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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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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奔

寸馨難得誇人。

秦知闕卻不順著她了, 仰頭?躬起身?,將她抵到綿軟的沙發上,鉤針暗花紋的天鵝絨沙發面,與她身上這條滇紅旗袍相稱, 又加之發髻斜墜, 挑了線的媚眼帶絲, 愈顯活色生香,而珠寶銀錢都?被她捏在手中, 不肯脫去。

秦知闕大掌撫上她臉頰:“今日進賬不錯?”

寸馨雙手摟他肩, 要?貼上來, 秦知闕看著她理智恍恍惚惚地, 像只小貔貅,舌尖從唇間?輕吐出, 鬧著?要?吃糧。

他看著?她的樣子,單手勾住她細腰, 纖薄後背懸空, 她仍抓著?錢銀不放, 秦知闕壓聲道:“給你錢就叫人了?”

寸馨吟娥一聲:“不叫不給呢……我又不是不知禮數的兒媳。”

秦知闕看著?她:“扔了,我給你。”

寸馨怔怔,晚宴時, 秦知闕坐在一旁偶爾點頭?答話,全程幾乎沒什麽神色, 都?是秦知廷在長輩間?插科打諢讓氣氛熱絡。

他與秦望樓間?少有往來, 這?次的兩地項目, 秦知闕似乎不願讓秦望樓插手, 否則當初兩家就不會反悔自己與秦知闕的聯姻,這?條路, 寸馨如今回想,眼淚漣漣,太?不好走了。

“都?是我應得的……”

她抓著?不t?放,秦知闕氣息沈沈:“往後若是哪個親戚再給你錢,你興致盎然收了,回頭?是不是又要?幫人辦事?”

“他是爸爸,不一樣!”

“爸爸就不會算計麽?”

寸馨眼瞳顫了顫,平凡家庭裏的父母或許無條件鐘愛自己的子女?,但出生在他們這?樣的家族,沒有人會談不值錢的愛,血脈最重要?的是延續門楣的榮耀。

寸馨手裏仍捏著?那些房產,秦知闕垂眸,撫了撫她的腿側,寸馨睫毛如雙蝶盈動:“那別人……別人給我這?麽多,你也要?給我這?麽多,不然我心?定不下來……”

秦知闕望著?她,輕捏掌中柔肌,滑膩了一手,對她道:“我娶了位千金小姐,還以為?會視金錢如糞土。”

寸馨偏過頭?去,覺得秦知闕天真:“那得看什麽價錢,千金小姐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不吃,肚子怎麽會飽起來?”

秦知闕站起身?,開始慢條斯理卸下腰帶,寸馨不敢看,還裝起來:“要?洗。”

她一副軟骨頭?的姿態躺在沙發上,疲倦得要?等他來服侍,誰知秦知闕忽然俯下身?,將她抱進了浴室。

寸馨踢著?腿說:“我要?躺著?,你抱我進去幹嘛!”

“那就進來躺著?。”

寸馨手裏捏的紙契最怕水,秦知闕把她放進浴缸裏時,寸馨嚇得趕緊把手裏的東西拋進臟衣婁裏,生怕沾了一點水。

這?座浴缸足夠大,水流一下漫到她腳邊,在她半撐著?起身?時,墻上的花灑往下落水,細細密密的雨絲打濕她的大腿。

“你分?明是要?我把東西扔了,秦知闕你真笨,有錢就是要?賺!交易而已!”

秦知闕俯身?扣住了她的腰,兩人側躺在浴缸裏,像淺溪上的兩道魚兒,互換著?津液。

他氣息吐在她唇間?,一下便堵住了她的話。

寸馨張了張唇,旋即眼眶慢慢濕了,流水在煮沸著?她。

“我沒有不讓你收著?,但阿馨,如果以後,我爸讓你對我提諸多要?求,你要?記著?,我們才是利益共同體。”

寸馨眼睫濕濕,心?也濕濕,秦知闕的白?襯衫被打濕,一切變得半明朦朧,她指尖貼了上去,伏在他懷裏,水流激蕩著?她的腿,她說:“雖然我一直否認,但跟你結婚後的第一次合作,我確實……為?了你把外商談到破價,我父母才會這?樣生氣……”

還不夠為?他著?想麽?

秦知闕捧起她臉頰來吻,濡濕在漫延著?他:“我知道,所以今夜,先生給你出多點糧。”

同在高位,將來總會遇到各色|誘惑,秦知闕見過的人太?多,忠誠的、背叛的、碌碌無為?的,皆非所願,他熬到現在才領這?一本結婚證,老天也該待他不薄了。

熱意滾燙,水蒸氣漫延進狹窄角落,玻璃上貼著?一層蒙蒙的霧,水聲沒有停歇,一直墜著?流淌,地面一灘接著?一灘。

不知過了過久,玻璃鏡前貼來纖細手印,呼出的熱氣又在上面凝了一層霜,手指不住地緊貼劃過,發出摩擦的聲響,不絕地灌進耳朵裏,玻璃鏡面原本厚厚的水霧被反覆地擦開,兩道手痕間?還擦過兩團蒲大的圓印。

秦知闕望著?鏡子,那擦凈的一角裏,恍惚晃過寸馨的紅暈臉頰,以及緋色的眼尾。

八月半的夜風夾著?暴雨侵襲,一下將整個港島漫進水裏。

直到第二日依然沒有停歇,這?樣的景適合深睡,敲擊窗欞的雨聲能將被衾間?揉打的翻響掩住,就連那絲絲入扣的風聲,也和寸馨的聲帶疊在一起,恍惚只當作夢中。

“咕嘟嘟~”

熱水沁入瓷杯中。

別墅裏沒有傭人,不怪寸馨一開始進來會害怕。

秦知闕給她遞來一杯水,她說:“謝謝。”

旋即抿住了唇,叫啞了。

“雨太?大,就不讓人來送貨了,冰箱裏還有些蔬菜,給你燉個奶油湯。”

寸馨壓著?聲帶,盡量聽?起來沒有沙啞:“你還會做奶油湯?”

