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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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殘殺蘇沐瑤這事兒, 杜弦沒什麽意見，但至於溫樂京，他還是有些不忍的。
看著面冷心更冷的尤澈, 杜弦眉頭緊鎖, 不無擔憂地道：“一定要拉樂京下水嗎？雖然我不想讓公主殿下看到我有參與, 但她畢竟是皇室血脈。我瞧著她對你情意挺真, 有她在你身後幫襯，你也會輕松很多的。”
尤澈冷笑道：“先生，你在戰場上能雷厲風行, 殺伐果斷, 怎的賦了閑之後, 反而優柔寡斷了起來？”
“這……”
“如果有一天溫樂京死了, 那是她自找的！誰讓她天天靠著蘇沐瑤的？再說了，若是真被溫樂京發現先生你參與了其中，你覺得我們還能全身而退嗎？”
杜弦沈默了。
“事到如今, 咱們可不能留有半點兒把柄。只要蘇沐瑤死了，塔城火案的一切, 就真的結束了。”尤澈想了想, 又叮囑道：“先生, 至於溫樂京, 我會處理得神不知鬼不覺，你就別擔心了。”
“哎……可能是現在人老了，心境也與年輕的時候不一樣了。”杜弦感慨了一瞬, 一雙滄桑的眉眼看向桌案上的燈燭, 他幽幽地道：“為了我們背後多加一份籌碼, 我本想著，將樂京公主拉攏到我們這一邊兒的。”
尤澈覷了他一眼, 有些不悅道：“所以先生才讓我之前拿了玉石去巴結她？”
“你難道不覺得，自從玉石送給公主殿下後，她對你的很多態度都跟原先的不同了嗎？”
尤澈冷哼了一聲，譏笑道：“不過是蘇沐瑤他們設下的局而已。別看公主殿下平日裏高高在上，實際上對蘇沐瑤言聽計從。秋獵的時候，我在旁邊觀察了好久。許是蘇沐瑤有可能是未來的皇後，溫樂京不得不巴結，總之，現在溫樂京看上去目前對我頻頻示好，其實，不過是一番美人計罷了。”
杜弦幽幽地提醒了一句：“也許不是呢！有時候，你也別把所有人都想得太心機。樂京公主我還是很知道的，她就是個單純的姑娘。”
“你原先不是還覺得蘇沐瑤也是個單純的姑娘麽？”尤澈不無嘲諷了一句：“我與先生不同。我的身後沒有任何籌碼和後盾，我必須小心謹慎行事。當然，這都是為了報答先生的提攜之恩。”
杜弦冷冷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直到這次密談結束，尤澈沿著密道離開後，杜弦的貼身侍衛賈馳，方才從外面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老爺，我查到了！”賈馳從袖袋裏摸出一份信箋，遞給他：“尤澈這般幫老爺，不全是因為他想報答，而是他想要借刀殺人！”
這樣的結果，杜弦早已隱隱覺察到了幾分，可真看到那信箋上的內容，卻不由得膽寒了起來。
賈馳在一旁補充道：“武夷一帶的老人們，到現在都還記得尤澈的母親楊雨溪是何等的美貌。這個楊雨溪是楊家的獨女，從小不愛女紅，偏愛研究家裏的火藥配比，尋常又習得一身好武藝。楊家曾放話說，誰能娶得楊雨溪，就把楊家火炮的所有手藝全部貢獻出去。可這楊雨溪誰也看不上，偏偏看上了當年的蘇應在大將軍。”
“呵，我就知道蘇應在也不是個省心的。”杜弦一邊盯著手中的信箋，一邊冷聲評價道：“我原先就在想，他蘇應在跟我的領兵能力差不多，憑什麽他能平定得了武夷叛軍，我就拿武夷一帶沒轍！原來，所有的緣由都在這兒！”
“那楊雨溪曾光明正大地追求過蘇應在，只可惜，當時蘇應在已經定了親。楊雨溪不在乎跟了蘇應在後會做小，但蘇應在不知作何感想，總之，兩人沒有成。”賈馳回憶道：“武夷那一帶的老人們都記得，楊雨溪本是一個明媚姣好的姑娘，自從認識了蘇應在後，便整日郁郁寡歡。後來，這楊雨溪為了追隨蘇應在，便直接去了京城，只可惜，最終在尤家做了小，也沒能接近得了蘇應在半分。老爺手中信箋上寫的，便是武夷那一帶幾個老人回憶後，寫下的楊雨溪追求蘇應在的過往。”
