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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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驚魂
學農結束回到陽高, 夜幕已經降臨了，207幾個人快速洗漱完，累極了，躺上床就呼呼睡去。
“求求你……不要……我給你……”睡到下半夜, 宿舍裏猛不丁有人說話。
徐夏立刻就被吵醒了。
她本來睡眠就淺, 加之有點神經衰弱, 一點輕微的動靜都很容易讓她從睡熟中驚醒，再想重新入睡就難了。
突然被吵醒整個人心情都不好了, 徐夏陰沈著臉，從上鋪探出身子, 尋找發出聲音的“元兇首惡”。
原來是睡在趙曉瑩下鋪的呂小魚在說夢話。
只見她張開的嘴巴像是個黑洞，不斷地有聲音從喉嚨中湧出來, 雙手來來回回地在空中揮舞，仿佛在躲避什麽t怪物，全身顫抖, 額頭上密密麻麻布滿了汗珠，應該是在做噩夢。
徐夏內心的怒火一下就被澆滅了。
如果說夢話的是何秀芳和陳麗珠, 徐夏可能半點不帶猶豫地就將人踹醒。
如果是寧文和趙曉瑩, 她也會直接將人晃醒。
可這人是班上最可憐、最膽小、最瘦弱的呂小魚，徐夏性格本來就有些憐貧惜弱, 她猶豫了。
其他四人都睡得很沈, 下鋪的寧文甚至像小貓一樣喘著氣，只有靠近了才能聽到輕微的呼嚕聲。
徐夏思索了片刻, 躡手躡腳地爬下床, 彎下腰, 輕輕地搖晃呂小魚：“小魚，醒醒, 是不是做噩夢了？”
呂小魚倏地睜開雙眼，神色慌張，猛地撲進徐夏的懷裏，嗚咽道：“徐夏，我害怕。”。
徐夏的那點憐憫心一下子就被勾了出來。
她半坐床沿，一手拿枕巾輕輕地擦呂小魚額頭的汗珠，一手緩緩地撫摸呂小魚的後背，溫柔地安慰：“小魚，別怕，我守著你，夢都是假的。
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上課呢。”
呂小魚默不作聲地點點頭，又重新躺回床上，握著徐夏的手慢慢合上了雙眼。
徐夏見她睡熟了，才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被緊握的手，放心地回到了上鋪。
第二天早上，太陽還沒完全升起，伴隨著操場上體育老師“籲……”的哨聲，207的六人便從夢鄉中驚醒了。
“你昨晚去偷牛了嗎，”寧文麻利地穿好衣服跳下床，一看見徐夏的臉，就笑得直不起腰，“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徐夏打了個呵欠，睡眼惺忪，右手不住地揉著眼睛。
“對不起，都怪我，昨晚說夢話把徐夏吵醒了。”呂小魚怯生生地解釋。
何秀芳立刻沒好氣地說：“怪不得我半夜聽到有人在鬼叫，有病就去醫院治行嗎，耽誤了大家睡眠影響到學習，你賠得起嗎！”
呂小魚雙眼瞬間就紅了，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苦主”徐夏翻身下床，從床底拖拽出洗臉盆和毛巾塞到呂小魚手裏說：“快去洗漱吧，一會兒老師該催了，別往心裏去，這不是啥病。”
趙曉瑩接話道：“我看該去治病的另有其人。”
“你……”
眼看何秀芳一張嘴就要罵趙曉瑩，陳麗珠趕緊捂住了她的嘴，附耳低語：“她爸可是公社書記，咱們惹不起。”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何秀芳就火了，一把扯開陳麗珠的手說：“公社書記怎麽了，也得講王法吧，也不能把手伸到我們縣裏來吧。”
徐夏徹底無語住了，如果說何秀芳是個炸藥桶，陳麗珠就是桶上的那根引線，絕配！
正吵著，宿管阿姨“嘭嘭嘭”敲響了宿舍門，大聲吼：“207的，大清早的吵什麽嘴，再不快點出去跑操，我就向你們許老師告狀。”
何秀芳理虧地閉上了嘴，徐夏這才松了一口氣，鬧劇終於過去了。
到了操場上，人都集合得差不多了，徐夏趕緊跑進了4班的隊伍裏，跟著領操員做起了第五套廣播體操。
伴隨著激昂的交響樂，廣播裏清晰的口號聲回蕩在整個校園：“偉大領袖教導我們，發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
現在開始做廣播體操，原地踏步——走！一二一……上肢運動，預備——起……”
“哎，聽說了嗎，8班的孟玨昨天放學路上被搶了。”
徐夏隔壁站著一排5班的男生，甫一聽見孟玨的名字，她趕忙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活該，不就是有個當主任的娘嘛，打扮得和小白臉似的，騎著他那輛自行車招搖過市，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就是，我媽要是紡織廠主任，我肯定比他好看。”
