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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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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戮

“嘔!”

魚寶哪見過這種場面,當即捂著嘴在一旁幹嘔,裊青青神色凝重,只看了一眼又被慕海風伸手遮擋住視線,而三漫和祁老大則是眼睛眨也不眨看著。

時間過得好漫長,直到那人終於不吃了,他張開血盆大口沖著黑幕那低吼了兩聲,似乎用這種行動來討好那幕後之人。

是的,那人爬過去啃咬倒在地上的人,撕扯他的脖子,皮肉,然後在嘴巴裏大口咀嚼,仿佛吃的是山珍海味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那人被他硬生生咬死了,皮肉被啃去大半,整個石臺被鮮血覆蓋。

所有人的眼眸倒映著那鮮紅,有人興奮,有人可惜,有人出現生理不適。

黑幕裏的閉眼小女童又出來了,殷紅的唇色比臺上的鮮血還要明亮。

女童閉著眼卻好似看著臺下,她的聲音冰冷到沒有一點溫度:“下一場即將開始,各位大人請下註。”

輪到慕海風這邊,她們像上一輪拿出點銀子隨便押一個人,等閉眼女童來到三漫面前,三漫不為所動。這次三漫沒再下註,等了半晌沒動靜,閉眼女童漠然詢問:“大人這次不下註嗎?”

“沒錢。”

也許女童也是第一回遇到這種情況,站在原地停頓了會才離開。

慕海風抱著手於胸前,問道:“真沒錢?”

三漫攤手反問:“你看我像有錢的樣子?”

魚寶嘀咕:“下次我也不押了,這種以人為樂的賭註真惡心。”

其他人暗自思忖,都決定下一輪就不再出錢。

又是新一輪的比賽,這次的兩人有著巨大的體格差,一個是健壯的男人,另一個卻是一個七八歲的孩童!

這兩人上臺後,全場嘩然。

但絕大多數都是在可惜自己押註錯了,這輪比賽是在她們上臺前下註,並未看到人,只是憑感覺盲押,因此,很多人覺得七八歲的孩童必死無疑,紛紛為自己的銀子感到可惜,世態炎涼,權貴之人並不會為了一個不起眼的生命惋惜。

裊青青看著那個小孩心裏湧上同情,她於心不忍道:“怎麽辦,我們要救救他。”

大家都沒說話,現在處境艱難,救人談何容易,直接沖上去把孩子搶走嗎,這太不現實了。這裏分布的勢力錯雜,官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人能反抗,若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是厲害的大鬼在操縱,那將難上加難,且不說能不能救人出來,只怕自身難保,全軍覆沒。

慕海風第一個搖頭:“不行,只能靜觀其變,貿然行動太危險了。”

他們現在什麽都還沒摸清,直接行動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裏的所有人手裏都握著一根紅線,而紅線的終端連接著臺上的兩人,他們是操刀者,和坐在高臺之上的幕後之人是一樣的本質。

殘忍,冷漠,嗜血,把活生生的一條人命當作是螻蟻,一粒微小的沙子,一陣翻不起波瀾的輕風。

裊青青起身:“我先出去了。”

魚寶看了看三漫,又轉頭拉上裊青青的胳膊:“我和你一起出去。”

怕她們兩個在這出什麽事,慕海風也跟著出去。場上還坐著的就剩三漫和祁老大,三漫全程面無表情看完,結局顯而易見。

那個小孩躺在血泊中,男人卻並未像上一個人那樣啃咬他的皮肉,只是四肢繼續趴在地上不動了。

場上很安靜,沒有人說話。良久,鼓掌聲響起,三漫看向黑幕,是那裏發出的聲音。纖細的手掀開黑幕,終於能見到幕後之人的真面目。

是個很高瘦的人。

比祁老大還高一點,卻比一般纖細的女子還要瘦,瘦得好像只剩下骨頭。一眼看去弱不禁風卻又不敢讓人輕易忽視,能有這種氣場的可不是一般人。

這人雌雄莫辨,有著比女子還纖細的體格相貌卻偏向於男相。

“你贏了,要讓這位可愛的孩童怎麽死呢?”他一開口,嗓音陰柔到令人膽顫。

石臺上贏的那名男子轉過頭看向奄奄一息的孩童,絕望地閉上眼道:“讓他,沒有痛苦死去。”

黑幕之人笑了聲,不知是讚嘆還是不屑,他道:“你可真是個善良的人吶。”

如他所願,黑幕之人真的滿足了他的意願,揮揮手那小孩就長眠不醒,被人架著擡了下去,左戮收起假笑,轉身的剎那一臉陰沈:“真無趣。”

閉眼女童彎著身子站在旁邊候著,聞言,她道:“在下給大人找點樂子?”

