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游而上（4）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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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游而上（4）t
紅傘傘沿微微擡起, 莫枕眠擡眼望去，只見她的好徒兒樸白正趴在游船塗漆的紅欄幹上，向她揮了揮手, 面色卻隱隱有幾分慘白，再張開嘴就是：“師——嘔……”
“……”莫枕眠難得的反應慢了一拍，臉上笑容頓了頓，眼神驚詫地盯著
修仙之人, 早已辟谷多年，樸白也沒能真的吐出什麽東西來, 只是幹噦不止：“嘔, 師、嘔……尊！”
莫枕眠邁步來到她面前, 踮起腳摸了摸樸白的額頭, 語氣擔憂：“怎麽你暈船這麽嚴重？”
她猛然想起, 之前樸白駕禦著幻雲舟捎她來妖界時, 同樣是在紅河附近開始面色不佳。
當初莫枕眠還以為, 那是她急著躲避“天道”的捕殺, 將幻雲舟當成雲霄飛車駕駛的緣故，但現在看來……
莫枕眠眸光一掃，總覺得樸白似乎不僅僅是單純的暈船——開玩笑, 修士都是動不動禦劍上天入地的, 哪裏會像凡人一樣有那麽嚴重的眩暈反應？
果然，樸白繼續拍著前胸幹嘔幾下，聲音虛弱地回答：“……不是暈船。”
——只是她對於妖族深深的恐懼, 如沈屙般如影隨形罷了。
在她幼時, 有幸拜入莫枕眠座下之前, 她也曾有過一個平凡而幸福的家庭，而這些全部在一夜之間破碎, 葬送在一個走回入魔、嗜血成性的妖族口中。
事實上，在樸白出生的那個年代，妖魔橫行，紛爭不斷，人人談魑魅魍魎而色變，處處都是和樸白一樣被妖魔害得家破人亡的孤兒。
所以，樸白對於妖族的恐懼和反感是深入脊髓的……她命中註定的師尊除外。
莫枕眠盯著她的雙眼看了一會兒，從中捕捉到一絲懼色，若有所思：“如此害怕妖怪，怎麽還主動領隊來妖界？”
“誰叫您是我師尊呢？當然舍命陪君子了，”樸白撐著紅欄桿，直起身來，“您就當作我是想您老人家了，想來陪陪您吧。”
她補充解釋道：“況且，這麽些年鬼市的生意來往，也大多是由我代您管理的，由我來這裏最合適不過了。”
“您在傳信裏著重叮囑我要帶過來的東西，都在後面的船艙裏。”
說著，樸白帶著莫枕眠走向後面幾艘游船，打開層層結界，才來到船艙大門前。
守衛在門前的侍衛得到樸白的示意，立刻為兩人推開大門，露出門後滿架子的法寶和典籍。
“按照您的吩咐，”樸白說，“帶來的法寶大多品質中下至中上，其中以各色丹藥為主；典籍都是許多師門對外出售的心經或武籍，還有一些醫術、鍛造術。”
莫枕眠簡單地驗了一下貨，滿意地點點頭：“經過前些日子的觀察，妖族多是依靠血脈或堆積妖氣提升境界，沒有技巧，全是蠻力，更是缺少護身的法寶和靈藥——這些東西對於它們而言，正好實用。”
“不過我也挺意外的，”莫枕眠感慨，“我還以為人族修士那邊，一聽到東西是售賣到妖族的，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樂意呢。”
畢竟，有些妖可是吃人的。
雖然更多的妖對同類更感興趣，對它們來說，同類血肉中蘊含流淌的妖氣可美味多了，人族骨頭多肉少，一看就幹巴巴的，若是體內恰好還有靈力，那咬下去更是與妖力沖突——簡單來說，口感“燙嘴”。
但只要有妖會食人，人族就永遠也不可能真正意義上地與它們和平共處，更不用提從前混亂之時，妖族與人族之間的血海深仇了。
人族憎惡瘋狂嗜血、冷血無情的妖族偷渡到人間，帶來人禍；
妖族對人族修士為了它們的皮毛、妖丹，肆意販賣、狩獵它們的行為深惡痛絕。
哪怕是已經達成協議，維持和平的五百年之後，雙方也始終難以正常相處，最多像現在這樣井水不犯河水。
“那些師門都說，他們人族一手開創的心法，若是連半路出家的妖族都修煉不過，那都不用妖族出手，他們自己就可以找個懸崖跳一跳了，”樸白笑了笑，回答，“而且這些幾乎都是幾百年前的基礎心法了，在人間都快落後了。”
“還有這些醫術和鍛造的典籍，基礎到連凡人醫者和鐵匠都在入門時就讀過，可妖界卻還流行以原型肉搏——不得不說，在動腦子這方面，妖族還是差得遠了。”
莫枕眠下意識地認同點頭，點到一半才想起來，現在她的身份也是妖族……
樸白頓了頓，也自知失言，連忙補救：“不是，師尊，我不是那個意思……普通妖族怎麽能和您相提並論呢？您當然是最英明神武的妖族。”
輕哼出一聲鼻音，莫枕眠輕輕揭過這事兒，轉移話題道：“作為交換，那些宗門想要的東西清單是否也帶過來了？”
樸白點頭，手一翻，掌心便出現一把玉算盤，這是她的本命法器“成玉天算”。
指尖撥動幾下算珠，算盤上方瞬間浮現出一行行墨痕，記錄著莫枕眠的“妖界進貨清單”。
