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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姬老五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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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姬老五氣瘋了

26

青蓮聖女再厲害,她也只能消除自己手中的證據,消除不了權責之外的記錄,例如出入各個天門的記錄。

而青蓮聖女既然要下到妖界來偷布匹,還要拋屍到天庭,那必然是有行蹤記錄的。

紀嫻山一想到這點,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馬上查個子醜寅卯出來。

華智說:“北天門的出入記錄冊子,落到香凝露中,很多記錄丟失。從這個月初到十一的,都沒有了。守門的說,當時是一個仙姬帶著香凝露去凡間,不想在登記的時候,香凝露的瓶子磕碎了,都倒在了冊子上。”華智說,“我本來想要查進出記錄,看是否有露華仙姬的線索。沒想到北天門的出問題,線索到這裏都斷了。”

另外三個天門的記錄都是完整且正常的。

“那個帶著香凝露的仙姬是誰?”

“守門的小將也不記得了。因為香凝露洇濕了冊子這回事,當時那個仙姬並沒有出聲告知。後來發現時,已經找不到人影了。那小將因為自己當時在打瞌睡,也不敢上報這事,想著得過且過。”

“對方有備而來。”紀嫻山道。

華智道:“是啊,查案哪有容易的,就是和兇犯鬥智鬥勇。我們在努力抓捕,他們也在想辦法逃脫制裁。”

紀嫻山明白,她的線索再一次斷了。她必須從其他方面入手。

這時候,外頭有侍衛來通傳,姬娘子來見姬老五。

姬老五因為身份特殊,一直關押在宮裏的地牢中。

紀嫻山忽然想到另一個線索:拋屍人必然與姬老五有關聯,因為切了姬老五的指甲!這兩人肯定是有正面交鋒的。

或許,姬老五知道拋屍人是誰,得想辦法讓他開口才行。

·

紀嫻山帶著姬娘子一道,進入宮內的地牢,見到了姬老五。

姬老五一見到姬娘子,就用輕蔑的眼神看著紀嫻山,仿佛在說:“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開口?”

姬娘子見到他這渾身的傷,臟亂得不成人樣,瞬時有些驚住了,習慣性上前兩步,想要關心他,隨後突然想起自己來是做什麽……

姬娘子退後兩步,瞬時淚如雨下,嚎啕哭著質問他,為何殺了女兒不告訴她。

姬老五看著妻子,目光毫無改變。

即使妻子在他面前哭成了淚人,他也毫不動搖。

他這無動於衷的樣子,徹底刺激了姬娘子,她三兩步踉蹌過去,一把抓住姬老五的衣領子,質問他為何如此狠心,如此狼心狗肺,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竟一點都不愧疚。

姬老五望著對面的墻面,眼神散漫。

姬娘子哭累了,抹了一把眼淚,哀求他:“你殺了月兒,我不怪你了,求求你,告訴我月兒的屍首在哪裏吧。嗯?”

姬老五眼神中積攢了憤怒,但仍舊一字不說。

姬娘子又求他幾遍,他都無動於衷。

姬娘子被激怒了,伸手打了他一巴掌:“當年我母親不讓我嫁給你,怕是會引來禍水。我不信,今日看來,真是我自作自受啊,自作自受!”

說完,姬娘子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來,迅速地朝脖子抹去。

“雲奴!”姬老五大喊出聲。

紀嫻山早已出手,卸下了姬娘子手中的匕首。

姬娘子軟軟倒在紀嫻山懷裏,隨即奮力朝姬老五爬去。

姬老五額頭上驚出汗來,隨即又撇過頭去。剛剛情急之下,他失控了。

姬娘子拉著相公的褲腿,再一次哀求:“你告訴我阿月在哪裏,我去找她,安置好她。”

姬娘子哀求了許久,那是作為母親的心在泣血啊。

姬老五張開幹裂的嘴唇:“我已經安置,你不用管,好好活著。”

紀嫻山讓人送姬娘子回家,她自己則留下來繼續審。

畢竟,姬老五開口說話,不再裝瘋賣傻,這可是一大進展啊。

姬老五輕蔑地看著紀嫻山:“沒想到你還挺卑鄙。”

紀嫻山笑:“你這是過譽了,在下哪比得上您呢?再則,為了破案捉兇,在合理範圍內,卑鄙點也很有必要,不然也不能讓卑鄙的您開口啊。”

姬老五怒視著她,輕易不再開口。

紀嫻山擺出已經找到的證據鏈:幸存的受害人、收集的眼珠以及朱小九的供詞。

“你殺了天界仙女,已謀害6條人命。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麽話說?”

姬老五眼神再次變得輕蔑,不再說話。

紀嫻山仔細看著他的臉,問他:“露華仙姬的屍體在哪裏?”

姬老五還是不說話,但是嘴角的笑意微微。

紀嫻山笑:“那看來露華仙姬不僅沒有死,還切了你的手指。”

姬老五臉上的笑容凝固,雙眼瞇起,聽到後半句,他的神態又恢覆了平和,終於開口說話:“你有點小聰明但不多。”

“是啊,不多,不過夠了。”紀嫻山說,“謝謝你提供的線索。看來切了你手指,再拋屍到天庭的,另有其人。”

姬老五繼而憤怒起來:“這只是你憑空猜測。屍體是我拋到天庭的。”

“不,你沒有那個本事。”

姬老五勃然大怒,脖子上的青筋湧現:“我就是能,只是你查不到。”

“哦?你以為你這樣說,別人就會以為你很厲害,甚至可以挑戰天庭的天威了麽?”紀嫻山給他鼓掌,“可惜,不會哦。司法天神我根本不會讓人知道你殺了一個仙姬……更不會讓人知道你過去做了什麽,我會讓你成為——沒做成任何事的無名氏。”

·

華智根據露華仙姬的畫像、已有的資料,分派人手去篩查,已近傍晚。

看著外面的晚霞,他忽然想起來紀嫻山。

不知道她那邊怎麽樣了。

他想要去找紀嫻山,問問她的情況。再則,他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她。

回到宮裏,華智徑直去地牢找她。

正好碰到紀嫻山出來。

站在地牢門口,華智聽到樓下“硁硁”的撞墻聲:“怎麽了?”

