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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魚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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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魚執法

曲終人散,意猶未盡。

但高嶺之花已走,他們這些人只好自己玩去。

角落坐著的幾人對視一眼,三漫和魚寶悄然聲息上了樓,而祁老大則帶著玄光,二人利用輕功上了屋頂,找到慕海風休息的房間,輕輕掀開一塊瓦片。

前腳剛到房中的慕海風聽到頂上細微的響動,他掀起眼皮看去,剛好對上祁老大深邃如黑曜的眼眸。

“……”

慕海風把面上的輕紗戴緊,掩住臉上的煩躁,露在外面的眸子如高山上的風雪,冰冷疏離。

媽的,煩死了。

屋中裝飾和青雲坊主體色調大差不差,以暗紅為主,慕海風一身淡雅衣裳如一朵冰蓮盛開。

他悄無聲息看向角落裏放的一口棺材,又忽覺自己規規矩矩坐在床上更像等待寵幸的女子,這種錯覺讓他當即抽出一把劍,開始在房裏舞劍。

劍鋒出鞘,寒光凜冽。

戴面紗的身影手持長劍舞得激勵,動作敏捷,劍氣翻騰,一招一式都帶著殺意。

玄光在屋頂看了幾眼,心裏暗道:恐怕惡鬼還沒來,就已經被嚇跑了。

突然,一陣陰風襲來,帷幔輕蕩,舞劍的慕還風面紗被吹起,展露清冷面容,他不動聲色默默垂下眼,手腕一翻,手裏的劍重回劍鞘。

他走到桌案邊喝了口水,房門突然被人一踹,硬生生開了。屋外走進來一個大胖子,姿態囂張,身上的贅肉隨著他的步伐抖動。

“滾。”

想都沒想,慕海風瞧著這人冷冷吐出一個字。

本來心情就煩,看到這個人的臉更加煩悶。

“美人~”大胖子不惱反笑,步步緊逼:“剛剛在臺下就看到你了,我這心花怒放,不如回去做我小妾,吃穿不愁!”

面紗掩面之下,慕海風冷笑道:“你覺得我像缺錢的人?”

就他這樣的,還想養他?

白日做夢。

“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大胖子提了提腰帶,聲音冷下來:“一個舞姬而已,給你面子你不看,今日就算你喊破喉嚨,都沒有人救你!”

軟的不行,這大胖子打算霸王硬上弓。

慕還風身後就是剛放好的劍鞘,他手已經握住劍柄,準備隨時出鞘。

長得實在不好看的大胖子一步步走來,眼睛貪婪地望著慕海風。

這時,剛剛未關的門外路過一位公子,公子手持扇子,往這瞥了一眼,突然出聲制止:“這位老兄,你要尋歡作樂大可以去青樓,這位可是朱老板請來的舞姬。”

慕海風和大胖子同時轉頭看去,屋外的公子長相清秀,手持扇子,風流倜儻。

“關你什麽事?”大胖子斥喝:“總歸也是舞姬,低賤的下等人,還裝什麽清高?”

慕海風眼眸微瞇,身後握著劍柄的手青筋暴起。

這死肥豬,還真是不想活了。

“哎,話可不是這麽說。”風流倜儻的公子哥打開扇子,勾唇一笑:“美人只可遠觀,不可褻瀆。”

他慢慢走到大胖子身邊,突然擡腳一踹,剛好把胖子踹到門外。

公子哥扇子一合,垂眸看向他:“再者說,你這樣的,也配不上。”

更是享/受不了。

大胖子本就喝了點酒,只身一人來這,沒帶家丁,見打不過只好悻悻離開。

靜靜看著這一切的慕海風皺眉,難道剛剛那人不是欲鬼所化?

他又轉而看向英雄救美的公子,淡然開口:“多謝。”

公子哥擺擺手:“小事一樁,我也不忍心讓冰清玉潔的姑娘落入他人之手。”

他目光突然移到慕海風身後的劍鞘:“在下剛剛見姑娘似乎在舞劍,不知我是否有幸……”

慕海風舞劍時分明房門緊閉,如何能看到?

他心下了然,原來是搞衣冠楚楚禽獸這套。上次玩青樓接/客,這次又安排英雄救美這出好戲。

挺會玩啊。

慕海風面上不變,他也不掃興,直接出劍,直直指著這位公子的眉心,神色高傲:“一人舞劍未免無聊,公子也一起吧,恰好比試比試如何?”

“我怕誤傷姑娘就不好了。”見戴著面紗的姑娘還是神色未變,直直看著他,他站起身,改了口:“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

油燈下,兩道影子交融,真刀實槍,刀光劍影。

玄光趴在屋頂上看的津津有味:“看順眼了,這兩人還真有點配。”

“……”祁老大瞥了他一眼。

接下來,慕海風加大攻勢,步步緊逼,把這道貌岸然的公子逼到角落,劍指著他喉嚨。

他手持長劍,神色冷淡,身姿挺拔:“露餡了。”

公子哥一聽,低頭看向自己的影子,影子上有兩個角,他低著頭突然桀桀發笑,笑聲淒慘詭異,連著那張好看的俊臉都變得扭曲。

“你是誰?你早就知道了?”

