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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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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妄之災

餘弦的消息打斷了許翊的頭腦風暴,隱約抓到的一些思緒瞬間湮滅。

許翊嘆了口氣,微微坐起身。

【許翊:你想用線索換什麽條件?】

【餘弦:這麽直接?】

【餘弦:我想用我知道的線索換你一個承諾。】

許翊下意識瞇起眼,這話讓她直接幻視小說裏的主角交鋒。

我逼迫你和我做交易,只是為了換取你的一個諾言,承諾兌現往往都在關鍵時刻,比如表白。

許翊緊急收回自己的亂飛的思緒,餘弦這無利不起早的人,承諾受益方肯定只有他一個。

【許翊:那得先看你的線索值不值得。】

兩人打起了太極。

【餘弦:我要是把籌碼提前亮出來了,在你面前會很被動啊。】

許翊一點不上他的套。

【許翊:不想說算了。】

【許翊:你能查到的消息,阮家和許家不會查不到。】

【許翊:你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時間差,畢竟我早晚都會知道。】

餘弦一哂,占不到一點便宜。

【餘弦:一手消息,怎麽到你這兒就不值錢了?】

【餘弦:好,我說。】

【餘弦:你養父的妻子有個妹妹,是那個醫院的護士,她掉包了你們。】

【許翊:還有嗎?】

【餘弦:別急啊,我先說我想要的報酬,你來參加我周日的成人禮。】

【餘弦:阮樰的姨媽還在世,我的人機緣巧合查到了她,她在精神病院,她承認了當年的一切是你養父的籌劃。】

許翊的脊背松了些,果然如此。

【許翊:她真瘋了?】

餘弦沒想到她的關註點在此。

【餘弦:看起來有些神志不清。】

許翊想,親手掐死一個剛出世的孩子,是該得到報應。

【餘弦:附贈你一個消息,你可能還有個兄弟在世。】

許翊一怔。

【許翊:把話說清楚。】

【餘弦:從她邏輯顛倒的話裏分析出來的,她沒有對你的孿生兄弟下得去手,隨便送了戶人家。】

【餘弦:後來她聽說那戶人家沒幾年有了自己的孩子,搬了家,再後來有消息好像是那孩子過得很不好。】

【許翊:心中有愧,所以瘋了?瘋了反而有了實話。】

【餘弦:或許吧。】

【餘弦:周日你來嗎?】

【許翊:考慮一下。】

【餘弦:明天會有請柬送到阮家,恭候。】

剛下班的管家接通了今天的第一通加班電話,“晚上好,小姐。”

許翊:“晚上好,打擾你休息時間,當年醫院的事有進展了嗎?”

管家下意識看向沙發上的許鳶,後者一個眼神,管家瞬間明白,“小姐,是有一些,我們查到當年掉包的護士是您養父妻子的妹妹,我們的人到的時候,人已經被其他勢力提前接走,還需要些時間。”

許翊直接出賣餘弦:“餘家的人。”

管家又看了眼自家大小姐,許鳶示意他自己處理。

兩鬢有些斑白的管家輕輕地嘆了一聲,“好的,小姐,我會和餘家接觸。”

許翊沒有一句廢話,“找到人以後,問她當年怎麽處理的另一個嬰兒。”

管家:“好的,有確切的進展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許翊:“好。”

管家:“晚安,小姐。”

許翊:“晚安。”

阮濟慈拿走許鳶面前的咖啡,換成牛奶,“別發愁了,許小姐。”

許鳶睥他一眼,有些莫名的火氣,“當年置身事外,如今又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市長大人好風範。”

阮濟慈摘下眼鏡,在許鳶身旁坐下,湊得極近,有些低眉順眼,“我的,當年是我的失誤,我在查,沒置身事外,周六家宴前給你結果,別氣了,老婆。”

管家對許翊作的承諾是有確切的消息通知她,這裏算是玩了個文字游戲,近期是有些線索,但大半都是推測,且他家夫人和先生也不想這麽快讓她知曉,或者說他們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

“早上好,小姐。”管家備好早餐,在餐桌旁等待。

“哢嚓。”沈星野幽魂一般摁上自己的指紋進來,哈氣連天,“早上……好。”

管家給他拉開椅子,“早上好,吃點早餐會好些。”

沈星野依舊不習慣管家的周到服務,微微躬身,才坐下。

許翊喝著豆漿,提醒還在對面待機的朋友,“你昨天說你數學試卷忘帶,今天早起補,現在快六點半了。”

沈星野一激靈,強行開機,端起粥,一口喝了大半碗,“還得是你提醒我。”

管家把兩人送到。

沈星野先行一步,跑著進校門,“我先去抄作業了,你慢慢走!”

許翊沖他招手,眨眼就沒了人影。

餘光見有人朝自己走來,無言地在心裏嘖了一聲,又來了。

餘弦微微一笑,“早上好。”

“早。”許翊略微慢了兩步,等他跟上才恢覆步伐,“有事?”

餘弦悄然打量許翊的神色,看樣子,還不知道詳情,被家裏瞞著,“親自給你送請柬,喏。”古木色的紙張,燙著金邊底紋,仿佛透著一個家族的底蘊。

許翊沒接,“怎麽兩份?”

