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牢固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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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牢固的交易
36-
下午的時候，紀嫻山見到的明娜公主還那麽的病弱，根本不能起床，期待著紀嫻山能找到兇手。
不到兩個時辰，黑夜降臨，明娜公主就不再對查案有所希冀，眼神中都是覆仇的嗜血渴望。
變化如此之大。
紀嫻山問：“公主見過彥仲仙君了？”
明娜輕輕瞇著眼睛，收起眼中的火焰，周身覆蓋起寒意：“彥仲仙君是哪位？”
紀嫻山垂眸，她已經拿到了想要的答案，於是她立刻轉身。
待離開足夠遠，紀嫻山召喚一起來妖界的兩個天兵，讓他們立刻回到天庭，找到無極真仙做兩件事：
一是發布對彥仲仙君的逮捕令，彥仲仙君現在妖界。通過明娜公主的反應，紀嫻山確認了一點——六十年前的兇手，就是彥仲仙君。
二是根據女子畫像中的筆法，與七十年前的瓊枝大賽的畫法、風格進行對比。這幅畫筆法獨特，紀嫻山相信，這種畫法很容易對應到彥仲仙君，作為證據。
從袖子裏掏出一幅畫來，紀嫻山交給他們。
其中一個天兵接過去，才打開了一點，看到畫中女子的面容，大驚：“這是前兩天被殺的雨茸仙姬？”
紀嫻山點頭。
“紀仙子哪裏來的這畫？”另一個天兵趕忙問。
“時間緊張，你們先去辦事。有空再與你們解釋。”
“紀仙子不回天庭麽？”
紀嫻山搖頭：“華智仙君另外有重要的事，我這邊必須接替他，繼續尋找春拂仙姬。”
華智要在竹樓守株待兔，只要彥仲仙君在那裏出現，立刻拿下，那就是人證物證俱在。雖然，他們判定彥仲仙君很快就會作案，但是究竟有多快，很難預估。
因此，華智必須死守竹樓，片刻離不得。
·
晚上，紀嫻山宿在府衙後的房間。若晴之前住這個房間，她落下了一個帕子，帕子上繡著一個字，扭扭曲曲的，一般人大概看不出來是個什麽字還是畫。
紀嫻山倒是看出來了，這是個“荀”字。
搜尋春拂仙姬的事，還沒有結果。智黎方才給她的傳音石傳信，兄弟們還在搜索。
這事急不得。
紀嫻山放下手中的帕子，聽著窗外喧聲震天的吶喊，她不僅皺起了眉頭。那是連夜操練軍隊的吼聲。現在，妖界上下同心，對天界充滿了憤慨。
如果有無涯萬象傘給明娜續命，明炤不會選擇走上這條路。他唯一所求就是妹妹能好好生活著，不要再受到傷害。
可是天界的一再毀諾，再加上無涯萬象傘的詭異毀損，讓明炤希望一次次升起又破裂。
可是明娜呢？
今天晚上，明娜用充滿怨憤的眼神看著紀嫻山，那眼神就像是想要毀滅一切。
紀嫻山知道，這事不能怪明娜。被惡魔摧毀過的人，就像是陷入了無邊沼澤，無論怎麽掙紮，只能是死得更快。而且沒有援手，只能靠她自己。
說到無涯萬象傘，紀嫻山想要聯系若晴，但是快到子時了，這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她。
想了想，紀嫻山還是毫不猶豫聯系了若晴，若晴很快就接通了，她沒有睡覺。
在煉制無涯萬象傘的過程中，她失敗了好多次，終於摸到了一些規律。這次煉制順利了很多，若晴非常興奮，夜以繼日地盯著。
若是真的能成功覆制無涯萬象傘這樣的高階寶器，那她……也沒有辜負荀氏後代這樣響當當的名號。
“這次煉制到了第二階段，第三階段需要有深厚真氣灌註。”若晴說，“你得早點準備。”
紀嫻山答應她：“放心，不會有問題。”
她是想要自己灌註真氣嗎？若晴提醒她：“我之前就想說，紀仙子你的真氣或許達不到我的要求。”
“我知道，妖族族君明炤的真氣，應該夠了吧？”
“當然。”若晴笑，“確實，這寶器本來也是為他妹妹所做，他付出也是理所當然的。”
·
第二天早上，紀嫻山去宮裏找明炤，跟他說了煉制寶器的事。
