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羊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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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羊人身
一張諾大的長桌上，只有一人坐在那，翹著二郎腿，手裏隨意搖著骰盅，周圍圍滿了人，都在盯著三漫搖晃的手，聆聽著骰子旋轉的美樂。
在這熱火吶喊聲中，插進一道冷寒誘惑的聲音。
“來吧，和我一起享受極樂天堂.....”
“大！大！大！”
那蠱惑人心的聲音又近了幾分，幾乎貼著三漫的耳朵傳來：“和我一起吧.......”
“小！小！小！”
“...........”
在這激動人心的氛圍中，三漫壓根沒聽見那道細小入微的聲音，她正要打開手裏的骰盅時，周圍場景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大紅床，漫天垂下長長的紅紗，旖旎暧昧。
眼前這副場景不禁讓人浮想聯翩。
這時，剛剛那道聲音的主人也在此刻現身，這已經不能稱為人，因為它是頭羊人身的怪物！
怪物的頭部似羊，頂著兩個長角，身體部位卻和人一樣。
它開口說話了：“吾名欲/鬼，是邪//惡和淫//欲的化身。今晚，將是我們難以忘懷的夜晚！”
“哦。”三漫絲毫沒受它影響，拍拍手又把剛剛的賭場變回來，周圍依然那麽多人圍著，紛紛熱血沸騰等著三漫開骰子看是大是小。
欲鬼：“......為什麽你能自己控制？”
“因為我厲害。”三漫終於開了骰盅，邊和欲鬼說話：“再說，我自己的夢為何不能控制？”
“我進入大多數人的夢中，他們都無法反抗，為何你能？”
“因為我厲害。”
“..........”
欲鬼冷笑，羊頭顯得怪異詭譎：“那又如何，今晚你逃不掉的！”
“是麽？”三漫突然一笑，平日暗淡的五官突然生動起來，明艷動人，她晃動手裏的骰子：“打個賭吧，你信不信，我能把你轟出去？”
說罷，三漫把骰子扔在地上，三個骰子在地上一直旋轉，她步步緊逼欲鬼，奇怪的是，欲鬼不受控制往後退，腳底下突然出現一片沼澤，欲鬼慢慢往下陷，它的身體越陷越深，直到只剩一個羊頭在上面。
欲鬼看著三漫慢慢蹲下，俯視著它，神色冷淡，細細看眼底還有一絲倨傲。
她說：“你太醜了。”
“..........”欲鬼覺得內心遭到暴擊，他黝黑的眸子盯著三漫，身體慢慢往下沈，直到完全淹沒在死潭中。
終於把這個礙事的鬼趕出去了，三漫重新坐回椅子。
漫漫長夜，賭錢誘人。
第二天一大早，三漫睡到巳時才慢悠悠醒來，醒來後屋中其她兩人已經不在房內，三漫起身洗漱一番，兜了圈找到後廚拿了兩個包子啃著吃一路走到學堂。
為了更好因材施教，書院是實行男女分開制，當然，也有的女子會去男子那邊聽課，這也是可以的。
去學堂的路上，三漫路過一間書房，她隨意一瞥，不經意看見內有二人，伏桌正在探討什麽。三漫看了兩眼，目光定格在其中一人身上，即使隔著遠看不清輪廓，但觀那人氣度也知是個翩翩少年郎。
三漫多看了幾眼那人單耳戴著的黑色流蘇耳墜才轉身離開，回到學堂時孫慷剛好下課，他盯著三漫，臉上有些怒氣：“何故不來？”
“睡晚了。”三漫誠實道。
其她暗自看好戲的小姐都等著孫先生發火，卻沒想到先生只是臉色不太好，卻並未責罵，只是留下一句“下不為例”就離開了。
沒辦法，他當初自己費盡心思拉進來的人，總不能親自再趕走，那豈不是打他自己的臉？
三漫看著孫慷離去後，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裊青青看三漫眼下淡淡的烏青，溫柔問道：“你昨晚應該睡得不太習慣吧？”
“還行。”三漫轉動脖子。
說實話，她覺得自己昨晚睡得不錯，還贏了錢，就是看到有個醜八怪擾了她的美夢。
裊青青突然壓低聲音又道：“那就行，昨晚丁斐也沒有大喊大叫了，今日我看她的樣子似乎也沒事了。
三漫問：“哪個是她？”
裊青青給她指了指遠處的一人。那時隔著床簾三漫沒見到丁斐的樣貌，如今，她順著裊青青的方向望去。