紀嫻山捂著嘴笑:“我把姬老五氣瘋了。”

華智第一次見她這麽調皮,不自覺被她的笑意感染,開懷笑起來。

紀嫻山實在太開心了,尤其是看到姬老五無能狂怒,只能拿自己腦袋撞墻發洩的時候,她心中那口氣都順了。

不過考慮到後面還需要他的命,紀嫻山又吩咐侍衛去攔住他:“日夜盯著,不許他自戕。出了事情,那明炤族君要你們的命,誰也攔不住的。”

本來一個穿山甲精殺了天界仙姬,妖界就已經理虧,必須要將穿山甲精交給天界,並考慮賠償的事情。

現在若是讓這穿山甲精沒有經受殘酷懲罰就死了,那真是對不起那些受害者,也相當於是給明炤的處境火上澆油。

紀嫻山心情舒朗,她一邊走,一邊把方才的事情一二三四都詳細講給他聽了。

華智笑著讚她:“實在是高。他給的這些線索,能讓我們少走很多彎路。至少,拋屍的人絕對不是他和露華仙姬。”

紀嫻山點頭:“原本,無極真仙說只給三天時間收尾,我為此頭疼,不知怎麽說服無極真仙,現在他倒是給了我好思路。”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方才在府衙,遇到真仙,他說已經稟報了仙帝,仙帝仍舊堅持三天收尾。”

紀嫻山志氣滿滿:“這我知道,不過我方才想到說服無極真仙的好辦法了。”

“我感覺這次仙帝很堅持,連真仙都說服不了,更不用說你了。”

紀嫻山輕輕拍他的肩膀:“上次無極真仙沒有用心幫忙,這次我有辦法讓他不得不用心幫忙,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兩人說鬧著走過宮廷的花圃,兩張笑臉在叢花之間穿過。

而叢花的另一端是站在臺階之上的明炤,他神情冷淡,眼神飄得曠遠,不知道在想什麽。

霄律站在他身後,看著他被晚風卷起的衣袂,有些擔心:“族君,晚飯已經備好,奇芽公主正等著您。”

“嗯,是該走了。”

·

華智猜的沒錯,紀嫻山去到府衙找無極真仙喝茶。

無極真仙刻意避開她,說自己乏了,要休息一會。

紀嫻山也沒說什麽,就等在無極真仙廂房外,坐在石桌邊上,喝茶看花。

仙界和妖界的環境大不一樣,能生長開放的花也不盡相同。其中,在妖界的花朵更加瑰麗華貴。

院子裏便種著妖界的幽冥鳥。幽冥鳥十分有名,只因它的花朵粉粉嫩嫩,狀如可愛的少女踮起腳尖,十分優雅。

紀嫻山來到妖界這麽久,每日風風火火的,都沒怎麽好好享受良辰美景。

如此甚好。

但是廂房裏的無極真仙就不太好了。

被束縛著,被盯著,什麽都幹不了的感覺,實在糟糕。他索性出門來,坐在石凳上,讓紀嫻山有話快說,說完快走。

紀嫻山卻不和他只說那“三日”的事,反倒和他嘮起嗑兒一般,說今日去找姬娘子問話,意外得知,周圍許多人都認為仙庭拋屍的姬老五會給妖界引來大禍。

無極真仙還沒品出味兒來。

紀嫻山又接著說:“當時許多人圍在茶館裏頭,就有人不服氣,說是天界無能,才會叫妖怪跑進北天門,還將屍體拋在了裏頭。當時這話一出,好些人給姬老五喝彩,敬他是條漢子,給妖界長臉了。”

紀嫻山說完,優哉游哉繼續喝口茶。

無極真仙聽到這話,有點想跳腳,忍住了,等著紀嫻山繼續說。

紀嫻山卻不說了。

無極真仙耐不住,問她:“那紀仙子你當時說什麽了?你身負仙籍,你得為天庭說句話啊。”

紀嫻山兩手一攤:“真仙認為,小仙應當說什麽?小仙可沒有證據是何人拋屍,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再則,方才這姬老五自己也開口了,說去天庭拋屍的就是他。他自己招供了。”

無極真仙急得跺腳:“你……那你就任由別人這樣說?”

紀嫻山癟癟嘴:“那我能怎麽辦?今日中午還遇到青蓮聖女,她叫我剩下三天別只想著顯著自己,讓我隨便搞搞算了。我一想,也是,就三天,能幹出個什麽來呢?我嘔心瀝血,最後若是查不出什麽來,會被人說成愛顯擺;若是查出哪個仙家幹的拋屍……嘖嘖嘖,這得罪人還要滅了天威的蠢事我不幹。”

這回,紀嫻山可是把這“三日”的利弊講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無極真仙氣得伸手指著她,手直抖,咬牙切齒道:“好哇,原來你在這裏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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