“你有把握能成功嗎？”
紀嫻山答：“還在嘗試。現在比較順利，能不能成，就靠三日後的真氣灌註。”
“好，三日後我去七灼峰。”明炤說。
紀嫻山走後，奇芽公主來拜見明炤。
他們大婚在即，她並不擔心婚事，但是她擔心他的安慰：“大戰在即，族君若是損失真氣，是相當危險的事。”
“你不用勸我。”明炤端起桌上的冷茶，道，“打這一仗，本來就是為了娜娜。”
奇芽道：“本公主也不是想要阻止族君，不過，是想幫族君分憂，由我代勞。”
明炤正準備喝茶，手中動作頓了一下，抿了一小口，是苦澀的。他輕輕將杯子放在桌上：“多謝你心意，不用。”
奇芽看著他的眼睛。
她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眼底，這是他第一次正眼打量她。
奇芽坦蕩地問：“族君是害怕欠我太多，以後便甩不開我了麽？”
她更喜歡打開天窗說亮話，達成最牢固的交易。
·
紀嫻山從宮殿出來，正好碰到智黎。
智黎行色匆匆，正想要找她：“已經拿到了一些記錄，紀仙子要不要過目？”
紀嫻山接過那冊子。
智黎給她解釋，他們找了幾個醫館的大夫，針對內傷開了許多不同的方子，然後將各個方子拆解之後，找出必不可少的幾味藥，尤其是那些用得少的特殊藥材。
這些藥材都列在了冊子的前兩頁。
接著智黎翻開後面：“我們一共找到了五個不同的醫館，醫館記錄有不同的女子或者男子來抓藥，每次抓的都是簡單的一兩味藥，且還不需要大夫看診。”
紀嫻山仔細看那冊子，冊子上記載了不同醫館的名稱，以及抓藥的時間。
她從袖子中拿出車輿圖來，讓智黎在圖中指出大致的醫館位置。
圖中黑的紅的畫了很多標記，其中有個紅色圓圈最為顯眼。
智黎來不及細問，便在圖中指出各個醫館的位置。說完，他發現了一件事——這些醫館，幾乎是呈圓形散布在圖上。
而紀嫻山則直接變出一直黑色毛筆來，在他指出的位置做上記號，然後隨手一圈，一橫一豎，找到中心。
紀嫻山指著中心交叉點，問他：“你知道這是哪裏？”
智黎有些震驚，腦海裏有什麽呼之欲出，但又像是溺水的人還沒法浮出水面，他語結：“是個集市，就在閡郡邊上，與代縣交接的地方。”
確定好目標，紀嫻山和智黎立刻帶著一隊人馬，快速趕往所說的那個鬧市。
在趕路的圖中，紀嫻山忽然覺察到，有人在跟蹤他們。
紀嫻山讓智黎派人故意跟在後面老遠，觀察跟蹤人是誰。
跟蹤的人是妖界的。
智黎派人將那人捆起來，對方很快就招供了：“有人給了高階寶器作為報酬，只要能找到畫中女子。”
跟蹤的人示意自己胸前有一幅畫。
紀嫻山從他胸口掏出來，打開畫軸，畫中人果然就是春拂仙姬。
“給你們報酬的人，長什麽樣？”紀嫻山問。
跟蹤的人搖頭：“不知道，只知道是個男人，他滿臉疤痕，也是妖界的人。他偽裝成與這女子有仇，可是我猜，他八成也是雇來的。”
紀嫻山明白了，青蓮聖女想要在他們之前找到春拂仙姬，防止春拂仙姬把她拋屍的事情說出去。該說不說，這青蓮聖女做事確實相當謹慎。
紀嫻山又詳細問了，有多少人在尋找春拂仙姬，以及來路是什麽的。這樣她有些準備。
待到達鬧市時，智黎有些頭疼，房屋密集，來往客商也多：“紀仙子，這樣挨個去問，很費時間，容易打草驚蛇，也很容易暴露給青蓮聖女。怎麽辦？”
紀嫻山道：“春拂仙姬受了內傷，並且肯定知道有人在找她。那麽她一個女子必然不會長租。”
智黎點頭：“知道了，女子，剛租的院子，短租。在下現在就叫人去查牙郎。”
“她不一定是自己租賃，也可能借別人的名義。還有，要特別註意便宜的荒宅、兇宅。”紀嫻山叮囑道。
智黎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到一會，他散開的人馬就鎖定了兩處異常的院子。一個是兇宅，一個是荒宅，其中一個是女子租住，一個是男子。
紀嫻山和智黎分開兩路去找人，每人帶著一小隊人，一個小隊有五個人。
這樣兵分兩路，還有個好處，那就是迷惑青蓮聖女的人。
她已經發現，在暗中有不少盯著她的眼睛。
