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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瑤大搖大擺行至衙門處,卻被門口的守衛攔於門外。

“你是何人?來我們府衙有何事?”守衛對著林玉瑤厲聲道。

“守衛大哥好,我來找宋令昭,你們宋大人!”林玉瑤解釋著。

守衛雖聽見了林玉瑤是來找人,卻依舊不放她進入。

“衙門重地,是你說進就能進的?姑娘怕不是在異想天開吧,快快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守衛譏笑道。

“我並非是要硬闖,是你們宋大人請我來的!”

……

正與守衛僵持之際。

矮子從衙門裏面晃晃悠悠走了出來,瞧見門口的林玉瑤,歡歡喜喜地走過去,

“哎呦,這不是林姑娘,你怎麽來了?來找我們頭兒嗎?快請進,快請進!”

又轉過身對著門口守衛大聲斥責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可是林姑娘,我告訴你,她可是咱們宋大人的救命恩人,也就是咱們整個府衙的恩人!以後林姑娘來我們府衙,可別攔著,要客氣點!知道嗎?嗯?”

“是!”守衛應答,又對著林玉瑤行了禮。

“姑娘方才是我得罪了,還請姑娘不要怪罪!”

“不妨事!能讓我進去便好!”

“哎喲餵,怎麽會不讓林姑娘你進來呢,你可是我們府衙的恩人。林姑娘,我同你說,我們頭兒就是面冷心熱,你多多包涵,他人可是很好的!”矮子眉飛色舞,一直在和林玉瑤說著宋令昭。

“我知道,所以矮子,我是真的心悅你們頭兒的,你可要幫著我!”林玉瑤嘴角含笑道。

“哎,林姑娘,我看的出來,我們頭兒也是喜歡你的,你要是真心悅我們頭兒啊,那我必定幫你,叫你抱得美人歸,哎不對……!”矮子意識到自己言語有誤。

林玉瑤聽到此話,笑了一陣。

抱得美人歸?

爽朗笑聲回蕩在衙門口。

閑話片刻後,

林玉瑤就隨著矮子走進了府衙大殿,行至宋令昭辦公之地。

“頭兒,你看誰來了,頭兒!”

宋令昭聽見矮子的聲音,轉過頭,看見立身於自己面前的林玉瑤甚為詫異。

“你……你怎麽來了?”

“不是你叫我來的?”

“我以為……你會考慮一番。”

“這有什麽好考慮的,幫便是幫,不幫便是不幫,再言之,你都說到那個份兒上了,我豈會袖手旁觀?”林玉瑤的言語堅定且有力。

她十分確定自己要助宋令昭一臂之力的心思。

“等等,你們先等等,讓我反應一下,頭兒,我有些疑惑,這林姑娘能幫我們什麽?”矮子聽著兩人的對話,撓撓頭,一頭霧水問道。

“我是畫師,宋大人白日裏同我說你們衙門正巧缺畫師,讓我來助你們捉拿人販子。”

“什麽!林姑娘你……你竟是畫……師!那這豈不解決了我們的一大難題,頭兒!你為何不早點說,害得我和瘦子吃不好睡不好,整日就想著如何去找畫師呢!”矮子聽聞後,大聲驚嘆道。

“沒錯,我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也是解決了你們的困境。你們宋大人啊,為了求我幫忙,可是願意以身相許呢!”

林玉瑤看著宋令昭笑吟吟說道。

矮子聽到此話,靜止了一會兒。

什麽!

他聽到了什麽?

他們宋大人和林姑娘!

這下矮子心裏可是樂開了花。

真是萬年鐵樹開了花,他們的頭兒終於開竅了,他們終於要有嫂子了。

“頭兒,那個……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你和嫂子……不是……那個你和林姑娘好好說說,好好說,別成天扳著個臉,聽見沒!”矮子偷偷給宋令昭使著眼色。

這矮子勝在有眼力見兒。

矮子走後,空氣陷入一陣靜止。

“我……何時說過……”宋令昭不知接下來去說什麽,怎麽說,畢竟在他口中,“以身相許”這四個字是如此難以啟齒。

“不必多說,宋大人,眼下你們的人,可都知曉你要以身相許我了,你當真不好好考慮考慮嗎?”林玉瑤嬉皮笑臉道。

宋令昭被說的面紅耳赤,一直坐在那兒悶頭喝茶。

一杯又一杯。

林玉瑤瞧著宋令昭的樣子,在心裏壞笑著。

“咳咳,宋大人。”林玉瑤突地走近宋令昭。

“你……你做什麽?”

宋令昭被突然走近的林玉瑤嚇了一跳,茶杯倒在了桌子上,連帶著茶水也濺於桌上。

他異常慌亂。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你怕什麽,我還能吃了你不成,我走近只是想讓你,同我說說,具體要我怎麽做?正事要緊,我不走到你身邊同你說,難道要隔著這麽遠商議要事嗎?”

