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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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盼盼，盼盼快把板車準備好，離哥他發燒了，我們得趕緊帶他去看病。”
陳星染拉著宋儲離的胳膊，把他扯起來駝在自己的背上，著急的喊盼盼。
“宋哥哥生病了？可是這大晚上的城門已經關了，村裏也沒有看病的地方啊。”
盼盼聽見聲音趕緊跑進來查看情況，並告訴陳星染這個不幸的消息。
“啊？這可咋辦，他燙的都快熟了，不快點散熱腦子燒壞了可怎麽得了。”
他本來就是個看不見的瞎子，再把腦子燒壞變成傻子，光是想想都覺得太過悲慘。
陳星染急的直冒汗，想著自己要是有醫療系統就好了，這古代的人身體也太脆弱了，而且醫療條件也實在是落後。
“染染姐姐，不如給他裹兩床被子發發汗吧，我弟弟每次發燒我娘都是用的這個辦法，汗發出來就退燒了。”
盼盼靈機一動，想起來她娘給她弟弟退燒的法子。
陳星染聽的嘴角直抽抽，不禁感嘆她弟弟能長這麽大真是奇跡。
“不行，不能捂汗，得快點散熱，長時間高燒不退會損傷腦細胞還可能會引起並發癥，這樣，你去燒一鍋熱水，我給他做溫水擦浴。”
陳星染將宋儲離扶到了自己的大床上，裏面的隔間太小了，空氣流通不好，有些悶熱。
“不要……別過來……娘……火……”
躺在床上的宋儲離已經燒的開始說胡話了，整個人燙的像是一團火球。
陳星染趕緊扒了他的上衣，讓他涼快涼快，盼盼也將準備好的一盆溫水端了過來，還提了一桶冷水。
將浸了冷水的毛巾敷在額頭，陳星染就拿著溫熱的毛巾開始給他擦浴，腋窩、肘窩、手心……。
額頭上的毛巾不冰了就趕緊放冷水桶裏浸一浸，每隔二三十分鐘就擦一遍全身。
“水……我要喝水。”
終於，宋儲離說的不再是胡話了，陳星染趕緊將他扶起來灌了一大碗熱水，這才稍稍放心一些。
燈油燃盡了，就借著月色，不知道擦了多少遍，天邊終於泛起了魚肚白。
陳星染不知不覺就趴在床邊睡著了，直到胳膊麻了才突然驚醒。
趕緊伸手摸了摸宋儲離的額頭：“還好，燒終於退了。”
幫他掖緊被子，伸展伸展筋骨，陳星染準備做點有營養的給他補補，跟盼盼招呼一聲就出門了。
“誰！我……我怎麽沒穿衣服，這怎麽不是我的床？”
正在屋裏收拾的盼盼撞見宋儲離醒來，他還在蒙圈的狀態，他記得昨晚躺在自己床上了，可現在身下的床明顯比他的小床寬了不少。
“宋哥哥你醒啦，你昨晚發燒了，現在感覺好點沒？”
盼盼正在收拾昨晚用過的盆和毛巾，見宋儲離醒來，忙關切的詢問。
“我發燒了？”
宋儲離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只記得昨晚吃過飯他覺得腦子昏昏沈沈的就先去睡覺了。
“嗯，燒的可厲害了，染染姐姐守了你一夜，還給你擦了一夜的身子呢，現在她去買些雞蛋回來，讓你醒了先不要下床，躺著多休息休息。”
盼盼將昨晚的情況說了一下，又將剛剛陳星染交代她的話說了一遍。
宋儲離的耳尖飛快變成粉紅色：“她給我擦了一夜身子？”
盼盼點了點頭：“嗯，染染姐姐說溫水擦浴可以物理降溫，還有冰毛巾敷額頭，看起來是真的很有用，這麽快就退燒了。”
盼盼對陳星染是越來越崇拜了，說起她來眼裏滿是仰慕。
陳星染去村裏養雞的大嬸家買了一籃子雞蛋回來，做了一頓豐盛的西紅柿雞蛋面。
盼盼邊吃邊誇讚這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面條，雖然很不好意思，但還是連吃了三碗。
“多吃點，以後我們早上再加一項跑步，鍛煉鍛煉身體，提高一下身體免疫力，就沒那麽容易生病了。”
