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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婚非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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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婚非離不可?

李不言搖搖頭,說道:“我回所裏住,先這樣吧,哥哥嫂子住你屋,你住我屋。”

那就好,那就好,胡桃在心底平覆了一下心情。

她招呼著哥哥嫂子說道:“嫂子、哥,你們先去衛生間沖個澡然後住我屋先湊合湊合吧。”說完還貼心地教唐菲淋浴頭該怎麽用:“吶,左邊是熱水,右邊是涼水,可以調一下自己想要的熱度。”

唐菲會用淋浴頭,可她沒見過安裝在家裏的淋浴頭,這個東西還是她每年過年前去鎮上的大眾浴池洗澡時才能見到的稀罕玩意,要不說大家都想當城裏人呢,城裏人確實過得好啊。

李不言看胡桃肉眼可見地放松輕快了下來,不知怎地,腦海裏那句“為了不嫁給你唄”又環繞播放了起來。

可是明明剛結婚的時候,她還將自己脫得赤條條的鉆進了他的房間......

胡桃已經把衛生間留給了嫂子,李不言在看見胡桃身影的一瞬間,立刻命令自己不要再想了。

他本想拿出自己房間的鑰匙遞給胡桃,想了想,又轉了個手,自己將房門打開了,他還沒有好好給胡桃介紹過自己的房間,這樣想著,便帶著胡桃進了自己的房間。

胡桃心細,看見了李不言防備的轉手鑰匙,估摸著李不言還是防著她,可能怕她偷偷去配鑰匙吧,念及此,胡桃在心底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李不言的房間很明顯是側臥,雖然不大,但收拾得十分整潔,靠墻放著一張簡單的床鋪,沒有什麽家具,除了衣櫃外,只有角落處的一張單人書桌,上面堆放著一些書本,立著一盞小臺燈。

連坐的地方都沒有,胡桃尷尬地與李不言站在房內,渾身上下寫滿了局促兩個字。

李不言像是不覺得似的,說道:“這些書,你感興趣的話可以拿來看看。”胡桃點點頭,就湊合一晚上而已,真沒必要非要看些書。

胡桃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來回避這種對話,時不時地還偷偷瞟兩眼李不言,以期他能收到暗號,趕快回研究所。

李不言說完才感到二人之間氣氛的凝滯,他的房間很小,兩個人往裏一站更是走都走不動。

眼前的少女是他名義上的老婆,她許是中午洗過澡,頭發罕見地沒有紮成麻花辮兒,而是柔柔地披散著,整齊而又蓬松的發絲已經及腰,此刻的胡桃也不像以往一般總是睜著明亮忽閃的大眼睛看著她,而是低下了頭,時不時地偷偷瞟他一眼。

這個表情,在新華字典裏,好像是害羞的註腳。

他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臉有些溫熱感,反應這一點後的李不言急忙走出房門,說道:“我,我,那我回所裏了。”說完便落荒而逃。

在回研究所的路上,李不言的腦海裏全是胡桃羞澀的模樣,她大病了一場後,整個人好像想通了,也真實多了,細細感受起來,還有點可愛味道,傍晚的微風吹拂過李不言的臉龐,這才實現了物理降溫。

李不言的心頭再次湧出一陣奇妙的念頭。

好像這個婚也不是非離不可嘛。

李不言到達研究所後,熟門熟路地在繪圖室鋪開折疊床後躺了上去,手邊放著白天手繪的圖紙模型。

在輾轉反側了十分鐘後,李不言還是橫豎睡不著,索性起身開燈,又細細檢查起圖繪的註腳,只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實在看不進去,萬籟俱寂中,他想到了胡桃,不知道胡桃現在睡不睡得著。

胡桃倒是沒那麽多百轉千回的想法,不認床的她窩在李不言的床上睡得香甜。

第二天一早,胡桃準時按照生物鐘轉醒,起身後,胡桃麻利兒的換下睡衣,又將李不言的被子疊好,床鋪好。

等胡桃起床後,才發現哥哥和嫂子並沒有起床,也是,他們倆長途跋涉了太久,必須好好睡一覺了。

胡桃將僅有的五塊錢揣進兜裏,準備出去逛逛早市,小腿的擦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昨天晚上便將紗布拆開,也結痂了。這一世,胡桃十分珍惜自己撿來的這條小命,準備時刻謹遵主席的號召——“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

胡桃將頭發利索的綁成一個馬尾辮,在梳頭之際,胡桃打算得空將頭發剪短些,及腰長發對她而言不僅是麻煩,而且還熱啊。

收拾好後,胡桃便開開心心地出門了。

只是剛打開家門,便與李不言打了個照面。

李不言正欲騰出手找鑰匙開門,卻猝不及防撞見剛開門欲走的胡桃,她穿著前兩天剛買的白襯衫,頭發利索地紮起一個馬尾,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一看昨天晚上就休息得很好。

反觀他自己,臉上還掛著灰蒙蒙的黑眼圈,那是昨晚失眠的證據。

許是胡桃眼中的疑惑太盛,李不言提起手中的早餐,解釋著說道:“我在單位食堂打了早飯。”

胡桃順著李不言的手看去,赫然看見李不言整整帶了八九個大包子、四個煮雞蛋、一小兜子拌三絲兒。這簡直是薅公家羊毛到過分的地步啊!

