...一切的一切都讓他無比失望。

他好像瞬間老了,說出的話都帶著虛弱:“你真以為自己那點小恩小惠能收買人心嗎?思遠啊...這麽多年了,你怎麽能完全沒有長大呢?”他如同寒風中的枯枝,下一秒就要被吹倒,身邊的傅簡默默攙住他。

傅德正的視線一一看過自己的三個子女,口中苦澀,最後停在了傅雅琴面前:“雅琴,你有沒有想過,那藥會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殺死你八十歲的老父親?還是說,你本來就是這麽計劃的?”

一直以來是三個人當中最沈穩的傅雅琴也慌了:“爸...我...”

她特意把事情做成傅志明動的手腳,那些受賄的股東雖然大多是她掏的錢,她卻從未出面過。原本計劃等一切結束,她再站出來揭露傅思遠的陰謀和傅志明對老爺子下藥的事,最後由坐收漁翁之利。

只是這一切瞞不過面前的人。

老人滿臉皺紋,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是濃重的失望:“雅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而傅簡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詫異地看向這位姑姑。他們平時很少交流,不像兩個叔叔,雖然大多數時候是諷刺,但好歹算是對話。

姑姑...似乎從來沒有把他當作人來看。即使公司迎面遇上,也仿佛他是隱形人一般,對他的招呼不給任何表情。

但他一直認為,至少姑姑是整個傅家還稱得上正常的那個。

現在...

傅德正沈重的嘆了口氣,握緊一旁傅簡的手,仿佛要借他的力量才能鼓起勇氣去面對這一攤狼藉。他看向會議室的全體股東,雖沒用話筒,聲音卻足以讓所有人聽清。

“這是我們傅家的一點私事,讓各位見笑了。既然結果已經公布,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結束吧。”

大家都很有眼力見,他們一家人站在門口,目送股東們一一離開。那些傅思遠自以為收入麾下的股東,此時都滿臉恭敬地對老爺子彎腰告辭,他又怎麽會不知道自己被人擺了一道?

一切都晚了...不管旁邊的傅志明怎麽爭辯,推搡他,讓他說話,他都一言不發,面露頹然。

最後,諾達的會議室只剩下傅家幾人,老者最後一次看向面前的孩子們:“你們自己安排,看要去哪家子公司吧。這件事我不會再追究,一切就這樣,以後都不要再提了...畢竟,沒教養好你們,也是我的錯。阿簡,你來收尾吧。”

他在管家的攙扶下離開,背影孤寂。

本來還想著自己最多算個從犯的傅志明傻眼了,被調去外地子公司意味著徹底遠離權利鬥爭的中心,意味著他再也掙不到了!什麽都沒有了!

他用力推搡了一把頹廢垂頭的哥哥,聲音帶著濃濃的怨恨:“不是你說沒問題嗎!現在呢?!”

傅思遠一言不發,顯然已經徹底失去了精氣神。

而誰也沒想到,最無法接受這件事的,居然是傅雅琴。

她突然上前,狠狠揪住傅簡的衣領,梳理地一絲不茍的頭發因為動作而淩亂,表情瘋狂,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你憑什麽!大哥當年直接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傅家,他已經不是傅家人了!你這個小野種,又憑什麽要我們傅家的財產?”

她用力推著傅簡,他雙唇緊抿,表情悲傷,向後踉蹌了一步。而傅雅琴卻因為反作用力,踩著高跟鞋的步伐險些不穩摔倒。

“小野種...”她突然想到什麽,笑得很瘋癲,聲音在空蕩的會議室內回蕩:“你是不是以為你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能坐穩傅氏,不就是靠著霍家的支撐嗎?你是不是愛慘了霍家那個小姑娘?她知道你心思這麽深,和她結婚都是為了利用她嗎?”

“如果她消失,你一定很痛苦吧?一定會,比我們還痛苦吧?”

至此,傅簡一直平靜的表t情突然變得慌亂,他掏出手機撥通電話。

嘟——嘟——無人接聽。

見到他終於破防,傅雅琴笑得更開心了:“哈哈哈哈別打了,你現在趕過去,說不定還能聽到她最後的遺言哈哈哈哈哈。”

而見到她這樣,傅思遠和傅志明都恐慌地看向她。

“瘋了...都瘋了...”傅志明喃喃自語。

傅簡咬緊牙關,最後看了一眼面前笑個不停的姑姑,自知從她口中問不出什麽,邁開腿直接向外跑去。

心臟在劇烈跳動,他從未如此慌亂過,甚至在熟悉的公司大樓都走錯了兩次路,跌跌撞撞沖向電梯,伸手險險卡住即將並攏的電梯門,驚得電梯間內的員工都仰頭看他。

他什麽都不管了,只是一遍一遍的打電話,打給霍莘莘,打給霍玲,打給任何可能提供幫助的人。他知道這麽做沒什麽用,只是如果不再做些什麽...他怕是會窒息死去。

你一定不能出事.....從不信鬼神的傅簡在心中千千萬萬遍祈禱。

-

事故發生時,霍莘莘又跟曹和同在一起。

在她完成畢業論文最終答辯正要回寢室時,男人從背後追上了她。

“師妹!”他神情激動,說話時結結巴巴,前言不搭後語。霍莘莘耐心聽了半天,才勉強聽懂他在說什麽。原來他通過她朋友圈的合照,打聽了一圈,問到照片裏的男人是傅簡,傅氏集團的CEO!

“他不是什麽好人,他根本不是傅家的孩子...他私生活混亂...而且他有妻子了!”

霍莘莘好笑看著他:“然後呢?”