徐夏朝他們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沒想到十幾歲的男高中生，嫉妒心竟然如此之強。
“……立定！”廣播體操很快就結束了，學生們都向食堂蜂擁而去。
徐夏逆著人流，四處張望，奈何身高不夠，半點孟玨的影子都沒看見。
寧文納悶地問：“徐夏，你幹啥，去晚了，皮薄餡大的肉包子可就沒有了。”
徐夏說：“聽說孟玨出事了，我想去看看他。”
“行，那我先去打好飯等你。”寧文頷首，轉眼就消失在人群中，吃比天大，孟玨再重要可也比不上大包子啊。
“啊！”徐夏失聲尖叫。
一雙大手突然按住了徐夏的頭，擡頭一看，得來全不費工夫，正是孟玨。
只見他嘴角紅腫，手臂淤青，胳肢窩下面夾著一條拐棍，左腿還有些瘸。
孟玨笑道：“小矮子，不去吃飯，看什麽呢。”
徐夏那點同情心一下子就沒了，惡狠狠地問：“聽說你昨天被搶了？”
孟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尷尬地說：“沒有的事，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追劫匪的時候摔的，你別聽他們亂說。”
徐夏冷哼一聲，擡腿踩住孟玨的右腳說：“白擔心了，我就不該來找你。”說完，頭也不回地朝食堂跑去。
孟玨一邊傻笑一邊痛得單腿跳起來。
周圍路過的學生竊竊私語道：“他不會把腦子也摔傻了吧。”
接下來的幾周，陽高不斷地有通勤回家的學生在半路上被搶，一時之間弄得是人心惶惶。
周六下午放學後，徐夏和寧文因為是值日生，留下來做清潔，兩人此時正站在黑板前完成最後的掃尾工作——刷黑板。
此時教室裏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還剩下207宿舍的幾個人還沒走。
趙曉瑩回漁陽公社，同徐夏和寧文順路，一早就約好了一道回家。
見呂小魚趴在課桌上發呆，寧文放下黑板刷，走到跟前問：“小魚，放學了怎麽還不走啊？”
趙曉瑩一邊裝書包一邊說：“你倆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最近幾周經常有落單的通校生在寶華路上被搶劫。
去年其實也有被搶的，但只要學校調整通校生的放學時間，就能避開。
這次不知道為啥沒用了，劫匪還是能準時等在放學路上，這周更是頻發，小魚肯定是一個人害怕不敢走吧。”
寧文說：“那繞路不就行了。”
呂小魚一張小臉哭得通紅，眼淚汪汪地說：“我家在建功大隊，想回家只有一條路可走，寶華路是必經之路。”
“就沒人報警嗎？”寧文不解地撓頭。
呂小魚帶著哭腔說：“怎麽沒報，縣公安局把寶華路快翻過來了，半點痕跡都沒找到。”
寧文說：“那怎麽辦，總不能讓小魚一個人回去吧，她這麽瘦弱，運氣不好遇上劫匪怎麽辦？”
趙曉瑩遲疑了一下，把書包往課桌一放，說“要不今天就不和你們一路了，我送小魚回去。”
徐夏刷完黑板，拍拍手上的灰塵說：“你行不行啊，細胳膊細腿的，要不我和寧文也同你們一起，大不了晚點到家吃飯。”
說時遲那時快，趙曉瑩唰的一聲擼起袖子，指著自己的胳膊說：“看到沒，肱二頭肌，他敢出來搶劫，我打得他滿地找牙。”
“吶，這個帶上，防身用。”徐夏火速從系統商城裏兌換出一把匕首，裝作從褲兜裏摸出來的樣子，遞給趙曉瑩。
趙曉瑩一把接過匕首，順手就給了呂小魚：“我用不上，還是小魚拿著吧，到時候真遇到劫匪，我們就分頭跑，他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能追上我們。”
聽見趙曉瑩耍寶似的話，呂小魚也被逗樂了，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們還沒走啊，”許老師突然出現在教室門口，“正好，呂小魚，你怎麽還沒交學費，教務處都催我幾次了，下周千萬別忘了。”
呂小魚剛才還樂呵呵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小聲地說：“知道了，許老師。”
“許老師，我們有幾個題解不出來。”一直沒出聲的何秀芳拉著陳麗珠追了出去。
徐夏見不得小姑娘難過，心都揪成了一團，忍不住問道：“小魚，你家裏可是有什麽困難？說出來，我們都能幫你。”
寧文扯了下徐夏的衣角，壓低聲音說：“你貿然這樣問不合適吧。”
“沒關系的，徐夏也是關心我，”呂小魚勉強扯出個笑容，“我家沒事，就是單純忘記帶學費了。”
“那行，走吧，一會兒天該黑了。”趙曉瑩催促道。
四個人手挽著手結伴出了學校，一邊走還一邊哼起時下最流行的歌：“打起手鼓唱起歌，我騎t著馬兒翻山坡……打起手鼓唱起歌，我唱得豪情紅似火……”
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寶華路，真是怕什麽來什麽，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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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夏立刻就被吵醒了。