果然，紀嫻山去到的那個兇宅中，找到了正在煎制的藥方。和上次一樣，她人已經逃走了，但是走得同樣匆忙。
這時候沖出好幾個人，明顯是妖族的亡命之徒，受了高階寶器的誘惑。沖出來，才發現根本沒有春拂仙姬。
紀嫻山立刻讓人將這些亡命之徒捆起來。
她預留了兩個人，和她一起，往左邊的樹林中追去。
跟著的兩個人雖然疑惑，但還是聽從命令，一路狂追。
不多會，紀嫻山和兩個侍衛圍住了春拂仙姬。
春拂仙姬受了內傷，一直在逃命，沒有好好養傷，反倒更加脆弱，此刻突然狂奔，真氣混亂，她不得不伸手捂住心口。
紀嫻山很輕易地讓人抓住了她，用仙繩捆得格外結實。
春拂仙姬這半個多月，憔悴了許多。她眼中滿是恨意，即使知道逃不脫，也要奮力掙紮。
正好這時候智黎趕到，他追查的荒宅中沒有什麽特別的，原來是一個人打算開賭場，他將這租賃的男子舉報了。
智黎十分震驚：“紀仙子你怎麽知道只追這樹林即可？”
紀嫻山看著春拂仙姬：“每個人都有自己固有的習慣，在危急時刻會非常明顯，因為沒有任何可以矯飾的時間。上次她逃跑後，我再去查探過，她喜歡從左後方逃走。”
所以，這一次，她直接查探了左後方的窗戶，果然，窗臺上有一層厚厚的灰塵，灰塵上面有纖細的指印。
看到指印，紀嫻山就知道，她猜對了。
“紀仙子，接下來怎麽辦？我把這位仙姬押送回府衙吧。”智黎問。
紀嫻山伸手拉過春拂仙姬：“不用，我現在帶她回天庭。”
“這……她曾在妖界犯案，還是留在妖界審問更好。”智黎抱拳。
“難道你們對我不放心？”
“不敢。”
紀嫻山帶著春拂仙姬，立刻啟程趕往天庭，同時給華智傳信，告訴了他這個好消息。
抓住春拂仙姬，那就意味著，他們立刻馬上得知是誰拋屍，有了最關鍵的人證！
·
不過，讓紀嫻山意外的是，春拂仙姬一個字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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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兩個時辰，黑夜降臨，明娜公主就不再對查案有所希冀，眼神中都是覆仇的嗜血渴望。
變化如此之大。
紀嫻山問：“公主見過彥仲仙君了？”
明娜輕輕瞇著眼睛，收起眼中的火焰，周身覆蓋起寒意：“彥仲仙君是哪位？”
紀嫻山垂眸，她已經拿到了想要的答案，於是她立刻轉身。
待離開足夠遠，紀嫻山召喚一起來妖界的兩個天兵，讓他們立刻回到天庭，找到無極真仙做兩件事：
一是發布對彥仲仙君的逮捕令，彥仲仙君現在妖界。通過明娜公主的反應，紀嫻山確認了一點——六十年前的兇手，就是彥仲仙君。
二是根據女子畫像中的筆法，與七十年前的瓊枝大賽的畫法、風格進行對比。這幅畫筆法獨特，紀嫻山相信，這種畫法很容易對應到彥仲仙君，作為證據。
從袖子裏掏出一幅畫來，紀嫻山交給他們。
其中一個天兵接過去，才打開了一點，看到畫中女子的面容，大驚：“這是前兩天被殺的雨茸仙姬？”
紀嫻山點頭。
“紀仙子哪裏來的這畫？”另一個天兵趕忙問。
“時間緊張，你們先去辦事。有空再與你們解釋。”
“紀仙子不回天庭麽？”
紀嫻山搖頭：“華智仙君另外有重要的事，我這邊必須接替他，繼續尋找春拂仙姬。”
華智要在竹樓守株待兔，只要彥仲仙君在那裏出現，立刻拿下，那就是人證物證俱在。雖然，他們判定彥仲仙君很快就會作案，但是究竟有多快，很難預估。
因此，華智必須死守竹樓，片刻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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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紀嫻山宿在府衙後的房間。若晴之前住這個房間，她落下了一個帕子，帕子上繡著一個字，扭扭曲曲的，一般人大概看不出來是個什麽字還是畫。