她倒是沒料到曹和同會花這麽大功夫去查傅簡,當時會把照片發出去也是想到她朋友圈那些學生未必認識他。不過大概是他最近頻繁出現在大眾新聞,所以被察覺了吧。

曹和同見她神色平淡,更著急了。這明顯就是已經知道了啊!而知道對方有妻子還貼上去,這不就是小三嗎?再加上上次偶遇兩人的場景,當時雖然有些奇怪為什麽舅舅和外甥女會那麽親密,但也沒想太多。現在他算是明白了,不就是因為關系見不得人才謊稱舅舅嗎!

他不願可愛的師妹誤入歧途,只能按下急性子耐心開勸:“師妹,雖然他很帥又有錢,但畢竟是有婦之夫。你這麽年輕,這麽優秀,你配得上更好的人,何必把時間浪費在有妻子的男人身上呢?”

霍莘莘聽到自己被誤會成小三也沒惱,而是耐著性子聽他說完,在對方焦急的視線中,笑著反問道:“師兄,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他妻子。”

預料到師妹不會輕易迷途知返,醞釀了一大堆話的曹和同聞言,突然卡住:“你...他...可是...”

他突然想到霍莘莘家也是非富即貴,而昨天無意瀏覽到的新聞好像也有說,傅簡的妻子...姓霍?!

“不是...”他擡起手捂住嘴,徹底說不出話來。

是他先入為主,想著兩人的年齡差,又看到傅簡的家室,從沒想到霍莘莘還沒大學畢業就會結婚,結果把人誤想成小三。

這下真是糗大發了!

他滿臉羞愧,只是還不願放棄,又不死心追問道:“你...喜歡他嗎?”他知道有些豪門間會互相聯姻,或許這是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想到這裏,他眼睛微微發亮。

霍莘莘抿嘴微笑,眼裏反照著細碎的光。

“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很開心,哪怕看到一片長相奇怪的葉子都想立馬告訴他,會擔心他有沒有好好吃飯、休息,見到他的瞬間,心裏頭鼓鼓脹脹的,嘴角總不自覺上揚。”

她看向遠處的道路,眉眼溫柔似水:“或許這就是喜歡吧?”

驅車駛來的張友成一出現,她就憑借優越的視力看見了駕駛座中面露瘋狂的他。而這個時間完全她憑借靈活的身軀躲開,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

原著裏,被辭退的張友成四處碰壁,對傅簡充滿怨恨,最後在傅雅琴的慫恿下開車撞向傅簡。

雖然傅簡最終醒了過來,但也因此在病床上昏迷了許久。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撞向傅簡的車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只是想到他因為昏迷而被傅家三姐弟篡權,之後又受了那麽多委屈。霍莘莘漸漸放松下身體,眼睛平靜地看向速度越來越快的車。

她手指捏了捏中指指節,打開錄制,又在身體因為巨大的沖擊力而騰空時長按下食指指節——這是將意識剝離漫畫世界的開關。

任務目標怎麽說來著?

“合理範圍內,允許存在絕癥、車禍、天災等外界因素導致的BE。”

她已經讓自己飛得足夠美了,估計能騙到不少小女孩的眼淚吧?不過也可能大難不死,畢竟她躲開了致命部位,可要是瘸了、殘了的...應該不至於。

長按五秒後,尚未落到地面的她又一次感覺到自己再次起飛。只是這次她飛得很輕,好像一切沈重的東西,包括軀體,都被完全剝離。

她看見驚慌的曹和同,看見圍觀上來的群眾,看見被制服的、表情略猙獰的張友成。

眼前的一切變得恍惚,原本明亮生動的世界逐漸灰白,如同被橡皮擦緩緩擦去一般。終於,她什麽都看不見了,在意識也徹底消散前,她有些惋惜,沒能再看一眼傅簡那張帥臉。

-

病床上,一位少女靜靜躺在上面,臉色蒼白,額頭和臉頰都貼有紗布,本來姣好的面容有多處擦傷。心跳儀發出平穩的滴答聲,但守在床邊的男人卻始終無法安心下來。

他不知道第幾遍詢問站在床邊替少女檢查的醫生:【不是說手術成功嗎?為什麽她還沒醒?】

醫生回答道:【可能再過一陣子吧,這我們也說不準。】

醫生和護士們魚貫而出,病房內只剩下兩人。

他面露悲傷,始終握著她置於床邊的手,將額頭貼了上去,神情繾綣:【求求你...快點醒來吧...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女孩的手指似乎彈動了一下,他很快發現這一點,表情驚喜地擡頭看去,已經躺了一個月的人終於在他期待的視線裏緩緩睜開眼睛。

她示意男人給自己摘掉呼吸器。

他的動作細致又輕微,仿佛她是什麽易碎的瓷娃娃。

【疼嗎?】

【疼死啦,】她笑了笑,像是在撒嬌,但因此扯動到臉頰的傷口,表情又輕微扭曲了一下:【你親親我,或許就不疼了。】

他沒想到這個時候她會突然說這麽一句,知道是為了寬慰他,所以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俯身,在她唇角輕輕印下一個帶著淚水的鹹濕的吻。

場景逐漸拉遠,只能看到兩人對話。

【傅醫生的治療效果很好,能再來一次嗎?】

【等你恢覆,多少次都可以。】

【傅簡,你喜歡我嗎?】

【我愛你。】

啪嗒——

霍莘莘翻過漫畫的最後一頁,擦幹眼角,將光腦關閉。

胡亂扯下在太陽穴處貼著的一團線,她看向角落裏盯著光屏手指飛舞、因長時間加班而表情麻木的同事。這一切和她剛進入漫畫世界時沒有差別,她在漫畫世界的三個月,在現實仿佛只是一瞬間。

她揉了揉有些酸脹的頭:“查到了嗎?”

“咳,說來話長。”

“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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