她本來睡眠就淺, 加之有點神經衰弱, 一點輕微的動靜都很容易讓她從睡熟中驚醒，再想重新入睡就難了。
突然被吵醒整個人心情都不好了, 徐夏陰沈著臉，從上鋪探出身子, 尋找發出聲音的“元兇首惡”。
原來是睡在趙曉瑩下鋪的呂小魚在說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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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夏內心的怒火一下就被澆滅了。
如果說夢話的是何秀芳和陳麗珠, 徐夏可能半點不帶猶豫地就將人踹醒。
如果是寧文和趙曉瑩, 她也會直接將人晃醒。
可這人是班上最可憐、最膽小、最瘦弱的呂小魚，徐夏性格本來就有些憐貧惜弱, 她猶豫了。
其他四人都睡得很沈, 下鋪的寧文甚至像小貓一樣喘著氣，只有靠近了才能聽到輕微的呼嚕聲。
徐夏思索了片刻, 躡手躡腳地爬下床, 彎下腰, 輕輕地搖晃呂小魚：“小魚，醒醒, 是不是做噩夢了？”
呂小魚倏地睜開雙眼，神色慌張，猛地撲進徐夏的懷裏，嗚咽道：“徐夏，我害怕。”。
徐夏的那點憐憫心一下子就被勾了出來。
她半坐床沿，一手拿枕巾輕輕地擦呂小魚額頭的汗珠，一手緩緩地撫摸呂小魚的後背，溫柔地安慰：“小魚，別怕，我守著你，夢都是假的。
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上課呢。”
呂小魚默不作聲地點點頭，又重新躺回床上，握著徐夏的手慢慢合上了雙眼。
徐夏見她睡熟了，才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被緊握的手，放心地回到了上鋪。
第二天早上，太陽還沒完全升起，伴隨著操場上體育老師“籲……”的哨聲，207的六人便從夢鄉中驚醒了。
“你昨晚去偷牛了嗎，”寧文麻利地穿好衣服跳下床，一看見徐夏的臉，就笑得直不起腰，“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徐夏打了個呵欠，睡眼惺忪，右手不住地揉著眼睛。
“對不起，都怪我，昨晚說夢話把徐夏吵醒了。”呂小魚怯生生地解釋。
何秀芳立刻沒好氣地說：“怪不得我半夜聽到有人在鬼叫，有病就去醫院治行嗎，耽誤了大家睡眠影響到學習，你賠得起嗎！”
呂小魚雙眼瞬間就紅了，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苦主”徐夏翻身下床，從床底拖拽出洗臉盆和毛巾塞到呂小魚手裏說：“快去洗漱吧，一會兒老師該催了，別往心裏去，這不是啥病。”
趙曉瑩接話道：“我看該去治病的另有其人。”
“你……”
眼看何秀芳一張嘴就要罵趙曉瑩，陳麗珠趕緊捂住了她的嘴，附耳低語：“她爸可是公社書記，咱們惹不起。”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何秀芳就火了，一把扯開陳麗珠的手說：“公社書記怎麽了，也得講王法吧，也不能把手伸到我們縣裏來吧。”
徐夏徹底無語住了，如果說何秀芳是個炸藥桶，陳麗珠就是桶上的那根引線，絕配！
正吵著，宿管阿姨“嘭嘭嘭”敲響了宿舍門，大聲吼：“207的，大清早的吵什麽嘴，再不快點出去跑操，我就向你們許老師告狀。”
何秀芳理虧地閉上了嘴，徐夏這才松了一口氣，鬧劇終於過去了。
到了操場上，人都集合得差不多了，徐夏趕緊跑進了4班的隊伍裏，跟著領操員做起了第五套廣播體操。
伴隨著激昂的交響樂，廣播裏清晰的口號聲回蕩在整個校園：“偉大領袖教導我們，發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
現在開始做廣播體操，原地踏步——走！一二一……上肢運動，預備——起……”
“哎，聽說了嗎，8班的孟玨昨天放學路上被搶了。”
徐夏隔壁站著一排5班的男生，甫一聽見孟玨的名字，她趕忙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活該，不就是有個當主任的娘嘛，打扮得和小白臉似的，騎著他那輛自行車招搖過市，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就是，我媽要是紡織廠主任，我肯定比他好看。”
徐夏朝他們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沒想到十幾歲的男高中生，嫉妒心竟然如此之強。
“……立定！”廣播體操很快就結束了，學生們都向食堂蜂擁而去。
