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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不是嫂嫂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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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不是嫂嫂10

關上門後, 外面男人狠厲地踹,門“砰砰”響著,門閂撐不住多久。

蘭絮不知錦衣衛黨派之別, 至少知道一點, 秦放晉升得越快,被動到利益的人越多, 他就成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最開始, 府外安排了不少錦衣衛, 蘭絮曾問過秦放,為何不在秦府外安置。

秦放便說:“他們不動母親和大哥, 因為這兩位, 是我押給皇帝的弱點。”

錦衣衛明面上還是隆光帝的臂膀, 內部有紛爭派系, 是正常,但不能露到隆光帝那兒,否則誰也別想好過。

然而,秦放不願將蘭絮當做獲取聖心的籌碼。

也是那時,蘭絮才知道, 哪怕他將江氏的偏心,看得真真切切, 卻從來不計較, 原不是大度,不是不懂,而是不在乎了。

想讓隆光帝重用, 他必須要有弱點,所以, 他有了家人。

而後他再將所得錢財,給江氏和秦秀才,以彰顯他們的“重要”。

想明白這點,蘭絮每每回想自己暗罵他憨大個,都不由有些好笑,他哪曾憨過,精明得很。

目下,有人要拿她,自然是針對秦放,也是內部出了叛賊。

他們知道她,刻意打殺上門,實在囂張。

蘭絮推著小娟躲到碧紗櫥後,囑咐:“他們大張旗鼓,我反而不會出事,但肯定會殺了你,要躲好。”

她剛繞出來,手上拿著花瓶,那門不堪重負,被踹開了,男人闖了進來,刀刃雪亮,一臉的兇神惡煞,砍掉了門閂。

蘭絮:“……”

放棄掙紮可能還好受點,她選擇放下花瓶。

果然,那總旗拽住蘭絮,用手肘一敲蘭絮的後頸。

蘭絮暈過去前,叮囑了系統,系統回:“行,接下來發生啥我給你先盯著。”

那錦衣衛屋內翻找一些女子家的頭面和手帕,再扛著她,跳過院墻,去隔壁的鄰家的小院子,沒一會兒,他又帶著打扮好的“蘭絮”回來。

而此時,院子外,衛綱奉命看守院子,秦放早猜到有人會動手,調動來護院的人不少,但沒想到,對方來明的,也大喇喇穿著錦衣衛的衣裳。

不僅人數更多,還都是認識的兄弟,他們還曾一同飲酒,一同劃拳。

衛綱和其中一人的刀打到一起,他不解:“王紹,你居然背叛大人,你知道下場會怎麽樣嗎!”

那王紹說:“上命難違。”

突的,院門打開,只看一總旗拎著綁著雙手、雙目、嘴裏塞著布巾的女子出門。

王紹放棄和衛綱糾纏,他沖上前去,騎上一匹駿馬,再把那女子扔到自己馬背後,打馬離開。

衛綱罵了聲,一面安排人快去追,一面安排人去關城門,可是想到王紹一句“上命”,他也知道,這城門關不了,有人把著的。

周遭有人問:“衛大人,要不要報給秦大人?”

衛綱猶豫了一瞬,說:“不報……不對。”

秦放就在京郊皇家獵場,春獵早已開始,作為副指揮使,他需布防巡邏,因受隆光帝器重,他還得打獵,一展身手。

若擅自離場,被隆光帝發現,不好收場。

想著,他也算知道這次這些人的目的了,他們就是要秦放丟下獵場那邊,去追他們,以失帝心。

那他不管報不報,總有人報給秦放,屆時,主動權反而讓給這夥人。

於是衛綱咬牙,說:“得去報,我親自去!”

……

去歲雪多,卻也暖得快,陽春三月,萬物翠青生機勃勃,皇家獵場中,宮廷禁衛早就摸排清楚山中的活物,還放了一些豢養的山鹿、灰狐、白兔等。

省得有些騎射不精的皇子公主,一頭活物都獵不到。

自然,山中也有猛獸,不過要進入深山,若能獵得,自然風光無限,只怕會把命丟那兒。

然而人跡罕至的深山之中,秦放騎馬奔於密林,衣袖翻飛之間,他舉起五石重的弓箭,瞇起狹眸,松手。

飛矢勢如破竹,紮進一頭灰熊的體內,灰熊狂怒追上來,秦放卻騎著馬,遛它似的跑了小幾圈。

若直接去與灰熊搏鬥,也不是不行,不過他不想身上白白增加傷痕。

他身上的疤痕太多,蘭絮都嫌棄他身上沒多少塊好皮。

卻也不知她怎麽數的,只說再多一道,就能湊個九九八十一,足以去西天取經。

秦放不知什麽是西天取經,蘭絮只說去做和尚,他就懂了,紅塵還沒逍遙夠,他如何當這和尚?

