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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荷抽掉他的皮帶, 落羽虛虛一攔,沒攔住。他垂下眼簾頭偏向一側。

衣帶在燈光下折射出皮質和玉質的色澤。

她的手掠過他的腰,單薄的肌肉輕顫。

月荷眸色幽暗,看著眼前由於緊張渾身崩得僵直的omega, 紅雲在他臉頰綻開, 她指尖沾著一點晶瑩遞到他眼前:“你給弄臟了, 落羽。”

落羽完全忘了眼前的人才是始作俑者, 只記得羞愧地道歉:“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伸手去擦月荷手上的臟汙, 卻被她反握著手,細細撚在他掌心,混入潮濕的汗水。

“果然,omega獨自放在家裏就讓人很不放心, 前天你還信誓旦旦保證, 我差點被你騙過去了呢。”

月荷揚起的笑容令他捉摸不透,仿佛是大度,不計較他的不守信般,落羽呆呆地看著她,費力梳理她話語背後的邏輯。

還沒想明白,月荷清冽如泉的聲音再次傳來:“剛才你在比賽,腦子裏還想這些事嗎?比賽時表面看起來那樣嚴肅正經, 沒想到軟成這樣,你也太銀蕩了吧。”

她驚訝又不失禮貌, 名門淑女遇到吃驚不恥的情形,卻很好保持涵養的語氣。

卻如一記無形的鞭子猛然打在他身上, 落羽渾身泛起受辱的薄粉,淚水不禁在眼眶打轉。

落羽被她攪亂的思緒豁然清晰起來。

分明, 分明就是因為她,他的身體變成這樣,分明是她的原因。

要同他那樣激烈歡.愛,把那些刺激的記憶刻在他靈魂裏,讓他的血液都被她霸道熱烈的信息素侵蝕,讓他看到她時,身體的感官比理智更先蘇醒。

不都是她造成的嗎。

在基地見到她第一眼,他就明白她的捉弄心。

但可恥的,他的身體好像已經自動會取悅她,回應她的捉弄一樣。

被月荷觸碰時,被臺下的月荷用那種晦暗的捕捉獵物的目光鎖定時,身體竟然不顧場合地發燙,被禁制的地方感受便越發明顯,恥辱的同時又莫名興奮。

他根本就是被她弄壞了。她還要這樣說他。

落羽的眼淚再也難以控制,他結結巴巴的爭辯同淚水交織:“明明,明明是你,是你先在訓練場突然打開控制,”他啞著嗓子控訴,“你就是故意讓我難看。”

“當時是突然連上信號,程序進入初始設置,”月荷眼簾微斂,略顯心虛,“哪想到你這麽敏。感。”

這時,落羽被她抓著手,掌心沾滿更多臟汙的水漬,月荷向他展示她所言非虛:“你看這次我什麽也沒做吧,你又弄臟了,落羽,你自制力實在不夠好。”

落羽瞥過臉,不欲再同她爭辯

月荷托著他的腰坐在紅木交椅上,讓那雙細白的腿搭在扶手上。

落羽腳趾勾著扶手,努力往月荷身邊靠,試圖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以避免被月荷審視的羞恥感,卻幾次三番被推開,未能得意。

女人深邃的眸緊鎖著他:“你說,你這到底算忠貞,還是背叛?”

她不怒自威的氣場,竟真讓落羽產生一些妻子辛苦征戰在外,寂寞老公在家朝三暮四的虧心。

“我、我不是,”落羽咬著唇,眸中大片濕淋淋的淚,窗外將落未落的雨倒似先蓄在了他眼中,“不要、不要再看了,給我取下來吧……”

他下意識遮掩的動作,被女人輕易攔住。

讓月荷這樣看著,竟然會比什麽都不穿還讓他感到不知廉恥。

“如果我不在,你也會這樣哭嗎,”月荷挑著他的下巴,“哭給誰看呢?”

“怎麽還真穿過來了,說實話我以為你會拒絕,畢竟在這種嚴肅的場合,你怎麽敢的呀裴落羽,”她聲音好溫柔,又句句往落羽早就破敗不堪的自尊心上戳。

他明明是受她要求,她如今卻一副不認的口吻,渣言渣語:“打算升為少校後也這樣穿嗎,你的學員你的同僚要是知道看起來一本正經的裴少校,穿這個在裏面,該怎麽看你。”

修長帶著惡意的手指在守珍帶邊緣勾了勾:“你到底是為我保持忠貞,還是發燒,寶貝。”

落羽讓她那聲猝不及防的“寶貝”燙了一下,耳廓發熱,如被烈焰灼燒,同時極度的恥辱感沖擊著他,如被驟然推入雪地,兩種極端的感情同時折磨著他,簡直要崩潰。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說了,”他頭次感到,月荷這張嘴少說點吧。瀕臨分崩離析的理智讓他的膽子大了許多,落羽兇巴巴道,“要做做,不做放開我。”

月荷半晌沒有回答,落羽擦掉眼前模糊的水霧,只聽她說:“你邀請我。”

“邀請我幫你。”

晦暗克制的眼神,那雙總是清麗的桃花眸此時幽深莫測,極力壓抑著要吞噬他的濃重晴玉。

明明她也想,明明她早就想啦。

她都把他的笑話從頭看到尾啦。卻連最後時刻,都要他拋棄尊嚴求她呢。

落羽的眼淚徹底決堤,小溪般順著濕紅的眼尾蜿蜒而下。

他忽然什麽都不想偽裝了,局面是她親手布下,她早就看穿他的一切。

落羽什麽也顧不上了,在她面前他本來就談不上自尊。不如讓她高興些,反正看他這樣窘迫,她會高興。

“在家,在家就是……在時家你就等著今天看我笑話吧,”落羽哭道,“還不夠讓你高興嗎?”