花團錦簇中，一女子頭戴步搖面色蒼白站在陽光下，她身邊無人敢靠近，她就那般獨自一人沐浴春日的陽光，身影單薄在日光下如同一只被折斷翅膀的蝴蝶。
裊青青突然朝丁斐招手：“阿斐，這邊！”
丁斐睜開眼睛，笑了笑，小跑過來。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新舍友，呃.......”裊青青看著三漫不好意思笑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月三漫。”
丁斐朝三漫笑笑，轉頭拉著裊青青，請求道：“青青，你能不能過來，我有話想和你說。”
“好。”裊青青看了眼三漫，隨後跟著丁斐去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她們離開後，三漫就趴在桌上閉目養神，沒一會就聽到身旁坐著的人回來了。
下堂課是教女子騎射，當然這也不是強制性，有的主琴棋書畫的小姐就會先行離開，這會兒沒多少人了，裊青青還沒走，她一身水墨蘭花裙端坐在桌案，肩背纖細筆直，手裏正在寫字。
驀然，有兩三個少女走來，神色不算和善，為首那個直接二話不說端起墨水全倒在裊青青剛剛還寫著的紙上。
大片的字跡被墨水暈染，全部報廢。
裊青青騰地站起身，慍怒道：“你們！”
那三人不惱反而大笑，毫不掩飾自己的囂張跋扈：“看，大家閨秀連生氣都是這麽和氣。”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還囂張地踢了踢裊青青的桌子，連放著的毛筆都滾落在地上，掉在三漫的腳邊。
三漫剛剛就驚醒了，此時睜開眼俯身把筆撿起來放回裊青青桌子上，剛剛踢桌子的那人瞅了三漫一眼，放話道：“勸你別多管閑事，知道我們是誰嗎？”
三漫不語，轉而巡視一圈。
雖然人走了很多，但也幾個人還留在這沒走，此時站在遠處看著裊青青被為難。三漫記得，平日裊青青人緣很好，許多小姐無事時都會同她說話，雖說不至於惹什麽人，但也不至於出了事竟無一人敢上前幫忙，就連去請人來幫忙都沒一個。
而在那一堆袖手旁邊的人裏，三漫還看到了丁斐。
丁斐接觸到三漫平靜的目光，眼神躲避，竟然一溜煙跑了。
三漫就那麽坐在自己位置上，裊青青的右手邊，三漫低下頭打了個哈欠。
這就是她為何不喜與人為伴的原因。
人心吶，遠比你想象的還要覆雜。
那三人見三漫散漫不搭理人的態度也沒管，反而繼續刁難起裊青青，這時，終於聽到她們的理由了。
“上次小測，你考得很好嘛？平日裏一副假惺惺的模樣，對誰都好，我看的都要作嘔了，虛偽！”
“說話啊？啞巴了？你不是對誰都溫柔都笑嗎？怎麽這時候不笑了？”
三漫突然插嘴，一本正經道：“難道你會對咬你的瘋狗笑？”
那三人起先一楞，隨後反應過來，站在中間的那人走到三漫面前，用剛剛的動作踢了三漫的桌子，倨傲道：“看來，你也想變得和裊青青一樣了？”
桌案輕輕晃動，剛剛還站在裊青青面前的三個少女這時轉移註意力，全都圍著三漫，看這氣勢洶洶的架勢，好似下一刻就會扯著三漫的頭發撕扯她。
三漫一直沒說話，找事的人又譏諷道：“看來和裊青青一樣，也是個慫貨，只知道在閨閣裏繡花呢！”
“我不會繡花。”三漫站起來，漫不經心道：“但我會打人。”
少女們似乎聽到天大的笑話，兀自在那笑著。三漫不知道她實話實說有什麽好笑的，她只知道這三人笑起來有點傻。
裊青青偷偷拉三漫的衣袖，示意她快走別管她了。
但，置身其中，又有何懼。
站在中間的少女岳湘叉腰，揮揮手，旁邊兩人看懂手勢分別向三漫逼近。岳湘站在後面想到待會的慘狀就笑得一臉得意，她看著自己昨日剛在牡丹軒做的紅蔻丹，輕飄飄道：“你要是現在求饒，我還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三漫突然道：“換個地方，去那邊的騎射場。”
她不是詢問的語氣，而是直接述說。
岳湘看到三漫徑直走了，也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這人什麽把戲。
騎射場立著幾個靶子，馬廄中的馬低著頭啃著草。
此刻場中無人，只有她們幾個，一進騎射場，三漫二話不說直接摁住岳湘，其她二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三漫已經完全制住岳湘，押著她進了馬廄，在裊青青和其他人驚呼聲中，她摁著岳湘把她臉往地上壓，一陣惡臭近在咫尺，岳湘這才看清她的臉下面是一團新鮮出爐的馬糞！
