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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靠你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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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靠你近一些

公寓門前。

林婧的機甲暫落於下風, 左裏笑聲越發猖狂:“林婧,你還不讓開嗎,不會要為了一個擬態人死在我手裏吧!”

許玲枝掀翻阻攔她的人,堪堪從左裏手下救下林婧, 懸空的機甲晃了晃, 又穩穩停在公寓門前, 擺出絕不退讓的姿勢。

面對林婧, 左裏也沒有絕對優勢,他坐在機甲駕駛艙內, 對前方油鹽不進的林婧異常惱怒:“林婧,你要是在這死了,你幾十年的圖謀可就白費了!”

話落,林婧的鋼鐵劍刃淩空劈來, 左裏躲避不及, 機甲右翼挨了重擊,駕駛艙劇烈震動,他的五臟六腑被震得跳動。

胸腔受傷的痛感傳來,左裏頭暈目眩,林婧卻沒給他反應的空擋,新的襲擊再次沖來!

在之前的戰鬥中,林婧的機甲已經被重創, 她出手打擊左裏的同時,她自己的情況也不會好到哪去。

她毫不猶豫地俯沖而來, 左裏卻沒有她那麽極端,就算她打算一換一, 他可不想!

左裏側轉,連連後退, 躲開她的攻擊,卻有幾次堪堪中招,在駕駛艙震得鼻青臉腫。

“林婧,你不要命了!”左裏哀嚎,不幸又中一擊,他仿佛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音,不禁痛得齜牙咧嘴,“你死了,她可不會這麽為你,你想想值得嗎!”

“真讓人失望,沒想到你也淪為對試驗品產生感情的無用婦人。”話落,對面的人說了句什麽。左裏的機甲左側猝不及防被錘了一拳。駕駛艙變形,左裏腹部傳來陣痛,耳邊還回蕩著林婧剛才的話:“她是我女兒。”

左裏咬著牙,罵了聲臟t話。

再打下去,他小命真會交代在這!

他現在情況都如此,林婧必然比他更差,但這女人擺明了不要命也不準他們靠近公寓。

左裏的眼中閃過陰狠。

算了,這才第三天,林月荷肯定不會這麽快恢覆。

一個白天又即將過去。

白虎靠坐著籠壁,落羽已經穿上了羽絨服,昏睡在她懷裏。

她時不時舔一舔青年的臉頰,卷走他額頭的汗水。

上午落羽開始發燒,體溫越來越燙,臉上泛著病態的潮紅。

月荷看向毫無動靜的監控,又低頭舔舐著懷裏的人,焦慮火般炙烤著肺腑。

林婧,林婧,你快來帶走他。

你怎麽還不來。

你自己不也說落羽是無辜的嗎,難道放任他在這病死,只為了,只為了不讓你悉心培養的武器受損。



月荷終於從擬態恢覆。

“落羽,落羽。”她輕喊,青年含混地哼哼兩聲,再無反應。

月荷將人攔腰抱起,臂彎裏的重量壓下她微顫的手。

樓道口,林婧捂著腹部,口腔翻湧著血腥氣,咬牙往回走。

月荷正好從房中走出,四目相對,月荷冷然的目光在她臉上掃過,抱著懷裏被裹得嚴實的青年徑直往樓上走去。

林婧單手扶墻,鮮血從唇角溢出。

“林姨,你還好吧!”許玲枝從後方追來,攙扶著她,正好看到月荷消失在拐角的背影,驚喜道,“月荷出來了?”

林婧一時說不出話,只是點點頭。

“就……就在一樓。”林婧動著嘴唇,血珠砸在地上。

許玲枝攙著林婧去了之前江酒住的房子,早在月荷中催化劑時,林婧就將江酒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居住。

林婧受了很重的內傷,不敢隨意挪動,許玲枝急忙去請了他們熟識的醫生過來。

林婧靠在床上,五臟六腑火燒火燎地疼,肋骨應該是斷了,就是不知道斷了幾根,手背也腫起青紫的一大塊。她從沒受過這麽重的傷。

不過她保護了她想保護的人。她的女兒。那麽一切都值得。

-

落羽昏沈躺在床上,蒼白的臉色幾乎和羽絨服融為一體。月荷從倉庫找出老舊的暖燈,打開給他取暖。又擰了熱毛巾給他擦身體,換衣服。

這時,許玲枝的通訊打過來:“月荷,我請了劉醫生給許姨瞧傷,需要讓他上去給你們看看嗎?”

