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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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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奔

展峰在被老板赦免之前,差點以為自己要被抵押給寸馨小姐的父母洩憤了。

老板那封手寫信送到頤和公館時,寸馨媽媽生氣地拍桌子,一通電話把寸堯臻和秦望樓兩位商界大佬召到公館。

一邊說你看看你的女兒,一邊說你看看你的兒子。

寸堯臻怒火大發,展峰這個使者恐怕要被碎屍時,秦望樓這個老油條打圓場:“不是我偏袒我的大兒子,但秦知闕肯負起責,就說明比我那個次子好,再說了,兩個人一起走怎麽叫逃婚,明明是私奔啊。”

因為他那個不成器的次子也差點跟個女明星跑了。

而寸堯臻給展峰下最後通牒:“如果一周內秦知闕不把我的女兒送回來,我就要對他穩重且識大局的人品存疑了,至於婚事,另談。”

好像這婚姻的結合本就是要聽父母的話,而不是聽從當事人的意願,即使他們待在一起,不如長輩的意,也要分開。

展峰忽然覺得有些可怕,但老板遲遲沒有把寸馨小姐送回來,反而把他叫回內地,雲淡風輕地說了句:“她去南洋了。”

展峰五雷轟頂。

“寸馨小姐真的去南洋了?她就這樣去南洋了?老板,你不能這麽不負責任的啊!”

“你覺得讓她回來重要嗎?”

忽然,秦知闕反問了他一句。

展峰楞住了,急得嘴打瓢:“當然重要,關乎兩家生意和利益,如果她出了什麽事,聯姻不成事小,萬一像那些分手鬧得不愉快的情侶,變成了仇人才大件事啊!大哥,寸馨小姐的父親可是港城商會的會長!您就算不管小姐,也要想想你遠在港城的老父親吧!”

原本秦知闕還面無表情,直到聽見展峰提起秦望樓,面色一沈:“我做事是為了他?”

展峰被秦知闕冷漠的語氣弄得心悸,上一次說錯話就被打發回港城,差點沒了半條命。

此刻雙手疊在身前,低下了頭。

“嘟!”

忽然,一道手機震聲響起。

展峰下意識摸自己的褲袋,卻看到老板放在桌面的手機亮起屏幕。

一則銀行的扣款信息,備註顯示:【博|彩】。

秦知闕原本凝起的眉頭變深。

這時,手機打入了一通來電。

是藍綺的號碼。

秦知闕那張黑卡在寸馨手裏,顯然這筆消費也是她的手筆。

“先生,小姐找到了賣家,但是東西在別人手裏,漫天要價,寸馨小姐生氣了,說最討厭別人當她是水魚。”

秦知闕擡手揉眉心,壓著情緒,用一種近乎冷靜的語氣道:“所以她就跟人賭。”

藍綺戰戰兢兢:“我們誰都攔不住……”

“對方出千,你們寸馨小姐也不知道?攔不住不會動手嗎?這種事都要我教?她要是敢下賭場,你們所有人都不用回來。”

展峰被老板前所未有的沈怒嚇了一跳。

言語之間好像寸馨小姐闖禍了,但是怎麽老板還“連坐”處罰其他員工了,不應該教訓寸馨嗎?

等等,連坐……第一次見識到寸馨小姐的時候,她也把對秦知廷的偏見“連坐”到老板的身上。

此時見秦知闕將手機拋到桌面,老板很少有這種情緒波動的時候,他城府極深,向來不形於色。

展峰試探地問了句:“老板,需要我去一趟嗎?”

他此刻表現積極,為自己戴罪立功,但是老板又撥了下手機,長指腹點了點屏幕,若有所思道:“暫時不用。”

暫時……

可是寸馨小姐那頭水深火熱,老板剛才都急了,現在又按下性子了?

-

南洋賭場,人潮湧動,挑高有十米的天花板上,水晶吊燈富麗堂皇,照得一切光明閃耀,氧氣打得十足,每個人發紅的眼睛裏都充斥著異常的興奮。

“馨小姐,你想玩我可以送你一些籌碼,都是許爺介紹來的客人,面子是要給的。但你花錢買籌碼,就沒必要了,小心陷進去,我可不好跟秦先生交代啊。”

寸馨知道對面坐著的杜芳鳴在釣價。

她眉眼笑笑地疊了下手裏的籌碼:“哪有一進門就拿人籌碼的規矩,我們就是來跟您做生意的,古董買不成,籌碼總得買一些,幫襯幫襯,您別看不起就好。”

她這話讓對方笑意斂了斂:“我開的價已經很公道,這裏不是慈善機構,這件古董送去拍賣行一樣有市無價,據我所知,你們剛拍了件一模一樣的回去。”

寸馨聳了聳肩:“是啊,一模一樣的,都不知道老板搞什麽鬼,非要湊一對,聽一個風水佬亂說,家裏的東西得成雙,杯子也要成對,否則他很難成婚。”

杜芳鳴被寸馨的話逗得笑出了聲,而站在寸馨身後的藍綺和江承對視一眼,互相默契地暗示:這話不要告訴老板。

此時杜芳鳴說:“有你這麽漂亮的秘書在身邊,我看其他女孩很難入他的眼啊,馨小姐,不如你留在我們這兒做發牌荷官,我給你們秦先生的貨,就還有商量的價。”

藍綺眼珠子都瞪大了!