陳星染覺得鍛煉身體還是很有必要，畢竟在這個時代，看病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呀，你又發燒了嗎，耳朵怎麽那麽紅？”
一轉頭，陳星染發現宋儲離的耳朵特別的紅，伸手就去摸他的額頭，剛將手放在額頭上，就被宋儲離給拿開了。
“沒事，我沒有發燒，我只是吃飯吃熱了。”
宋儲離將碗裏剩的湯一飲而盡，轉身回了房間。
“你有沒有覺得他變得有些奇怪，該不會是燒糊塗了吧？”
陳星染看著慌忙逃離的宋儲離，覺得今天的他有點反常，平時的他可是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今天怎麽慌裏慌張的。
盼盼歪著腦袋：“可能是身體還不舒服吧。”
“今天不擺攤了，你在家裏看家，我得帶他去城裏看看。”
陳星染覺得宋儲離的突然發燒可能跟昨天的那個神醫有關，不然好好的人怎麽突然就發起了高燒，又沒有感冒啥的，要是那醫生有問題，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準備出發了，可宋儲離死活都不肯扶著她的肩膀，陳星染無奈，只好拿了根棍子和宋儲離一人牽了一頭。
“你這發個燒怎麽還變矯情了，以前不都是扶著胳膊或者肩膀嗎？”
陳星染拽著棍子拉著宋儲離慢慢走。
宋儲離咳嗽兩聲：“可能是離的太近又會覺得熱，還是保持一些距離涼快一點。”
也是，這大熱的天，本來就熱，兩個人再離的近些更熱了，陳星染覺得有道理，也就不再計較這個問題了。
鄉間的路坎坷不平，陳星染走的並不快，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轉頭問後面的宋儲離。
“宋儲離，這是你的本名嗎？”
過了一會，宋儲離才回答：“應該是吧。”
有些事情他已經不記得了，可他記得他的名字，因為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個被大火吞沒的女人一直在朝他喊——宋儲離。
“那你還記得你的身世嗎，你的父母是誰，家在哪裏？”
昨晚陳星染聽到了宋儲離的胡話，那些雜亂無章的話語裏時不時的能聽見他在喊娘，她就覺得他是不是想起他娘是誰了，這樣是不是也就知道自己身世了。
宋儲離是他父親撿回來的，他忘記了所有，只記得自己叫宋儲離，他父母就只好當他是孤兒，收養他成為陳星染的童養夫。
如果他真能記起來家在哪裏，父母是誰，陳星染想，讓他回家才是對他最好的歸宿。
宋儲離聲音沈悶道：“他們都死了，我是個孤兒。”
“對不起啊，我不該問你的。”
陳星染慌忙道歉，沒想到他父母真的已經都不在了，她剛剛的問題實在是有些冒犯。
“我的親人現在只有你一個，你不許不要我。”
宋儲離握緊手裏的木棍，語氣堅定。
“怎麽會，你可是我的童養夫，我怎麽可能會不要你，你別瞎想，不會的。”
心虛的陳星染連忙否認，心裏卻在感嘆他的直覺強的可怕。
不敢多言的陳星染一路拉著宋儲離直奔縣衙，剛進城門就碰見了趙大人。
“好巧啊，我正要去找趙大人，就在這裏遇見您了。”
陳星染沖著趙子越行了一禮。
“你找我是不是因為他昨晚發燒了？”
“趙大人這都知道？”
陳星染很是驚訝，她還沒說呢，這趙大人怎麽就已經知道了，而且他站在城門口張望，好像就是在等他們。
趙大人笑著將雙手兜進袖子裏，一臉得意道：“那是自然，神醫告訴我的。”
“神醫知道他昨晚會發燒？”
“那是自然，他可是神醫，他讓我來這接你們，今天的針得去特定的地方紮。”
趙大人說完就讓陳星染跟著他走。
陳星染心裏雖然疑惑神醫怎麽能使喚得動縣令，腳步卻還是跟了上去，她倒是很想看看那神醫的葫蘆裏今天又賣的什麽藥。
走過熱鬧的街巷，拐進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這裏離城中心很遠，再走幾步都快出城了。
他們停在了一處建築門口，頭頂的牌匾上寫著溫泉湯浴。