岳湘晃動身子，別開臉忍住胃裏的翻江倒海，還在放狠話：“你快放開我！你敢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當今宰相——”
“——啊！！！！”
在所有人都猜測三漫不敢動真時，三漫已經摁著岳湘的臉往下，她白皙的臉頰上多了半邊黑乎乎的馬糞！
弄完一次後，三漫依然扣著她，還真誠發問：“你覺得你的嘴和這糞便哪個更臭？”
“我要殺了你！我要讓我爹爹殺了你！”
岳湘的聲音響徹雲霄，裊青青跑來擔憂道：“要不把她放了吧？她是宰相之女，岳家的大小姐。”
三漫這才放手。對付這群沒長大的少女，簡直是小兒科，稍微隨便嚇嚇都能把她們嚇哭。
她們是沒見過三漫動真格的時候，那時候的三漫一身血氣，看到誰不服她就去打人，只不過再長大些，她就收斂了性子。
岳湘果然叫著叫著就哭了，指著三漫大喊：“你等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完，她就哭啼啼跑了。
裊青青看著三漫：“你......要不要洗個手？”
三漫今天這一手，可真是讓其他人大開眼界。
她們覺得，就算再出格的小姐頂多像岳湘那般仗著自己家有權有勢，帶著人刁難一番。
哪像三漫，直接摁著人家去挨馬糞？！
這對於受寵的大小姐來說，簡直是殺人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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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厲害。”三漫終於開了骰盅，邊和欲鬼說話：“再說，我自己的夢為何不能控制？”
“我進入大多數人的夢中，他們都無法反抗，為何你能？”
“因為我厲害。”
“..........”
欲鬼冷笑，羊頭顯得怪異詭譎：“那又如何，今晚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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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鬼看著三漫慢慢蹲下，俯視著它，神色冷淡，細細看眼底還有一絲倨傲。
她說：“你太醜了。”
“..........”欲鬼覺得內心遭到暴擊，他黝黑的眸子盯著三漫，身體慢慢往下沈，直到完全淹沒在死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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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學堂的路上，三漫路過一間書房，她隨意一瞥，不經意看見內有二人，伏桌正在探討什麽。三漫看了兩眼，目光定格在其中一人身上，即使隔著遠看不清輪廓，但觀那人氣度也知是個翩翩少年郎。
三漫多看了幾眼那人單耳戴著的黑色流蘇耳墜才轉身離開，回到學堂時孫慷剛好下課，他盯著三漫，臉上有些怒氣：“何故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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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漫剛剛就驚醒了，此時睜開眼俯身把筆撿起來放回裊青青桌子上，剛剛踢桌子的那人瞅了三漫一眼，放話道：“勸你別多管閑事，知道我們是誰嗎？”
三漫不語，轉而巡視一圈。
雖然人走了很多，但也幾個人還留在這沒走，此時站在遠處看著裊青青被為難。三漫記得，平日裊青青人緣很好，許多小姐無事時都會同她說話，雖說不至於惹什麽人，但也不至於出了事竟無一人敢上前幫忙，就連去請人來幫忙都沒一個。