慕海風冷哼,把面紗摘下,故意惡心他:“老朋友了,沒想到吧,這次還是我。”

“你他媽的有病?”

事實證明,惡心到了,連鬼都開始爆粗口罵人了。

“你以為老子願意?”這事幹了兩次,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喜歡男的才樂意幹這事,“這一切都拜你所賜。”

“今天你就得死。”

俗話說,事不過三,要是今日這鬼僥幸逃脫,說不定他還得來第三次。

“奇恥大辱!”公子哥搖身一變,又換成頭羊人身的欲鬼模樣,他惡狠狠盯著慕海風,放話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可不能讓這件事流傳出去,其它厲鬼會笑話他。

笑他兩次栽在一個男人身上。

預料之中,暴怒的欲鬼又吹起白骨笛。

笛聲一如既往美妙,聽者猶如置身大自然,桃紅柳綠,山清水秀。

就在此時,另一道更為清脆悅耳的笛聲響起,兩道笛聲相交融,欲鬼的笛音似乎更為下層。

慕海風去掀起角落的棺材板,扶著裊青青起來。

她一直藏身於棺材中。用三漫的話來說,棺材能隔絕活人的氣息,這樣可以降低惡鬼的警惕性。

一開始,她們都擔心軟糯的裊青青會害怕,誰知她直接堅毅地點頭。

惡鬼簡直不敢相信,他指著裊青青道:“你……你怎麽會這首笛子?”

“學的。”裊青青聲音溫軟,一臉無害。

她自小在琴棋書畫方面天賦極高,造詣頗深,通常聽一遍的曲子只要自己稍加摸索立刻就能彈奏。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起先只是想想,不知能否成功。不過當時提出得到大家的肯定後,她也就全身心投入,只為今日之局。

“你們!”欲鬼不屑:“小小凡人,怎能與我並談?”

他又開始吹起笛子,裊青青見狀也同樣吹奏。

同為一首曲子,但兩人卻吹出不同的感覺。惡鬼吹奏猶如花香鳥語,滿園春色,而裊青青吹的曲子卻讓人更溫暖,好似流轉著一股暖流,細細拂進每人的心坎。

裊青青亭亭玉立,溫和涵養,吹起笛子時眉眼柔和,眸含淡淡暖光,如三月春風。

這笛聲越是柔和,越是能蠱惑人心。

當然,鬼也不例外。欲鬼漸漸落入下風,笛音斷斷續續。

他已經受不了了。

見時機差不多成熟,三漫打了個響指,帶進來幾個彪壯大漢,兇神惡煞。

慕海風神色一凜,默默後退幾步。

“是你?”欲鬼退到角落扶著墻,語氣不善:“你想幹什麽?”

“當然是讓你好好享受享受。”三漫大咧咧說出這話,毫不避諱,身邊跟著的魚寶聽到都臉一紅。

三漫又招招手,又上來幾個男子,穿著花艷的衣裙,抹上胭脂水粉,墨發披散做出嫵媚的女人樣。

“也許這幾個更對你口味。”三漫肯定地點點頭:“你要哪個?”

鬼:……

欲鬼剛要跑,屋頂等候多時的兩人堵住去路,四周密不透風,重重包圍。

一只鬼被逼上絕路。

“選了你就能放我走?”

“當然不行。”三漫一本正經道:“先惡心你,再想辦法折磨你。”

“……”欲鬼左看右看,還是沒找到突圍的縫隙。

“行了,春光無限好,珍惜時間。”三漫拍拍手,幾個彪汗左右架起惡鬼,剩下的男子頭戴紅花,團團向欲鬼圍住,難聞的香味撲鼻。

“不——”欲鬼大喊,身體軟綿綿的,此時的他還很抗拒。

他眼睛死死盯著三漫,似要把她望穿,他的話猶如惡毒的詛咒:“你不得好死!白不會放過你的!”

“白是誰?”三漫問。

這個名字從未聽過,難道是更厲害的惡鬼?

誰知,欲鬼突然就閉嘴了,不再說一個字。

“我再給你一個選擇。”三漫拿出一枚錢幣:“你自己滾回去。”

只要人界一日還在,匯聚的欲望便會凝聚成惡鬼,可以說,惡鬼便是鏡中人類的陰暗面。

不死不滅,源源不斷。

但陰界也有自己的一套審判和處罰,自會有佟老她們負責。

欲鬼看了看幾個讓他惡心的男子,又看了看懸在空中的錢幣,他變成一團黑霧鉆進銅錢的洞,狠狠道:“白不會放過你的!”

“……”

祁老大湊過來,看著三漫手心的錢幣:“不逼問逼問?”

也許惡鬼們後面還有一個老大,也許還有更大的陰謀。

剛剛那些男人已經離開,屋中就只有她們幾個。

三漫坐下:“不急,總歸會遇上的。”

大麻煩終於解決了,幾人心情都很放松。

慕海風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敲了敲門:“先走了,明日有小測。”

三漫神色微不可察一僵,她這段時間都不在書院,突然說明日要小測?

裊青青貼心問道:“今晚挑燈夜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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