餘弦解釋:“還有一份給你剛剛的朋友,他肯定會跟你去周六的家宴吧?那周日也一起來,人多熱鬧些,”

許翊微微蹙眉,略帶遲疑地問他:“你……對他有想法?”

餘弦看著許翊遲疑地態度以為她察覺了什麽,一聽她開口的話,頓時一頭黑線,“我這個人只是比較樂善好施。”

也不知許翊信也沒信,請柬倒是收了,“我問問他。”

兩人一路成了不小的焦點,兩個年級第一聚頭,著實紮眼。

教學樓下,兩人默契分開。

“你是不是有病?陰陽怪氣誰呢?嘴臭就去刷牙。”

許翊還沒進門就聽到她同桌罕見的暴躁,這個點教室人不多,都在食堂吃早飯。

“怎麽了?”許翊走近,接過關昕沂手裏的水杯,問道。

沈星野原先坐在她的位置上奮筆疾書,關昕沂也是難得早到,同樣是為了數學試卷,見沈星野帶來了許翊的卷子,果斷放棄了他哥難認的字,和沈星野一同抄。

周偉鑫自從回家反省一番,回來是時不時就要刺紀岫白和林酌一下,不痛不癢,光讓人惡心,就像昨天的語文課。

原先事情和他們也沒關系。

周偉鑫就坐倆主角的斜後方,每次說話都能清晰地傳到兩人耳朵裏,更何況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話。

周偉鑫少時的家境不錯,前幾年意外敗落,成績倒是一直不錯,從小就有些自恃清高的優等生的優越感,尤其是對在班裏吊車尾卻家境優渥的紀岫白有天然的看不起,“作業天天都是抄來的,也不知道這個A班是不是花錢塞進來的,也就家裏有錢了。”

紀岫白悶頭抄得入神,竟也沒聽見。

倒是給另外兩個同樣抄作業的聽了一耳朵。

沈星野小聲問關昕沂:“他是在陰陽主角?”

關昕沂一分神抄錯了行,幸好用的是鉛筆,邊翻橡皮邊回他:“不然說我們?我們倆是家裏花錢塞進來的?”

沈星野:“那確實不是,我家沒錢塞我。”

周偉鑫見無人應自己,故意收拾書本的動靜很大,“吊車尾的人,還這麽努力抄作業呢,作業是全交的,成績是墊底的,人是不用努力的,畢業是可以靠家裏的。”

終於是引起了紀岫白的註意,“陰陽怪氣膽子也這麽小?說這些話不痛不癢,你是嫉妒我有一個好爹嗎?”

話畢,紀岫白又淡定地低頭抄著,林酌依舊不緊不慢地做著兩個人的衛生工作。

沈星野:“這話絕殺。”

周偉鑫被紀岫白輕飄飄的一句話激怒,口不擇言道:“被男人搞的二椅子。”

紀岫白瞇起眼,把筆拍在桌子上,“有種把話再說一遍?”

林酌撂下掃把,同一時間靠了過來。

班裏籠統不過十人,除了蒙頭睡覺的幾個,都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

沈星野聽得懂前半句,不恥下問道:“二椅子是什麽意思?”

關昕沂抄完撂筆,好脾氣地回他,“北京話,同性戀的意思。”

沈星野:“奧奧。”

林酌身量高挑,雖然有些纖瘦,但依舊高周偉鑫一頭,“人品低劣就罷了,嘴也不幹凈?”

紀岫白作業沒抄完被打擾本來就極其不耐煩,現在眼神冷的有些凍人,“你他媽再說一遍?”

關昕沂拿著兩個水杯不得不路過這邊,善意的提醒道:“有攝像頭。”

沒想到這句話不知道怎麽又戳到周偉鑫敏感又脆弱的神經,他突然對關昕沂吼道:“管你屁事?你不也一樣是走捷徑的?裝什麽?”

面對周偉鑫突如其來的無差別攻擊,關昕沂是懵逼的,“……你神金吧?”

周偉鑫說完紀岫白其實有些後悔,畢竟紀家他惹不起,調轉矛頭,拿關昕沂開涮,“你他媽學美術不就是走捷徑嗎?每天課都可以不用上,分數線還比我們低那麽多,作業也不用寫,什麽便宜都讓你占去了,說你兩句怎麽了?”

“你是不是有病?陰陽怪氣誰呢?嘴臭就去刷牙。”關昕沂皺著眉,下意識覺得面前這人真的有些病。

剛說完,手上的東西就被剛進門的許翊拿走,關昕沂立刻告狀,“同桌,他平白無故罵我。”

周偉鑫又有些蔫了,許翊他也惹不起,但依舊放狠話般對關昕沂道:“有種跟我比期中考試成績,考不過我就不要瞎逼逼,你一個走捷徑的藝術生怎麽能跟我們這種文化生相比?”

許翊幾人心頭同時冒出一個碩大的問號,這人腦子好像真的有病。

許翊:“事實是,她進班成績和月考都甩你幾十名,你如果不想回家反省的話,註意你的言行。”

沒想到許翊的一句話,他真的老實了,默默地坐回位置上。

許翊和主角倆對視一眼,兩方也回了自己的位置。

沈星野抄完作業,把位置讓了出來,關昕沂覺得自己受了一場無妄之災,還是有些氣:“我招誰惹誰了?”

許翊:“他欺軟怕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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