打那以後,他就留心不讓自己受傷。

眼看消耗灰熊體力差不多了,秦放再遠遠補幾箭,直中命門,灰熊轟然倒地。

下馬檢查戰利品,秦放倏地一笑,這熊有一張好皮,先給蘭絮做一雙熊皮靴,否則她一到冬日,就因著腳冷,不願落地。

還可以在暖手爐外面裹著熊皮,這樣摸著手爐,不燙手,又舒適。

熊掌熊膽給她補補身子,否則別沒吃他幾下,就又總叫苦叫累,惱他一身蠻力過甚,分明也是她嬌而不堪折。

真想快些將這頭熊弄回去。

也才半日不見,從前何曾有過這種心情,吃蜜似的。

正想著,山林半空,出現一聲不大不小的炮聲,是秦放與心腹幾人的聯絡辦法。

他臉色一沈,出事了。

秦放循著炮聲的方位,不多時,他看到了衛綱,他信任衛綱,就把衛綱放在餛飩巷子的院外守著。

而如今,衛綱出現在這兒。

秦放冷聲:“說。”

衛綱:“大人,林大人那邊的人,出動了幾個小隊,把夫人劫走了!我等幾人沒能攔住他們,現在是老三他們在跟。”

剎那,秦放手上浮起縱橫的青筋,直接蔓延到手臂上,隱沒入袖中。

他聽到自己聲音平靜:“留意位置了嗎?”

衛綱:“他們就在京郊,顯然這是一個套。”

秦放聽到自己冷笑一聲,說:“他們既然敢劫持走人,就料定我會去追。”

若不追,怕蘭絮會出什麽事。

縱然是圈套,他也得跳。

衛綱還想勸說,秦放說:“西南三百步處有一頭灰熊,你先拿它去前面,皇帝要是問起我,你就說我看到有老虎,追上去了,其他的布防若出事,你全權處理。”

衛綱張張口,卻也很明白,冷蘭絮對秦放意味著什麽,他道:“是。”

交代完獵場的事,秦放拿走衛綱的報信彈,一踢馬腹,往深山去——從這兒離開,既不會有人發覺,還是捷徑。

即使路再難走,他也會追上。

……

翻過這座山,有一片農莊田地,農戶正在田地做活,驟然聽到“嘭”的一聲炮響,很是一嚇,奇怪地環顧四周。

下一刻,一匹駿馬竟從一處山上闖來,這可是陡坡,稍有不慎,連人帶馬摔得粉身碎骨。

農戶大張嘴巴,那馬上之人,卻引馬下山,到道上疾馳而過,一下看不清馬上人。

待一人一馬走了許久,那農戶方感覺到一陣風刮來,隨即農戶忍不住叨咕一句:“什麽人啊,恁地不怕死,不要命了!”

馬上之人正是秦放。

闖過人跡罕至的山林,他順著報信彈的痕跡,找到了騎馬的下屬,下屬道:“大人,王紹就在前面!”

他跑得快,不大能追上影子了。

秦放的馬兒也累了,他抽出一把刀,刺了下馬屁股,一溜煙追上去。

王紹的馬後,女人趴在馬背上,她渾身被綁著,身上連著一根繩子到馬腹,只能看到熟悉的衣裳和發髻。

柔軟的腹部就貼著馬背,這般顛簸,定會硌得難受,很是受苦。

他平時都不舍得對她用力!他們怎麽敢!

從方才開始到現在,秦放那刻意壓制的滔天怒火席卷歸來,眸中凝火,卻燒得他是越怒越冷靜。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於是,邊騎邊又搭弓,瞄準王紹的斜上方,感知風向後松手,箭破風而來,就擦著王紹的肩膀,紮入他前面的土地。

王紹顯然嚇一跳的,連人帶馬一滯,如果不是秦放顧忌馬上之人,他毫不懷疑,它會直直刺入他心口。

秦放氣沈丹田:“王紹,往日我待你不薄,你現在停下,我還可以饒你不死。”

王紹沒有停。

在秦放還在林同知手下時,他們著實以兄弟相稱,秦放闊綽,不管是錢財還是功勞,都可以分給眾人。

可短短半年,秦放升得太快了,他能爬到那個位置,是有常人所沒有的手段,仇家當然不會少。

仇分多樣,王紹和他是升米恩鬥米仇。

按原計劃,他得趕緊讓馬帶著人墜崖,於是抽出刀,紮在馬脖頸上,馬兒嘶鳴狂怒,左右擺動,王紹做出一個不慎,被甩下馬背的樣子。

那匹馬沒了人控制,一個踩空,身子歪了,前方就是山崖。

見狀,秦放踩在自己馬背上,借力沖過去,試圖用力拽住那人的衣服,卻只抓到別在腰上的手帕。

他只能看著馬帶著人,滾落到山崖之下!

