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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燒會很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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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燒會很熱

落羽趴在窗臺看向樓下。

月荷先下車, 還幫後座的男O打開車門。

落羽看不到他的臉,只看到一個金發的頭頂,男人抓著月荷的衣角,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月荷回頭跟他說了什麽, 還細心地放慢步伐。

“你看看, 你看看, 都到家門口了還裝柔弱, 在一塊時還不知道該成什麽樣。”落塵添油加醋說,沒有註意到落羽更加蒼白的臉色。

落塵趕在月荷回來前和落羽告別, 卻還是在三樓走道碰到她,都不敢正面面對她,拉開門腳底抹油溜回家了。

他是真怕月荷,他現在晚上還能夢到那天險些光著身子被月荷從四樓扯到三樓丟在地上, 無異於噩夢。

月荷回到家, 落羽正站在窗邊。

“這麽冷開窗戶幹嘛?你還在生病,”月荷拉上窗戶,想到落羽之前的論調,揶揄笑道, “難道又想體會四季?”

落羽雙頰浮著不正常的紅暈,否認:“才沒有。”或許因為生病,他聲音含含糊糊的, 聽起來好嬌氣又帶點委屈地。

桌上擺著飯碗,裏面還剩一點地瓜幹煮的稀粥。

月荷心想, 小omega生病還吃不好睡不暖,該難受壞了。

她在床邊坐下:“明天我找人送你回帝星怎麽樣?那裏醫療條件好很多, 還有專人照顧你。”

哪想落羽剛躺下又坐了起來,兩手緊緊抓著被子, 著急地看著她:“我就是發燒,醫生說過兩天就好了。”

落羽的眼底泛起濕意,一股倔強不屈的勁隨著眼淚盈溢眼眶,圓潤白皙的鼻尖微紅,猶如努力證明自己不嬌氣的嬌氣小少爺。

“行,那你自己決定。”

月荷沒堅持,反正也沒多大點事。落羽難得過來,興許想多陪陪家人。

她洗完澡鉆進被窩,落羽原本吃了藥睡著,這會睜開眼睛,虛浮的目光鎖著她。

一雙濕漉漉的,黑亮溫軟的眼睛。

月荷在外被磨得很冷的心驟然暖了一下,她給落羽掖好被子:“早點睡吧,明天就好了。”

她剛躺好,旁邊的人貼上來,軟乎乎地喊她:“月荷。”

“怎麽了?”

她還以為落羽不舒服,伸手放在他額頭試體溫,卻被他微涼的手抓住放在他腰側。

夜色深濃,臥室只有頭頂的一盞夜燈還沒關,落在他古典秀慧的鳳眸中,如銀亮的星辰。

他垂眸掩下那抹明亮,膽怯而羞澀問:“鈴鐺,是不是在你那。”

“嗯。”月荷很幹脆承認。

落羽咬咬唇,又掀眸看她,頓了頓,似乎以為她不懂,磕磕巴巴地對她解釋:“那個鈴鐺,可以戴在防咬項圈上,很好聽,聲音,聲音很好聽。”

“你聽過沒?”他問,似已得到肯定回答,又問,“你喜歡嗎?”

月荷覺得自己聽出了暗示,但又不太相信,omega不是在生病嗎?

“我覺得還可以。”她一板一眼回答,其實不止是還可以,她腦補後覺得落羽戴上肯定格外好聽。換做平時她肯定借機拿捏調侃omega一番,然後一口把人吃掉。而現在場合明顯不合適。

她等著落羽後面的話。

握著她手的那只手收緊,她感受到男人單薄睡衣下過高的體溫。她這才發現,大冬天,他睡衣怎麽穿這麽薄?

白梅香氣驟然近了些,落羽要說出什麽難以啟齒的句子般,調整好一會才說:“他們說,他們說發燒會很熱,很舒服,我剛才量體溫,有38度,比發熱期時還高。月荷,t你不想、不想試試嗎?”

omega吐息間,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頸間,撩起點點星火。

??