而在那一堆袖手旁邊的人裏，三漫還看到了丁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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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漫就那麽坐在自己位置上，裊青青的右手邊，三漫低下頭打了個哈欠。
這就是她為何不喜與人為伴的原因。
人心吶，遠比你想象的還要覆雜。
那三人見三漫散漫不搭理人的態度也沒管，反而繼續刁難起裊青青，這時，終於聽到她們的理由了。
“上次小測，你考得很好嘛？平日裏一副假惺惺的模樣，對誰都好，我看的都要作嘔了，虛偽！”
“說話啊？啞巴了？你不是對誰都溫柔都笑嗎？怎麽這時候不笑了？”
三漫突然插嘴，一本正經道：“難道你會對咬你的瘋狗笑？”
那三人起先一楞，隨後反應過來，站在中間的那人走到三漫面前，用剛剛的動作踢了三漫的桌子，倨傲道：“看來，你也想變得和裊青青一樣了？”
桌案輕輕晃動，剛剛還站在裊青青面前的三個少女這時轉移註意力，全都圍著三漫，看這氣勢洶洶的架勢，好似下一刻就會扯著三漫的頭發撕扯她。
三漫一直沒說話，找事的人又譏諷道：“看來和裊青青一樣，也是個慫貨，只知道在閨閣裏繡花呢！”
“我不會繡花。”三漫站起來，漫不經心道：“但我會打人。”
少女們似乎聽到天大的笑話，兀自在那笑著。三漫不知道她實話實說有什麽好笑的，她只知道這三人笑起來有點傻。
裊青青偷偷拉三漫的衣袖，示意她快走別管她了。
但，置身其中，又有何懼。
站在中間的少女岳湘叉腰，揮揮手，旁邊兩人看懂手勢分別向三漫逼近。岳湘站在後面想到待會的慘狀就笑得一臉得意，她看著自己昨日剛在牡丹軒做的紅蔻丹，輕飄飄道：“你要是現在求饒，我還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三漫突然道：“換個地方，去那邊的騎射場。”
她不是詢問的語氣，而是直接述說。
岳湘看到三漫徑直走了，也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這人什麽把戲。
騎射場立著幾個靶子，馬廄中的馬低著頭啃著草。
此刻場中無人，只有她們幾個，一進騎射場，三漫二話不說直接摁住岳湘，其她二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三漫已經完全制住岳湘，押著她進了馬廄，在裊青青和其他人驚呼聲中，她摁著岳湘把她臉往地上壓，一陣惡臭近在咫尺，岳湘這才看清她的臉下面是一團新鮮出爐的馬糞！
岳湘晃動身子，別開臉忍住胃裏的翻江倒海，還在放狠話：“你快放開我！你敢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當今宰相——”
“——啊！！！！”
在所有人都猜測三漫不敢動真時，三漫已經摁著岳湘的臉往下，她白皙的臉頰上多了半邊黑乎乎的馬糞！
弄完一次後，三漫依然扣著她，還真誠發問：“你覺得你的嘴和這糞便哪個更臭？”
“我要殺了你！我要讓我爹爹殺了你！”
岳湘的聲音響徹雲霄，裊青青跑來擔憂道：“要不把她放了吧？她是宰相之女，岳家的大小姐。”
三漫這才放手。對付這群沒長大的少女，簡直是小兒科，稍微隨便嚇嚇都能把她們嚇哭。
她們是沒見過三漫動真格的時候，那時候的三漫一身血氣，看到誰不服她就去打人，只不過再長大些，她就收斂了性子。
岳湘果然叫著叫著就哭了，指著三漫大喊：“你等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完，她就哭啼啼跑了。
裊青青看著三漫：“你......要不要洗個手？”
三漫今天這一手，可真是讓其他人大開眼界。
她們覺得，就算再出格的小姐頂多像岳湘那般仗著自己家有權有勢，帶著人刁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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