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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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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露

回去的路上,他們沒有做過多的停留,一路朝著玥城的方向駛去。

五日後,他們終於到玥城地界。

陳銘早就安排好人來接他們,顏憐終於不用再當馬夫,李意也終於可以不用忍受搖晃的馬車。

“屬下參加城主”玥城將士單膝跪地。

陳言苼掀開馬車車簾,對將士道:“韓將軍不必多禮,起來罷”。

“是”韓將軍站起來,對陳言苼道:“將軍讓我告知城主,他已將大長老囚禁在府中,但其他長老鬧得兇,聚集在大長老府門口不肯走。”

“看來這位大長老在玥城的地位很高嘛,不僅能逼迫城主,還能有如此高的號召力”馬車裏傳來另一個男子的聲音。

韓將軍微微擡頭瞥了一眼,只能看見被車簾半掩著的人影,看見他手中帶著的一串純白手鏈。

這人是誰,竟能與城主同乘一車。

“知道了”這幾天經歷的事情太多,糟糕的事情也多,如今聽見大長老的事情,陳言苼並沒有太多波動,聲音清冷平淡。

“先不回城主府,去大長老府”

命令一下,馬夫聽從吩咐改變方向。

顏憐這會兒騎在自己的馬上,猶豫一下,還是跟著陳言苼他們的馬車。

他不愛這種官僚場合,但擔心陳言苼被欺負,受了委屈也不說,還是決定去給他撐場子。

這會兒大長老府門口極為精彩。

周圍圍了不少百姓。

“陳銘,你不過是玥城小小的侍衛,誰給你的膽子敢囚禁大長老,還不趕緊把兵撤了,否則等城主回來,我必要讓城主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門口站著一幹長老,其中一人說道。

陳銘抱著劍,對這種話充耳不聞,冷漠地像個殺手。

“陳銘,大長老乃是輔佐過前城主和現城主,是玥城的功臣,如今你這般做,豈不是讓旁人以為我玥城恩將仇報,容不下有功之人”

“大長老年事已高,禁不住你這般強橫,若是他除了什麽意外,你有幾個腦袋賠”

“······”

長老你一句我一句,仿佛他在做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

周圍不知內情的百姓,看到這麽多年過半百的老人圍在一起指責中間那個年輕人,聲淚俱下,句句嚴厲,以為是年輕人做了什麽錯事,紛紛對他指指點點。

陳銘這次不冷漠了,他笑了一下,不過是譏笑:“你們一口一個大逆不道之罪,說得好像我殺了大長老似的,這般關心他,不知道還以為這位大長老已經是玥城城主”。

不等他們開口反駁,陳銘又說:“在玥城,最高位者是城主,城主良善,是玥城之福,爾等不過是仗著祖上留下的那點恩典,混上長老位置,真當自己能在玥城裏橫著走了?!”

陳言苼不在,陳銘也不再拘著自己的性子,之間閣會他們逼迫陳言苼的時候,讓陳言苼下不來臺的時候,他就很想教訓他們一頓。

如今不過是淺淺報覆一下罷了。

長老們聽見陳銘這般毫不留情地羞辱他們,氣得臉都白了。

為首的長老,用手指著陳銘,聲音洪亮毫不掩飾其中憤怒:“你算什麽東西,不過是青樓裏的下賤貨色,別以為得到城主青睞你就可以不將我們放在眼裏,即便是城主在這裏,也不敢這麽說我們”。

陳銘聽了,臉色瞬間變的鐵青。他的生母本是青樓最低等的妓女,供人玩弄,一朝與陳言苼風流的二叔邂逅,生下他後便去了,生父對他可有可無,誰都不願意跟他玩,只有陳言苼願意用最大的溫柔善待他,保護他。

妓女之子,是他抹不去的汙點,陳言苼也不準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漸漸的,大家都忘記這件事情,只記得統領玥城所有軍事的將軍,陳銘。

如今在次被提及,那些被遺忘的過去,再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逆鱗不可觸,觸之必殤。

那人見陳銘生氣,更加得意,滔滔不絕繼續說道:“說不定城主只是將你當成一條忠心的狗,其實他的心裏也看不上你······”

句句誅心。

“你找死”,陳銘臉上已經掛滿殺氣和戾氣,這些人不過畜牲一樣的人物,竟然敢挑撥他與言苼之間的關系。

下一刻,刀光一閃。

還在說話的那人,指著陳銘的手指就被砍斷。

人群中爆發一場巨大的尖叫。

眾人傻楞楞地看著剛才還得得意洋洋的人,此刻跪在地上,撿起自己的手指,嘴裏痛苦的哀鳴著。

而他面前的男子,冷漠地註視這一切,沒有半點動容。

刀上還流著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看到這一切的其他長老,頓時慌亂了,他們沒有想到陳銘是真的會動手。他們當中多是文人,年齡又高,怎麽可能是陳銘的對手。

紛紛慌張向後退去。

陳銘一字一句說:“我這輩子最討厭旁人拿手指著我,也最討厭有人揭我傷疤”,他擡頭看過那些人臉上害怕有厭惡的表情,輕聲道:“知道嗎?”

