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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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碎片掉落在原地，裴餘寒停在房間中，許是對這裏太過熟悉，他下意識的就要拿起地上的圖書開始整理，但在書中的東西掉落後，他又單單的把書重新放回去。
身後的背影不斷向前，他不再停留在原地，曾經那個虛假的窗簾被他拉開，不再顧及那些灰塵的存在，看向背後的墻。
相冊上的一家人看起來很幸福，他們甚至都是微笑的，像是很平常的一家人，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太陽照在草地上，小孩子手拉手在地上坐，身後的大人十分恩愛的牽著手。
暖陽不會照向這裏，那個令人愛戀的午後也不再存在，唯一剩下的，不過是在寂靜的夜晚中，僅僅一個孤單的背影。
時間來不及傷感，裴餘寒沒有過這樣的相法，他每天的時間幾乎全被事情排滿，以至於現在都來不及看向聞斯戈。
剛見到男人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自己最近要麻煩些，一個在星球沒有公民居住證的人類，甚至連他的出處都查詢不到，雖說聞斯戈不是什麽危險人物，但星球有星球的規矩，尼爾已經開始盯上了。
熟悉的黑團站在門外，而裴上將卻連一個眼神都未給它，他手中的盒子看起來已經被填滿，飽滿的開口處都快要往外冒出東西。
那黑團似乎很怕這些東西，它下意識的顫動了兩下，而在裴餘寒註意到它後，剛才冒出驚慌的樣子瞬間消失，黑色的臉上居然多出兩塊粉色的心。
但它並沒有跟裴餘寒對視多久，因為它的身體突然懸空了起來，好像被人從身後拿了起來，而在它還未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開始旋轉，本能的雙手使他開始撲扇。
“先放開”，裴餘寒淡漠的一句，黑團就站在了地上，可惜它是黑色的，要不臉上早就要露出微笑了。
盒子被聞斯戈接過後，那黑團似乎更加害怕接近聞斯戈了，它當做聞斯戈不存在，眼冒金光的看向裴餘寒，可惜裴餘寒並不能從他黑色的臉上看出什麽，它有些失落。
“去尼爾要塞吧”，裴餘寒沒有阻止聞斯戈趕它走，但也沒有讓它跟上的意思。
聞斯戈對那黑團提不起興趣，他跟著裴餘寒距離很近，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貪戀長官筆尖的氣息，濃烈的感受對方的存在。
結果還是理智占了上風，他盡量平常到:“去要塞做什麽？”
“辦居民證。”
這四個字非常的明顯，裴餘寒作為要塞多年的居民，顯然不需要去辦，但聞斯戈作為人類，卻沒有在這裏生活過，雖說他很愛悄悄溜進這裏，但外出行走的話，還是有些不方便。
裴餘寒並未點明原因，只是在半路時，他緩緩冒出一句:“辦理居民證很簡單，但現在進入要塞，恐怕要些時日了。”
聞斯戈心裏接收信號，嘴上立馬開始配合:“雖然要塞不允許一些合法居民進入，但不得不承認，我們現在……”
“我可以上將帶上將去”，底下那個看不清的黑團試圖找出自己的存在感，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錯過裴餘寒。
它的話果然吸引到了旁邊的兩人，聞斯戈雖說不喜歡它，但也不得不承認，在關鍵時刻這東西還是有點用的。
比如現在，聞斯戈非常快速的走到裴餘寒身前，在那黑團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就被丟了出去，它甚至都來不及分清是那只手。
聞斯戈似乎有些心虛，但還是試圖對裴餘寒提建議:“親愛的，我覺得我們不需要這種東西來做導航。”
“嗯，聽你的。”
如果不是剛才親耳聽到，聞斯戈也不會這麽興奮，他就像是荷爾蒙突然爆棚了一樣，他看向裴餘寒的眼神不算好，因為裴餘寒離他越來越遠了。
冷清的腳步聲回響在無人的大街上，也就是現在的時刻，聞斯戈快步追上去，他不只是想在當下，他想永遠和裴餘寒一起。
“先生，這裏禁止出入。”
機器人在旁邊發出聲音，只不過它的身子比上次還要縮的厲害些，但在看到裴餘寒身後人時，警惕性又高了一倍。
想起總部的忠告後，它思索再三，又重新組織了語言:“可……可以進入，但身上的武器不可以。”
