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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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回青天大老爺，草民吃她家的面中毒了，青天大老爺要為草民做主啊，快快將那無良的商販抓起來，趕出我們祁山縣！”
大漢蠕動著他大塊的身子，用手直直的指著陳星染向縣令哭訴。
陳星染上前，並沒有下跪，只是微微作了一揖。
“民女陳星染，回縣令，我的面攤今天共賣出了二十八碗面條，其他人吃完都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只有這一人在一碗面還沒有吃完的時候就倒地不起。”
“而且他口口聲聲說他中毒了，但是第一時間卻不是讓人幫他叫郎中來救他，而是喊著快點報官抓我，他這未免也太舍己為人了，況且他從始至終聲音都很洪亮，在場的人們也都聽見了，還請縣令幫忙查看清楚，他是否真的中毒。”
陳星染當場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有自己的猜測和疑惑都說了出來，想來現在外面圍了那麽多的人，這個縣令再怎麽樣也不能當眾徇私枉法。
原本坐在高處，一派威嚴的縣令在看向陳星染那邊的時候，突然有些激動的站起身，而後又裝作理了理官服，重新坐下。
“言之有理，去叫個仵作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中毒了。”
那年輕縣令不住的點頭，很是讚成陳星染的說法，隨即讓人去喊仵作來。
“仵作？大人我還沒死呢，你不能給我開膛破肚啊，我還不想死，這怎麽和表姐說的不一樣，她不是說已經買通縣令了嗎，怎麽還要叫仵作來？表姐，表姐你到底有沒有給縣令錢啊？”
一聽要叫仵作來，原本還在地上躺著的大漢一骨碌就爬了起來，嘴裏邊嚷嚷著就直接沖進身後的人群，抓住了一個女人的胳膊不停的質問。
圍觀的人群散開，將大漢和那個女人所在的位置空了出來。
陳星染這才看清，那大漢抓著的人正是王嬸，她此刻臉色煞白，使勁的想要扒開抓著她胳膊的手。
“來人，把他們都押上來。”
官差得令，將大漢還有已經腿軟的王嬸押上了大堂。
“縣太爺饒命啊，民婦知錯了，民婦只是想將那小姑娘趕出祁山縣，並沒有想鬧出人命啊，縣太爺饒命，饒命啊！”
王嬸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希望縣太爺能饒她一命，她也不知道縣令一夜之間怎麽就換了一個人，昨天她給銀子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現在的這個。
一邊心疼自己的銀子打了水漂，一邊又害怕這個縣太爺真的會定她的罪，如今她只能使勁磕頭祈求原諒。
“你為何要將她趕出祁山縣？”
王嬸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口。
“還是讓我來說吧，她欺我無父無母，霸占我家田產五年有餘，昨天我去討要，誰承想她今日就想直接將我趕出祁山縣，好吃我絕戶。”
陳星染先前還在想會是誰給她設這樣的局，原來是王嬸，這手段也實在是拙劣。
“這婦人真是歹毒！”
“就是，想吃人家小姑娘絕戶，做出這種事來，喪心病狂……”
人群裏議論紛紛，都在唾棄和鄙視王嬸。
“邦！”
驚堂木重重的落下，人群瞬間安靜。
“一個假裝中毒汙蔑他人，一個霸占田產想吃絕戶，現在判你們賠償陳星染白銀各五兩，共計十兩，限三日內付清，逾期官府強制執行，田產即刻歸還，現在拖下去各打十大板，以儆效尤，退堂！”
一聲令下，王嬸當即昏死過去，被兩個官差拖著去打板子，她那個表弟也沒好到哪裏去。
“多謝大人為民女主持公道，大人英明！”
陳星染打心底裏感激，剛剛聽周圍的百姓議論，才知道這個縣令是新上任的，看來這倒還是個為人民服務的好官。
