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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與荀舟和好後，陳彧又開始了沒皮沒臉的“討要”生活。
“荀舟，借我用一下修正帶。”
“荀舟，借我一張草稿紙。”
“荀舟，我卷子找不到了，咱倆一起看唄。”
“荀舟……”
何旭輝和鄧鹿璐坐在後面，當事人不是他們都覺得不耐煩。
“我咋覺得他們倆還不如不和好呢？”鄧鹿璐皺著一張臉嘟囔。
何旭輝搖搖頭，“荀舟姐人也太好了，要是我——”
“——陳彧！”清脆又有力的聲音響起，周圍的人齊刷刷看過來。
“你能不能把你桌子收拾一下？你東西都飛到我這裏來了。”
伸頭一看，果然，幾張鬼畫符一樣的草稿紙趴在荀舟書桌上，與荀舟簡潔幹凈的桌面形成鮮明對比，還頗有賴著不走的味道。
周圍人有些擔憂地看著這對同桌。畢竟這倆人前幾天才吵過架，那低氣壓都能讓周圍溫度直降。體育課之後明顯有所和緩，怎麽現在又開始了？！
荀舟瞪著陳彧，滿臉嚴肅地同他說話，好像還有點生氣。
但是陳彧看荀舟那一臉正經樣兒。
細眉輕輕皺起，眼神很兇，嘴角下撇。
陳彧笑著說：“好好好，我現在就收。”
桌肚裏試卷和書堆在一起，陳彧手伸進桌肚裏，也不知道抓到了什麽就往外扯。
“刺啦”一聲，一張皺巴巴的卷子被撕成兩半。
手指夾著卷子，瞟一眼荀舟，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把卷子揉成一團扔進書包裏，接著把桌肚裏所有東西搬到書桌上。
一陣捯飭，也沒整理出什麽，還“誤傷”了幾張卷子。
荀舟深吸幾口氣，從掛在桌子側邊的書袋裏拿出燕尾夾和貼紙，把陳彧堆在桌上的卷子拿過來，一張一張科目分類，還按照時間順序從前到後捋好。
燕尾夾上貼著科目名稱，是清雋的行楷。
陳彧看著同桌秀麗認真的側顏，臉都快笑僵了，然後心情愉悅地模仿荀舟的書本排列收拾東西。
周圍人轉回頭。
得，白擔心了，還被餵了把狗糧。
**
周一升旗儀式，按照一中往年的傳統，都是各年級聯考第一來做學習分享。
按道理，29班此刻應該會覺得倍兒有面，某人尾巴可能都會翹到天上。
但事實是一整個班都臭著一張臉，是好好地都站在草坪上呢，可在主席臺上往下看看著就是懶散，還有幾個男生站在後面小動作不停。
“憑什麽啊？高二高三都有學生代表演講，憑什麽荀舟不能上去啊？”
“誒，區區一個校演講有什麽啊？我們班都不care好吧？”
“聯考第一就是第一，甩了第二28分，一中往年有這種事兒嗎？不讓荀舟演講是眾同學的損失。”
“確實，我們也損失什麽，反正第一在我們班。”
……
幾個高高的男生站在隊尾，嗓門沒有特別大，但那吊兒郎當的語氣和站姿確實引得周圍同學頻頻側目。
周茗也就象征性地說幾句，然後也不管了，因為自己也很生氣。
學校領導都聽聞有關荀舟的“事跡”，還有不少家長打電話到學校來，說霸.淩者必須受到嚴懲，不能毀了學校風氣，影響自家孩子。
校方也很為難，因為荀舟初中是私立學校，這事兒根本無從查起，不能確定是謠言還是事實。
最終敲定取消高一學生代表演講的方案。
周茗收到這消息時直接去主任辦公室裏當面對峙。
因為這個結果就是變相承認了荀舟初中霸淩過別人，這對荀舟不公平，她也相信荀舟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可還是沒能改變結果。
“29班後面那幾個男生幹嘛呢？嘀嘀咕咕說半天了啊！”洪峰一手舉著喇叭，一手指著班級，身體前傾，站在主席臺上吼。
周圍的班級同學都把目光聚焦在29班後面男生身上，還有不少女生竊竊私語。