人族修士那一方，想要和妖族做交易的出發點也很簡單：他們煉制極品的武器法寶，很多都離不開妖族的皮毛和骨骼。
與人族不同，妖族在提升境界修為的同時，極其註重體魄的歷練。
越是實力強悍的妖族，越是每一根經脈中都蘊藏著恐怖的妖力、每一塊肌肉都能爆發出純粹的力量、每一寸皮毛都具有任何野獸皮毛都比不上的韌性，而支撐起這一身體魄的骨骼更是無堅不摧。
許多妖族無需武器，因為它們已經把自身本體磨煉成最鋒利、最堅硬的武器。
在莫枕眠一目十行瀏覽清單時，樸白猶豫開口：“師尊……您說妖族會願意交出妖骨嗎？這畢竟也是——”它們同類的屍骸。
“你對妖族還是太不了解了，”莫枕眠古怪而短促地笑了一聲，“它們本身每天自相殘殺、同類相食的數量就不知凡幾，吐出的骨頭有些被用作趁手的武器，有些則直接扔進海裏，不知道海底下都壘了多少白骨。”
“敗者在妖界，根本就是任人宰割的食物、貨物、用品，只有強者才能擁有自由和權力，”莫枕眠漫不經心地解釋道，“在人族看來，或許妖族的世界很瘋狂病態，但它們祖祖輩輩就是這樣過來的，從不會有人對弱肉強食提出異議。”
“說到底，你不需要用你的想法和觀念揣測妖族，人就是人，妖就是妖，雙方不可能徹底理解彼此。”
“妖族行事很大程度上是以最原始的欲.望和直覺驅使的，只要對它們有利，它們就會去做，沒有人的道德觀——難道你會思考為什麽山林中的野獸會相互攻擊、捕獵嗎？”
看完清單，莫枕眠還略帶嘲諷地評價：“這些修士想要的甚至只是一些殘骸碎片，在海底下隨便撈撈到處都是，妖族對待失敗的同類，可比人族更殘忍。”
接著，她拍了拍樸白的肩膀，眸光靈動流轉，心裏打起了算盤：“你先命人去大街小巷，告知妖族可以用剩下不用的妖骨、皮毛換妖牙，它們自然會蜂蛹而來的。”
樸白怔了一下，隨後很快反應過來，莫枕眠的打算就和許多店鋪新開張時，送顧客禮品一樣，目的都是盡快提升知名度。
於是她理解地連連點頭，一手速度極快地開始撥算盤，口中喃喃：“確實……我們對於妖族而言畢竟是外來者，想要打開它們的市場，首先還是要先送它們好處才對。”
“徒兒這就派人下去做。”
……
人間，晴朗的天空被一道閃電劃破。
霎時間，烏雲沈沈，劫雲密布，遮蔽日光。
——“是天雷，天雷來了！”
——“不知是哪位道友正在渡劫？”
這道雷仿佛劈在眾多修士的心上，將四域各處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修士們紛紛各顯神通，有的在額間多長一只眼、有的喚出一面千裏乾坤鏡，試圖用各種術法、法寶窺視著渡劫中心。
只見那道雷打在一處偏僻安靜的石洞前，頓時將堵住洞口的石塊擊碎，碎石沙礫紛紛落下。
沙塵之後，緩緩顯現出一個女子的身影。
女修一襲毫無裝飾的素衣，渾身上下找不出半個帶有靈氣的法寶，赤足踩在地上。
一眼看去，旁人甚至看清她的長相——她像是沒有面孔，但當人仔細凝視，又能從她臉上看到無數張形形色色的面容。
依靠這些特征，有人立刻辨認出此人是拂塵道大師姐，她謹遵道心“拂去塵埃，方可渡心”的原則，為了飛升親自割舍盡自己的姓名、親友、所有物品乃至五感。
在自願無名無姓、無t情無欲、無親無故地修行多年後，她終於迎來了渡劫雷劫。
天空仿佛發怒似的嘶吼著，一道接著一道天雷打向她，甚至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雷光刺激著旁觀者的雙目，留下令人膽寒的殘影。
可這些雷打在“佚名”身上，卻只像是微風拂過幹幹凈凈、一塵不染的窗臺，本就無塵，又怎能驚起塵埃？
她舍棄一切，本就不像是真正存在於這個世界，連奔騰的天雷也對她無計可施。
良久，劫雲散去，各處的修士都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氣，明明只是旁觀，卻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不禁熱烈討論起來：
“這還是四百年來，第一次有人飛升？看來拂塵道確實也挺厲害……”
“可拂塵道極苦啊，難道你耐得住？”
“哎，也只有剛剛那位有如此道心、心性了……”
“佚名”踏著天雷散去後降下的五彩雲，將眾人口中的傳說拋在身後，從此以後紅塵與她再無交集，她終於得償所願，飛升成為與天同壽、與星辰齊平的仙人。
久無波瀾的心上也不由得感到一絲歡快，她踏上九重雲霄，指尖一顫。
她竟看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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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傘傘沿微微擡起, 莫枕眠擡眼望去，只見她的好徒兒樸白正趴在游船塗漆的紅欄幹上，向她揮了揮手, 面色卻隱隱有幾分慘白，再張開嘴就是：“師——嘔……”