“好,”月荷答應,頓了頓,問,“媽媽受傷了?”

通訊器似乎被轉移了,林婧的聲音傳來:“我沒事,你照顧好落羽吧。”隨即掛斷通話。

許玲枝接回通訊器,急忙扶著林婧的手,不無擔心:“林姨,你這怎麽算沒事,應該讓月荷知曉的呀,如果這邊醫療水平不夠,恐怕還要去貴族區……”

“不用,我身體沒那麽嬌貴,”林婧微笑打斷她,“落羽……那孩子受的傷應該也不輕,讓月荷好好照顧他吧。”她垂下眸,掩蓋其中的自責。

許玲枝還要說什麽,林婧說:“而且我又不是沒人照顧,讓她過來不過就多了一個人擔心,多麻煩。還是讓我清清靜靜養著吧。”

“唉,許姨,你跟月荷不愧是母女。”許玲枝無奈嘆氣。

劉醫生粗略給落羽做了遍檢查,下..輕微撕裂,腰部挫傷以及局部皮膚青紫紅腫,體能過度損耗和著涼導致發燒。唯一的值得寬慰的就是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不算嚴重,只需慢慢休養回來。

醫生留下治療的藥,開醫囑。

月荷看著床上診療全程都沒醒過來的人,擔憂問:“真不嚴重嗎?那他怎麽一直在睡,體溫這麽高。”

醫生笑道:“他這幾天沒睡好,太累了,而且還在高燒。這幾包藥,你讓他一天吃三次,溫水送服,最晚明天該醒過來了。”

這會看完病,醫生語氣多了調侃:“你媽媽的傷可比他重得多呢,你也不擔心,真是有了老公忘了母親。”

醫生和林婧是老熟人,對月荷自然也熟悉,他算是看著她從小長大。

印象裏,林婧和月荷是泰山崩於前都能臨危不亂的母女倆,他給她們看過的傷,比落羽嚴重多的都數不清,她們每次都很淡定。

醫生其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說月荷和落羽感情深。

月荷面上微僵:“她傷得很重嗎?”

醫生點點頭,安慰:“死不了。”這也是她們母女在他這判斷傷情是否嚴重的標準。

月荷去樓下看了林婧。

林婧靠著床,許玲枝正在給她換繃帶。

醫生剛才給林婧換了一遍,叮囑如果傷口滲血,就重新包紮,多加止血藥。

除了肩膀上的外傷,她其他地方也不妙,腰上夾著板,兩膝包著厚厚的繃帶。

林婧閉著眼,眉頭緊擰,眉心微微直跳。

“媽,你怎麽傷這麽重?”月色嗓音微啞,她接過許玲枝手裏的活,自己給林婧包紮。

許玲枝向月荷描述了白天的戰況。

言罷,許玲枝氣道:“那幫人太囂張了,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明天還會再尋釁滋事。”

看到完好的月荷,許玲枝松了口氣:“好在你恢覆了,否則明天還不知道怎麽辦,你的身份一旦洩露,恐怕貴族區和貧民區兩區都容不下我們。”

月荷沒有說話,不知什麽時候,她眼底浮起霧氣。

許玲枝走後,母女倆之間陷入沈默。

林婧閉著眼,看似在休息,月荷坐在離她不遠的椅子上,神色不明。

“你就這麽執著給他覆仇嗎?不惜性命?”月荷先打破沈默,“當年直接害死他的那些人,這些年,我們明裏暗裏處理掉不少了。還是無法消除你心裏的仇恨?”

“是,父親的死,是和貴族區的某些人脫不開關系。但是逝者已矣,我覺得目前我們做的,足以告慰亡靈。你就不能……就不能放過自己一些,我不反對你向貴族區繼續覆仇,但你至少,至少愛惜點性命吧。我想父親看到你這樣,也不會高興的。”

這番話,月荷早就想對林婧說了。

當年嚴瑉死於權貴們的利益之爭,林婧的幸福家庭被毀,她的時光似乎也永遠停留在嚴瑉死去那年。

林婧培養月荷,將人類的道德倫理世俗秩序教給她,讓她成為刺向貴族區的劍。

幾年間,母女倆聯手,當年涉嚴瑉案的人被處置不少。林婧沒有就此停手,她的目光轉向貴族區,她有更為寬廣的抱負。月荷都明白,她同林婧有共同的目標。

她還以為,林婧放下嚴瑉之死的仇恨了,至少沒當年那麽極端的恨,起碼在自己性命和報仇之間,應該選擇前者吧?