29班在年級很有名，一是成績經常年級第一、大佬雲集；二是顏值高的不少，平均顏值水平絕對也是年級排得頭號；三，那就是最近29班發生的事比較多。
這下想不關註都難。
陳彧個最高站在最後一位，聽見洪主任的訓斥癟癟嘴，把眼睛閉上，手還揣在兜裏。
一副“我就是聽不見你能把我怎麽著”的樣兒。
耍無賴，陳彧說第二應該沒人敢稱第一。
誰有他臉皮厚啊？
演講結束，一個班接一個班退場。這下學生都開始明目張膽地聊天。
“欸，你們聽說了嗎？好像有個轉校生要來。”
“聽說了，今天我就看見有個穿西裝的大叔在主任辦公室呢，不過沒見到學生本人。”
“這節點為什麽會轉學啊？”
幾個女生搖搖頭。
29班的同學進到班裏還在埋怨，對校方的決定憤憤不平。很多女生都來安慰荀舟，叫她別在意，大家都是相信你的。
荀舟其實早就寫好稿子了，原本對國旗下演講很憧憬，但是聽聞那些謠言之後，就沒抱多少期待了，盡管口袋裏還藏著一紙演講稿。
不過現在的局面是始料未及的，她們都相信自己，沒有任何指責或者詆毀。荀舟心底微微發麻，咬了咬唇內壁，笑著說：“真的沒事。”
“荀舟！”談月突然提高音量，從隔壁一組朝荀舟走來，停在荀舟課桌前。
周圍女生緊張兮兮地看著她們，誰不知道談月喜歡陳彧啊？荀舟喜不喜歡陳彧不知道，但陳彧肯定對荀舟有意思啊。
荀舟與她對視。
“我想聽你的學習分享，我知道你寫稿子了。”談月說完眼神看向別處，語氣強硬又傲嬌，像一只孔雀。
荀舟微忖片刻，知道她在以另外一種方式讓自己對今天的事釋懷，讓自己認真備稿的努力沒有付諸東流。隨即彎起唇，“好。”
下午的班會課上，周茗踩著高跟鞋進班，一改往常襯衫搭黑長褲，穿著一身淺色碎花裙，長發及腰、微卷，配上圓潤潔白的珍珠耳環，溫婉大方。
班裏同學見到先是靜了幾秒，後尖叫起哄。
“周姐！好美！”
“仙女下凡！”
“女神！”
……
周茗笑著維持紀律，然後咳嗽了幾聲，班裏又安靜下來。
“這節課有幾件事兒，時間比較緊，給我安靜點兒。”
大家都坐得端端正正，好像猜到要發生什麽。
“這次聯考我們班表現得很好，既然優秀那就得表揚。”周茗看向荀舟，“我們班的荀舟同學這次聯考第一，接下來讓她給我們做學習分享！”眼神溫柔又有力量。
班裏鼓掌聲響起，陳彧看荀舟還坐在座位上，胳膊肘碰碰荀舟的胳膊，偏頭小聲說：“快去啊！開心傻了？”
荀舟回過神來，轉頭瞪了陳彧一眼，“你才傻了。”然後起身去臺上。
荀舟站在講臺前，映入眼簾的是同學鼓勵、期待、開心的眼神，低頭抿抿唇，最後口袋裏的手松開，演講稿留在口袋裏。
荀舟的演講稿確實是認真準備的，但是也確實含有“雞湯”。
她不喜歡學習，但是成績、排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能讓她相信未來有更多選擇，能遠離大部分她討厭的人，看著討厭的人不爽但幹不掉自己的樣子，荀舟心裏真的很爽。
但這些荀舟不可能寫在演講稿上，相反，呈現在上面的是一些自己都討厭的冠冕堂皇之語。
現在看來，沒必要把那些東西說出來，真正有用的學習方法早就爛熟於心。
荀舟擡頭看著大家，脫稿演講。
陳彧坐在下面看著，眼含笑意。
相比兩個月前的班委選舉演講，荀舟這次眼神溫和又堅定，語氣昂揚又沈穩。
陳彧趁周茗不註意，偷偷把手機從桌肚裏掏出來，用書本遮擋，露出攝像頭，點開錄像。
後排的同學看見自動忽略，陳彧還以為自己遮掩得很好，在荀舟演講完畢正打算收回去，手機直接被人從上方抽走。
目光追隨手機，轉頭就看見周茗低頭看著自己，然後當著他的面看手機。
陳彧急得伸手想夠，沒搶著。
周茗看完視頻，下巴一點，示意他去後面站著。
陳彧滿不情願地起身走到教室後面，站好見荀舟彎腰道謝又興高采烈地帶頭鼓掌。