紀嫻山倒是看出來了，這是個“荀”字。
搜尋春拂仙姬的事，還沒有結果。智黎方才給她的傳音石傳信，兄弟們還在搜索。
這事急不得。
紀嫻山放下手中的帕子，聽著窗外喧聲震天的吶喊，她不僅皺起了眉頭。那是連夜操練軍隊的吼聲。現在，妖界上下同心，對天界充滿了憤慨。
如果有無涯萬象傘給明娜續命，明炤不會選擇走上這條路。他唯一所求就是妹妹能好好生活著，不要再受到傷害。
可是天界的一再毀諾，再加上無涯萬象傘的詭異毀損，讓明炤希望一次次升起又破裂。
可是明娜呢？
今天晚上，明娜用充滿怨憤的眼神看著紀嫻山，那眼神就像是想要毀滅一切。
紀嫻山知道，這事不能怪明娜。被惡魔摧毀過的人，就像是陷入了無邊沼澤，無論怎麽掙紮，只能是死得更快。而且沒有援手，只能靠她自己。
說到無涯萬象傘，紀嫻山想要聯系若晴，但是快到子時了，這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她。
想了想，紀嫻山還是毫不猶豫聯系了若晴，若晴很快就接通了，她沒有睡覺。
在煉制無涯萬象傘的過程中，她失敗了好多次，終於摸到了一些規律。這次煉制順利了很多，若晴非常興奮，夜以繼日地盯著。
若是真的能成功覆制無涯萬象傘這樣的高階寶器，那她……也沒有辜負荀氏後代這樣響當當的名號。
“這次煉制到了第二階段，第三階段需要有深厚真氣灌註。”若晴說，“你得早點準備。”
紀嫻山答應她：“放心，不會有問題。”
她是想要自己灌註真氣嗎？若晴提醒她：“我之前就想說，紀仙子你的真氣或許達不到我的要求。”
“我知道，妖族族君明炤的真氣，應該夠了吧？”
“當然。”若晴笑，“確實，這寶器本來也是為他妹妹所做，他付出也是理所當然的。”
·
第二天早上，紀嫻山去宮裏找明炤，跟他說了煉制寶器的事。
“你有把握能成功嗎？”
紀嫻山答：“還在嘗試。現在比較順利，能不能成，就靠三日後的真氣灌註。”
“好，三日後我去七灼峰。”明炤說。
紀嫻山走後，奇芽公主來拜見明炤。
他們大婚在即，她並不擔心婚事，但是她擔心他的安慰：“大戰在即，族君若是損失真氣，是相當危險的事。”
“你不用勸我。”明炤端起桌上的冷茶，道，“打這一仗，本來就是為了娜娜。”
奇芽道：“本公主也不是想要阻止族君，不過，是想幫族君分憂，由我代勞。”
明炤正準備喝茶，手中動作頓了一下，抿了一小口，是苦澀的。他輕輕將杯子放在桌上：“多謝你心意，不用。”
奇芽看著他的眼睛。
她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眼底，這是他第一次正眼打量她。
奇芽坦蕩地問：“族君是害怕欠我太多，以後便甩不開我了麽？”
她更喜歡打開天窗說亮話，達成最牢固的交易。
·
紀嫻山從宮殿出來，正好碰到智黎。
智黎行色匆匆，正想要找她：“已經拿到了一些記錄，紀仙子要不要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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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黎給她解釋，他們找了幾個醫館的大夫，針對內傷開了許多不同的方子，然後將各個方子拆解之後，找出必不可少的幾味藥，尤其是那些用得少的特殊藥材。
這些藥材都列在了冊子的前兩頁。
接著智黎翻開後面：“我們一共找到了五個不同的醫館，醫館記錄有不同的女子或者男子來抓藥，每次抓的都是簡單的一兩味藥，且還不需要大夫看診。”
紀嫻山仔細看那冊子，冊子上記載了不同醫館的名稱，以及抓藥的時間。
她從袖子中拿出車輿圖來，讓智黎在圖中指出大致的醫館位置。
圖中黑的紅的畫了很多標記，其中有個紅色圓圈最為顯眼。
智黎來不及細問，便在圖中指出各個醫館的位置。說完，他發現了一件事——這些醫館，幾乎是呈圓形散布在圖上。