秦知闕套著?浴袍在廚房裏揭開鍋,說:“我會上網看菜譜。”

寸馨:“……”

她扶著?餐桌落地,兩條腿仍是沒有力?氣,雙手環住浴袍走了進去:“需要?幫忙嗎?”

秦知闕睨她一眼:“不是說沒力?氣了麽?”

寸馨鼓了鼓腮幫子,佯裝看窗轉移註意力?:“真不喜歡下雨,發大水一樣,什麽都?幹不了。”

秦知闕擰開燃氣竈,說:“我喜歡發大水,因為?什麽都?能幹。”

上午起來洗漱時,浴室裏一地都?是水漬,南方多雨潮濕,永遠幹不透一般,尤其落地鏡前,秦知闕怕寸馨進來滑倒,蹲下身?去擦拭,想起她為?了夠他,已經很努力?撅起屁股了,他很愛她這?樣,思及此,腰腹也跟著?滾燙。

“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內地?”

寸馨說:“這?樣大的雨,海關都?不通行了,你還什麽都?幹得了,分?明跟我唱反調。”

秦知闕滑過冰箱上的菜單屏幕,照著?每個步驟,將冰箱裏備好的蔬菜一一放進去。

“回不去就回不去,隨遇而安。”

秦知闕說到這?句話,鍋裏的黃油滋滋爆起,他忽然想到寸馨說的那句“定不下心?來”,掀眉道:“過來。”

寸馨已經走出廚房,在欣賞客廳了。

做飯步驟按照流程,最後燉出來一股鮮濃的蔬菜奶油湯,烤箱裏的培根面包也好了。

秦知闕在外國留學時期雖有管家,但一些生活常識仍有,如今想來幸好當初多學了。

端鍋出來時,寸馨正在旋轉樓梯上看墻。

聞到一些怪異的香味,她目光往樓下看,瞥見秦知闕高大的身?影杵在客廳,喊她:“吃飯。”

秦知闕長腿邁上前,一彎身?,直接將她橫抱了起來。

樓梯往下,失重感讓她摟緊了秦知闕:“這?裏沒有書房,也沒有一個可以藏寶貝的地方,空得像個架子。”

秦知闕說:“有女?主人就不空了。”

他抱著?她坐到腿上,寸馨唇角不由?自主翹起,然後,就被秦知闕餵了一口又鹹又甜的鬼東西。

她睜大了雙眼,面色迥異:“女?主人要?被你毒害了!”

秦知闕凝起眉宇:“有這?麽嚴重?”

寸馨二話不說,撈起勺子給他餵了一口。

秦知闕很感激寸馨的主動服侍,如果不知道她是因為?這?碗湯難喝得要?死、也要?他一起死的話。

彼此沈默的間?隙裏,秦知闕說:“我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是不是會第一時間?卷款逃跑?”

寸馨也沒想到自己餵得毫不猶豫,仿佛勺子裏的就是一碗毒藥,回過神來,立馬摟住他肩甜甜道:“怎麽會,你看我昨晚不是為?了你,連你爸爸送的地契都?扔了麽?”

若不是把人抱進浴缸裏,她怎舍得放手,秦知闕長睫壓下,看著?她的臉:“千算萬算忽然漏了,你談判時這?麽會算計,我應該知道你不會讓自己吃虧。”

寸馨挺直腰道:“那都?是工作能力?,商場本就風雲變化,投資稍有不慎,一家上市銀行都?會虧進去。”

說到這?,她悄悄偷看了秦知闕一眼:“你在懷疑我會算計你?”

“沒什麽,只是在想,如果我哪天死了,留下你一個人,你也不至於被人謀去了家產。”

一句淡淡的話,忽然將寸馨心?臟戳了個洞。

她轉而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喝起了奶油湯,秦知闕看著?她的樣子,說:“好了,不好喝就不喝。”

將她臉掰過來,沒提防看見一雙紅彤彤的眼兒。

秦知闕瞳仁一顫。

寸馨說不出話,只覺胸口堵著?一團霧水般,急需吃點東西將那股酸澀壓下去,於是伸手去夠面包,咬下去硬邦邦的,還燙嘴。

吃得更委屈了,秦知闕將她手裏的面包放下,寸馨雙手一空,轉而去摟他肩膀,整個人軟軟伏在他懷裏。

大概是這?一刻,秦知闕竟生出一絲為?了某個人而活的念頭?。

他握著?她纖細的手腕,只是很雲淡風輕的一番話,她倒是當真了,便說:“好了,我現在就立個遺囑,讓你安枕無憂。”

寸馨忽然擡了下頭?,問:“那如果到那時候,我改嫁了還能領嗎?”

秦知闕濃眉猛然一凝,寸馨見他這?副樣子,忙又說:“誒呀,開玩笑的啦……”

驀地後腰讓他雙手一摟,男人氣息沈沈地落:“寸馨,我日日給你出糧,你不能這?樣沒良心?。”

寸馨又喝了口蔬菜湯,小聲道:“秦先生做飯這?樣難吃,以後續弦也沒人嫁你。”

秦知闕指腹挑了下她唇角,心?有城府之人難得有溫沈的語調,對她說:“確實,只有bb才會吸著?吃一晚不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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