班級同學看見“撲哧”一笑，也跟著鼓掌，不知道是在給荀舟鼓掌還是陳彧鼓掌。
荀舟只知道陳彧手機被收走，不知道具體原因，這時下臺看向陳彧。
陳彧笑著給荀舟豎了個大拇指。
男生一手插兜，一手舉得高高的，大拇指翹起，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
荀舟心臟又控制不住地加快跳動，抿抿唇坐下。
周茗又站回臺上，“接下來是頒發獎狀，第一名，荀舟。”
荀舟剛坐下，又起身上去，雙手接過獎狀，微微彎腰向老師說“謝謝”。
周茗笑笑，又接著報下一名。
荀舟拿著獎狀站在臺子側沿，後面的同學一一接過獎狀站成一排。
陳彧第三名，和荀舟隔著一個人，陳彧瞟瞟荀舟，然後舉手說：
“周老師，第一名是不是得站在中間啊？”
周茗一聽就猜透陳彧的心思，但是第一站在中間確實更好，同學也起哄附和。
“行，那名次越高越往中間站。”
陳彧立馬拿著獎狀站在正中間偏左的位置，看著荀舟朝自己走過來。
周茗舉起手機，站在教室中間，準備拍照。
何旭輝起身，“周姐，我來拍吧。”
大家也都點頭，“對啊，周姐今天這麽美，肯定要上去！”
周茗癟癟嘴，笑著把手機遞給何旭輝，站在隊列旁邊，樓著一個學生的肩膀。
“三、二、一！”
陳彧轉過臉看向鏡頭，在倒數的最後一刻，伸手在荀舟的腦袋上比了個“耶”，身體靠向荀舟。
照片定格，穿著校服的一群少年和一位美女老師笑著看向鏡頭。
中央，一對男女生身體微微貼上，女生腦袋上有一個“兔耳朵”，雙眼彎彎，抿嘴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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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舟，借我用一下修正帶。”
“荀舟，借我一張草稿紙。”
“荀舟，我卷子找不到了，咱倆一起看唄。”
“荀舟……”
何旭輝和鄧鹿璐坐在後面，當事人不是他們都覺得不耐煩。
“我咋覺得他們倆還不如不和好呢？”鄧鹿璐皺著一張臉嘟囔。
何旭輝搖搖頭，“荀舟姐人也太好了，要是我——”
“——陳彧！”清脆又有力的聲音響起，周圍的人齊刷刷看過來。
“你能不能把你桌子收拾一下？你東西都飛到我這裏來了。”
伸頭一看，果然，幾張鬼畫符一樣的草稿紙趴在荀舟書桌上，與荀舟簡潔幹凈的桌面形成鮮明對比，還頗有賴著不走的味道。
周圍人有些擔憂地看著這對同桌。畢竟這倆人前幾天才吵過架，那低氣壓都能讓周圍溫度直降。體育課之後明顯有所和緩，怎麽現在又開始了？！
荀舟瞪著陳彧，滿臉嚴肅地同他說話，好像還有點生氣。
但是陳彧看荀舟那一臉正經樣兒。
細眉輕輕皺起，眼神很兇，嘴角下撇。
陳彧笑著說：“好好好，我現在就收。”
桌肚裏試卷和書堆在一起，陳彧手伸進桌肚裏，也不知道抓到了什麽就往外扯。
“刺啦”一聲，一張皺巴巴的卷子被撕成兩半。
手指夾著卷子，瞟一眼荀舟，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把卷子揉成一團扔進書包裏，接著把桌肚裏所有東西搬到書桌上。
一陣捯飭，也沒整理出什麽，還“誤傷”了幾張卷子。
荀舟深吸幾口氣，從掛在桌子側邊的書袋裏拿出燕尾夾和貼紙，把陳彧堆在桌上的卷子拿過來，一張一張科目分類，還按照時間順序從前到後捋好。
燕尾夾上貼著科目名稱，是清雋的行楷。
陳彧看著同桌秀麗認真的側顏，臉都快笑僵了，然後心情愉悅地模仿荀舟的書本排列收拾東西。
周圍人轉回頭。
得，白擔心了，還被餵了把狗糧。