該死,這什麽逆天發言。

更該死地,她還狠狠地心動了。

太犯規了吧,是考驗嗎!什麽聖人經得住。

月荷深呼吸壓下被勾起的那股授欲,盡量口吻平靜:“你從哪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

那番話似乎耗盡落羽所有的勇氣,他臉埋在被子裏,甕聲甕氣回:“書上。”

月荷:“以後不準再看這種破書。”

落羽不說話了,臉仍然埋在被子裏,氣息更急促滾燙,像個剛出土的豆芽。

“你就那麽想要?”月荷疑惑,摟著他的腰,把人從被子裏挖出來,讓落羽的口鼻重新暴.露在空氣中。

雖然看不清,但她莫名覺得落羽眼尾燒的更紅了。

一個“嗯”字悶悶從落羽的嗓子中逸出來,充滿羞恥難當的味道。

算起來,兩人大半個月沒見,落羽這個年紀的omega,需求大一點很正常。

月荷對目前落羽這個階段的omega了解不多,只覺是自己疏忽。

否則記憶裏很少主動的人,現在生著病,肯定是真的很想,才會這種時候提要求。

落羽自己大概也覺得難堪,但又抵不住生理本能。

這麽一想,不由得有點憐惜。她把人摟的緊了些,放低聲音:“你還在生病,不能這麽搞,回頭病得更重。”

教小孩的輕哄語氣,落羽險些被勸哭,他哽咽著“嗯”了一聲。

看他因為沒滿足這麽難過,月荷建議道:“我給你咬個臨時標記,再給你用手弄弄怎麽樣?”

落羽躲在黑暗中,只覺自己整個人都快燒出糊味。

月荷把沒提出意見表示默許的omega緊緊摟在懷裏,她又聞到了絲絲縷縷的香甜的白梅香。

羞澀乖順的omega像一塊夏天曬在太陽底下的小熊軟糖,綿軟可口,她不小心在對方白皙的耳根落下一枚緋色的吻痕。

第二天,落羽的燒退後一整天都沒有再起熱,最終那枚鈴鐺掛在了它該掛的地方。

鈴鐺響了半宿,聲音比月荷想象得更美妙悅耳。

之後月荷發現,落羽每天都意外地主動,明明前一晚還被欺負地滿臉淚痕,慘兮兮地求饒,第二天晚上又不知死活地撩撥她。

不過,說起來落羽其實也沒做什麽,他只是睜著烏黑水潤的眼睛,雙手捧著鈴鐺,靦腆又害羞地征詢她晚上是否想聽鈴聲的意見。

她能說什麽,她的意見當然是要聽。

-

許玲枝手裏拿著一枚黑色的小藥丸,問一旁的男B藥劑師:“這就是當年研究所研究出的催化藥嗎?擬態人吃了,真能變出獸形?”

藥劑師:“根據成分和氣味分析確實如此,只是作用是否能催化出擬態人的獸形狀態,還不得而知。畢竟當年那一批實驗的嬰兒出生後,有的被生母掐死,有的偷渡逃生後隱姓埋名,還有的被留在了研究所。我們沒有實驗體可用來做測試。”

許玲枝譏諷道:“雖然研究所被關,這種垃圾藥物卻流入市場,竟然還成為後天改造人類基因的藥物。”

擬態催化劑生產之時,本是為了催化擬態人的獸形狀態,方便臨場戰鬥。

可研究所關閉後,催化劑流入市場,普通人服用後,有人會改變激素水平,有人則會後天改變基因,導致人體發生畸變。

這個藥劑和他們最近追蹤的案子有關。

不久前,一件自殺案鬧得沸沸揚揚。

自殺本不是稀奇事,但自殺的對象卻很罕見,這人貓臉人身,頭頂長出獸耳,鼻子有長胡須。

男人本是在黑市中被用來觀賞的對象,意外逃出後,卻在一棟廢棄大樓跳樓自殺。

有人說他就是當年研究所的擬態人。

在貧民區,擬態人本就是個敏感話題,既是貧民區的傷痛也是恥辱。

在有心人的煽動下,這件事很快和近期是否重啟研究所的熱門話題聯系在一起,一時群情激奮。

這幾日,在月荷的調查之下,確定這人並不是試驗所的擬態人,而是被餵了擬態催化劑的後天畸變人。

目前為了澄清謠言,月荷他們必須要向公眾證明死者畸變人的身份。

許玲枝見月荷在發呆,關心道:“月荷,你要不休息一下吧,每天早出晚歸,手裏同時帶幾個案子確實很累。等到了地方我們喊你。”

他們正去往負責自殺者屍體解剖的法醫家,找法醫出具一份說明。

月荷回過神,笑道:“不用。”

“真的嗎?你看起來精神萎靡,跟幾天幾夜沒睡了一樣,”許玲枝說,“就算你身體好,也要多註意。”

月荷點頭表示接受許玲枝的好意,暗自卻有些心虛。

許玲枝以為她的勞累是因為工作,其實不止……月荷眼前浮現出omega戴著防咬項圈的纖白天鵝頸,耳邊仿佛還能聽到一聲聲清脆的銀鈴響。

月荷趕緊打住回神,看向車內的金發男O,想起一件事:“江酒,你跟你哥走散後,你父母找過他嗎?”