“那我再告訴你好了,本來我也答應過你,不高興會跟你說。”

“陸少宮喜歡你,我看出來了,”落羽停了一下,繼續道,“而且你,而且你裝作和我不熟……沒有承認我們法律上的夫妻關系。”

落羽的臉上閃過失落,又理解地彎起眼睛:“我知道月荷肯定是有苦衷。”

“不過我確實不高興嘛,”他猶豫片刻,解釋,“只有、只有一點點不高興。”

落羽擡起沾滿淚花的長睫看著她,“怎麽樣,你有開心些t嗎?”淚水隨著他的嘆息濡濕唇角,“你就是拿我當寵物,看我狼狽,你就開心。”

月荷輕輕抹掉他臉頰的水痕,沈眸:“我不開心。”她皺皺眉,“我沒有將你當寵物。”

落羽怔了怔,不確定那雙桃花眸中蓄著的淺薄傷色是不是心疼。

他更感無措,不由得落下更多眼淚,茫然問:“怎麽又不開心了?”

溫柔如水的鳳眸帶著幾分洩氣,低聲抱怨:“月荷,你太難伺候啦。”

“反正,我總是說不過你,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落羽摟著月荷,臉深深埋在她的頸間,放棄所有掙紮地啟齒,“月荷,我求你,求求你……幫我,……弄死我吧。”

濕熱甜味的悶哼在她側頸瘙癢,深海信息素瞬間在室內爆炸,迅速兇猛地侵占每個角落,將白梅香攫取殆盡。

窗外雷霆萬鈞,大雨傾盆。

-

落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正被冷靜發狂的月荷折騰的神志不清時,眼前的人忽然變成了大只白虎。

落羽:“……”

月荷:“……”

落羽呆滯渙散的視線還沒聚焦,大白虎便一溜煙跑了。

“月、月荷!”落羽出聲,才發現嗓子啞得厲害。

他撐著站起來,手剛松,腳底一軟,差點摔倒。

落羽穿來的衣服碎的碎,皺的皺,都穿不了,他扯過一條毯子披在身上,才朝月荷跑去的房間走去。

大白虎正縮在臥室舔爪子,看到落羽進來,眨眨冰藍色的眸,臉往手掌裏藏了藏。

“月荷,你怎麽變成這樣了?”落羽擔心問。

白虎舔了舔他的手背,滿是安撫的意味。她的氣場泰然,落羽便猜想應該沒多大事。

他裹緊毯子,靠著她潔白的毛發,白虎低頭蹭了蹭他的臉,落羽噗嗤一笑:“有點癢。”她便輕輕舔了口他的側臉。

落羽的身影倒映在那片冰藍色中,他伸手呼嚕幾下白虎的耳朵,彎起眼睛:“好可愛。”

白虎的腦袋便更往他手心蹭,銀漸層的虎尾纏上他的手腕,他也伸手呼嚕幾下。

白虎的眼神瞬間變直了,一副被調戲的呆萌表情,她驟然松開尾巴,藏到身後去。

簡直、簡直太可愛了吧!

落羽忍不住靠上前,貼貼好一會。

大約二十分鐘,月荷變了回來,原本抱著她又貼又吸的癡漢忽然松手,驚喜卻和她保持著拘謹的距離:“月荷,你恢覆了。”

月荷:“嗯。”

“是怎麽回事?”

其實主要是太興奮,她沒克制住失控的原因,直白說就是壽星大發。

月荷遮掩住尷尬,找了個不重要的理由:“上次之後,我發現偶爾放出擬態,我整體狀態會好些。可能隨著時間推移,我會有更多時間處於擬態狀態。”

“昨天我在A233星,受當地環境影響,就有些想放出擬態,今天沒控制好吧。”她避重就輕說。

落羽眼睛微亮:“那就是說,以後我還能看到更多白虎狀態的月荷嗎?”

這期待的表情是什麽意思?她不禁想起剛才她恢覆前後,落羽的兩幅面孔,語氣不禁有些酸溜溜:“那種狀態有什麽好的,你不害怕嗎?”

“沒有啊,明明很可愛,”落羽回味道,“以前從沒想過,我還能不用怕被當成食物,放心大膽去擼大老虎。”

月荷腹誹,你怎麽沒被當成食物,你被吃幹抹凈的時候還少麽。

落羽伸手戳了戳她:“月荷,以後你想要是想變成擬態,可以找我,我幫你盯梢。”

他眼睛晶亮,月荷一看就猜到他打什麽主意。

“那樣你也能順便擼老虎是吧?”她說。

落羽很誠實點頭,征詢問:“可以嗎?”他給出更多交換條件,“我可以給你梳毛,掏耳朵,撓癢癢……”

月荷暗中磨牙,面帶微笑:“都想這麽細致了?”

“那當然,我看別人擼老虎的視頻就是這樣,小老虎趴在人的膝蓋上可乖了。大老虎當然就沒多少人敢,可月荷不一樣。”他彎著眼睛,不知道想到什麽,頰邊的笑顏格外燦爛。

月荷真想咬他一口,又怕給他咬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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