而紀嫻山則直接變出一直黑色毛筆來，在他指出的位置做上記號，然後隨手一圈，一橫一豎，找到中心。
紀嫻山指著中心交叉點，問他：“你知道這是哪裏？”
智黎有些震驚，腦海裏有什麽呼之欲出，但又像是溺水的人還沒法浮出水面，他語結：“是個集市，就在閡郡邊上，與代縣交接的地方。”
確定好目標，紀嫻山和智黎立刻帶著一隊人馬，快速趕往所說的那個鬧市。
在趕路的圖中，紀嫻山忽然覺察到，有人在跟蹤他們。
紀嫻山讓智黎派人故意跟在後面老遠，觀察跟蹤人是誰。
跟蹤的人是妖界的。
智黎派人將那人捆起來，對方很快就招供了：“有人給了高階寶器作為報酬，只要能找到畫中女子。”
跟蹤的人示意自己胸前有一幅畫。
紀嫻山從他胸口掏出來，打開畫軸，畫中人果然就是春拂仙姬。
“給你們報酬的人，長什麽樣？”紀嫻山問。
跟蹤的人搖頭：“不知道，只知道是個男人，他滿臉疤痕，也是妖界的人。他偽裝成與這女子有仇，可是我猜，他八成也是雇來的。”
紀嫻山明白了，青蓮聖女想要在他們之前找到春拂仙姬，防止春拂仙姬把她拋屍的事情說出去。該說不說，這青蓮聖女做事確實相當謹慎。
紀嫻山又詳細問了，有多少人在尋找春拂仙姬，以及來路是什麽的。這樣她有些準備。
待到達鬧市時，智黎有些頭疼，房屋密集，來往客商也多：“紀仙子，這樣挨個去問，很費時間，容易打草驚蛇，也很容易暴露給青蓮聖女。怎麽辦？”
紀嫻山道：“春拂仙姬受了內傷，並且肯定知道有人在找她。那麽她一個女子必然不會長租。”
智黎點頭：“知道了，女子，剛租的院子，短租。在下現在就叫人去查牙郎。”
“她不一定是自己租賃，也可能借別人的名義。還有，要特別註意便宜的荒宅、兇宅。”紀嫻山叮囑道。
智黎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到一會，他散開的人馬就鎖定了兩處異常的院子。一個是兇宅，一個是荒宅，其中一個是女子租住，一個是男子。
紀嫻山和智黎分開兩路去找人，每人帶著一小隊人，一個小隊有五個人。
這樣兵分兩路，還有個好處，那就是迷惑青蓮聖女的人。
她已經發現，在暗中有不少盯著她的眼睛。
果然，紀嫻山去到的那個兇宅中，找到了正在煎制的藥方。和上次一樣，她人已經逃走了，但是走得同樣匆忙。
這時候沖出好幾個人，明顯是妖族的亡命之徒，受了高階寶器的誘惑。沖出來，才發現根本沒有春拂仙姬。
紀嫻山立刻讓人將這些亡命之徒捆起來。
她預留了兩個人，和她一起，往左邊的樹林中追去。
跟著的兩個人雖然疑惑，但還是聽從命令，一路狂追。
不多會，紀嫻山和兩個侍衛圍住了春拂仙姬。
春拂仙姬受了內傷，一直在逃命，沒有好好養傷，反倒更加脆弱，此刻突然狂奔，真氣混亂，她不得不伸手捂住心口。
紀嫻山很輕易地讓人抓住了她，用仙繩捆得格外結實。
春拂仙姬這半個多月，憔悴了許多。她眼中滿是恨意，即使知道逃不脫，也要奮力掙紮。
正好這時候智黎趕到，他追查的荒宅中沒有什麽特別的，原來是一個人打算開賭場，他將這租賃的男子舉報了。
智黎十分震驚：“紀仙子你怎麽知道只追這樹林即可？”
紀嫻山看著春拂仙姬：“每個人都有自己固有的習慣，在危急時刻會非常明顯，因為沒有任何可以矯飾的時間。上次她逃跑後，我再去查探過，她喜歡從左後方逃走。”
所以，這一次，她直接查探了左後方的窗戶，果然，窗臺上有一層厚厚的灰塵，灰塵上面有纖細的指印。
看到指印，紀嫻山就知道，她猜對了。
“紀仙子，接下來怎麽辦？我把這位仙姬押送回府衙吧。”智黎問。
紀嫻山伸手拉過春拂仙姬：“不用，我現在帶她回天庭。”
“這……她曾在妖界犯案，還是留在妖界審問更好。”智黎抱拳。
“難道你們對我不放心？”
“不敢。”
紀嫻山帶著春拂仙姬，立刻啟程趕往天庭，同時給華智傳信，告訴了他這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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