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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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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屁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莫過於三人在場卻不能相認,只能擠眉弄眼期盼對方能看懂自己眼中的意思。如今的慕海風,三漫,祁老大三人就是如此,暗戳戳地對眼色。

慕海風:怎麽辦,玩脫了。

三漫:死。

祁老大:........

左戮則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笑道:“怎麽了,不動手嗎,我可是給了你機會動手的,難道是不會殺人,沒殺過人?要是不動手,我可要動手了。”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所以三漫給了閉眼女童一手刀,把她敲暈過去,在做這個事情的同時反手把刀朝後擲去,被雌雄莫辨揮手擋掉,他不屑一笑:“這點傷害就像撓癢癢一樣,你不忍心下手,那我,便來了!”

說那時那時快,一道黑影晃過,三漫就被左戮持刀壓在脖子上。

果然,厲害的鬼簡直宛如妖孽,只是眨眼之間就瞬移到跟前,等她反應過來時脖子上橫著一刀。

左戮左看右看,慢悠悠把玩著放在三漫脖子上的刀,嘲諷道:“你的這點東西在我這根本不夠看,不過,你還是第一個這麽忤逆我的人,勇氣可嘉。”

三漫誠然接受:“謝謝,我也這樣覺得。”

她本就是抱著試探這鬼的實力究竟強悍到哪種地步。

顯而易見,這鬼和畫卷的小溫簡直是兩個級別。

眼前的鬼有著敏銳的動作,揮手之間可以把人化作一攤肉泥。

左戮低下頭看三漫的表情,發現她死到臨頭還是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樣。

算了,還是先挑斷手筋,看看她是什麽反應。

他收起思緒,擡手要往三漫手上砍去。

“等等!”

慕海風免不了有些急切,待左戮狐疑地看向他時,慕少爺已經神色如常,整理好情緒,對左戮一笑:“大人,這要是割斷手筋,以後怕是沒了看頭。”

左戮反駁:“沒了兩只手才更有看頭吧?”

有些黑心商販便會砍去孩童的四肢,讓他們上街乞討求取同情心。

這讓他想到若是把三漫手腳砍去,那對面的人會不會心軟放她一命,這是一個很值得思考的事,一想到這,左戮就覺得很有趣。

這件事,一定會非常有意思的。

“等等。”

這次是三漫喊道。

左戮有些不耐煩:“又怎麽了?!”

“既然到了這種地步,那我不得不說了。”

“說什麽?”

三漫先問了幾個問題:“你說我挖了洞所以不聽話?想著要逃?”

左戮點點頭,還說道:“洞不是你挖的,難道是鬼?”

“不好意思,洞還真不是我挖的。”

“.......”左戮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說是你挖的就是你挖的。”

行,跟鬼壓根講不通道理,這鬼沒有小溫姑娘那麽好騙,說什麽都不信,竟知道耍無賴。

三漫沈默住了,又在思考應該如何保住自己的手,餘光看見慕海風朝自己眨眨眼。那一刻,三漫立馬懂了她的意思。

現在慕海風和祁老大還為她求情說話一定會被懷疑,只能由三漫自己為自己求得一條生路。

而這個辦法,就是拍馬屁。

好煩哦,自從制裁欲鬼之後就一直被鬼壓制,這樣太憋屈了。

但,總比小命不保好。

“大人。”

左戮沒理,但他聽著。

三漫開始實施拍馬屁:“其實,我挖洞.......”

剛說了個開頭就沒了下文,拍馬屁無非就是說些肉麻的話,但讓她對著一塊排骨說,她做不到。

慕海風使勁眨眼:繼續說啊,不說你小命就不保了!

三漫:實在做不到。

慕海風:快發揮你那該死的求生欲。

三漫:沒有。

誰知,三漫越不說,左戮就越好奇,竟然放開了三漫:“你怎麽不說了,你挖洞不就是想逃出來嗎?”

三漫擡眼:“你想知道?”

“我偏不告訴你。”

慕少爺:.........

祁老大:.........

慕海風不得不佩服三漫,到這種時候了還能挑釁對方,是真不怕死啊。

試問,哪個惡鬼脾氣好,沒有,沒有一個脾氣好的鬼,聽到三漫說的話,左戮直接炸了,他可是受眾鬼的尊敬和崇拜,今天竟然被一個凡人羞辱戲弄,一定是他太縱容這個姑娘,才會導致她什麽都敢說。

左戮揮手把地上的閉眼女童喚醒,道:“把她帶下去,用帶著釘子的鐵鏈鎖起來,我要慢慢玩。”

三漫面無表情被女童拉下去,祁老大跟在後面離開,眼裏的眸色越來越濃。

場上的人都退散後,慕海風微微彎腰道:“那在下也先離開,大人有事喚我。”

左戮輕輕揮手,又繼續悠閑地躺在柔軟的狐裘上進入睡夢。

前面霧霭沈沈,白霧久久不散,左戮置身在其中,眉頭輕皺,在心裏納悶,難道這是夢嗎?一般來說,鬼是不會做夢的,還是,有人給他下了夢魘?