徐夏逆著人流，四處張望，奈何身高不夠，半點孟玨的影子都沒看見。
寧文納悶地問：“徐夏，你幹啥，去晚了，皮薄餡大的肉包子可就沒有了。”
徐夏說：“聽說孟玨出事了，我想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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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徐夏失聲尖叫。
一雙大手突然按住了徐夏的頭，擡頭一看，得來全不費工夫，正是孟玨。
只見他嘴角紅腫，手臂淤青，胳肢窩下面夾著一條拐棍，左腿還有些瘸。
孟玨笑道：“小矮子，不去吃飯，看什麽呢。”
徐夏那點同情心一下子就沒了，惡狠狠地問：“聽說你昨天被搶了？”
孟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尷尬地說：“沒有的事，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追劫匪的時候摔的，你別聽他們亂說。”
徐夏冷哼一聲，擡腿踩住孟玨的右腳說：“白擔心了，我就不該來找你。”說完，頭也不回地朝食堂跑去。
孟玨一邊傻笑一邊痛得單腿跳起來。
周圍路過的學生竊竊私語道：“他不會把腦子也摔傻了吧。”
接下來的幾周，陽高不斷地有通勤回家的學生在半路上被搶，一時之間弄得是人心惶惶。
周六下午放學後，徐夏和寧文因為是值日生，留下來做清潔，兩人此時正站在黑板前完成最後的掃尾工作——刷黑板。
此時教室裏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還剩下207宿舍的幾個人還沒走。
趙曉瑩回漁陽公社，同徐夏和寧文順路，一早就約好了一道回家。
見呂小魚趴在課桌上發呆，寧文放下黑板刷，走到跟前問：“小魚，放學了怎麽還不走啊？”
趙曉瑩一邊裝書包一邊說：“你倆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最近幾周經常有落單的通校生在寶華路上被搶劫。
去年其實也有被搶的，但只要學校調整通校生的放學時間，就能避開。
這次不知道為啥沒用了，劫匪還是能準時等在放學路上，這周更是頻發，小魚肯定是一個人害怕不敢走吧。”
寧文說：“那繞路不就行了。”
呂小魚一張小臉哭得通紅，眼淚汪汪地說：“我家在建功大隊，想回家只有一條路可走，寶華路是必經之路。”
“就沒人報警嗎？”寧文不解地撓頭。
呂小魚帶著哭腔說：“怎麽沒報，縣公安局把寶華路快翻過來了，半點痕跡都沒找到。”
寧文說：“那怎麽辦，總不能讓小魚一個人回去吧，她這麽瘦弱，運氣不好遇上劫匪怎麽辦？”
趙曉瑩遲疑了一下，把書包往課桌一放，說“要不今天就不和你們一路了，我送小魚回去。”
徐夏刷完黑板，拍拍手上的灰塵說：“你行不行啊，細胳膊細腿的，要不我和寧文也同你們一起，大不了晚點到家吃飯。”
說時遲那時快，趙曉瑩唰的一聲擼起袖子，指著自己的胳膊說：“看到沒，肱二頭肌，他敢出來搶劫，我打得他滿地找牙。”
“吶，這個帶上，防身用。”徐夏火速從系統商城裏兌換出一把匕首，裝作從褲兜裏摸出來的樣子，遞給趙曉瑩。
趙曉瑩一把接過匕首，順手就給了呂小魚：“我用不上，還是小魚拿著吧，到時候真遇到劫匪，我們就分頭跑，他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能追上我們。”
聽見趙曉瑩耍寶似的話，呂小魚也被逗樂了，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們還沒走啊，”許老師突然出現在教室門口，“正好，呂小魚，你怎麽還沒交學費，教務處都催我幾次了，下周千萬別忘了。”
呂小魚剛才還樂呵呵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小聲地說：“知道了，許老師。”
“許老師，我們有幾個題解不出來。”一直沒出聲的何秀芳拉著陳麗珠追了出去。
徐夏見不得小姑娘難過，心都揪成了一團，忍不住問道：“小魚，你家裏可是有什麽困難？說出來，我們都能幫你。”
寧文扯了下徐夏的衣角，壓低聲音說：“你貿然這樣問不合適吧。”
“沒關系的，徐夏也是關心我，”呂小魚勉強扯出個笑容，“我家沒事，就是單純忘記帶學費了。”
“那行，走吧，一會兒天該黑了。”趙曉瑩催促道。
四個人手挽著手結伴出了學校，一邊走還一邊哼起時下最流行的歌：“打起手鼓唱起歌，我騎t著馬兒翻山坡……打起手鼓唱起歌，我唱得豪情紅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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