“……”莫枕眠難得的反應慢了一拍，臉上笑容頓了頓，眼神驚詫地盯著
修仙之人, 早已辟谷多年，樸白也沒能真的吐出什麽東西來, 只是幹噦不止：“嘔, 師、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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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莫枕眠還以為, 那是她急著躲避“天道”的捕殺, 將幻雲舟當成雲霄飛車駕駛的緣故，但現在看來……
莫枕眠眸光一掃，總覺得樸白似乎不僅僅是單純的暈船——開玩笑, 修士都是動不動禦劍上天入地的, 哪裏會像凡人一樣有那麽嚴重的眩暈反應？
果然，樸白繼續拍著前胸幹嘔幾下，聲音虛弱地回答：“……不是暈船。”
——只是她對於妖族深深的恐懼, 如沈屙般如影隨形罷了。
在她幼時, 有幸拜入莫枕眠座下之前, 她也曾有過一個平凡而幸福的家庭，而這些全部在一夜之間破碎, 葬送在一個走回入魔、嗜血成性的妖族口中。
事實上，在樸白出生的那個年代，妖魔橫行，紛爭不斷，人人談魑魅魍魎而色變，處處都是和樸白一樣被妖魔害得家破人亡的孤兒。
所以，樸白對於妖族的恐懼和反感是深入脊髓的……她命中註定的師尊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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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您是我師尊呢？當然舍命陪君子了，”樸白撐著紅欄桿，直起身來，“您就當作我是想您老人家了，想來陪陪您吧。”
她補充解釋道：“況且，這麽些年鬼市的生意來往，也大多是由我代您管理的，由我來這裏最合適不過了。”
“您在傳信裏著重叮囑我要帶過來的東西，都在後面的船艙裏。”
說著，樸白帶著莫枕眠走向後面幾艘游船，打開層層結界，才來到船艙大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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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有妖會食人，人族就永遠也不可能真正意義上地與它們和平共處，更不用提從前混亂之時，妖族與人族之間的血海深仇了。
人族憎惡瘋狂嗜血、冷血無情的妖族偷渡到人間，帶來人禍；
妖族對人族修士為了它們的皮毛、妖丹，肆意販賣、狩獵它們的行為深惡痛絕。
哪怕是已經達成協議，維持和平的五百年之後，雙方也始終難以正常相處，最多像現在這樣井水不犯河水。
“那些師門都說，他們人族一手開創的心法，若是連半路出家的妖族都修煉不過，那都不用妖族出手，他們自己就可以找個懸崖跳一跳了，”樸白笑了笑，回答，“而且這些幾乎都是幾百年前的基礎心法了，在人間都快落後了。”
“還有這些醫術和鍛造的典籍，基礎到連凡人醫者和鐵匠都在入門時就讀過，可妖界卻還流行以原型肉搏——不得不說，在動腦子這方面，妖族還是差得遠了。”
莫枕眠下意識地認同點頭，點到一半才想起來，現在她的身份也是妖族……
樸白頓了頓，也自知失言，連忙補救：“不是，師尊，我不是那個意思……普通妖族怎麽能和您相提並論呢？您當然是最英明神武的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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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白點頭，手一翻，掌心便出現一把玉算盤，這是她的本命法器“成玉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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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修士那一方，想要和妖族做交易的出發點也很簡單：他們煉制極品的武器法寶，很多都離不開妖族的皮毛和骨骼。
與人族不同，妖族在提升境界修為的同時，極其註重體魄的歷練。