李不言早上去食堂打飯時,就被人調侃過,這下倒是臉皮厚些了,畢竟每個月還會從工資裏扣除夥食費嘛。

李不言看胡桃一副要出門的架勢,他微微揚了楊眉,問道:“你......這是要出去?”

“嗯,準備去菜市場買些菜。”胡桃點點頭,說道。

李不言示意胡桃先回房間,說道:“你有錢嗎?”

胡桃從口袋裏拿出還帶著她餘溫的五塊錢:“吶,你上次給我的,你忘啦?”

李不言挑出兩個素餡兒的包子裝進碗裏遞給胡桃:“去洗手再拿包子,錢很臟的。”

胡桃“哦”了一聲,又把錢疊好,妥帖地放進了褲子口袋後才蹦蹦跳跳地去洗手。

李不言看著胡桃那副把五塊錢當個寶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指了指自己的房間,對胡桃說道:“我房間的小書桌抽屜裏有錢,你沒看到嗎?”

這個李不言,把她胡桃想成什麽人了?

“我這人比較講禮貌,不會輕易動外人的東西欸。”胡桃嗆聲回道。

外人?李不言被這兩個字噎得說不出話,他是外人的話,那她不要睡他這個外人的房間好了,害得他失眠一整晚。

上班的時間就要到了,李不言起身欲走,不免在心底後悔了一番,明明早上的時間就這麽一小會兒,真是鬼迷心竅了才來給她送早飯。

胡桃倒是揚著一張小臉笑意盈盈地說道:“出門啊?我跟你一起呀。”

李不言指了指胡桃的房間:“那你哥哥嫂子怎麽辦?”

“那還不好辦,留張字條不就好了。”胡桃說道。

可李不言卻定定的看著她的臉,胡桃被李不言看得發毛,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剛剛吃完包子沒擦嘴嗎?

“怎麽了嘛?”胡桃忍不住,先出聲問道。

李不言搖搖頭:“沒怎麽,只是你哥哥不認識字啊。”

胡桃差點閃到舌頭。這胡爸爸胡媽媽怎麽怎麽回事,怎麽養了一屋子文盲呢?

“額,嫂子,我嫂子她認識字。”胡桃緊急避險道。

胡桃回李不言房間,從桌上擺著的草稿紙上撕下了一頁,又坐回到餐桌上,留言寫道:

哥哥,嫂子,我去菜市場買菜了,這是給你們帶的早飯,記得吃哦。

寫完後,胡桃生怕這個嫂子也不識字,便又提筆畫起了簡筆畫。

不出一會兒,一對兒Q版火柴小夫妻吃包子的圖案便躍然紙上。胡桃滿意地放下筆,準備和李不言一起出門。

出門後,獨屬於6月的初夏暖陽懶懶地打在胡桃和李不言的身上,胡桃舒服地瞇起了眼睛,自從穿越回來以後,她愛上了曬太陽,只有溫暖和熏的陽光照在身上的時候,才能她更熱切地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無言地朝家屬院大門外走去,結果半道兒遇到了邱添與蔡暢兩口子。

還是蔡暢率先發現的胡桃,她打招呼道:“胡桃妹子!不言哥,早上好啊。”

胡桃也熱情地揮揮手:“早呀,你們幹嘛去?”

“我送邱添去上班,嘿嘿。”蔡暢頗為羞澀地回答道。

邱添混不吝地打岔到:“你害羞什麽啊,咱這是法律蓋章的關系,送老公上班,天經地義的事兒。”

李不言順著話音看去,才發現蔡暢正親密地挽著邱添的胳膊,被邱添調侃後,卻害羞得將手挽得更緊。

“討人厭啊你!”蔡暢嬌嗔佯怒道。

邱添笑笑,指著李不t言說道:“你看胡桃妹子是不是也來送李不言上班?”

李不言正欲反駁,卻聽到身旁胡桃的聲音比自己響起的還要快一步:“不不不,我順道去菜市場。”

“哦~我懂,我懂。”邱添露出了一副賤兮兮的表情,蔡暢知道他又要犯抽沒正形了,連忙說道:“正好我也要去買些肉,邱添都惦記死你上次做的紅燒肉了,教教我唄。”

胡桃點點頭,應了下來:“好啊,那我們一起去,你們晚上來我家吃吧,我哥哥嫂子來了,正好給他們接風洗塵。”

眼看就走到了家屬院大門口,蔡暢也走到了胡桃身旁,準備跟她一起去菜市場買些菜。蔡暢回過頭沖自家老公揮揮手:“邱添拜拜,中午下班見哦。”

李不言的腳步微怔,邱添倒是已經習慣這樣的日常甜蜜似的,揮揮手示意蔡暢自己聽到了。便與李不言轉過頭向科研所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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