現在沒有敢斥責陳銘了,甚至他們都萌生了離開的想法。

一時間,除了手指斷的那位長老的痛苦叫喊,沒有人再多說一個字。

直到,人群中有人說:

“這不是城主的馬車嗎?”

“城主回來了”

“城主終於回來了”

·······

一輛馬車緩緩從人群中駛出來。

那群長老像是見到主心骨一樣,紛紛往馬車跑去。

尤其是那位斷指的長老,連滾帶爬地跑過去,邊跑邊說道:“城主,你要替我做主啊,你要給我做主啊”

眾人看見馬車簾子被掀開,裏面緩緩走出一個人,溫潤如玉,天下間再找不出第二個人有如此身姿,正是陳言苼。

陳言苼一出來,那長老就想用手去抓他的衣擺,卻被陳銘一刀挑開。

陳銘面對陳言苼,單膝跪地道:“見過城主”。

陳言苼溫和說:“起來罷”。

他剛下馬車,那些長老就你一言我一句地開始訴苦,言辭之間都是希望陳言苼能好好處置陳銘,最好能撤了他的職位,將他關進大牢。

他們還以為陳言苼還是之前那個總是給他們留情面,尊敬他們的陳言苼。

陳言苼在人群中看向陳銘,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中,面對眾人的指責,既不為自己辯駁,也不說求饒的話。

耳邊是長老們喋喋不休地話語,陳言苼打斷道:“所以呢,你們是想讓本城主革了他的職,還是殺了他?”

長老們的話語一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陳言苼繼續:“你們明知揭人傷疤會惹人生氣,卻還是當著眾人說出來了,此事既有因,又有果,便就這樣吧,來人,將洪長老擡下去,好生醫治”。

“是”兩個侍衛走了出來,不甚溫柔地將斷了指的洪長老擡了下去。

他們是陳銘麾下的兵。

只是洪長老離開的時候還在大喊大叫,想讓城主替他討回公道。

陳言苼沒理。

長老們這才察覺出來陳言苼的態度,似乎並不將他們放在眼裏。他們的有恃無恐全都建立在陳言苼的溫柔上。

“城主您······”其中一人開口,想試探一下:“大長老他”。

“囚禁大長老是本城主下的指令”,陳言苼面上冷淡,對陳銘說:“先去疏散人群,萬不可傷到百姓”。

陳銘領命,帶兩個人把四周看熱鬧的人疏散開。

“城主大人這是何意,大長老對玥城有功,城主若不能給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恕我等不能接受”其中看不清局勢的人說道。

陳言苼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帶一絲感情,他道:“大長老涉及栽贓謀害城主,這個解釋夠麽?”

眾人一驚,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麽。

“不可能,大長老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

陳言苼:“你的意思是本城主說謊了?”

陳言苼君子之名,不說整個玥城,至少在他們長老這是清楚了,否則他們也不可能用輩分壓他,比起大長老謀害城主,陳言苼說謊更讓他們覺得荒繆。

在整個玥城中,沒有人能高過陳言苼,哪怕是大長老也不能。

“呵呵”一道輕飄飄地嘲笑從馬車中飄出來,眾人才驚覺馬車中其實還有一人。

李意剛才在馬車中聽見整個事情的經過,他欣慰陳言苼終於不再給旁人臉面,終於知道用自己的實權壓住他們。

李意從馬車出來,姿態優雅從容,今日他穿得是紫色偏深的錦緞織出來的衣裳,配上一塊上好的白脂玉佩,越發高貴霸氣。

“葉瑄城主!”

他怎麽還在這裏,不應該回琉璃城嗎?!

而且這不是城主的馬車嗎,他怎麽會從裏面出來?!

他們方才是同騎一輛馬車。

“怎麽?見到我很意外?”李意笑吟吟說道:“多日不見,諸位安好?昔日走得太匆忙,沒能諸位打招呼,真是遺憾啊”。

嘴裏說著遺憾,眼底卻帶著一絲冰冷。

“你怎麽下來了?”陳言苼問,語氣完全不像方才那般冷漠。

李意道:“車裏悶,下來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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