手掌一下壓到賭桌上:“杜老板,請您註意一下身份。”

說實話,藍綺一點都不怵這些賭徒,她老板是秦知闕,坐在她身邊的是寸馨,身份說出來能壓死杜芳鳴。

只是大家都不想用武力解決問題。

畢竟進賭場之前,寸馨小姐交代:“我三叔公說過,生意場上,山水有相逢,不要鬧僵,誰都不想結仇家。”

寸馨此時唱紅臉,溫柔擡了擡藍綺的手,笑道:“杜老板t?,秦先生要是肯把我留在這裏,說明我在他那兒沒什麽地位,價格,您肯定不會跟我談了,如果他舍不得我,那我還是有些話語權的,您跟我談,說不定我還能說服他。”

杜芳鳴手裏的雪茄虛空指了指她,笑道:“好,那既然馨小姐留不下來,價格也沒得談了,我開的價,只好讓您去「睡服」秦先生咯。”

“對呀,我今晚就回去告訴他,別買了。”

杜芳鳴面色一僵。

她無所謂買不買,杜芳鳴得想好怎麽松口了。

寸馨還笑嘻嘻道:“開始吧,發牌。”

就在她放籌碼的時候,藍綺立馬上手握住了寸馨小姐的手腕,用一種苦苦哀求的痛苦表情說:“小姐,求您了,別賭,不然老板炒我們魷魚。”

“這件事辦不成,他難道就不會炒我?放心,他只會炒我一個人。”

藍綺還是死抓著小姐的手不放,幾乎要跪下,壓聲勸道:“小姐,您能讓杜芳鳴出來談判已經是大功一件,他開這種價格就是要先生親自跟他談,您不如跟先生說一聲,讓他來一趟?”

“那就是我能力不足,去求他?不要。”

寸馨知道杜芳鳴看不起她,只是礙於介紹人的面子和她背後的秦知闕,所以她剛拿秦知闕的黑卡出來刷完籌碼,杜芳鳴就來見她了,她又不能拿自己的身份壓他,等等……

“杜老板,我阿爺在檀香山有一處祖宅,他過世後就由我來繼承,但太遠了,我一直沒去,如果我這盤輸給你,我就把祖宅讓了,如果我贏了,古董歸我。”

這時,杜老板的眼神都精光了:“你老板的生意,你賠上祖宅?”

藍綺感覺到寸馨小姐根本不顧他們的死活了。

寸馨此刻開啟了胡言亂語模式:“誒,以小搏大,我也就有這套祖宅了,你以為我為什麽要給秦知闕當秘書?我喜歡他,但是偏偏人家要娶名門望族的千金,我只能讓他看到我的價值,如果這次我能從聲名赫赫的杜老板手裏買回古董,在他眼裏,我就不止是個隨時可以扔掉的女人,同理,如果我在秦知闕那兒有價值,杜老板,我受了您這次的恩,還怕以後做不成生意嗎?”

站在杜芳鳴的角度來講,誰都不想只做一次性的買賣。

寸馨最後溫溫柔柔地給杜芳鳴加了一劑強心針:“您這兒恐怕什麽破銅爛鐵都收了,如果能上拍賣行,又怎麽會留到現在,這筆生意達成,往後,還怕其他東西流不出去嗎?”

杜芳鳴看著寸馨,無論男人還是女人,要起家,都得找助力,而他,就喜歡秦知闕這種做幹凈生意的商人。

他油鹽不進,但是他的女人,倒是可以投資的。

“馨小姐一面之詞,不太可相信,我得看看你的決心。”

寸馨推出所有籌碼:“您看到我將祖宅這個籌碼壓上了,這就是我的決心。”

杜芳鳴搖了搖頭:“祖宅我收多了,你肯讓出來說明比不上這件古董值錢,不如這樣,你輸了,咱們賭場這兒有個舞臺,你上去表演個冰水濕身。如果贏了,我把東西給你。”

一旦輸了,那就是投誠。

到時候有照片留底,也就是把柄,是一路人了。

藍綺瞳孔睜大,手已經去將籌碼全部裹了回來。

“好。”

寸馨直接站起身,將手裏的賭牌掀開,對方也攤牌了,寸馨意料之中地輸了。

杜芳鳴頓時笑出了聲:“好,我看到了你的誠意,以後我們這兒的好東西,就給你們先挑,你們出價。”

藍綺當場崩潰,江承眼睛都紅了:“小姐,不行啊!”

這怎麽行,要當場表演什麽冰水濕身,那麽多人,簡直就是侮辱!

藍綺手抖著給秦知闕打電話,直接哭了出來:“先生,大事不好,您快點來救小姐吧!”

秦知闕的聲音淡淡地自聽筒裏傳出:“她都沒到求我,看來不是什麽大事。”

“賭牌輸了,寸馨小姐先翻了底牌,對方出千贏了她,要她去……去上臺表演什麽……濕身!”

藍綺一走出賭場,就拿回手機給秦知闕打電話,這兩人怎麽一個比一個坐得住啊!

她難過道:“先生,小姐都為您做到這份上了,您就不能來幫幫她嗎?原本那個杜芳鳴根本不肯談價的,就是小姐說她喜歡您,她其實就是想向您證明自己的能力,如果杜老板肯幫她這一回,她答應以後會睡服您跟他做生意。”

藍綺話一落,聽筒裏的秦知闕語氣恐怖得能將人的脖子擰斷:“你告訴杜芳鳴,他要是敢讓寸馨上臺,我就能讓他的賭牌即刻吊銷。”

藍綺嚇得摸了摸脖子,而後便聽見秦知闕在那頭朝人沈聲吩咐:“馬上調度飛機,我現在就要去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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