“裏面只能進去一個人，這位先生這裏請”，可愛的小兔子機器人語氣十分甜美，可見制作他的人有多麽的溫柔。
兔子在前面帶路，裴餘寒跟在它身後走，這裏的員工又換走了許多，剩下的一些老員工看起來也都是些系統重啟過後的。
老者的聲音響起，他對年輕人帶著敬畏之心:“裴先生，許久不見。”
“老先生，您怎麽又出來了，我扶您進去”，兔子對於他的出現顯然有些意外，但還是溫和的回答他。
“許久不見”，裴餘寒回握他的手。
但老者的手比他要快些，在裴餘寒還未握住時，他迅速的收回了手，額頭都皺出了些許更深的紋:“你這是去哪裏了？”
裴餘寒只是一下的動作，剛剛還微笑的兔子瞬間呆立在了原地，它像是被人暫停，帶有表情的臉同時息了屏。
在機器僵立在原地時，它身後的那只手也同時收了回去，剛剛按下開關的顯然也是這位老者，他此時正在盯著裴餘寒看，拐杖在他的地上靜立。
老者收回目光臭罵了一句:“這兔子，果然和聯盟一樣，憋不出一個好屁。”
他顯然沒有看到身後的聞斯戈，只是手中的拐杖又懟了懟那只兔子，確定它徹底不再動後，迅速給裴餘寒塞進了一張紙條:“去吧，你那位先生現在很安全。”
“謝了。”
裴餘寒說完就走，旁邊的安全通道徹底打開，等待著他快步入內後，那只兔子又醒了過來，而老者依舊安靜的站在原地。
“爺爺，我扶您回去吧。”
因為電梯的識別系統最近在升級，所以裴餘寒進入的十分輕松，他把手中的紙條打開，裏面並不是字，而是一個圖紙，關於這裏所有的結構圖紙。
作為星球之首，這裏的有著資料最全的圖書館，不管星球近年發生的什麽事情，只要通過相關的物件，那麽秘密都會呈現在眼前。
但也同樣有著缺點，雖說事情很好查，但要想查到真正的原因，還需得用相關的物件。
這裏不會允許其他人進入，除去當年的尼可和裴餘寒來過，這裏已經許久未有人進入了。
玫斯星爆炸半月後的某天中午，尼可像是剛吃完飯來這裏消食，靠近他的聲音很輕:“你看起來很喜歡這裏？”
裴餘寒並不想對他多說什麽，但作為最年輕的要塞首領，該有的話語還是要慣性的來兩句:“嗯。”
他只是簡單的回答，試圖讓對方知道他的忙碌，從而離開這裏。
“你在看什麽？”
裴餘寒不是很想和他聊天:“不知道。”
尼可像是想到了什麽，又開始問:“你是不是很傷心？”
“你真的很煩。”
年少的裴餘寒終於把書放下，但他的目光依舊沒有給過尼可半分，而是繼續自己手中的下一本。
“你找這些是沒有用的。”
尼可的話飄在他的耳邊，像是被短短的字刺激到，裴餘寒再也沒有回話，他手中的翻書聲音不斷，尼可才翻了幾頁就覺得好沒意思。
以前沒人敢跟他說話，現在有到是有了，就是不愛和他說，他想幫助裴餘寒完成這一點，好跟他一起說話聊天。
裴餘寒對他提出的問題覺得荒謬:“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我承認自己會站在你這邊。”
他最後的一句話也只停留在那裏，因為之後的尼可察覺到了他的瘋狂，幾乎就是在那一瞬間，從前只能有兩人進去的圖書館，現在也加上了枷鎖。
那鎖確實很覆雜，但對於裴餘寒來說也就是順手的事，他從前不來是因為沒有線索，世事平常難料，他翻開了第一本資料。
對外采用都是通訊設備機器，這裏依舊保留著最原始的模樣，從來沒有變過。
有些書本尼可處理的很快，表面風平浪靜的假象，還真維持到了現在，裴餘寒走過熟悉的長廊，腳步聲回響不斷。
見裏面有人來，掃地機器人此時停下工作，它們集體站成一排的註視著裴餘寒，沒過幾秒就直接熄了屏。
“可以在虛幻中把人變成動物，上將居然也喜歡看這種書本。”
聲音的來源越來越近，裴餘寒絲毫沒有動作，他甚至都懶得說話，面對來人的腳步聲，他的臉上逐漸多了些厭倦。
許是想拒絕靠近，裴餘寒說話直了當:“首領還真是閑來無事，聞著味道就來了。”
來人正是遠在要塞中心的尼可，他一身工作制服甚至都沒來得及換:“你真是越來越不乖了，想當年小時候可是天天都喜歡圍著我的。”
書本合上的聲音逐漸安靜，裴餘寒起身離開，而在他的身後，一道深邃的目光，一直在盯著他看，冰冷到是說不上來，透過他的目光，甚至覺得他有些過於興奮，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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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掉落在原地，裴餘寒停在房間中，許是對這裏太過熟悉，他下意識的就要拿起地上的圖書開始整理，但在書中的東西掉落後，他又單單的把書重新放回去。