可林婧竟然和左裏拼命,就怕她這個武器被毀,林婧失去向貴族區報覆的棋子?

林婧睜開眼:“這和你父親有什麽關系?難道我任他們把你帶走,讓你身份暴露?”

月荷氣笑了:“這麽說,你還是為了我?”

林婧以眼神答,那是當然。

“那讓落羽去找我,也是完全為了我?沒有你的私心?”月荷壓著怒氣。她極少對林婧展現出憤怒怨恨的情緒,她將林婧視為她唯一的母親,教給她為人處世,讓她在人類中有安棲之所的值得敬愛孝順的母親。

可是今天,她對林婧的怨達到二十多年來的頂峰。或許不應該說是今天,這種情緒其實從落羽進入籠中時就產生了。

果然,在她的質問下,林婧的眼中閃過心虛。

月荷咬咬牙:“我當然猜得出,落羽肯定是主動提出願意幫忙,你則順水推舟答應,我不該怪到你身上。可你明明能向落羽隱瞞我的情況,你卻要告訴他,任他來籠子裏。”

“讓一個人類和擬態的獸類交/配,不說他心理上能不能接受,他的生理呢?他有可能死你會想不到嗎?”

“這件事是我有錯在先,可我只能那麽做。”林婧的眼中含著愧疚,卻也有對自己選擇無悔的堅定,“那種情況,你的生長熱和發.晴熱同時爆發。留你一個人,要麽你寧願被折磨致死也會收斂本性,要麽徹底暴走精神崩潰,被人發現後聯合誅殺或者被拖走做實驗。”

“我本來是想按照我們商議的計劃,相信你,給你足夠的時間,雖然我很懷疑計劃的可行性,但當時我沒有別的選擇,”林婧回憶著那天的情形,“可是落羽發現了,他說願意幫你。我不能不有私心。月荷,人都會有私心。我猜想以你的意志力,肯定不會讓他有生命危險。而你也能平安。”

不得不說林婧對她可真了解。眼下的結果,恰好證明林婧的預估完全正確。她們以不太慘烈的收場,化解了一次巨大危機。

月荷輕笑,渾身散發著涼意:“你就這麽擔心我死?”

“是。”

“以前你明明說過,為了達到自己t的目的,可能會有一些欺騙、利用,但不傷害無辜者的性命是底線。你似乎忘了,但我還記得,”月荷深深嘆了口氣,看向林婧的目光生疏不少,“我知道你不想辛苦多年培育的武器毀於一旦,可我也不想再借誰的命茍活了。我還不起。”

林婧看著月荷離開的背影,久久才收回視線。

-

落羽還在發燒,中間醒過一次,沒幾分鐘又睡了過去。

月荷端來藥,輕聲喊他:“落羽,把晚上的藥吃了再睡。”

熟睡的人沒有回應,微張著嘴呼吸。

月荷捏著他的臉頰往他嘴裏餵藥,誰知藥片進了嘴裏,又滑出來。

再塞,再滑。

幾次後,月荷趁他含住藥片時,趕緊捏住他的嘴巴。松手後,落羽皺皺眉頭,藥片又被吐了出來。

月荷:……

她抿抿唇,想到八點檔電視劇裏的餵藥橋段,把藥放進自己嘴巴,喝了口水,俯身吻上落羽由於高燒滾燙的唇。

還以為會被拒絕,沒想到這家夥竟然真張嘴吃進去了。吞咽後,還勾著她舌尖咬了一口!

她當然要反咬回去!

好滑好軟,有點熱,像溫水浸過的梅香奶凍。

落羽嗚嗚低吟,月荷才意猶未盡地在他唇畔舔了一口,放開人。

低頭便看到落羽濕亮紅腫的唇,小幅度翕動著加速吐息換氣,她不禁老臉一紅。

月荷又用同樣的辦法餵他吃飯,中間落羽醒過一次,半垂的眼睫下,眼神迷瞪瞪的,似乎還將她認作了白虎,手扶著她的頭,輕輕在她後腦勺撓了撓。

唔——

好、好舒服!