“大人英明！”
“真是個好官啊！”
“對對，這次的縣太爺終於是個為民做主的了。”
人群呼聲高亢，隨後紛紛散去，大家的臉上都是欣慰的笑意。
陳星染拉著宋儲離也準備離開，卻沒有看到崔二丫，不知道是不是先回去看茶攤了。
“那個陳星染，請留步！”
身後有人喊她，一回頭卻看見走過來的正是新縣令。
陳星染連忙行禮，疑惑問道：“大人還有何事？”
“退堂了不用叫我大人了，我叫趙子越，叫我子越就行。”
沒想到剛剛在堂上威嚴無比的大人，此刻卻像是個鄰家大哥哥，還讓陳星染叫他子越。
“這怎麽行，我還是叫您趙大人吧。”
畢竟是第一次見面，還有雙方的身份擺在這裏，再怎麽自來熟也還沒到直呼其名的程度。
“是啊，我媳婦怎麽能直呼大人名諱，還是叫大人的好。”
宋儲離將陳星染往自己身邊拽了拽，像護食的小狗狗。
“呵呵，隨便怎麽叫都行，我叫住你是想說我這次帶了神醫來，可以幫忙看看你身邊這位公子的眼睛。”
趙子越趕緊轉移話題，原來是為了宋儲離的眼睛。
陳星染看了看身旁眼神空洞的宋儲離，無關乎他們兩人的關系，只是覺得他小小年紀就看不見了實在是可惜，要是還有一線機會，自然還是要為他搏一搏。
“真的？那就多謝趙大人了，不論需要多少錢，只要能讓他重見光明就行。”
陳星染激動的抓住趙子越的胳膊搖了搖，隨即就被宋儲離給拉開了。
“你放心，不用錢，神醫這次來就是來造福百姓，懸壺濟世來的。”
趙子越拍了拍宋儲離使勁鉗住他胳膊的手，讓陳星染放心。
衙門後面的住宅裏。
須發皆白的老頭一會給宋儲離把脈，一會又翻開他的眼皮仔細查看，最後掏出了一包金針，讓宋儲離躺在榻上。
“這光是紮針就能重見光明了嗎？”
陳星染好奇的在邊上左瞧瞧又看看，齜牙咧嘴的看著一個個比手指還長的金針沒入宋儲離的身體各個穴位。
“需要早晚各行針一次，行滿七七四十九日，再配合服用老夫的獨家藥方，重見光明指日可待。”
老頭紮完最後一針，用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很是篤定的回答。
“還真的可以啊，那太好了，離哥你聽見沒，你很快就能看見了。”
陳星染喜出望外，她是真沒想到先天失明的宋儲離還能再重見光明。
“嗯。”
宋儲離淡淡的嗯了一聲，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看了好一會，陳星染有些坐不住了，她的面攤現在沒人看著，她有些不放心。
“還要等多久啊？”
“藥已經煎上了，再過半個時辰就能收針喝藥了。”
老頭守在宋儲離的身邊，時不時的調整一下他身上的金針位置。
“還要半個時辰啊，那我先去看看我的面攤，半個時辰後我再來接你回家。”
陳星染讓宋儲離在這裏醫治，等到時間了再回來接他。
“好。”
不知道是被封住了哪個穴位，宋儲離現在說話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陳星染又看了宋儲離幾眼，確定他一切正常，這才匆匆回了面攤。
好在爐子裏的火沒有滅，只是剛剛走的急，桌子上擺了許多還沒有洗的碗筷。
陳星染收拾了一番，才想起來中午飯還沒有吃，準備叫上崔二丫一起，這才發現對面的茶攤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收攤了。
經過今天的官司，陳星染的面攤突然紅火了起來，來吃面條的人烏央烏央排起了隊。
“別急，面很快就好。”
只有一張桌子的小面攤卻讓陳星染忙的腳不沾地。
來吃面的人有許多只是抱著同情的心情來幫幫陳星染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可是當他們吃過面條，那種可憐的心情頓時淡了許多，因為這面條還真是挺好吃。
“不好意思，今天的面已經賣完了，想吃面的請明日再來吧。”
忙碌了一下午，太陽都已經墜在了西邊的山頭，準備好的面團也已經賣的一點不剩，陳星染這才遺憾的讓還在排隊的人們明天再來。