**
周一升旗儀式，按照一中往年的傳統，都是各年級聯考第一來做學習分享。
按道理，29班此刻應該會覺得倍兒有面，某人尾巴可能都會翹到天上。
但事實是一整個班都臭著一張臉，是好好地都站在草坪上呢，可在主席臺上往下看看著就是懶散，還有幾個男生站在後面小動作不停。
“憑什麽啊？高二高三都有學生代表演講，憑什麽荀舟不能上去啊？”
“誒，區區一個校演講有什麽啊？我們班都不care好吧？”
“聯考第一就是第一，甩了第二28分，一中往年有這種事兒嗎？不讓荀舟演講是眾同學的損失。”
“確實，我們也損失什麽，反正第一在我們班。”
……
幾個高高的男生站在隊尾，嗓門沒有特別大，但那吊兒郎當的語氣和站姿確實引得周圍同學頻頻側目。
周茗也就象征性地說幾句，然後也不管了，因為自己也很生氣。
學校領導都聽聞有關荀舟的“事跡”，還有不少家長打電話到學校來，說霸.淩者必須受到嚴懲，不能毀了學校風氣，影響自家孩子。
校方也很為難，因為荀舟初中是私立學校，這事兒根本無從查起，不能確定是謠言還是事實。
最終敲定取消高一學生代表演講的方案。
周茗收到這消息時直接去主任辦公室裏當面對峙。
因為這個結果就是變相承認了荀舟初中霸淩過別人，這對荀舟不公平，她也相信荀舟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可還是沒能改變結果。
“29班後面那幾個男生幹嘛呢？嘀嘀咕咕說半天了啊！”洪峰一手舉著喇叭，一手指著班級，身體前傾，站在主席臺上吼。
周圍的班級同學都把目光聚焦在29班後面男生身上，還有不少女生竊竊私語。
29班在年級很有名，一是成績經常年級第一、大佬雲集；二是顏值高的不少，平均顏值水平絕對也是年級排得頭號；三，那就是最近29班發生的事比較多。
這下想不關註都難。
陳彧個最高站在最後一位，聽見洪主任的訓斥癟癟嘴，把眼睛閉上，手還揣在兜裏。
一副“我就是聽不見你能把我怎麽著”的樣兒。
耍無賴，陳彧說第二應該沒人敢稱第一。
誰有他臉皮厚啊？
演講結束，一個班接一個班退場。這下學生都開始明目張膽地聊天。
“欸，你們聽說了嗎？好像有個轉校生要來。”
“聽說了，今天我就看見有個穿西裝的大叔在主任辦公室呢，不過沒見到學生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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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班的同學進到班裏還在埋怨，對校方的決定憤憤不平。很多女生都來安慰荀舟，叫她別在意，大家都是相信你的。
荀舟其實早就寫好稿子了，原本對國旗下演講很憧憬，但是聽聞那些謠言之後，就沒抱多少期待了，盡管口袋裏還藏著一紙演講稿。
不過現在的局面是始料未及的，她們都相信自己，沒有任何指責或者詆毀。荀舟心底微微發麻，咬了咬唇內壁，笑著說：“真的沒事。”
“荀舟！”談月突然提高音量，從隔壁一組朝荀舟走來，停在荀舟課桌前。
周圍女生緊張兮兮地看著她們，誰不知道談月喜歡陳彧啊？荀舟喜不喜歡陳彧不知道，但陳彧肯定對荀舟有意思啊。
荀舟與她對視。
“我想聽你的學習分享，我知道你寫稿子了。”談月說完眼神看向別處，語氣強硬又傲嬌，像一只孔雀。
荀舟微忖片刻，知道她在以另外一種方式讓自己對今天的事釋懷，讓自己認真備稿的努力沒有付諸東流。隨即彎起唇，“好。”
下午的班會課上，周茗踩著高跟鞋進班，一改往常襯衫搭黑長褲，穿著一身淺色碎花裙，長發及腰、微卷，配上圓潤潔白的珍珠耳環，溫婉大方。
班裏同學見到先是靜了幾秒，後尖叫起哄。