之前她擬態時,被落羽這麽撓著,就像被抓取了靈魂一樣,舒服得要死。

為什麽現在還會這樣。

月荷托著落羽的後頸,忍不住更深地吻他,品嘗他的味道。想奪取他的一切,他的呼吸、唾液、信息素的香甜,在他渾身上下做滿標記,向所有人宣告主權。

恢覆人形,還會殘留擬態時的情緒影響嗎。

落羽半睜著迷蒙的眼睛,有些費力地回應她的吻,口腔中充滿深海信息素的味道。他有些糊塗地想,白虎形態的月荷明明不方便親吻,怎麽、怎麽還是會被親得快窒息呀……

他挪動著腿,想避開被子的阻礙,貼上月荷。他得主動點。他還沒忘記。

腳剛伸出被子碰到熟悉的溫度,就被一雙手抓住,驟然塞了回去。

幾次之後,都不能如意,嘴巴又被堵著親,只能發出“唔唔”的不成字句的聲音。

良久,月荷在走火之前放開落羽,再次把他伸出被子的腳按回去:“著涼了。”

落羽半開的睡眼瞪大了些,迷離的視線直楞楞地看著月荷,半晌吸吸鼻子,頗為委屈道:“我要靠你近一些,要靠你近一些的。”

“那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睡。”

月荷收拾好,掀開被子躺下,落羽立刻貼過來。

而且、而且月荷發現了,這人還保持著在籠子裏的習慣,他側著身,一條腿勾著她的腰,一只手摟著她的頸,頭抵著她的下巴,這才沈沈睡過去。

這睡姿還真是。像為了方便她能隨時欺負他準備似的。

月荷讓他撩的渾身冒火,嫩臉通黃,又唾棄自己不分場合的色心,簡直不是人。

她扭過身,背對著落羽,這人感受到她的動作,立即貼得更近,反倒更方便了他。

月荷有苦難言,熬到半夜困意才慢慢襲來,合上眼睛。

第二天清晨,落羽人雖然還沒醒,但燒退去許多,臉色看起來好多了。

月荷沒有吵醒他,輕手輕腳下床。

-

許玲枝剛關上門,就讓落塵攔下來,她皺皺眉頭。

自從落塵不知廉恥爬大嫂床被趕出來後,許玲枝就沒給過他好臉色,非必要不跟他說話。

比起之前許玲枝時不時欺負他,壓迫他給她打掃衛生做家務,這種對他愛答不理心平氣和的許玲枝更令落塵感到害怕。

他幾次想找許玲枝和好,甚至不要回報地給她收拾房子,打掃衛生,還把自己難得的零食分給她,她都會把他趕出來。

許玲枝已經好久沒和他說過一句話了,上將都原諒他了,她卻還不理他。看不出來她道德感這麽強!

對上許玲枝不善的眸,落羽還是很慫,他努力不讓自己後退:“許玲枝,最近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連續兩天都有人來找茬,林阿姨都受傷了,月荷上將怎麽都不出現?”

他的目光落在許玲枝包紮的手臂上,眼眶微紅:“你受傷好像也很嚴重,我們、我們不會要被端了吧。”

戰鬥時,他雖然躲在房間裏沒敢出去,但是他看到了。看到林婧許玲枝一派,勉強守住警戒線,不讓那幫人強闖。他也看到兩人雙雙被傷,而且看樣子,昨天的人今天大概還會過來。

他和母親是omega,也沒有任何戰鬥經驗,根本無法幫忙。但林婧和許玲枝看起來也沒有增援了。

許玲枝抱臂靠著門:“是啊,可能撐不過今天了。”她難得露出笑意,卻一點不顯得愉快,很冷,“你可以趕緊找個下家投靠了。”

“我、我在這什麽人都不認識,我投靠誰啊!而且我哥和上將可是夫妻,一家人當然要共進退啊。”對於許玲枝的建議,落塵感到異常受辱。

許玲枝涼涼輕笑。

“對、對了,我哥到底怎麽回事,”落塵想起昨天見到的病中的人,“這兩天他和上將去哪了,怎麽一回來渾身是傷……”

“哦,這個啊,他是月荷的伴侶,在這裏,你說誰能傷得了他?”

落塵瞪大眼睛:“是上將?”

許玲枝已經離開,獨留落塵風中淩亂。

天啊,月荷上將家暴他哥?

-

公寓前又打開了。

不過這次左裏想找的人,直接出現在他面前。

月荷穿著一身勁裝,長發高高束起,那雙總是顯得多情的桃花眸多了深冬的冰寒。

左裏萬事俱備,本想拿捏已經重創成棉花的林婧一黨,沒想到一腳踢上鋼板,竟然真把月荷喊了出來!