收拾好面攤，陳星染準備拉著板車回家，這才猛的想起，她好像落了什麽，她忘記去接宋儲離了。
扔下板車，她趕忙往城裏走去，再遲一點城門都要關了。
還沒走幾步，就見城門裏出來兩個人，竟然是趙大人扶著宋儲離。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下午生意太好了，一時間竟然忘記去接你了，還麻煩趙大人親自將人送出來，真是太謝謝了。”
陳星染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將宋儲離接過來自己扶著，對著趙大人一陣感謝。
“不必多禮，人我帶出來了，我就先走了。”
趙大人笑了笑，眼睛在陳星染和宋儲離的身上來回打量，然後轉身離開。
“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宋儲離低著頭，突然就說了這麽一句，好像是在抱怨陳星染沒有去接他。
“怎麽會呢，我真是太忙了給忙忘了，這不一想起來就去接你了嗎，你是不知道，下午咱們的面攤生意有多紅火，我和的那一大盆面賣的幹幹凈凈的，嘿嘿，今天掙了不少錢，現在你的眼睛也能好了，以後我們就在縣城開個面館，不僅要在這一個縣城開，還要開到京都，開遍所有的縣城……”
一說起開面館，陳星染就開始滔滔不絕。
宋儲離聽著旁邊興奮又憧憬的聲音，他的嘴角也忍不住帶起笑意，順便也跟著一起憧憬他們美好的未來。
回去的路上，陳星染一直跟宋儲離說著她的偉大抱負和理想，跟在後面推車的宋儲離也適時的回應一句：“真好。”或者“那太好了。”
遠遠的，陳星染就瞧見自己家大門口蹲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昏黃的夕陽照在她小小的身體上卻感覺不到一點溫度，反而將她瘦小的身影拉的更加細長。
“你怎麽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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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青天大老爺，草民吃她家的面中毒了，青天大老爺要為草民做主啊，快快將那無良的商販抓起來，趕出我們祁山縣！”
大漢蠕動著他大塊的身子，用手直直的指著陳星染向縣令哭訴。
陳星染上前，並沒有下跪，只是微微作了一揖。
“民女陳星染，回縣令，我的面攤今天共賣出了二十八碗面條，其他人吃完都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只有這一人在一碗面還沒有吃完的時候就倒地不起。”
“而且他口口聲聲說他中毒了，但是第一時間卻不是讓人幫他叫郎中來救他，而是喊著快點報官抓我，他這未免也太舍己為人了，況且他從始至終聲音都很洪亮，在場的人們也都聽見了，還請縣令幫忙查看清楚，他是否真的中毒。”
陳星染當場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有自己的猜測和疑惑都說了出來，想來現在外面圍了那麽多的人，這個縣令再怎麽樣也不能當眾徇私枉法。
原本坐在高處，一派威嚴的縣令在看向陳星染那邊的時候，突然有些激動的站起身，而後又裝作理了理官服，重新坐下。
“言之有理，去叫個仵作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中毒了。”
那年輕縣令不住的點頭，很是讚成陳星染的說法，隨即讓人去喊仵作來。
“仵作？大人我還沒死呢，你不能給我開膛破肚啊，我還不想死，這怎麽和表姐說的不一樣，她不是說已經買通縣令了嗎，怎麽還要叫仵作來？表姐，表姐你到底有沒有給縣令錢啊？”
一聽要叫仵作來，原本還在地上躺著的大漢一骨碌就爬了起來，嘴裏邊嚷嚷著就直接沖進身後的人群，抓住了一個女人的胳膊不停的質問。
