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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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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重逢

浣溪來京城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明夫人。

通話的功能用不了了,浣沙她已經聯絡不上了。最後一次浣沙聯絡她時,告訴她充值的話費已經用盡了。

諾大的京城,盡是達官顯貴。

想要找一個尋常之家很難,但是若要找齊國公府,便很容易了。

只是她一個女子不好孤身上門,便央著哥哥浣禮,一同去齊國公府拜訪。

“溪兒,其實你不必求我。來京城,我自當要先去尋明朗一聚。”浣禮的回答正正應了她的心。

她將從青川鎮帶上的樣料收拾了一包袱,一吃罷早餐,便急急地拉著浣禮要去齊國公府。

“馬車太慢了,溪兒,同我一起騎馬前去如何?”浣禮笑道。

浣溪從小廝手中接過馬鞭:“騎馬就騎馬。”

“哥哥,明朗哥哥知道你來京城了嗎?”浣溪縱身上馬。

浣禮也緊跟著上了馬:“只知道我要來,具體日子並不知。”

“都已經六年了,不知明朗哥哥是否有意中人了嗎......”浣溪貿然來了一句。

浣禮猛抽了一下馬鞭,馬蹄揚塵,待浣溪快馬跟上後,吐出了兩字:“不知。”

行至齊國公府,浣禮由朗月帶著去找明朗。

一婦人打扮的人移著蓮步走向浣溪,浣溪看出來:“春潮姐姐!”

春潮笑了笑:“我熟悉齊國公府,現在府內做著女掌事。你隨我來見夫人吧!”

春潮嫁給潘譽天,潘譽天是有品秩的朝廷武官,怎麽會由著自己的夫人受別人家奴役呢?

許是看出了浣溪的心思,春潮解釋道:“齊國公府掌事的嬤嬤得了疾,府上缺人,我又熟悉府上,在家閑著無事,我便來了。”

也不聽浣溪答話,她繼續說道:“這月都的貴婦小姐念錦繡工坊的絲綢念得緊,如今不比前幾年,滿城都知道錦繡工坊的絲綢,濟州來的供給根本供應不上。”

說話間,來到了明府主院的小廳內。

明夫人笑盈盈地挽住浣溪的雙手:“和小時候的模樣倒是沒變,只是越發地明艷動人了!浣小姐,請坐。”

浣溪向明夫人福身問安。

“叫男人們在大廳商量國事,這小廳更加溫馨些,我們在這裏說說話。你今日找我,應是有什麽事吧?”明夫人笑著問。

“夫人,溪兒來見你,是因為錦繡工坊要在京城開店了。”浣溪落座後,向夫人說。

明夫人眉間一喜,咽了口茶:“那是好事。溪兒你要經營這京城的錦繡工坊嗎?”

浣溪點點頭:“所以今日上門請求夫人幫忙。”說著,便把包袱裏的樣品拿給明夫人看。

明夫人細細瞧著,眉間展笑:“溪兒,你是不知道,這月都的貴婦小姐都以身著錦繡工坊的絲綢為榮。若是當今在月都開了分店,我便能保你生意興隆。你找我幫的忙,應是把月都的貴婦介紹到你的商肆吧?”

“還是夫人懂我。”浣溪從隨身的行匣裏拿出一個冊子,隨機慢慢展開:“夫人你看。”

明夫人接過冊子,裏面是一篇一篇的仕女圖,她們身著錦繡綢緞,寬衣窄袖,盡顯風華,明夫人看得入了神。直至看完最後一頁,明夫人才問:“溪兒,這些衣衫款式莫非是你準備做的服裝款式?”