要說下夢魘,除了那位大人一流,過來便是雲舒,可雲舒早就回到了陰界,難道是大人來了??

左戮雙膝著地,跪的很幹脆,他低下頭虔誠道:“大人來了,小的有失遠迎,望大人見諒。”

似乎有水滴的聲音,一滴兩滴,三滴,滴滴答答的聲音猶如豆子灑落在地,左戮等了許久都沒有人回應,對著周圍又叫喚道:“大人?”

不僅左戮一頭霧水,躲在暗處的裊青青也納悶,動也不敢動,但左戮口中有關鍵信息,也許能炸出這個“大人”究竟是誰,有什麽身份讓這麽多鬼怕他。

裊青青繼續吹奏笛子,白色的濃霧伴隨著笛音越來越濃.......

“欲鬼?你大半夜吹這個笛子想幹什麽?”

左戮突然出聲讓青青手拿的笛子一抖,差點掉到地上,她偷偷朝那處看去,左戮站在那裏四處看看,還是沒看到她的位置。

“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就知道你這個死變態對我覬覦已久,今日終於找到機會竟然玩陰的。”

裊青青:.......

她好像聽到什麽不得了的東西,要被殺人滅口吧?

“我告訴你,趁早打消你那念頭,還有,也不要覬覦白大人,那不是你能高攀上的,我以前也聽到你和別人談論過大人英俊瀟灑,你甚是喜歡,但是不可能,大人那麽強大,怎麽會看上你,你少在那惡心鬼。”

裊青青越聽越迷惑,怎麽瞧著這惡鬼們之間的關系也如此覆雜呢?

“你怎麽不說話?”

咯噔一聲,裊青青提前察覺他要來了,收起笛子就跑!

“你不是欲鬼?!”

左戮追上去卻沒追到,那人溜得太快,只能看見一身素雪衣裙的女子手拿一根白笛子小跑離開,即使很急也跑的那麽慢,衣擺如同翩翩飛舞的蝴蝶振翅。

那人離開後,白霧散去。左戮躺在榻上睜開眼,手裏摩挲著狐裘柔軟的毛,他腦海中想著夢中女子的身影,很纖細,一雙玉手和那支白色的笛子簡直是絕配。

人界的姑娘嗎,這個倒是比牢房那個看起來好多了。

說起牢房,左戮起身,他正要去看看。

三漫被女童壓著走回牢房,閉眼女童比她矮了點,用手壓著她雙方都不舒服,三漫要彎腰,女童手臂不舒服,就一直保持這種姿勢走了一段路,三漫提議:“讓他壓著我,你這樣我們都累。”

都到這種地步了,她也不怕三漫跑掉,松開手在前面帶路。

三漫默默松了口氣,肩膀終於輕松,剛剛就像是有一塊鐵壓在肩上。現在嘛,祁老大就只是堪堪把手放上來,做做樣子,其實也更沒用力,她稍微肩膀移開,祁老大的手就會掉下來。

“到了。”

憂瞳轉身,把三漫壓進大牢,拿起桌上帶刺的鐵鏈扣上三漫的手腕,她的手腕被刺紮到一點皮肉,冒出點血珠。

三漫神色平淡,看著女童把其它大小的帶刺鐵鏈收走,走之前還不忘對站在一旁的祁老大叮囑:“看好她。”

等她走後,祁老大先是去門口察看,確保沒有人靠近後才走到三漫旁邊,伸手摩擦著鐵鏈,眼眸看著她流出的血,“疼嗎?”

三漫倒是無所謂:“一點。”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閉眼女童給她拿的鐵鏈手銬的圈是所有當中最大的,只要三漫不亂動手腕,裏面的刺就只能紮破一點皮,若是剛剛把最小的鐵鏈給她戴上,那她的手腕才是真的廢掉了。

難不成,是剛剛惡鬼賣她,讓她覺得自己不被重視,不重要,所以決定反水???

“你在想什麽?”祁老大看著三漫的眼神就知道她又在想別的事情。

三漫沒解釋原因,只是讓他有機會盯著閉眼女童,也許這個人非常關鍵。

“裊青青那邊怎麽樣了?”

祁老大搖頭,他進來後就和魚寶他們失去聯系了。

只知道裊青青鋌而走險,決定用欲鬼的招去勾搭一下左戮,看看這笛音對雌雄莫辨有沒有效果。

他們只知道這次的惡鬼很強大,但強大都有一個上限,所以他們正在不斷試探這個上限到底在哪裏。

一向沈著冷靜的祁老大腦子混亂,現在眼裏只有三漫,他看著三漫手腕被刺紮入,現在還沒止住血,他輕輕嘆出一口氣,語氣是難得低沈溫柔。

“早知道,換我來了。”

三漫好笑道:“你皮糙肉厚就不怕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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