圍觀的人群散開，將大漢和那個女人所在的位置空了出來。
陳星染這才看清，那大漢抓著的人正是王嬸，她此刻臉色煞白，使勁的想要扒開抓著她胳膊的手。
“來人，把他們都押上來。”
官差得令，將大漢還有已經腿軟的王嬸押上了大堂。
“縣太爺饒命啊，民婦知錯了，民婦只是想將那小姑娘趕出祁山縣，並沒有想鬧出人命啊，縣太爺饒命，饒命啊！”
王嬸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希望縣太爺能饒她一命，她也不知道縣令一夜之間怎麽就換了一個人，昨天她給銀子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現在的這個。
一邊心疼自己的銀子打了水漂，一邊又害怕這個縣太爺真的會定她的罪，如今她只能使勁磕頭祈求原諒。
“你為何要將她趕出祁山縣？”
王嬸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口。
“還是讓我來說吧，她欺我無父無母，霸占我家田產五年有餘，昨天我去討要，誰承想她今日就想直接將我趕出祁山縣，好吃我絕戶。”
陳星染先前還在想會是誰給她設這樣的局，原來是王嬸，這手段也實在是拙劣。
“這婦人真是歹毒！”
“就是，想吃人家小姑娘絕戶，做出這種事來，喪心病狂……”
人群裏議論紛紛，都在唾棄和鄙視王嬸。
“邦！”
驚堂木重重的落下，人群瞬間安靜。
“一個假裝中毒汙蔑他人，一個霸占田產想吃絕戶，現在判你們賠償陳星染白銀各五兩，共計十兩，限三日內付清，逾期官府強制執行，田產即刻歸還，現在拖下去各打十大板，以儆效尤，退堂！”
一聲令下，王嬸當即昏死過去，被兩個官差拖著去打板子，她那個表弟也沒好到哪裏去。
“多謝大人為民女主持公道，大人英明！”
陳星染打心底裏感激，剛剛聽周圍的百姓議論，才知道這個縣令是新上任的，看來這倒還是個為人民服務的好官。
“大人英明！”
“真是個好官啊！”
“對對，這次的縣太爺終於是個為民做主的了。”
人群呼聲高亢，隨後紛紛散去，大家的臉上都是欣慰的笑意。
陳星染拉著宋儲離也準備離開，卻沒有看到崔二丫，不知道是不是先回去看茶攤了。
“那個陳星染，請留步！”
身後有人喊她，一回頭卻看見走過來的正是新縣令。
陳星染連忙行禮，疑惑問道：“大人還有何事？”
“退堂了不用叫我大人了，我叫趙子越，叫我子越就行。”
沒想到剛剛在堂上威嚴無比的大人，此刻卻像是個鄰家大哥哥，還讓陳星染叫他子越。
“這怎麽行，我還是叫您趙大人吧。”
畢竟是第一次見面，還有雙方的身份擺在這裏，再怎麽自來熟也還沒到直呼其名的程度。
“是啊，我媳婦怎麽能直呼大人名諱，還是叫大人的好。”
宋儲離將陳星染往自己身邊拽了拽，像護食的小狗狗。
“呵呵，隨便怎麽叫都行，我叫住你是想說我這次帶了神醫來，可以幫忙看看你身邊這位公子的眼睛。”
趙子越趕緊轉移話題，原來是為了宋儲離的眼睛。
陳星染看了看身旁眼神空洞的宋儲離，無關乎他們兩人的關系，只是覺得他小小年紀就看不見了實在是可惜，要是還有一線機會，自然還是要為他搏一搏。
“真的？那就多謝趙大人了，不論需要多少錢，只要能讓他重見光明就行。”
陳星染激動的抓住趙子越的胳膊搖了搖，隨即就被宋儲離給拉開了。
“你放心，不用錢，神醫這次來就是來造福百姓，懸壺濟世來的。”
趙子越拍了拍宋儲離使勁鉗住他胳膊的手，讓陳星染放心。
衙門後面的住宅裏。
須發皆白的老頭一會給宋儲離把脈，一會又翻開他的眼皮仔細查看，最後掏出了一包金針，讓宋儲離躺在榻上。
“這光是紮針就能重見光明了嗎？”
陳星染好奇的在邊上左瞧瞧又看看，齜牙咧嘴的看著一個個比手指還長的金針沒入宋儲離的身體各個穴位。
“需要早晚各行針一次，行滿七七四十九日，再配合服用老夫的獨家藥方，重見光明指日可待。”
老頭紮完最後一針，用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很是篤定的回答。
“還真的可以啊，那太好了，離哥你聽見沒，你很快就能看見了。”