身後的背影不斷向前，他不再停留在原地，曾經那個虛假的窗簾被他拉開，不再顧及那些灰塵的存在，看向背後的墻。
相冊上的一家人看起來很幸福，他們甚至都是微笑的，像是很平常的一家人，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太陽照在草地上，小孩子手拉手在地上坐，身後的大人十分恩愛的牽著手。
暖陽不會照向這裏，那個令人愛戀的午後也不再存在，唯一剩下的，不過是在寂靜的夜晚中，僅僅一個孤單的背影。
時間來不及傷感，裴餘寒沒有過這樣的相法，他每天的時間幾乎全被事情排滿，以至於現在都來不及看向聞斯戈。
剛見到男人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自己最近要麻煩些，一個在星球沒有公民居住證的人類，甚至連他的出處都查詢不到，雖說聞斯戈不是什麽危險人物，但星球有星球的規矩，尼爾已經開始盯上了。
熟悉的黑團站在門外，而裴上將卻連一個眼神都未給它，他手中的盒子看起來已經被填滿，飽滿的開口處都快要往外冒出東西。
那黑團似乎很怕這些東西，它下意識的顫動了兩下，而在裴餘寒註意到它後，剛才冒出驚慌的樣子瞬間消失，黑色的臉上居然多出兩塊粉色的心。
但它並沒有跟裴餘寒對視多久，因為它的身體突然懸空了起來，好像被人從身後拿了起來，而在它還未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開始旋轉，本能的雙手使他開始撲扇。
“先放開”，裴餘寒淡漠的一句，黑團就站在了地上，可惜它是黑色的，要不臉上早就要露出微笑了。
盒子被聞斯戈接過後，那黑團似乎更加害怕接近聞斯戈了，它當做聞斯戈不存在，眼冒金光的看向裴餘寒，可惜裴餘寒並不能從他黑色的臉上看出什麽，它有些失落。
“去尼爾要塞吧”，裴餘寒沒有阻止聞斯戈趕它走，但也沒有讓它跟上的意思。
聞斯戈對那黑團提不起興趣，他跟著裴餘寒距離很近，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貪戀長官筆尖的氣息，濃烈的感受對方的存在。
結果還是理智占了上風，他盡量平常到:“去要塞做什麽？”
“辦居民證。”
這四個字非常的明顯，裴餘寒作為要塞多年的居民，顯然不需要去辦，但聞斯戈作為人類，卻沒有在這裏生活過，雖說他很愛悄悄溜進這裏，但外出行走的話，還是有些不方便。
裴餘寒並未點明原因，只是在半路時，他緩緩冒出一句:“辦理居民證很簡單，但現在進入要塞，恐怕要些時日了。”
聞斯戈心裏接收信號，嘴上立馬開始配合:“雖然要塞不允許一些合法居民進入，但不得不承認，我們現在……”
“我可以上將帶上將去”，底下那個看不清的黑團試圖找出自己的存在感，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錯過裴餘寒。
它的話果然吸引到了旁邊的兩人，聞斯戈雖說不喜歡它，但也不得不承認，在關鍵時刻這東西還是有點用的。
比如現在，聞斯戈非常快速的走到裴餘寒身前，在那黑團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就被丟了出去，它甚至都來不及分清是那只手。
聞斯戈似乎有些心虛，但還是試圖對裴餘寒提建議:“親愛的，我覺得我們不需要這種東西來做導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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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的腳步聲回響在無人的大街上，也就是現在的時刻，聞斯戈快步追上去，他不只是想在當下，他想永遠和裴餘寒一起。
“先生，這裏禁止出入。”
機器人在旁邊發出聲音，只不過它的身子比上次還要縮的厲害些，但在看到裴餘寒身後人時，警惕性又高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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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只能進去一個人，這位先生這裏請”，可愛的小兔子機器人語氣十分甜美，可見制作他的人有多麽的溫柔。