陳星染脫口而出：“來泡澡啊？”
“對，神醫說這裏的溫泉有利於疏通經絡。”
趙大人領著陳星染他們一路往裏走，路過的夥計紛紛行禮，這裏還有許多女服務員，穿的個個都很清涼，長的也都標致。
推開一間房門，就來到了一個單獨的小院，院子裏有一汪冒著熱氣的泉水，那神醫正拿著一個小簸箕往裏面撒各種各樣的藥材。
“這是做什麽？”
陳星染好奇的湊上前去查看，一股濃濃的藥味熏的她直皺眉。
“這是老夫調配的藥浴，先泡完藥浴再行針，可以事半功倍，他昨晚已經發燒排出了毒素，今日泡藥浴再逼一逼，效果更好。”
神醫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老神在在的。
“你確定這樣有效？他晚上不會再發燒了吧？”
陳星染雖然不懂中醫，可是這失明和毒素有什麽關系，他是先天失明又不是中毒了。
“小女娃還信不過老夫？神醫的名頭我可不是瞎吹的。”
老頭突然神色嚴肅起來，將手中簸箕裏的藥材一股腦的全部倒進了浴池裏。
“你就放心吧，有我這個父母官給你做擔保，不會有事的。”
趙子越拍拍胸脯很是自信的為那老頭做擔保，不管他人信不信，他可是十分相信神醫的，畢竟其他人不知道，他可知道這神醫是真的神醫。
“那就好。”
陳星染又不會看病，再說了他們看病也不收錢，就算治不好，也不會治的更糟糕了去。
“哼，把衣服脫了下去泡著吧，泡夠半刻鐘了再上來。”
老頭甩甩袖子哼了一聲，吩咐宋儲離去泡藥浴。
宋儲離抓著衣帶半晌出聲道：“你們可不可以先出去。”
“嗨呀，都是男的，你害羞個什麽勁……”
趙子越伸手就要幫他寬衣，話說到一半突然轉過頭看向陳星染，他忘記了，這裏有個女的。
“那什麽，你先泡著，我去城裏逛逛，等會來接你，這次不會再忘記了，你放心治病。”
跟趙子越四目相對，陳星染這才觸電般的明白了過來，忙打開房門逃了出去。
“切，你不是她的童養夫嗎，還怕你未來媳婦看你不成？”
趙子越打趣，一點都沒有縣令該有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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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哥哥生病了？可是這大晚上的城門已經關了，村裏也沒有看病的地方啊。”
盼盼聽見聲音趕緊跑進來查看情況，並告訴陳星染這個不幸的消息。
“啊？這可咋辦，他燙的都快熟了，不快點散熱腦子燒壞了可怎麽得了。”
他本來就是個看不見的瞎子，再把腦子燒壞變成傻子，光是想想都覺得太過悲慘。
陳星染急的直冒汗，想著自己要是有醫療系統就好了，這古代的人身體也太脆弱了，而且醫療條件也實在是落後。
“染染姐姐，不如給他裹兩床被子發發汗吧，我弟弟每次發燒我娘都是用的這個辦法，汗發出來就退燒了。”
盼盼靈機一動，想起來她娘給她弟弟退燒的法子。
陳星染聽的嘴角直抽抽，不禁感嘆她弟弟能長這麽大真是奇跡。
“不行，不能捂汗，得快點散熱，長時間高燒不退會損傷腦細胞還可能會引起並發癥，這樣，你去燒一鍋熱水，我給他做溫水擦浴。”
陳星染將宋儲離扶到了自己的大床上，裏面的隔間太小了，空氣流通不好，有些悶熱。
“不要……別過來……娘……火……”
躺在床上的宋儲離已經燒的開始說胡話了，整個人燙的像是一團火球。
陳星染趕緊扒了他的上衣，讓他涼快涼快，盼盼也將準備好的一盆溫水端了過來，還提了一桶冷水。
將浸了冷水的毛巾敷在額頭，陳星染就拿著溫熱的毛巾開始給他擦浴，腋窩、肘窩、手心……。
額頭上的毛巾不冰了就趕緊放冷水桶裏浸一浸，每隔二三十分鐘就擦一遍全身。
“水……我要喝水。”
終於，宋儲離說的不再是胡話了，陳星染趕緊將他扶起來灌了一大碗熱水，這才稍稍放心一些。
燈油燃盡了，就借著月色，不知道擦了多少遍，天邊終於泛起了魚肚白。