浣溪應道:“正是,這是棱繡才新研究的款式。”

明夫人嘆道:“京城的繡品圈,棱繡才被稱為一絕,雖未見其人,但京城的繡娘們早就對她敬畏上三分了。不過,對於棱繡才的繡品,在京城的貴圈都是奉若珍寶的。”

“開業之日,溪兒會做禮帖,請貴人們一聚。因著溪兒在京都人生地不熟,還得勞煩夫人給引薦引薦。”浣溪站起身來,向夫人福了福身。

還未等明夫人回答,春潮便笑盈盈地說:“溪兒,我這些年跟著明夫人,京城誰家貴婦小姐偏愛錦繡工坊的絲綢,我也是心中有數的,你寫了禮帖交給我,我幫你一戶戶去送。若是錦繡工坊開業缺人氣,我便叫上一些侍女和鄉鄰捧場,必不會叫你冷了場子。”

浣溪笑言:“那便有勞春潮姐姐幫我擬一份名單了。只需貴人到場即可,春潮姐姐不必憂煩冷場的問題。”

“也好,不知溪兒是否擇了址?”明夫人問道。

“我今日從府上過來,見城心長平街上,人流熙攘,交通便宜。若能於長平街上擇一處商肆,是再好不過了。”浣溪坦言。

明夫人本身出自名門,有著很多的產業,有些是大婚陪嫁過來的,也有些是嫁到齊國公府後置辦的。“長平街是不錯,屬於月都最繁華的一條街了。我的陪嫁鋪子有一處在長平街上,上一家租客的合約即將到期。溪兒你若有意,可以去瞧上一瞧。”

浣溪心下歡喜:“那是再好不好了。”

明夫人便命春潮,午時後隨浣溪去相看鋪子。

從明夫人處出來,由春潮陪著在花園,等著哥哥出來。

浣溪心情舒暢,下午去相看鋪面了。她心想著:今日得修書一封給棱兒,姐妹幾個要在月都大幹一場了。

浣禮和明朗會面後,明朗得知浣溪也來到了京都,不由分說便要帶著浣禮去主院見一見。

“溪兒。”還未到主院,便看到花園裏一個俏麗的姑娘做在花凳上,出落得一番花容月貌,言間笑意盈盈。明朗顯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遂又揉了揉:“是溪兒嗎?”

浣溪擡眸望去,巧笑倩兮,一道柔情藏於眼底:“明朗哥哥,是溪兒。”

明朗張了張唇,沒有說出什麽,只有傻笑著:“那便好,那便好。”

明朗看浣溪的神色,倒像是含著什麽。春潮心裏不得勁,起身悄悄離去了。

明朗現在統領著禦林軍,公務繁忙,若不是浣禮兄妹二人來得早,恐怕他早已辦公事去了。

“溪兒,我還有公務在身。你和浣兄來月都,我也是見到你們了才知道。”

浣溪從花凳起身,步態輕盈,似柳絲搖曳一般來到明朗面前:“明朗哥哥,你且去忙,溪兒此次來京要開錦繡工坊,明朗哥哥若得空,可常去一看。”

明朗轉瞬哈哈一笑:“溪兒,這次看來是要定居月都嘍!放心,我得空便去看你。”

三人行至府門前,各自騎上各自的馬。

明朗仍是當年的翩翩公子,縱身上馬,無拘無束,似乘風而去,笑聲如串串音符,隨著馬蹄聲掉落在石板路上。

“溪兒妹妹,京中若有任何難事,別忘了找明朗。”

齊國公府,向東是宮中方向,向西是浣禮府邸方向。

作別明朗,浣溪驀地想起了什麽:“哥哥,你可曾聽明朗哥哥說過,浣沙現在在何處?”

想來,在這個世界,浣沙應是也年長了幾歲了吧。不知他現在,是什麽樣子?

“沙弟得聖上倚重,現在在戶部任員外郎。”浣禮答道。

浣溪有些不解:“浣沙並不像哥哥一樣,熟讀政法史書。他此前是個游走四方的道人,也能擔得起這戶部員外郎嗎?”