秦放雙眸一縮,眼睜睜看著人與馬消失在視線裏。

他額角浮起一道青筋。

這時候,其餘下屬也追了上來,王紹摔斷一條胳膊,雙腿倒還沒事,本想偷偷地跑,被幾人圍住。

秦放走來,語氣冷靜:“那個人不是她,她在哪?”

王紹忍著疼痛,自忖引秦放出來的目的已達成,可為何秦放能確定那個女子不是冷氏?本該讓他耗費人力在山崖找人的,如今他卻不願意找了。

他壓制住驚疑,爭辯:“那馬上的就是冷氏……”

秦放狠狠踹他的頭一腳,他摔倒在地,吐出兩顆牙。

秦放又問:“她在哪?”

王紹篤信他再狂傲,也不能親自殺了自己,因為他也是錦衣衛。

於是,他含著滿嘴的血:“咳咳咳,大人與其逼問我,何不快快組織人下山區找?否則人沒摔死,也得被野獸……”

話沒說完,一柄彎刀狠狠刺破他的胸膛,王紹瞪大雙眸,斷了氣。

秦放拿著剛剛拽下來的繡花手帕,擦擦刀上的血,鏗的一聲收刀,沒人敢大出氣。

那條繡花帕子,也被秦放丟到地上,用力踩了踩。

他擡起鷹隼般的眸,只道:“回京。”

……

蘭絮再有意識時,系統頗為神秘:“猜猜這裏是哪?”

蘭絮環顧一下,她在一個屋子裏,門窗緊閉,屋內裝飾沒有任何特殊的,唯一不同的,是她身上換了身衣服。

她配合故作神秘的系統,說:“應該還沒有出京。”

系統:“是還沒有,你就在你家隔壁。”

正如蘭絮推測,他們不是奔著殺她來的。

原來總旗把她擄過來後,就到了隔壁,有仆婦給她換了身衣裳,換在另一個女子身上,就帶了那一個女子出去,讓被人誤以為她被劫走。

其實她被藏起來了,且還是鄰居家。

要說,蘭絮與鄰居家都知根知底,素日都有往來,不像是錦衣衛部署的地方,從沒想過,還是別人的地兒,真不愧是錦衣衛。

左右有兩個膀大腰圓的仆婦守著她,看她醒了,說了聲:“娘子莫慌,我們不會危及你的性命,你在這兒住著就是了,你若要大叫,我們只能封了娘子的嘴,何況這兒密不透風,聲音也出不去。”

蘭絮就閉上嘴巴,省力了。

仆婦們松口氣,又端一碗水給她:“來,娘子喝吧。”

蘭絮搖搖頭。

仆婦非要端水給她,反覆說著:“喝點吧,我看你一日沒吃水了。”

這回,她喝了兩口,系統就根據她身體數據反映,提醒:“這個水裏面有蒙汗藥。”

蘭絮恍然:“難怪我老是睡不醒。”

系統:“……你睡不醒是天賦,蒙汗藥不背鍋!”

那仆婦盯著蘭絮喝水,蘭絮象征性喝了幾口,就說:“我餓了,你們這裏有吃的嗎?”

仆婦:“有。”

兩人沒走,就等屋外送來飯菜夥食,果然飯菜夥食裏也有蒙汗藥。

防得這麽縝密,她也是沒辦法了,只能在兩個仆婦的盯視下,吃完了一小碗粳米飯和一疊菜梗和一疊豆腐炒肉。

這是尋常百姓的一餐,不算差,但是和自己之前吃的比起來,就沒多少滋味。

平日裏秦放拿什麽好吃好喝的供著她,這劫走她的人或許是想不到的。

蘭絮默默咽東西,眼淚在眼中打轉。

那仆婦說:“娘子別哭,放寬心,我們也不忍心看你被關這兒,都可以陪你聊天,解解悶兒。”

這是還要攻心,是不是想著若能得到秦放一些消息更好。

蘭絮擦掉眼角的淚,老實告訴她們感想:“我不是因為不能出門不開心,我是覺得這飯菜不好吃。”

仆婦:“……”

蘭絮一邊哭,一邊往嘴裏塞米飯:“但我如今階下囚一個,還有肉吃,你們都沒肉,吃得比我差,我就不挑了。”

仆婦總覺得有點不爽,也只能忍了。

吃飽後,加料的東西出效果,沒一會兒,蘭絮又困了,後脖頸也疼,便躺在床上,眼皮越來越重,就又睡著。

再次恢覆意識,仆婦兩人正小聲議論著什麽,她呼吸一變,她們立刻收聲,不讓她裝睡偷聽。

這兩位還是練家子呢。

還好蘭絮還有第三只耳朵。

系統說:“你睡著後,外面有人送紙條進來,她們剛剛在討論情況不是很好,好像秦放直接找上她們主顧。”