慵懶地躺在椅子上的左戮這才滿意一笑,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那就交給你去辦了。”

第三場開始慕海風她們回來了,裊青青低頭和同伴說剛剛打聽的事,原來這裏是座地下賭場,規則是一天三場比賽,贏的人能繼續活下去,輸的那人等待他的只有死亡,死法則是由贏的那方決定。

“剛剛我的鈴鐺響了,發生了什麽事嗎?”裊青青剛剛站在外面,穹鈴突然響起,劇烈的搖晃,她們才趕回來看看。

三漫看向那層黑幕若有所思。

一天三場比賽,最後一輪開始。

閉眼女童再次來到三漫這邊,這次的她臉上浮起詭異的笑意:“大人這次依然不下註嗎,這次的比賽也許很有趣呢。”

三漫看向臺上的兩人,一人較為白凈瘦弱,對面則是一身腱子肉,三漫問道:“有多有趣?”

女童:“大人下註後就知道了。”

三漫油鹽不進:“我不下註,我看起來很好騙?”

“.........”閉眼女童收起笑容,端著滿滿金錢走開了。

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在心裏罵三漫。

在其他人的期待中,第三輪比賽終於開始,那兩人似乎有著極大的仇,一開始就沖向對方,兩人攀扯對方的身體在地上翻滾。他們不能站起來,只能像個畜生四腳著地,用頭部或者身體去撞擊對方。一刻後,腱子肉的男人獲勝,正當所有人以為結局已定,一把匕首紮進腱子肉男人的胸口,瘦弱的男子紮這一刀紮的很深,抱著一定要弄死的決心。

腱子肉不可置信看著插在自己胸上的匕首:“你,犯規。”

瘦弱的男子陰冷一笑:“誰有說,不可以帶刀嗎?”

腱子肉男子口中吐血,他想去拔出匕首,瘦弱的男子比他動作更快,先他一步拔出匕首再次插進去,他冷冷地大笑著,眼底是掩飾不住這種感覺帶來的興奮快感,他已經瘋魔了。

“哈哈哈哈哈我讓你橫,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

“平常我讓你囂張!誰讓你那麽囂張!”

不知他拿著匕首插了多少下,一直到腱子肉男子躺在地上沒動靜了,那人還手握匕首往他胸膛上捅,邊刺邊仰天大笑,那副癲狂的模樣讓在場的人沈默。

又是清脆的鼓掌聲,三漫戴著銀色面具望去,那雌雄莫辨的人再次獻身,看他勾起的嘴角就知道對這副場景很滿意。

見到左戮後,那名男子放下匕首,雙手沾滿鮮血跪在地上,低下頭露出貪婪的目光:“他還沒完全死透,請大人讓他全身皮膚潰爛而死。”

“倒是個不錯的想法。”左戮來了興趣,輕描淡寫道:“那就讓他變成一灘肉泥好了。”

話落,倒在地上沒了意識的男子突然淒慘大叫,雙手捂著臉頰,只見他的臉開始腐爛,糜爛的肉慢慢往下掉,沒過一會兒,那人就化成一灘肉泥。身旁的男子便癲狂笑著被人帶了下去,那人看上去白白凈凈溫文爾雅,沒想到心裏那麽變態。

一切結束後,左戮掃視著下面都戴著銀色面具的人,他張開細細的手臂,道:“各位,今天的已經結束,我在這靜候各位明日的到來。”

這裏是他的地盤,在這裏,人們戴著銀色面具可以為所欲為,盡情地釋放最原始最黑暗的欲望,沒有人會知道你是誰的。

銀色面具的人陸續離開,三漫隨著人流離開出了青樓,黑市還是很熱鬧非凡,路上行人走動。三漫他們找了間酒樓暫且住下。

剛在屋子坐下,三漫便說:“我混進去。”

“你瘋了?”魚寶第一個不同意。

祁老大卻不反對,反而接著三漫的話道:“我當看守。”

他觀察過,被拉出來上臺的人都會有人專門看守,再由看守的人帶回去。

贏了能決定對方的死法能活下來,卻不能離開。

“真拿你們沒辦法,那我混到那個不男不女的人身邊嘍。”慕海風搖頭一笑。

裊青青已經調整好,堅定道:“我當侍女。”

“你們來真的啊?”魚寶閉著眼心一橫:“那我在臺下打探消息!”

最後,幾個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慕海風瞧著裊青青和魚寶,打趣道:“不怕了?你們會不會當臥底的時候突然吐了出來?”

青青臉上一紅,倒是魚寶揮著拳頭威脅道:“我們被發現了我第一個把你賣出去,再說,你還是好好擔心你自己,別到時候還沒接近到鬼就死了。”

說到死這個字眼,又突然沈寂。

氣氛在一瞬間凝重。

三漫道:“活著見。”

大家點點頭,此行兇險萬分,但他們一定要好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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