陳星染不知不覺就趴在床邊睡著了，直到胳膊麻了才突然驚醒。
趕緊伸手摸了摸宋儲離的額頭：“還好，燒終於退了。”
幫他掖緊被子，伸展伸展筋骨，陳星染準備做點有營養的給他補補，跟盼盼招呼一聲就出門了。
“誰！我……我怎麽沒穿衣服，這怎麽不是我的床？”
正在屋裏收拾的盼盼撞見宋儲離醒來，他還在蒙圈的狀態，他記得昨晚躺在自己床上了，可現在身下的床明顯比他的小床寬了不少。
“宋哥哥你醒啦，你昨晚發燒了，現在感覺好點沒？”
盼盼正在收拾昨晚用過的盆和毛巾，見宋儲離醒來，忙關切的詢問。
“我發燒了？”
宋儲離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只記得昨晚吃過飯他覺得腦子昏昏沈沈的就先去睡覺了。
“嗯，燒的可厲害了，染染姐姐守了你一夜，還給你擦了一夜的身子呢，現在她去買些雞蛋回來，讓你醒了先不要下床，躺著多休息休息。”
盼盼將昨晚的情況說了一下，又將剛剛陳星染交代她的話說了一遍。
宋儲離的耳尖飛快變成粉紅色：“她給我擦了一夜身子？”
盼盼點了點頭：“嗯，染染姐姐說溫水擦浴可以物理降溫，還有冰毛巾敷額頭，看起來是真的很有用，這麽快就退燒了。”
盼盼對陳星染是越來越崇拜了，說起她來眼裏滿是仰慕。
陳星染去村裏養雞的大嬸家買了一籃子雞蛋回來，做了一頓豐盛的西紅柿雞蛋面。
盼盼邊吃邊誇讚這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面條，雖然很不好意思，但還是連吃了三碗。
“多吃點，以後我們早上再加一項跑步，鍛煉鍛煉身體，提高一下身體免疫力，就沒那麽容易生病了。”
陳星染覺得鍛煉身體還是很有必要，畢竟在這個時代，看病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呀，你又發燒了嗎，耳朵怎麽那麽紅？”
一轉頭，陳星染發現宋儲離的耳朵特別的紅，伸手就去摸他的額頭，剛將手放在額頭上，就被宋儲離給拿開了。
“沒事，我沒有發燒，我只是吃飯吃熱了。”
宋儲離將碗裏剩的湯一飲而盡，轉身回了房間。
“你有沒有覺得他變得有些奇怪，該不會是燒糊塗了吧？”
陳星染看著慌忙逃離的宋儲離，覺得今天的他有點反常，平時的他可是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今天怎麽慌裏慌張的。
盼盼歪著腦袋：“可能是身體還不舒服吧。”
“今天不擺攤了，你在家裏看家，我得帶他去城裏看看。”
陳星染覺得宋儲離的突然發燒可能跟昨天的那個神醫有關，不然好好的人怎麽突然就發起了高燒，又沒有感冒啥的，要是那醫生有問題，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準備出發了，可宋儲離死活都不肯扶著她的肩膀，陳星染無奈，只好拿了根棍子和宋儲離一人牽了一頭。
“你這發個燒怎麽還變矯情了，以前不都是扶著胳膊或者肩膀嗎？”
陳星染拽著棍子拉著宋儲離慢慢走。
宋儲離咳嗽兩聲：“可能是離的太近又會覺得熱，還是保持一些距離涼快一點。”
也是，這大熱的天，本來就熱，兩個人再離的近些更熱了，陳星染覺得有道理，也就不再計較這個問題了。
鄉間的路坎坷不平，陳星染走的並不快，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轉頭問後面的宋儲離。
“宋儲離，這是你的本名嗎？”
過了一會，宋儲離才回答：“應該是吧。”
有些事情他已經不記得了，可他記得他的名字，因為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個被大火吞沒的女人一直在朝他喊——宋儲離。
“那你還記得你的身世嗎，你的父母是誰，家在哪裏？”