“周姐！好美！”
“仙女下凡！”
“女神！”
……
周茗笑著維持紀律，然後咳嗽了幾聲，班裏又安靜下來。
“這節課有幾件事兒，時間比較緊，給我安靜點兒。”
大家都坐得端端正正，好像猜到要發生什麽。
“這次聯考我們班表現得很好，既然優秀那就得表揚。”周茗看向荀舟，“我們班的荀舟同學這次聯考第一，接下來讓她給我們做學習分享！”眼神溫柔又有力量。
班裏鼓掌聲響起，陳彧看荀舟還坐在座位上，胳膊肘碰碰荀舟的胳膊，偏頭小聲說：“快去啊！開心傻了？”
荀舟回過神來，轉頭瞪了陳彧一眼，“你才傻了。”然後起身去臺上。
荀舟站在講臺前，映入眼簾的是同學鼓勵、期待、開心的眼神，低頭抿抿唇，最後口袋裏的手松開，演講稿留在口袋裏。
荀舟的演講稿確實是認真準備的，但是也確實含有“雞湯”。
她不喜歡學習，但是成績、排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能讓她相信未來有更多選擇，能遠離大部分她討厭的人，看著討厭的人不爽但幹不掉自己的樣子，荀舟心裏真的很爽。
但這些荀舟不可能寫在演講稿上，相反，呈現在上面的是一些自己都討厭的冠冕堂皇之語。
現在看來，沒必要把那些東西說出來，真正有用的學習方法早就爛熟於心。
荀舟擡頭看著大家，脫稿演講。
陳彧坐在下面看著，眼含笑意。
相比兩個月前的班委選舉演講，荀舟這次眼神溫和又堅定，語氣昂揚又沈穩。
陳彧趁周茗不註意，偷偷把手機從桌肚裏掏出來，用書本遮擋，露出攝像頭，點開錄像。
後排的同學看見自動忽略，陳彧還以為自己遮掩得很好，在荀舟演講完畢正打算收回去，手機直接被人從上方抽走。
目光追隨手機，轉頭就看見周茗低頭看著自己，然後當著他的面看手機。
陳彧急得伸手想夠，沒搶著。
周茗看完視頻，下巴一點，示意他去後面站著。
陳彧滿不情願地起身走到教室後面，站好見荀舟彎腰道謝又興高采烈地帶頭鼓掌。
班級同學看見“撲哧”一笑，也跟著鼓掌，不知道是在給荀舟鼓掌還是陳彧鼓掌。
荀舟只知道陳彧手機被收走，不知道具體原因，這時下臺看向陳彧。
陳彧笑著給荀舟豎了個大拇指。
男生一手插兜，一手舉得高高的，大拇指翹起，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
荀舟心臟又控制不住地加快跳動，抿抿唇坐下。
周茗又站回臺上，“接下來是頒發獎狀，第一名，荀舟。”
荀舟剛坐下，又起身上去，雙手接過獎狀，微微彎腰向老師說“謝謝”。
周茗笑笑，又接著報下一名。
荀舟拿著獎狀站在臺子側沿，後面的同學一一接過獎狀站成一排。
陳彧第三名，和荀舟隔著一個人，陳彧瞟瞟荀舟，然後舉手說：
“周老師，第一名是不是得站在中間啊？”
周茗一聽就猜透陳彧的心思，但是第一站在中間確實更好，同學也起哄附和。
“行，那名次越高越往中間站。”
陳彧立馬拿著獎狀站在正中間偏左的位置，看著荀舟朝自己走過來。
周茗舉起手機，站在教室中間，準備拍照。
何旭輝起身，“周姐，我來拍吧。”
大家也都點頭，“對啊，周姐今天這麽美，肯定要上去！”
周茗癟癟嘴，笑著把手機遞給何旭輝，站在隊列旁邊，樓著一個學生的肩膀。
“三、二、一！”
陳彧轉過臉看向鏡頭，在倒數的最後一刻，伸手在荀舟的腦袋上比了個“耶”，身體靠向荀舟。
照片定格，穿著校服的一群少年和一位美女老師笑著看向鏡頭。
中央，一對男女生身體微微貼上，女生腦袋上有一個“兔耳朵”，雙眼彎彎，抿嘴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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