杜弦放下信箋，猛然想起了什麽：“那這個尤澈……會不會是蘇應在的？”
“我也追查了這一條，應該不是。因為時間對不上。”賈馳給杜弦捋出一條時間線來：“尤澈比蘇沐瑤大了近十歲，那會兒蘇應在和楊雨溪早就不接觸了。尤澈是楊雨溪進了尤家後的第二年才出生的。”
杜弦這會兒方才滿意了，他一邊朝著密室外走，一邊笑道：“呵呵，桃花債，終究是要還的。”
“不過，老爺啊……”賈馳一臉難色地跟在杜弦身後，踟躕道：“我擔心，蘇應在將軍和楊雨溪之間的過往，不是秘密了。”
“什麽意思？”杜弦的心頭一緊。
“寫下信箋上筆墨的那幾個老人後來說，在我去問他們之前，已經有人來問過了。”
“什麽人？你打聽到了嗎？”
“那幾個老人不知曉，但是，我打聽到了。”賈馳擔憂地道：“是……太子殿下那邊的人。”
*
溫衍確實已經知道這一切了，但因為這涉及到蘇沐瑤爹爹的私事，他覺得，這是上一輩的恩恩怨怨，還是不告訴蘇沐瑤為好。
但也正是因為知道了這個，他萬分緊張地覺得，尤澈心底的仇恨，恐怕要比原先預想得會更深一些。
既如此，那他作為蘇沐瑤這輩子的最大依靠，就不得不考慮得更周全一些。
當天夜裏，他跟蘇沐瑤商議後天晚宴的決策之後，便離開東宮布局去了。
許是晚宴在即，蘇沐瑤也無法安睡。用過溫水浴後，她便用了溫衍的東宮書閣，將這件事裏的所有核心人物全部羅列了一遍，以及這些人本身的特性，可能的行為方式等，通通做了一番預想。
她越是羅列，精氣神越是亢奮。當她把自己的想法，計劃，以及各方面的人物全部寫滿五大張白宣時，已是天光大亮了。
溫衍一夜未歸，這會兒許是已經去了早朝。
不過蘇沐瑤不在意，若是按著明兒晚宴的計劃實施，沒準溫衍和尤雪絨的緣分就此而起。
無妨，溫衍既然這一世這般幫她，那她也會為他與他的所愛讓出位置來的。
雖是這般想的，可她的心中終究是有些覆雜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蘇沐瑤清洗了一把臉，方才了然。
應是臘八那天，自己慘遭一劫，最終t卻被溫衍所救，心中終究是有了一絲動容罷了。
嗯，一定是這樣！
蘇沐瑤全然沒了困意，待得辰時的鐘鼓聲敲響，見溫衍還沒有回來，便向是前世一般，獨自一人在正殿的寢宮裏用著美味可口的早膳。
由於蕭鼓等九個將軍目前被蘇沐瑤所用，他們每天早上都會進東宮跟蘇沐瑤說一些有關於京師城內外的大小事宜，以及蘇府裏暫時看管的那幾個人證目前的生活起居。
只是，就連蕭鼓這個西北荒漠過來的糙漢子，這會兒瞧著蘇沐瑤的臉頰，也不住地樂道：“沐瑤最近這幾天在東宮養得極好，這麽瞧著，臉頰似是比原先還要潤澤了許多。”
蘇沐瑤剛剛放下手中玉箸，不由得微微一怔，卻聽見蕭鼓又道：“太子殿下對沐瑤果然是最好的，原先蘇老大還在世的時候，也曾暗暗期望過沐瑤和太子殿下能結成良緣呢！”
這話說得那是奇了。
蘇沐瑤訝異道：“當真？爹爹原先不是一直看好予哥哥的嗎？”
蕭鼓笑了：“那是因為蘇老大原先覺得，嫁入皇家會吃苦，要跟其他姑娘去爭得太子殿下的歡心，而你又是個心高氣傲的，怕是爭不來這些。那個時候蘇老大和杜弦將軍關系更好，你與杜予添兩人也玩得不錯，蘇老大才把希望都放在杜予添的身上。”
“後來爹爹又為何改主意了？”蘇沐瑤納悶道：“我當真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那是因為太子殿下曾明著暗著跟蘇應在提及過多次，今後只想與你一人大婚，並許諾今生只擁有你一人，蘇老大才慢慢轉變了心態。哦，你娘始終都是看好太子殿下的。只是他倆瞧著，你似乎跟杜予添關系更好些，方才重新考慮了杜予添。哎，二月二龍擡頭那天，你與太子殿下的大婚，想必，你爹娘在天有靈，會很開心的。”
