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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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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點疼

但凡月荷放縱過, 她會發現時刻保持理智實際是另一種意義的自毀。

二十多年來,她堅守著對林婧的承諾,做一個足夠理智、相對正直的人,她潛意識裏比任何人都怕行差踏錯, 墜落深淵。

她不想看到林婧失望眼神, 不想令人懼怕躲避, 不想被視作暴力、沖動的化身, 不想遂了討厭人的意成為他們希望的“失敗品”。她想變得正常,正常之餘再更好一些。

林婧又是位嚴厲、甚至在月荷幼年時期, 對她還帶有敵意的母親,在林婧高壓式教育方式下,沒人發現也沒人告訴月荷,她實際鉆進另一種意義上的牛角尖。

她也還未意識到, 初嘗禁果後她對和落羽杏事的沈迷, 其實是她的身體遇到合心意的omega之後,本能自救。

而現在,兩個當事人都無法預料,落羽在月荷精神極端緊繃的狀態下出現在她面前,將發生什麽。

月荷正全神貫註和身體裏的失控對抗,白虎聽覺敏銳,開門聲響起, 她第一時間看向門口。

清越的銀鈴聲傳來,一步一響, 像炎熱的夏季吹來的涼爽的風,沁人心脾。

隨著落羽走近, 冷幽的白梅香瞬間便被深海信息素捕獲,蠻橫地纏上, 落羽白凈的臉上爬上紅暈。

月荷立刻被熟悉的信息素動搖了心神,冰藍色的瞳孔驟縮,朝他低吼。

落羽面上的紅褪去幾許,腳步微頓,覆快步往前,抓著籠子仰頭喊她:“月荷。”淚水從他的眼尾滑落,滿目心疼。月荷這才發現,他的眼白都微微泛紅,跟個小兔子一樣,不知道哭了多久,這會看到她又止不住地哭。清潤的眼睛被洗的發亮,像大雨過後閃爍明亮星辰的夜空。

落羽拿出鑰匙,手一直在發抖,幾次都沒對上鎖眼。

月荷意識到他想做什麽,再次低吼,這次虎嘯比剛才多了令人膽寒的力度。她想讓落羽害怕離開。

可是落羽不為所動,仍舊固執開鎖。

月荷看向門口,又看向監控,沈默代表了看不見的第三人的態度。

落羽擦了擦眼睛,這次終於打開了鎖。

隨著哢噠一聲,他用力推開籠門,刺耳的吱呀聲響起。進入籠中後,他怕被推出去般,反身利落上鎖。

他的肩膀在顫抖,卻不是因為恐懼,似是哭得太過。他握成拳的手背暴起青筋,看向她的目光卻堅毅飽含柔情,像看著久別重逢的戀人。

月荷心頭一震,這比恐懼的情緒更令她警覺。不要這樣看她。她下意識遠離,白梅香氣亦被拖拽著後退。

香甜的味道再次出現,蜂蜜般絲絲縷縷沁入心田,擾亂她的心神。她退開的距離愈發顯得毫不起眼,而且落羽步伐立即緊隨上前,一人一虎距離更近。

叮鈴。銀鈴聲如一雙溫柔鄉的手,觸碰、撩撥著她緊繃的神經,蠱惑她放松,靠近。

那些柔情的日夜在腦海中無限放大,一舉一動都格外清晰。

漂亮的omega摟著她,無論求饒低泣還是婉轉嫵媚,他都聽話溫順。溫軟地幾乎沒有脾氣,被惹急了,也只是紅著眼睛掉幾滴沒用的眼淚,委屈懇求她不要再欺負他。

這時候,月荷突然明白她為什麽喜歡和落羽做.。

因為他永遠會將一切交付給她,亦容納她所有。她的焦躁、暴戾、不安,他都會全盤接受。

她不用一個人全部承擔。

月荷簡直要被再次誘惑。

她努力擡起腳,又退後一步。

“月荷,我想幫你,你讓我幫你好不好。”落羽再次上前,他雙手緊緊捏著衣襟,羽絨服寬大的帽子,襯得他臉巴掌大小。

“我、我都知道了,你不要怕我。我是你的omega啊,我應該幫你的,”落羽的聲音帶著沙啞,說出輕哄的話時,多了可憐的意味,“月荷,你不要再拒絕我啦,好不好,”他停頓片刻,眼底漫上羞澀,“就算你現在是只白虎,說出這些話,我還是有點害羞。”

話雖如此,顯然白虎形態的月荷,讓他更能袒露內心。不過也許是因為眼下情況緊急。

月荷並未被勸服,只是後退。

身後就是籠子,月荷被逼得退無可退。低吼聲越來越弱,更無法對omega形成任何威懾。

落羽咬咬唇,艷麗的唇t色更加灼然,瓷白臉上緋色可疑。他垂下纖白的頸,後頸腺體就這樣暴露在虎口之下。

月荷緊貼著籠壁,暗暗磨牙。他真是不知死活。

這時,青年拉開拉鏈,一抹白色閃過,羽絨服落地。

隨著他的動作,他頸間銀鈴淺淺作響,他僅僅穿著一件單薄的絲質睡衣,覆著薄肌的胸膛在燈光下反射出珍珠的色澤,濕黑的發垂在耳邊,遮住通紅的耳垂。

白皙手腕上的紅寶石手鏈格外鮮艷。

他很適合艷麗的顏色,月荷又一次想起。大腦在叫囂,讓她在他白璧無瑕的皮膚上,弄出更多鮮艷的色彩。

白虎粗粗喘了口氣,已經沒有方才威嚇的兇猛,更像是理智潰敗之前的虛張聲勢。

落羽跪在月荷身前,伸手觸碰她前腿上的傷,眼淚滾落沒入白色的毛發。白梅信息素甫從傷口鉆入,立即便被血液中的深海信息素捕獲,下一瞬,淺淡單薄的白梅香伺機癡纏而來,滲入她的血液,融入她的骨髓。狩獵者竟如落入騙局。