浣禮正言道:“沙弟並不同。在月朝都城提出了戶籍改革政策,倡議取消奴籍,仆從與侍主為雇傭關系。此舉深受底層百姓擁戴,聖上,正命他推動此事。”

看來,浣沙在朝廷做出的動靜不小。

“那真不錯。許久未見他了,不知他居於何處?”浣溪想念弟弟,隨口一問。

浣禮神色一凝,為何妹妹要這麽著急去看浣沙,莫不是......

浣禮心下琢磨:其實,浣沙本身也不錯,雖比不上自家妹妹的玲瓏剔透,也算是風趣幽默。只是他只有這麽一個妹妹,斷不能便宜了哪個男子,配得上妹妹的,定是人間傑士。

說到底,妹妹是個有主義的,若要妹妹喜歡,還得她自己定。

“明朗說了,他今日忙完軍務的事,會去一趟戶部,我們來月朝的事他自會告訴沙弟。”

“如此甚好!”浣溪一緊韁繩,栗色的駿馬頓時加快了速度,徒留浣禮在後面狐疑著面容。

“駕,駕!溪兒等等我,你剛學會騎馬,要小心著點。”浣禮便策馬便喊道。

*

回到府上,一應家仆正收拾著院子。

采雪、綠萍見浣溪回來,忙迎了上來:“小姐,青川鎮那個道長也跟過來了。”

浣溪笑笑,采雪和綠萍常年居於府上,當年剿匪的事都是秘密進行的,為免嫌疑,家仆們都未參與。對於浣沙身份的變化,她們自然是不得知的。

“我知道了,我去見他便是!”

“小姐,要不要叫上老爺同去?”采雪提頷看了下綠萍,兩人對了眼神。

“對對,他一個外男.......”綠萍沒有說下去。

“你倆的意思是我有私會外男的嫌疑嗎?”浣溪白了她倆一眼,心說,你兩個姑娘天天在想什麽?遂沒有理她倆,擡腿便向議事廳走去。

“餵,小姐,他在花廊。”兩個丫鬟緊忙跟上,告訴浣溪。

若是背上了私會外男的名聲,小姐的聲譽怕是不保,更何況那還是個道士。兩個丫鬟對了眼神,采雪自告奮勇:悄聲言道“我去找夫人!”說罷,便悄悄溜走了。綠萍隨在小姐後面,按照以往待客的禮儀,慌忙裝了些茶點放在花亭的石板桌上,躲在廊下的柱子邊上,邊嗑著瓜子便逗著鳥,看似悠閑卻豎著耳朵。

“采雪,去拿一些酥梨糕來。”浣溪看著這丫鬟的樣子,便知她在偷聽:“浣大人,他喜歡吃咱們府上的酥梨糕。”

浣大人?

神馬?那不是道士嗎?

采雪心想:難道是這道士升官了。若是個京官,配我們家小姐,倒還是將將能夠上小指頭。

心下松了一口氣,便應道:“是!”用極快的速度踩著極小的步子向著“市廚”的方向移動。

浣沙斜睨了她一眼,看向浣溪:“姐姐,你這都是什麽丫鬟。我來了,不讓我去屋,讓我在這石板凳上冷坐著。”浣沙說著打了個激靈。

“臭小子,你啥時候變得這麽嬌弱了。”浣溪上來笑著砸了弟弟一拳:“幾年沒見,你到是長大了不少。站起來讓我瞧瞧,個子有沒有高?”

浣沙撅著嘴,但還是立即站了起來,轉了兩圈:“姐姐,人家個子早就長成了,怎麽可能還長呢?到是你,沒有頂著那張娃娃臉,倒像是我的真姐姐了。”

浣溪掩嘴一笑:“嗯,看著不錯,比前幾年壯實了不少!”

浣沙拍拍自己的胸膛:“可不是,跟著蕭公練了兩天,八塊腹肌都出來了。”

浣溪隔著外衫摸摸浣沙的腹部:“不錯,緊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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