這話宛如重錘，敲擊在蘇沐瑤的心坎兒裏。
她原先一直以為爹娘比較看重的是杜予添，自己那會兒也確實偏向杜予添，誰曾想，背後竟然是有了這樣一出。
及笄之前的她，總覺得嫁入皇家確實不大好，從此以後被圈了自由，看不到草原大漠，去不了江南水鎮，這對她來說著實無聊。也正是因此，從兒時起，溫衍對她不論多好，她都不想傾心於他的原因在此。
可前世，再多的不想傾心，也因為後來守孝三年溫衍對她的過多關心和體貼，讓她一點點地卸下了心防。
前世的她也曾期待過她與溫衍的大婚，也曾在大婚之夜幸福甜蜜過。正如教養嬤嬤所言，自己的身子第一次給了誰，便是將心給了誰。
雖然後來的種種，她著實憎恨，著實煎熬。
可今生溫衍重新對她的一切，也慢慢讓她釋懷了曾經的憎恨與煎熬。
還會有愛麽？
蘇沐瑤捫心自問，自己重生後，溫衍所做的種種確實讓她很感動。
但，僅此而已。
既然兩人曾經有過夫妻情意，也曾有過兩世的青梅竹馬之情，那明兒的晚宴，就為溫衍也做點什麽吧！
想到這兒，蘇沐瑤便起身去了書閣，她打算再去布局些什麽。
誰知，剛離開寢宮，卻迎面見著溫樂京歡快地飛撲了過來。
“沐瑤，陪我出宮玩兒吧！”
“今兒真不行，明天就要晚宴了，我總覺得有些事兒還想不透……”
溫樂京一把拉住蘇沐瑤的手就要往外拖：“你這般待在宮裏頭，肯定會想不透的啦！走走走，今兒陪我去一趟城郊，咱們去找好玩兒的。”
“城郊有什麽好玩兒的？”蘇沐瑤十萬分個不樂意：“最近城郊莫名死了二十一個人，都是跟尤澈有關，我可不想往那邊去。”
“咱們去南城郊，找靈火上仙占蔔去！”溫樂京直言道：“最起碼，你總要知道明兒的晚宴到底是順利，還是不順利吧？若是不順利，到時候問問上仙該從哪裏做彌補的呀！”
蘇沐瑤一怔，忽而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可當蘇沐瑤真去了靈火上仙的莊園時，迎面卻見到了一個讓她震驚不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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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澈冷笑道：“先生，你在戰場上能雷厲風行, 殺伐果斷, 怎的賦了閑之後, 反而優柔寡斷了起來？”
“這……”
“如果有一天溫樂京死了, 那是她自找的！誰讓她天天靠著蘇沐瑤的？再說了，若是真被溫樂京發現先生你參與了其中，你覺得我們還能全身而退嗎？”
杜弦沈默了。
“事到如今, 咱們可不能留有半點兒把柄。只要蘇沐瑤死了，塔城火案的一切, 就真的結束了。”尤澈想了想, 又叮囑道：“先生, 至於溫樂京, 我會處理得神不知鬼不覺，你就別擔心了。”
“哎……可能是現在人老了，心境也與年輕的時候不一樣了。”杜弦感慨了一瞬, 一雙滄桑的眉眼看向桌案上的燈燭, 他幽幽地道：“為了我們背後多加一份籌碼, 我本想著，將樂京公主拉攏到我們這一邊兒的。”
尤澈覷了他一眼, 有些不悅道：“所以先生才讓我之前拿了玉石去巴結她？”
“你難道不覺得，自從玉石送給公主殿下後，她對你的很多態度都跟原先的不同了嗎？”
尤澈冷哼了一聲，譏笑道：“不過是蘇沐瑤他們設下的局而已。別看公主殿下平日裏高高在上，實際上對蘇沐瑤言聽計從。秋獵的時候，我在旁邊觀察了好久。許是蘇沐瑤有可能是未來的皇後，溫樂京不得不巴結，總之，現在溫樂京看上去目前對我頻頻示好，其實，不過是一番美人計罷了。”
杜弦幽幽地提醒了一句：“也許不是呢！有時候，你也別把所有人都想得太心機。樂京公主我還是很知道的，她就是個單純的姑娘。”