隨著一聲失控的虎嘯,青年被撲倒在地。白虎的利爪在他的衣襟輕輕一劃,絲質布料碎裂。像夏日暴雨中潮濕的薔薇淒然綻放,花瓣經風雨吹打雕落,露出藏在裏面的嬌妍的蕊。

過於粗.暴的動作,青年微微皺起眉頭,卻沒有推開她,而是看向她的身後,眼中閃過驚惶。

白虎順著他的視線扭頭看去,墻壁上掛著監控。

她挪動了個位置,龐大的身軀擋住監控,在他面前籠罩下極具壓迫性的危險陰影。落羽卻朝她露出感激而順從的笑容,眼中閃著淚花,如水的柔情目光滌蕩著她的心扉,平息著她內心無處可去的躁動,同時也更加引誘著獸類基因裏的原始沖.動。

為什麽還要那樣對她笑呢,好像完全不在意她會怎麽對他,一點也不怕她一樣。

他的信任、溫馴只會更激起她的放縱欲。她不會心疼他的。只想把這個對她完全依賴臣服的omega,完全占.據。主宰他的喜悲哀樂,讓他承受她的一切,她的好或壞。

這很不對,他沒有義務承擔,亦不符合她的原則。

可是他真的好香。

腳掌驀然收緊,她低頭靠近落羽,忍不住伸舌頭舔了舔散發著誘人馨香的美味。

白虎的舌上有倒刺,落羽的半邊白嫩的臉頰立刻被刮紅了,他無意識張開唇,用呼吸緩釋疼痛,毫無防備露出半點猩紅的舌尖。

她記得那個味道,也很軟很好吃。

她竭力撤退,卻被落羽伸出的手抓住。

omega眼中漾著澄如春水的潮霧,羽睫濕亮,他湊上前生澀輕吻她。

“月荷,讓我陪你吧,我想陪著你。”他祈求地看著她,祈求她的爆裂、失控、無處安放的躁動。

月荷想蓋住他的眼睛不受蠱惑,伸出的卻只有利爪,因此她只能任自己在那雙包容溫軟的眼中越陷越深。她註定要輸掉這場拉鋸戰,從結果看,落羽又算不上贏家。



才第一次,落羽痛得都幾乎快暈過去,而他的痛苦此時只能越發刺激白虎的兇性。

白虎粗糲的毛發磨過omega嬌貴的皮膚,黑白相間的虎尾纏著他的小腿使其懸空,勒出醒目的紅痕。除此之外,他的手腕、腳踝處,都留有不同深淺程度的勒痕和爪痕,破皮的地方滲出點點血跡,不過這點疼痛比起其他地方早已算不上什麽。

青年額前和鬢邊的發都濕了,披散在地上,和他漆黑的眼睛一樣無神。

白虎的舌頭舔過他流淚紅腫的眼尾,連這樣極少的安撫動作,都帶著刺痛。

落羽緊閉著眼睛,濕淋淋的長睫顫個不停。

不知道是第幾次。他的身體其實已經發出抗議了,在他痛得神志潰散無法自主時,會有無意識的逃離動作。

這無疑會惹怒掌控欲完全爆發的白虎,青年的腰被虎尾纏住強勢拖回領地,作為不聽話的所有物被蠻橫懲罰。

落羽便痛得清醒過來,他的理智又讓他做出和身體意識完全相反的舉動。

他朝白虎露出安撫縱容的眼神,竭力配合她的動作,展示他對月荷絕對的臣服和獻祭般的忠誠。

擬態的月荷,再難克制完全標記伴侶的本能。

她的利齒幾次湊上落羽的後頸,都被防咬項圈隔絕在外,這種情況下想完全標記他,除非咬斷他纖細的脖子。

生殖腔中幾次欲完全標記的成結,都因沒有同時標記腺體失敗。

一個她掌控他全部,卻不能完全標記的omega。

煩躁的虎嘯響起。

在人類中,落羽並不算嬌小,但有白虎龐大的身軀對比,他的體型顯然不夠。在巨大體型的懸殊面前,掌握輕重不容易,更何況月荷還處於暴走狀態,情緒極不穩定。稍微不如意,就能激起她掠奪控制的本性。

“唔……”落羽緊咬著唇,齒痕下滲出一絲血痕。良久,他調整好呼吸,笑容略顯蒼白,手撫摸上虎耳。毛絨絨的觸感讓他語氣充滿柔情,“月荷,我有一點疼,輕一點點好嗎。”

白虎鉗制他的爪放松幾許,耳朵往他手心遞了遞。

落羽握著柔軟的獸耳,碎得七零八落的神志回歸。不知道是不是身體開啟了自欺的自保機制,他恍惚地想,好像也沒有那麽痛。被月荷擁有的話,總是快樂比痛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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