江酒——死者弟弟,年少時兄弟倆意外走失,弟弟被找到,哥哥卻不知去向。

兄弟兩人再見面,就是死者逃出黑市,跟家人團聚時。

江酒是他們在查案時,特別保護起來的證人,月荷怕他出意外,便讓他住在公寓一樓。

“找過,我們都找過,”江酒面上浮現悲戚,“直到哥哥回來的前一個月,爸媽還發過尋人啟事,所以我很不理解哥哥都能從黑市逃出來,卻要自殺。”

他再次詢問:“我配合你們調查哥哥的畸變人身份,你們會查明哥哥的真正死因,對嗎?”

許玲枝:“我們答應過你的,當然會做到,但你也記住,你到底和誰站在一邊。”她的口吻警告意味十足。

暗中有太多勢力,她們也需要保證隊伍裏不能出現叛徒。

江酒看向月荷,保證道:“我當然是和你們站在一邊。”

晚上回家,月荷照例把江酒送回去。

江酒拉著月荷的衣擺——因為月荷不準他牽手,但他又實在膽小,月荷便允許他牽著衣擺。

“長官,我總覺得有人要來殺我,今晚你能不能住在一樓,我睡地板上都行。”江酒害怕道。

月荷轉過身:“江酒,這是你心理作用,我保證在這裏沒人敢傷害你。”

江酒有輕微的被害妄想癥,月荷從帶他回來時就清楚。

“不,他們害了哥哥,肯定,肯定也會來害我!”江酒眼眶發紅,“我哥肯定不是自殺,就算是自殺,肯定也是別人授意!在黑市都活了下來,怎麽逃出來卻會尋死?”

說著說著,江酒的精神陷入微微狂躁,月荷抓著他的手腕:“江酒,你冷靜點,這件事沒查清楚之前,不要胡思亂想。之前我們是很懷疑你哥哥是被誘導自殺,但這兩天的證據你也看了,我更傾向於另一種可能……”

江酒的狀態顯然不適合再繼續談下去。

月荷好不容易才安撫好江酒,從他屋子出來時,她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靈魂。

四處奔波就算了,還要兼任心理導師,真是夠了!她心理也有問題,誰先給她輔導一下!

到了三樓,許玲枝靠著門框,懶洋洋道:“嘖,送那金發小美人回去夠久的啊,有一個多小時了吧。”

“你還好意思說,”月荷剜了她一眼,“你就不能幫幫我。”

許玲枝:“這我可幫不了你,畢竟人家看上的不是我。”

“你別亂說,”月荷不想跟她瞎扯,囑咐,“晚上你多盯著點樓下的動靜。”

月荷上了樓,落塵才從對面探出個頭,討好地看向許玲枝:“你們剛才是在說一樓的那個男omega嘛?”

許玲枝面色一沈,嘭地關上門。

落塵扁扁嘴,盯著緊閉的門發楞,眼眶發紅。

月荷剛到家門口,門就從裏面打開了。

落羽穿著奶黃色的毛絨絨睡衣站在門口。

“你眼睛怎麽了?有點紅。”月荷一眼看到了,他眼睛紅的像個小兔子。

落羽揉揉眼睛:“剛才辣椒不小心抹眼睛裏了。”

他跟在她身後時,月荷聽到熟悉的輕盈的鈴鐺聲。

月荷幾乎一秒就回憶起omega情動時,那張潮紅純欲的臉。

!!

戴鈴鐺的不是落羽嗎,為什麽她會跟巴甫洛夫的狗一樣,產生條件反射。

近了,近了,甜美的omega馬上就靠近了。

又香t又漂亮,哭起來還特別好看。而且還很主動,有時候她覺得落羽都快不行了,他還故意招她。

完了,她好像又聞到甜味的白梅香了。

可是……可是她最近工作,覺少眠缺,好累,她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嗚嗚嗚。

月荷一把將omega摟在懷裏,在工作和男色之間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最終她毅然選擇了工作。

“落羽,我這幾天有點精力不夠,等忙完這陣子,再補償你好嗎。”這話她自己聽著都像逃避責任畫的大餅,月荷說出來都感到些難堪。

但有什麽辦法,她總不能不去工作整天在家荒銀取樂吧……這種好日子,她也就只能在夢裏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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