越是實力強悍的妖族，越是每一根經脈中都蘊藏著恐怖的妖力、每一塊肌肉都能爆發出純粹的力量、每一寸皮毛都具有任何野獸皮毛都比不上的韌性，而支撐起這一身體魄的骨骼更是無堅不摧。
許多妖族無需武器，因為它們已經把自身本體磨煉成最鋒利、最堅硬的武器。
在莫枕眠一目十行瀏覽清單時，樸白猶豫開口：“師尊……您說妖族會願意交出妖骨嗎？這畢竟也是——”它們同類的屍骸。
“你對妖族還是太不了解了，”莫枕眠古怪而短促地笑了一聲，“它們本身每天自相殘殺、同類相食的數量就不知凡幾，吐出的骨頭有些被用作趁手的武器，有些則直接扔進海裏，不知道海底下都壘了多少白骨。”
“敗者在妖界，根本就是任人宰割的食物、貨物、用品，只有強者才能擁有自由和權力，”莫枕眠漫不經心地解釋道，“在人族看來，或許妖族的世界很瘋狂病態，但它們祖祖輩輩就是這樣過來的，從不會有人對弱肉強食提出異議。”
“說到底，你不需要用你的想法和觀念揣測妖族，人就是人，妖就是妖，雙方不可能徹底理解彼此。”
“妖族行事很大程度上是以最原始的欲.望和直覺驅使的，只要對它們有利，它們就會去做，沒有人的道德觀——難道你會思考為什麽山林中的野獸會相互攻擊、捕獵嗎？”
看完清單，莫枕眠還略帶嘲諷地評價：“這些修士想要的甚至只是一些殘骸碎片，在海底下隨便撈撈到處都是，妖族對待失敗的同類，可比人族更殘忍。”
接著，她拍了拍樸白的肩膀，眸光靈動流轉，心裏打起了算盤：“你先命人去大街小巷，告知妖族可以用剩下不用的妖骨、皮毛換妖牙，它們自然會蜂蛹而來的。”
樸白怔了一下，隨後很快反應過來，莫枕眠的打算就和許多店鋪新開張時，送顧客禮品一樣，目的都是盡快提升知名度。
於是她理解地連連點頭，一手速度極快地開始撥算盤，口中喃喃：“確實……我們對於妖族而言畢竟是外來者，想要打開它們的市場，首先還是要先送它們好處才對。”
“徒兒這就派人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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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雷，天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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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雷仿佛劈在眾多修士的心上，將四域各處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修士們紛紛各顯神通，有的在額間多長一只眼、有的喚出一面千裏乾坤鏡，試圖用各種術法、法寶窺視著渡劫中心。
只見那道雷打在一處偏僻安靜的石洞前，頓時將堵住洞口的石塊擊碎，碎石沙礫紛紛落下。
沙塵之後，緩緩顯現出一個女子的身影。
女修一襲毫無裝飾的素衣，渾身上下找不出半個帶有靈氣的法寶，赤足踩在地上。
一眼看去，旁人甚至看清她的長相——她像是沒有面孔，但當人仔細凝視，又能從她臉上看到無數張形形色色的面容。
依靠這些特征，有人立刻辨認出此人是拂塵道大師姐，她謹遵道心“拂去塵埃，方可渡心”的原則，為了飛升親自割舍盡自己的姓名、親友、所有物品乃至五感。
在自願無名無姓、無t情無欲、無親無故地修行多年後，她終於迎來了渡劫雷劫。
天空仿佛發怒似的嘶吼著，一道接著一道天雷打向她，甚至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雷光刺激著旁觀者的雙目，留下令人膽寒的殘影。
可這些雷打在“佚名”身上，卻只像是微風拂過幹幹凈凈、一塵不染的窗臺，本就無塵，又怎能驚起塵埃？
她舍棄一切，本就不像是真正存在於這個世界，連奔騰的天雷也對她無計可施。
良久，劫雲散去，各處的修士都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氣，明明只是旁觀，卻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不禁熱烈討論起來：
“這還是四百年來，第一次有人飛升？看來拂塵道確實也挺厲害……”
“可拂塵道極苦啊，難道你耐得住？”
“哎，也只有剛剛那位有如此道心、心性了……”
“佚名”踏著天雷散去後降下的五彩雲，將眾人口中的傳說拋在身後，從此以後紅塵與她再無交集，她終於得償所願，飛升成為與天同壽、與星辰齊平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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