“你原先不是還覺得蘇沐瑤也是個單純的姑娘麽？”尤澈不無嘲諷了一句：“我與先生不同。我的身後沒有任何籌碼和後盾，我必須小心謹慎行事。當然，這都是為了報答先生的提攜之恩。”
杜弦冷冷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直到這次密談結束，尤澈沿著密道離開後，杜弦的貼身侍衛賈馳，方才從外面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老爺，我查到了！”賈馳從袖袋裏摸出一份信箋，遞給他：“尤澈這般幫老爺，不全是因為他想報答，而是他想要借刀殺人！”
這樣的結果，杜弦早已隱隱覺察到了幾分，可真看到那信箋上的內容，卻不由得膽寒了起來。
賈馳在一旁補充道：“武夷一帶的老人們，到現在都還記得尤澈的母親楊雨溪是何等的美貌。這個楊雨溪是楊家的獨女，從小不愛女紅，偏愛研究家裏的火藥配比，尋常又習得一身好武藝。楊家曾放話說，誰能娶得楊雨溪，就把楊家火炮的所有手藝全部貢獻出去。可這楊雨溪誰也看不上，偏偏看上了當年的蘇應在大將軍。”
“呵，我就知道蘇應在也不是個省心的。”杜弦一邊盯著手中的信箋，一邊冷聲評價道：“我原先就在想，他蘇應在跟我的領兵能力差不多，憑什麽他能平定得了武夷叛軍，我就拿武夷一帶沒轍！原來，所有的緣由都在這兒！”
“那楊雨溪曾光明正大地追求過蘇應在，只可惜，當時蘇應在已經定了親。楊雨溪不在乎跟了蘇應在後會做小，但蘇應在不知作何感想，總之，兩人沒有成。”賈馳回憶道：“武夷那一帶的老人們都記得，楊雨溪本是一個明媚姣好的姑娘，自從認識了蘇應在後，便整日郁郁寡歡。後來，這楊雨溪為了追隨蘇應在，便直接去了京城，只可惜，最終在尤家做了小，也沒能接近得了蘇應在半分。老爺手中信箋上寫的，便是武夷那一帶幾個老人回憶後，寫下的楊雨溪追求蘇應在的過往。”
杜弦放下信箋，猛然想起了什麽：“那這個尤澈……會不會是蘇應在的？”
“我也追查了這一條，應該不是。因為時間對不上。”賈馳給杜弦捋出一條時間線來：“尤澈比蘇沐瑤大了近十歲，那會兒蘇應在和楊雨溪早就不接觸了。尤澈是楊雨溪進了尤家後的第二年才出生的。”
杜弦這會兒方才滿意了，他一邊朝著密室外走，一邊笑道：“呵呵，桃花債，終究是要還的。”
“不過，老爺啊……”賈馳一臉難色地跟在杜弦身後，踟躕道：“我擔心，蘇應在將軍和楊雨溪之間的過往，不是秘密了。”
“什麽意思？”杜弦的心頭一緊。
“寫下信箋上筆墨的那幾個老人後來說，在我去問他們之前，已經有人來問過了。”
“什麽人？你打聽到了嗎？”
“那幾個老人不知曉，但是，我打聽到了。”賈馳擔憂地道：“是……太子殿下那邊的人。”
*
溫衍確實已經知道這一切了，但因為這涉及到蘇沐瑤爹爹的私事，他覺得，這是上一輩的恩恩怨怨，還是不告訴蘇沐瑤為好。
但也正是因為知道了這個，他萬分緊張地覺得，尤澈心底的仇恨，恐怕要比原先預想得會更深一些。
既如此，那他作為蘇沐瑤這輩子的最大依靠，就不得不考慮得更周全一些。
當天夜裏，他跟蘇沐瑤商議後天晚宴的決策之後，便離開東宮布局去了。
許是晚宴在即，蘇沐瑤也無法安睡。用過溫水浴後，她便用了溫衍的東宮書閣，將這件事裏的所有核心人物全部羅列了一遍，以及這些人本身的特性，可能的行為方式等，通通做了一番預想。
她越是羅列，精氣神越是亢奮。當她把自己的想法，計劃，以及各方面的人物全部寫滿五大張白宣時，已是天光大亮了。
溫衍一夜未歸，這會兒許是已經去了早朝。
不過蘇沐瑤不在意，若是按著明兒晚宴的計劃實施，沒準溫衍和尤雪絨的緣分就此而起。
無妨，溫衍既然這一世這般幫她，那她也會為他與他的所愛讓出位置來的。