陳星染喜出望外，她是真沒想到先天失明的宋儲離還能再重見光明。
“嗯。”
宋儲離淡淡的嗯了一聲，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看了好一會，陳星染有些坐不住了，她的面攤現在沒人看著，她有些不放心。
“還要等多久啊？”
“藥已經煎上了，再過半個時辰就能收針喝藥了。”
老頭守在宋儲離的身邊，時不時的調整一下他身上的金針位置。
“還要半個時辰啊，那我先去看看我的面攤，半個時辰後我再來接你回家。”
陳星染讓宋儲離在這裏醫治，等到時間了再回來接他。
“好。”
不知道是被封住了哪個穴位，宋儲離現在說話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陳星染又看了宋儲離幾眼，確定他一切正常，這才匆匆回了面攤。
好在爐子裏的火沒有滅，只是剛剛走的急，桌子上擺了許多還沒有洗的碗筷。
陳星染收拾了一番，才想起來中午飯還沒有吃，準備叫上崔二丫一起，這才發現對面的茶攤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收攤了。
經過今天的官司，陳星染的面攤突然紅火了起來，來吃面條的人烏央烏央排起了隊。
“別急，面很快就好。”
只有一張桌子的小面攤卻讓陳星染忙的腳不沾地。
來吃面的人有許多只是抱著同情的心情來幫幫陳星染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可是當他們吃過面條，那種可憐的心情頓時淡了許多，因為這面條還真是挺好吃。
“不好意思，今天的面已經賣完了，想吃面的請明日再來吧。”
忙碌了一下午，太陽都已經墜在了西邊的山頭，準備好的面團也已經賣的一點不剩，陳星染這才遺憾的讓還在排隊的人們明天再來。
收拾好面攤，陳星染準備拉著板車回家，這才猛的想起，她好像落了什麽，她忘記去接宋儲離了。
扔下板車，她趕忙往城裏走去，再遲一點城門都要關了。
還沒走幾步，就見城門裏出來兩個人，竟然是趙大人扶著宋儲離。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下午生意太好了，一時間竟然忘記去接你了，還麻煩趙大人親自將人送出來，真是太謝謝了。”
陳星染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將宋儲離接過來自己扶著，對著趙大人一陣感謝。
“不必多禮，人我帶出來了，我就先走了。”
趙大人笑了笑，眼睛在陳星染和宋儲離的身上來回打量，然後轉身離開。
“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宋儲離低著頭，突然就說了這麽一句，好像是在抱怨陳星染沒有去接他。
“怎麽會呢，我真是太忙了給忙忘了，這不一想起來就去接你了嗎，你是不知道，下午咱們的面攤生意有多紅火，我和的那一大盆面賣的幹幹凈凈的，嘿嘿，今天掙了不少錢，現在你的眼睛也能好了，以後我們就在縣城開個面館，不僅要在這一個縣城開，還要開到京都，開遍所有的縣城……”
一說起開面館，陳星染就開始滔滔不絕。
宋儲離聽著旁邊興奮又憧憬的聲音，他的嘴角也忍不住帶起笑意，順便也跟著一起憧憬他們美好的未來。
回去的路上，陳星染一直跟宋儲離說著她的偉大抱負和理想，跟在後面推車的宋儲離也適時的回應一句：“真好。”或者“那太好了。”
遠遠的，陳星染就瞧見自己家大門口蹲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昏黃的夕陽照在她小小的身體上卻感覺不到一點溫度，反而將她瘦小的身影拉的更加細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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