林玉瑤佯怒道。

“那便……多謝林姑娘相助了,還有,望姑娘日後自重,別再同在下說什麽讓在下以身……相許的事情,壞了姑娘你的名聲。”宋令昭低聲細語。

“哎,宋大人,為了你,我可是心甘情願的。”林玉瑤嘆了口氣,面子上不以為然道。

她就是想逗宋令昭。

管它什麽名聲不名聲的。

聽得面前的宋令昭卻紅了耳。

“咳咳,你同我說說,我具體要怎麽做?宋大人。”林玉瑤一改笑態,臉色認真嚴肅起來。

“只是需要林姑娘通過目擊者的描述,畫出他們口中的人販子畫像,我們衙門再依據你的畫像去張貼,讓百姓們警惕。”

“這是小事。”

“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開始吧!”宋令昭起身便要開始行動。

“好!正事要緊。”

接著二人便找來了那日瞧見人販子模樣的老人,來到了衙門。

“老人家,你同我具體說說,那人販子張什麽模樣,我來畫。”林玉瑤手執畫筆,對著面前的老人家輕語。

“好好,姑娘,那人啊,長相粗獷,右臉有一條約一寸的疤痕,眉毛很粗,還有亂糟糟的胡須嘞。”老人說到這略顯激動。“還有啊姑娘,他的鼻子下方有顆明顯的黑痣。”

隨著老人的言語描述,林玉瑤畫著,仔細落筆於紙上。

聽著老人家的言語,她時而眉頭微蹙,時而又是嘴角上揚。

一旁的宋令昭看著坐於身前的林玉瑤,不知為何,她的一顰一笑總是被他捕捉,落入心中。

片刻時辰後,

林玉瑤罷筆,將筆下的畫攤開來,回頭望去,宋令昭正目不轉睛望著她。

“你盯著我做什麽?”

“沒……沒什麽。”宋令昭又立刻撇開眼。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林玉瑤總能吸引自己的目光,讓他的註意力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

回過神來,老人拿起畫像瞧著。

“像,真是像,就是這個人!簡直是一模一樣,姑娘,你真是神了,這畫得活脫脫真人!”

宋令昭接過畫像一笑,而後趕忙向門外喊去:

“矮子,快!去印刷張貼!”

“唉,頭兒,來了!”

矮子聽到宋令昭的呼喊,急匆匆進來,接過宋令昭手中畫像,驚呆片刻:“這……這林姑娘真是神了,頭兒,這……簡直。”

“快去張貼!”宋令昭語氣焦灼。

“是,頭兒!”矮子亦是不敢耽誤,立刻跑了出去。

*

待一切結束,已是晚間。

“終於結束了,宋大人,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來!”林玉瑤緩緩起身,打了個哈欠,抻了個懶腰。

“今日真是辛苦林姑娘了!”

“那無事我便走了!”

林玉瑤轉身就要離開,還未前行幾步,回頭見宋令昭緊跟在自己身後。

“嗯?宋大人可是還有什麽事情嗎?為何跟著我?”林玉瑤疑惑問道。

這宋令昭怎麽跟著她走呢?

“我……我送你。”宋令昭吞吞吐吐說著。

林玉瑤見身後扭扭捏捏說出“我送你”三個字的宋令昭,內心甚是欣喜,嘴角不禁微微上揚道:“哦?宋大人送我?”

“你也是姑娘家的,人販子,不安全,所以,我去送你回客棧。”宋令昭支支吾吾的。

“那便多謝宋大人了!”林玉瑤對著宋令昭道謝。

明月懸掛於半空,月光引路,林玉瑤與宋令昭並排走在已無人的街道上。

黑夜靜謐,耳畔唯餘腳步聲陣陣。

“宋大人,我內心有一疑惑,你……何做了捕快?”林玉瑤輕語詢問。

她仍記得店小二曾同自己說過,宋令昭本是科舉出身,已考取功名,卻轉頭做了捕快這件事,心裏一直是好奇,今日終於契機去詢問。

“護一方百姓安寧,保護他們,此生足矣。”宋令昭聽到此話,毅然回答。

“可我卻聽說,你是科舉出身,已在科舉上考取功名,為何放棄功名利祿,轉頭做了捕快呢?”林玉瑤欲意刨根問題。

實在是好奇!

宋令昭聽聞此言,眸色暗淡下來,周遭又恢覆了靜謐。

“可是不方便告知?還請宋大人恕我言語冒昧。”林玉瑤捕捉到宋令昭臉上神情的變化,她便知道此事不簡單,立刻出言解釋道。

“無妨,那已是陳年舊事,在下心中早已忘卻,告訴姑娘又如何呢。”

而後宋令昭便開始徐徐道來:“我本是冀州人士,小門小戶,心中一直立志入朝為官,便去參加了科舉,天遂人願,成功考取了功名,可世事難料,就在同年……”

宋令昭說到此處,突言語一頓,眉頭緊鎖,好似話語卡在喉嚨處,無法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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