蘭絮有點驚訝:“秦放不是在皇家獵場嗎……”

不過想想,他定是接到消息後,瞞著隆光帝,先回來追查,也是這群人的目的,要讓秦放落個玩忽職守的罪責。

這回那兩人就沒有非要叫她吃水吃飯,蘭絮伸了個懶腰,才剛想秦放什麽時候能找來呢,不過小片刻,又有人打開一個小小窗格,塞紙通訊。

仆婦們看了那張紙,臉色驀地微沈,她們朝蘭絮走來:“冷娘子,看來我們得換個地方了。”

只是她們剛打開門,一陣破空聲,一個仆婦心口中箭,軟倒在地。

蘭絮捂了下唇,屋外傳來兵器相接的聲音。

另一仆婦本想挾持蘭絮,還沒來得及動手,一柄彎刀從她的脖頸後刺穿,她想說什麽,只剩下咯咯的聲音。

蘭絮後退好幾步,門外,秦放拔掉彎刀,把那軟倒的仆婦踢開,走了進來。

他還穿著春獵時候的軟甲,英姿勃發,只是臉上身上,都有血痕血漬,那雙眼底的戾氣,在看到蘭絮時,微微一斂。

蘭絮一喜:“你沒事吧?”

秦放眼中帶著血絲,眉頭緊鎖,卻看她身上沒有受傷的地方,放緩呼吸:“我沒事,你也還好?”

蘭絮:“好吃好睡呢。”

秦放終於是如往日,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蘭絮並不肯定,他真如他自己所說沒事,因為於她而言,她不過睡了一覺,但秦放那邊看來,就不止了。

地上都是兩個仆婦的血,秦放本想抱起蘭絮,看看身上飛濺到的血,他放棄了,只拿來一床褥,放到地上,擋住血,示意蘭絮走。

蘭絮踩著幹凈的床褥,走到外面。

外面也都是血。

一個和她住的地方差不多的院子,竟然躺了七八個錦衣衛,有幾個,還是曾隨秦放出任務,蘭絮也見過的。

他們終究是刀戈相向。

蘭絮氣息一緊,她攥住秦放的袖子。

秦放當她不喜歡看到屍首,便扶著蘭絮,輕笑:“行了,要不你找個布巾綁住眼睛,我帶你出去。”

蘭絮眼角餘光,看到好幾個存活的“敵人”,她輕聲問:“這些,你也都要殺了麽?”

秦放平淡地說:“嗯,都殺了。”

他今天已經殺了很多人了,不介意再殺幾個。

但這些人是錦衣衛,民間官場怎麽罵,都說是“走狗”,走狗也是狗,打狗還要看主人,而錦衣衛的主人,是皇帝。

何況如今皇帝在獵場,秦放擅離職守在先,卻是回來給皇帝“清理門戶”,而這裏面,又多少人坐山觀虎鬥,就等漁翁得利,於是端看他殺人,只等他倒了,自不必言說。

他攤上事了。

她不信他不知道,可是他還是做了,不止如此,眼前人的臉上,還看不到半分懊悔,而是充斥著殺戮過後的冷漠。

蘭絮心中微沈,就看那一團【氣運】,一絲絲,一縷縷,從他身體內緩緩飄了出來,但大部分,還在他體內。

只是,它在朝她身上飄,有種詭異的驚悚感。

系統在她腦海提醒:“宿主,氣運往你身上飄了!”

蘭絮楞了楞。

原來,奪取氣運的方式,是做出影響他氣運的事,這件事主謀不在她,但她確實影響了他的氣運。

等他完成這場大屠殺,那氣運絕對會全到她身上。

秦放卻全然不知。

他反過來,握著她的手,邁過一具具屍體,哄小孩般,說:“今晚害怕,我就陪你睡,反正若有惡鬼索命,也只管找我,不連累你。”

突的,他聽到身後的人,聲音輕了幾分:“不殺了剩下的人,行嗎?”

秦放步伐一頓。

如果不是他發現,那個墜崖的人的手帕,根本不是蘭絮的手帕,他或許會瘋了似的到山下去找她,就會錯過找她的時機。

這些人就算只是個放哨的,看門戶的,全都是隱患,都得死。

就算得罪隆光帝。

秦放既是做了,心內坦坦蕩蕩,可他差點忘了,這雖然是他一概作風,但堪稱殘忍至極。

他回過頭,問:“為什麽?”

蘭絮閉了閉眼,說:“我害怕。”

她不止一次和他說過,她怕。

假的害怕那麽多,可這一回,這一次他能感覺到,她確實在害怕,害怕他因此被下大獄。

是為了他。

一瞬,這半日他積攢的暴戾,在這一刻消散了,他心底一處變得格外柔軟,突的一笑:“好。”

只為了她一句,這作風著實得收斂了。

而此時,氣運的騰挪,也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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