兔子在前面帶路，裴餘寒跟在它身後走，這裏的員工又換走了許多，剩下的一些老員工看起來也都是些系統重啟過後的。
老者的聲音響起，他對年輕人帶著敬畏之心:“裴先生，許久不見。”
“老先生，您怎麽又出來了，我扶您進去”，兔子對於他的出現顯然有些意外，但還是溫和的回答他。
“許久不見”，裴餘寒回握他的手。
但老者的手比他要快些，在裴餘寒還未握住時，他迅速的收回了手，額頭都皺出了些許更深的紋:“你這是去哪裏了？”
裴餘寒只是一下的動作，剛剛還微笑的兔子瞬間呆立在了原地，它像是被人暫停，帶有表情的臉同時息了屏。
在機器僵立在原地時，它身後的那只手也同時收了回去，剛剛按下開關的顯然也是這位老者，他此時正在盯著裴餘寒看，拐杖在他的地上靜立。
老者收回目光臭罵了一句:“這兔子，果然和聯盟一樣，憋不出一個好屁。”
他顯然沒有看到身後的聞斯戈，只是手中的拐杖又懟了懟那只兔子，確定它徹底不再動後，迅速給裴餘寒塞進了一張紙條:“去吧，你那位先生現在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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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餘寒說完就走，旁邊的安全通道徹底打開，等待著他快步入內後，那只兔子又醒了過來，而老者依舊安靜的站在原地。
“爺爺，我扶您回去吧。”
因為電梯的識別系統最近在升級，所以裴餘寒進入的十分輕松，他把手中的紙條打開，裏面並不是字，而是一個圖紙，關於這裏所有的結構圖紙。
作為星球之首，這裏的有著資料最全的圖書館，不管星球近年發生的什麽事情，只要通過相關的物件，那麽秘密都會呈現在眼前。
但也同樣有著缺點，雖說事情很好查，但要想查到真正的原因，還需得用相關的物件。
這裏不會允許其他人進入，除去當年的尼可和裴餘寒來過，這裏已經許久未有人進入了。
玫斯星爆炸半月後的某天中午，尼可像是剛吃完飯來這裏消食，靠近他的聲音很輕:“你看起來很喜歡這裏？”
裴餘寒並不想對他多說什麽，但作為最年輕的要塞首領，該有的話語還是要慣性的來兩句:“嗯。”
他只是簡單的回答，試圖讓對方知道他的忙碌，從而離開這裏。
“你在看什麽？”
裴餘寒不是很想和他聊天:“不知道。”
尼可像是想到了什麽，又開始問:“你是不是很傷心？”
“你真的很煩。”
年少的裴餘寒終於把書放下，但他的目光依舊沒有給過尼可半分，而是繼續自己手中的下一本。
“你找這些是沒有用的。”
尼可的話飄在他的耳邊，像是被短短的字刺激到，裴餘寒再也沒有回話，他手中的翻書聲音不斷，尼可才翻了幾頁就覺得好沒意思。
以前沒人敢跟他說話，現在有到是有了，就是不愛和他說，他想幫助裴餘寒完成這一點，好跟他一起說話聊天。
裴餘寒對他提出的問題覺得荒謬:“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我承認自己會站在你這邊。”
他最後的一句話也只停留在那裏，因為之後的尼可察覺到了他的瘋狂，幾乎就是在那一瞬間，從前只能有兩人進去的圖書館，現在也加上了枷鎖。
那鎖確實很覆雜，但對於裴餘寒來說也就是順手的事，他從前不來是因為沒有線索，世事平常難料，他翻開了第一本資料。
對外采用都是通訊設備機器，這裏依舊保留著最原始的模樣，從來沒有變過。
有些書本尼可處理的很快，表面風平浪靜的假象，還真維持到了現在，裴餘寒走過熟悉的長廊，腳步聲回響不斷。
見裏面有人來，掃地機器人此時停下工作，它們集體站成一排的註視著裴餘寒，沒過幾秒就直接熄了屏。
“可以在虛幻中把人變成動物，上將居然也喜歡看這種書本。”
聲音的來源越來越近，裴餘寒絲毫沒有動作，他甚至都懶得說話，面對來人的腳步聲，他的臉上逐漸多了些厭倦。
許是想拒絕靠近，裴餘寒說話直了當:“首領還真是閑來無事，聞著味道就來了。”
來人正是遠在要塞中心的尼可，他一身工作制服甚至都沒來得及換:“你真是越來越不乖了，想當年小時候可是天天都喜歡圍著我的。”
書本合上的聲音逐漸安靜，裴餘寒起身離開，而在他的身後，一道深邃的目光，一直在盯著他看，冰冷到是說不上來，透過他的目光，甚至覺得他有些過於興奮，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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