雖是這般想的，可她的心中終究是有些覆雜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蘇沐瑤清洗了一把臉，方才了然。
應是臘八那天，自己慘遭一劫，最終t卻被溫衍所救，心中終究是有了一絲動容罷了。
嗯，一定是這樣！
蘇沐瑤全然沒了困意，待得辰時的鐘鼓聲敲響，見溫衍還沒有回來，便向是前世一般，獨自一人在正殿的寢宮裏用著美味可口的早膳。
由於蕭鼓等九個將軍目前被蘇沐瑤所用，他們每天早上都會進東宮跟蘇沐瑤說一些有關於京師城內外的大小事宜，以及蘇府裏暫時看管的那幾個人證目前的生活起居。
只是，就連蕭鼓這個西北荒漠過來的糙漢子，這會兒瞧著蘇沐瑤的臉頰，也不住地樂道：“沐瑤最近這幾天在東宮養得極好，這麽瞧著，臉頰似是比原先還要潤澤了許多。”
蘇沐瑤剛剛放下手中玉箸，不由得微微一怔，卻聽見蕭鼓又道：“太子殿下對沐瑤果然是最好的，原先蘇老大還在世的時候，也曾暗暗期望過沐瑤和太子殿下能結成良緣呢！”
這話說得那是奇了。
蘇沐瑤訝異道：“當真？爹爹原先不是一直看好予哥哥的嗎？”
蕭鼓笑了：“那是因為蘇老大原先覺得，嫁入皇家會吃苦，要跟其他姑娘去爭得太子殿下的歡心，而你又是個心高氣傲的，怕是爭不來這些。那個時候蘇老大和杜弦將軍關系更好，你與杜予添兩人也玩得不錯，蘇老大才把希望都放在杜予添的身上。”
“後來爹爹又為何改主意了？”蘇沐瑤納悶道：“我當真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那是因為太子殿下曾明著暗著跟蘇應在提及過多次，今後只想與你一人大婚，並許諾今生只擁有你一人，蘇老大才慢慢轉變了心態。哦，你娘始終都是看好太子殿下的。只是他倆瞧著，你似乎跟杜予添關系更好些，方才重新考慮了杜予添。哎，二月二龍擡頭那天，你與太子殿下的大婚，想必，你爹娘在天有靈，會很開心的。”
這話宛如重錘，敲擊在蘇沐瑤的心坎兒裏。
她原先一直以為爹娘比較看重的是杜予添，自己那會兒也確實偏向杜予添，誰曾想，背後竟然是有了這樣一出。
及笄之前的她，總覺得嫁入皇家確實不大好，從此以後被圈了自由，看不到草原大漠，去不了江南水鎮，這對她來說著實無聊。也正是因此，從兒時起，溫衍對她不論多好，她都不想傾心於他的原因在此。
可前世，再多的不想傾心，也因為後來守孝三年溫衍對她的過多關心和體貼，讓她一點點地卸下了心防。
前世的她也曾期待過她與溫衍的大婚，也曾在大婚之夜幸福甜蜜過。正如教養嬤嬤所言，自己的身子第一次給了誰，便是將心給了誰。
雖然後來的種種，她著實憎恨，著實煎熬。
可今生溫衍重新對她的一切，也慢慢讓她釋懷了曾經的憎恨與煎熬。
還會有愛麽？
蘇沐瑤捫心自問，自己重生後，溫衍所做的種種確實讓她很感動。
但，僅此而已。
既然兩人曾經有過夫妻情意，也曾有過兩世的青梅竹馬之情，那明兒的晚宴，就為溫衍也做點什麽吧！
想到這兒，蘇沐瑤便起身去了書閣，她打算再去布局些什麽。
誰知，剛離開寢宮，卻迎面見著溫樂京歡快地飛撲了過來。
“沐瑤，陪我出宮玩兒吧！”
“今兒真不行，明天就要晚宴了，我總覺得有些事兒還想不透……”
溫樂京一把拉住蘇沐瑤的手就要往外拖：“你這般待在宮裏頭，肯定會想不透的啦！走走走，今兒陪我去一趟城郊，咱們去找好玩兒的。”
“城郊有什麽好玩兒的？”蘇沐瑤十萬分個不樂意：“最近城郊莫名死了二十一個人，都是跟尤澈有關，我可不想往那邊去。”
“咱們去南城郊，找靈火上仙占蔔去！”溫樂京直言道：“最起碼，你總要知道明兒的晚宴到底是順利，還是不順利吧？若是不順利，到時候問問上仙該從哪裏做彌補的呀！”
蘇沐瑤一怔，忽而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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