他是想她出現不假,但不是這個形態!

見到月荷的那一刻,左裏臉色大變,瞇起眼睛:“林月荷,三天,你用什麽辦法恢覆的形態?”

許玲枝哂笑:“她本來就是這樣,恢覆什麽形態?你整天策劃陰謀挑撥離間,真把幻想當現實了。”

左裏死死盯著月荷,想從她身上找到破綻。

根據那人告訴他的情報,林月荷中招後不可能這麽快恢覆……

可是他除了感受到越來越淩厲充滿殺氣的信息素,其他什麽都沒有發現。

左裏自知他根本不是月荷對手,和那人的計劃必然要泡湯。

他面上瞬間換了表情,和解般笑道:“沒想到是誤會,看到月荷上將完好無損我就放心了,前兩天我聽到謠言,說上將被擬態人纏上,我擔心不已,畢竟上將是我們區的驕傲,情急之下才多有冒犯……”

開脫的說辭左裏張嘴就來,連腦子都不用過。

雖然沒有面子,但能保住性命,這是左裏多年來的生存法則之一。

在貧民區,他也頗有名聲,而且作為近期各種安全事件的領頭人物,他在貧民區的聲譽早已水漲船高。

多年來,林婧一直受人推崇,很受貧民區的人愛戴,常年壓左裏很多頭,但最近左裏已經有趕超林婧的趨勢了。

一時向月荷低頭也無所謂,反正有人幫他,他遲早會稱霸貧民區,不急這一時片刻。

只要再多找幾個江醉那種蠢貨……還怕貴族區和貧民區的火燒不起來麽,只要摩擦起來,他就有機會。

左裏算計著,眸中閃過精光,笑容越發諂媚:“上將,看到你安全無虞,我就放心了。”

他正準備找借口溜走,卻被月荷攔住去路。

女人眼底一片肅殺,竟沒有被他的奉承撼動分毫!

“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林家的領地,是這麽好挑釁的嗎?”月荷說。

左裏只覺得寒冷吹得他腦袋發涼!

怔然間,月荷的襲擊便跟上來,左裏右臉被打得狠狠偏向一側!

耳朵嗡嗡作響!

緊接著,下巴又迎來一擊,很快,他的腹部、胸腔、膝蓋都被毫不留情攻擊,五臟六腑仿佛都錯了位。

在絕對的實力碾壓面前,左裏毫無還手之力,完全是被動挨打。

血霧從他嘴裏噴湧而出,月荷側身避開,手臂上還是沾了血,她厭惡地擰起眉頭,毫不猶豫打掉他門牙。

僅僅幾分鐘,左裏便判若兩人,渾身是血地跪倒在地,一只手按著地面,支撐自己不至於倒下。

他一開口,嘴巴裏都是血,黑洞洞的牙缺口漏著風:“你、你難道想打死我t?”

月荷招招下了死手,左裏雖被打得都掉了半條命,他卻不相信月荷真敢打死他。

他大口喘著氣,嘴裏的血便湧出來:“林月荷,你、你不敢打死我,我死了,你、你自己也無法開脫……呵呵,除非你不想做上將了。”

左裏相當有把握,月荷絕不會因為他這種小嘍啰犧牲大好前途。

他只是讓林婧受了點傷而已,又不至於死。月荷打他頂多出出氣,找回面子,弄死他?她還真不敢。

左裏怎麽想,怎麽都不覺得月荷真會對他下狠手。但他已經快被打傻了,反而露出猙獰的笑容:“你不敢打死我,呵呵。”

上一秒還出言恐嚇,下一秒又在磕頭求饒。

“上將,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求求你饒了我吧。”

暗處的監控閃了閃。



四樓。

落塵趁其他人在外面打鬥時,悄悄溜上來找落羽。

落羽還在睡覺,他眉頭輕皺,長睫濡濕,眼角掛著未幹的淚痕,夢囈般喊著月荷的名字。

一看他這樣,落塵心都揪了起來,更堅定了落羽被家暴的事實,他哥這肯定是被上將欺負慘了啊!