昨晚陳星染聽到了宋儲離的胡話，那些雜亂無章的話語裏時不時的能聽見他在喊娘，她就覺得他是不是想起他娘是誰了，這樣是不是也就知道自己身世了。
宋儲離是他父親撿回來的，他忘記了所有，只記得自己叫宋儲離，他父母就只好當他是孤兒，收養他成為陳星染的童養夫。
如果他真能記起來家在哪裏，父母是誰，陳星染想，讓他回家才是對他最好的歸宿。
宋儲離聲音沈悶道：“他們都死了，我是個孤兒。”
“對不起啊，我不該問你的。”
陳星染慌忙道歉，沒想到他父母真的已經都不在了，她剛剛的問題實在是有些冒犯。
“我的親人現在只有你一個，你不許不要我。”
宋儲離握緊手裏的木棍，語氣堅定。
“怎麽會，你可是我的童養夫，我怎麽可能會不要你，你別瞎想，不會的。”
心虛的陳星染連忙否認，心裏卻在感嘆他的直覺強的可怕。
不敢多言的陳星染一路拉著宋儲離直奔縣衙，剛進城門就碰見了趙大人。
“好巧啊，我正要去找趙大人，就在這裏遇見您了。”
陳星染沖著趙子越行了一禮。
“你找我是不是因為他昨晚發燒了？”
“趙大人這都知道？”
陳星染很是驚訝，她還沒說呢，這趙大人怎麽就已經知道了，而且他站在城門口張望，好像就是在等他們。
趙大人笑著將雙手兜進袖子裏，一臉得意道：“那是自然，神醫告訴我的。”
“神醫知道他昨晚會發燒？”
“那是自然，他可是神醫，他讓我來這接你們，今天的針得去特定的地方紮。”
趙大人說完就讓陳星染跟著他走。
陳星染心裏雖然疑惑神醫怎麽能使喚得動縣令，腳步卻還是跟了上去，她倒是很想看看那神醫的葫蘆裏今天又賣的什麽藥。
走過熱鬧的街巷，拐進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這裏離城中心很遠，再走幾步都快出城了。
他們停在了一處建築門口，頭頂的牌匾上寫著溫泉湯浴。
陳星染脫口而出：“來泡澡啊？”
“對，神醫說這裏的溫泉有利於疏通經絡。”
趙大人領著陳星染他們一路往裏走，路過的夥計紛紛行禮，這裏還有許多女服務員，穿的個個都很清涼，長的也都標致。
推開一間房門，就來到了一個單獨的小院，院子裏有一汪冒著熱氣的泉水，那神醫正拿著一個小簸箕往裏面撒各種各樣的藥材。
“這是做什麽？”
陳星染好奇的湊上前去查看，一股濃濃的藥味熏的她直皺眉。
“這是老夫調配的藥浴，先泡完藥浴再行針，可以事半功倍，他昨晚已經發燒排出了毒素，今日泡藥浴再逼一逼，效果更好。”
神醫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老神在在的。
“你確定這樣有效？他晚上不會再發燒了吧？”
陳星染雖然不懂中醫，可是這失明和毒素有什麽關系，他是先天失明又不是中毒了。
“小女娃還信不過老夫？神醫的名頭我可不是瞎吹的。”
老頭突然神色嚴肅起來，將手中簸箕裏的藥材一股腦的全部倒進了浴池裏。
“你就放心吧，有我這個父母官給你做擔保，不會有事的。”
趙子越拍拍胸脯很是自信的為那老頭做擔保，不管他人信不信，他可是十分相信神醫的，畢竟其他人不知道，他可知道這神醫是真的神醫。
“那就好。”
陳星染又不會看病，再說了他們看病也不收錢，就算治不好，也不會治的更糟糕了去。
“哼，把衣服脫了下去泡著吧，泡夠半刻鐘了再上來。”
老頭甩甩袖子哼了一聲，吩咐宋儲離去泡藥浴。
宋儲離抓著衣帶半晌出聲道：“你們可不可以先出去。”
“嗨呀，都是男的，你害羞個什麽勁……”
趙子越伸手就要幫他寬衣，話說到一半突然轉過頭看向陳星染，他忘記了，這裏有個女的。
“那什麽，你先泡著，我去城裏逛逛，等會來接你，這次不會再忘記了，你放心治病。”
跟趙子越四目相對，陳星染這才觸電般的明白了過來，忙打開房門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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