真沒想到上將是這種人,幸好他沒勾.引成功,否則不是一入侯門深似海,打碎牙也要往肚裏吞嗎。

“哥,哥,”他晃晃落羽,“哥,你醒醒。”

落羽睡眼惺忪地睜開眼,他大腦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籠中,白虎伏在他上方啃咬他側頸,他伸手就能擼到手感微刺的巨大貓貓頭。

好一會,他渙散的視線才聚焦,落塵的聲音傳入耳中:“哥,你怎麽這樣了?天殺的,她怎麽這麽對你啊。”

濕潤微涼的液體砸在他臉上,落羽腦子還有點亂,落塵的話又機關槍般傳來:“她為什麽這麽對你啊,難道是因為江酒?你不準她找小三,她對你動手?”

落塵覺得這說法很說得過去,很多alpha都這樣,見異思遷,吃著碗裏看著鍋裏,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他扒著落羽的衣領檢查傷口,看到落羽的傷情時,心疼地叫嚷:“這是麻繩勒的嗎?這麽紅,還有一、二、三……三道!看著繩子也好粗啊!天,下手也太狠了。”

落塵吧嗒吧嗒地哭:“這怎麽還有爪痕和咬痕啊,這不像人咬的,她……她還放狗咬你了?”他眼睛通紅,淚眼汪汪,“仗著自己是上將,就這麽折磨人啊!”

“哥,你跟我走吧,咱們不受這個罪了。我最近認識了個朋友,知道我們的遭遇,她肯定會庇護我們。貧民區不是她們能一手遮天的地方。”說到最後一句,顯然沒有底氣。

落塵話太密了,這會落羽才勉強整理好思緒理解他的意思,剛準備開口,門口傳來含著冷意的女音:“裴落塵,前陣子你爬我床,這陣子又想把我的omega拐跑是嗎?”

月荷滿身殺氣,衣服上能見點點鮮血,她的眉宇間還殘留未消的戾氣。

落塵直接被嚇得跌倒在地,暫時喪失語言能力,片刻後,爬到月荷腳邊,抱著她的腿哭求:“上將,我知道錯了,嗚嗚嗚,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哥,放過我們家吧。我們絕對有多遠走多遠,不再出現在你面前!”

月荷:“……”

落羽:“……”

月荷眼神示意: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弟弟。

落羽臉紅垂眸躲開。

月荷在浴室洗了很久,她身上很久沒帶這麽重的血腥味了,在過去二十四年都習慣的味道,今天竟令她有些排斥。

本來不想讓落羽看到,沒想到他這麽早醒了。

她換好衣服出來,落羽正坐在床上看書,看到聲音,擡頭雙眸晶亮地看向她,軟白的雙頰掛著醉酒般的胭紅。

月荷伸手摸了摸落羽額頭:“退燒了嗎?”

“早就退了。”只不過他聲音還沙沙的啞著。

“吃飯沒?”她又問。

“還沒有,才剛醒。”

月荷去廚房一會,端來一碗粥。

“我早上起床時煮的,家裏只有玉米粥了。”月荷用勺子攪拌著粥。

落羽掬起笑容:“我喜歡喝玉米粥。”

“喜歡?”月荷認真回憶,“我記得有一次吃早餐,做的糙米粥,你說玉米剌嗓子。”

落羽沒想到月荷不僅記得這種小事,他還被當場拆穿,面上頓時羞紅:“那、那是以前,我現在喜歡喝。”

月荷在床邊坐下:“不過你想喝別的現在也沒有,先將就著喝吧,等回了帝星才能改善夥食。”

見她要餵他,落羽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擺了:“上將,我自己喝吧。”隨即意識到自己著急之下喊了她軍銜,趕緊改口,“月、月荷。”

月荷盯著他的唇看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什麽,揚起恬淡的笑容,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不用,我餵你吧。”

落羽滿臉通紅,讓月荷親手給他餵粥。這對於他來說,已經不是簡單的玉米粥!是令他頭暈目眩呼吸不暢小鹿直跳的幸福!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月荷勻稱精致的手腕,她的腕骨翻轉,翩躚優雅宛如粉蝶。

一碗粥又下肚,月荷帶笑的聲音傳來:“還要喝嗎?”

落羽呆呆的:“要。”

“可這已經是第三碗了,你確定你肚子裝得下。”

落羽回過神,這會才覺得確實有點撐,而且聽到月荷說是第三碗,又很不好意思。他舔舔唇,紅著臉道:“我飽了。”

月荷摸摸他的臉頰:“醫生說這幾天少食多餐,等你餓了再吃。”

落羽有點心跳失速。今天的月荷過於溫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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