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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他是一只貨真價實的小貓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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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他是一只貨真價實的小貓咪(1)

亓季昀生來就是賽博高邦的一只小貓咪。

賽博高邦是少有的自然人、賽博人與特殊物種共存的地方,而他是其中比較特別的一種,擁有特殊物種形態的自然人。

不僅如此,他還是一只愛玩的異色瞳貴族小布偶,明明掌控不好自己的力量,無法控制變成人形的時間,偏偏還總偷摸跑出門,在自家花園裏刨,被其他人誤認為是貨真價實的小貓,看著就想隨手薅兩下。

於是不能跟人交流,經常被路人“喵喵喵”招手的小布偶,只能像炮彈一樣一下子沖回管家懷裏,對叫他“小貓咪”的鄰居喵喵喵大聲叫,意思大概是“你什麽水平也能指點我”。

可惜在路過人聽來是一首喵喵喵之歌,搭話搭得更起勁了,惹得小布偶開始掙紮,揮著小爪子,想要跟對方一決高下。

可憐抓住他的管家陳叔尷尬地跟路人賠笑,年紀輕輕一下仿佛蒼老了十歲。

賀女士無法,只得在門口豎了個牌子“家有布偶小O,請勿隨意觸碰、搭話”,邊上用小字簡單解釋,這只小布偶其實是她家的小朋友,他有四分之一的塞西卡血統,脾氣不太好惹,大家看見千萬不要逗他,她也會加強監管,盡可能不讓調皮的小朋友逃出花園,減少大家看見他在大門欄桿探頭探腦好奇世界的次數。

牌子是藍白色的,以蝴蝶結和糖果點綴邊框,掛了他人形在家打領帶彈鋼琴的小照片,一側銀藍的瞳孔專註地垂下,睫翼柔軟,還有一對收不回去的小貓咪耳朵豎在腦袋頂上,清貴的側臉與毛絨絨的貓耳格格不入。

於是放學喜歡蹲在他們家門口的小朋友更多了。

其中有兩個Omega最為多手多腳愛打聽,每天都要背著書包路過他家門口看一眼相片,仿佛多看一眼就能占到便宜似的。

亓季昀第一次發現這兩個家夥,就碰見他倆拖拖拉拉在門口跟照片合影,還特別傻裏傻氣的比耶,甚至還輪流拍,什麽蹲著來,站著來,做上菜手勢來都來了個遍,旁邊還有個大一點的Omega替他們拿東西。

有什麽好合照的,頂著貓耳的小O心想。

他把頭頂的帽子往下拉了拉,壓住亂動的耳朵,背上書包,開口:“陳叔,把車開到後門。”

他才不要從正門下車。

不幸的是,沒多久他還是碰見了這兩個小O。

在幼兒園大班的開班儀式上,這倆一左一右兩發禮炮打得他心愛的帽子上全是彩色絲帶,亓季昀忍了很久才沒撓新同學的臉。

畢竟賀女士教育他要跟小O們好好相處。

就這麽忍著忍者,中途跟其他說他耳朵奇怪的人打過幾架,一路升到高中,他們三居然成了其他人眼中的好朋友,就連上課這兩都要坐在他的前後左右,說是怕沒了他們他會被人欺負。

格鬥高手小布偶:……

你們在說誰被欺負?

他一手放在課桌上,手腕支著腦袋,神情不虞,連帶著眼神也滿是“等著還有三秒來殺你”的殺意與不屑。

偏偏兩人並不為之所動,周逾白還傻樂道:“季昀,你的耳朵生氣會折一只哎。”

亓季昀一頓,耳朵當即死下去一只。

高二,褪去了高一還怕教導主任的生澀,遠離高三戰場的硝煙,三中裏談戀愛的人大把,這種熱鬧的“你學我也學”“你談我也談”的氛圍深深感染了大家,周逾白順理成章跟樓上某個高年級Alpha談起了戀愛,把他跟路西文卡遠遠甩在身後。

這下三人小組只剩兩人了。

亓季昀覺著也沒什麽,可沒幾天,他生理課無意中胡亂轉著筆時,瞥見斜前方左邊的路西文卡在桌膛裏玩智腦,塗了指甲油的手指打字劈劈啪啪一卡一卡,似乎在跟對面聊天。

他警覺的耳朵一下就豎起來了。

“亓季昀。”

“在。”

生理課老師鋥亮的光頭反射出背後PPT的光,他推了下寬大的黑框眼鏡:“根據遺傳譜系表,從第三代及第四代倒推,這題中第二代Alpha的基因是什麽?”

亓季昀的小腦瓜轉了一下。

他皺起眉,沒轉明白。

前方周逾白積極舉手:“老師,他是塞西卡血統,你問這個要考慮塞西卡的生物背景。”

“你選修別選生理了,”生理課老師唉一聲,撐著講座嘆氣,又直起腰板,撐著講臺,眼睛跟探照燈一樣巡視全場,語重心長道,“同學們,今天是我們新學年的第一天,俗話說得好,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

“他是阿茨匹薩來的。”

前邊周逾白在老頭的長篇大論中側過臉,欲蓋彌彰地用手掩著唇,小聲密語:“那地方人規矩就是多,話也多。”

早已放下智腦的路西文卡聞言懶懶笑了下,眼尾微挑:“你咋不說他們說話跟吟游詩一樣。”

“現在這個不就挺像吟游詩的。”

“少說兩句,小心季昀扭頭在網上當阿茨匹薩的地域黑,找十萬個Al替他自動吵架。”

“你不如當心他嫌我們吵,寫個小程序在我們小群裏自動回覆,我們每發一句話,他就自動回‘已讀不回已讀不回’,就跟你跟你暧昧對象一樣,秒回的。”

兩人自顧自說完,肩膀齊齊一塌,在前頭笑個不停。

亓季昀和他的貓耳都沒搞明白兩人在笑什麽。

“……不能如此渙散。”講桌上生理課老師的發言終於到了尾聲,他結束表演,轉而朝這頭微微頷首,道,“好了,你坐下吧。”

座椅拉開的聲響跟下課鈴幾乎同時響起。

他手還搭在椅背上,亓季昀沈默地瞥了眼椅子,覺得這拉開的椅子不坐也罷。

他決定去外頭散散心。

他們教室門外就是天井,亓季昀出了門,左右看一眼,也沒想好幹什麽,索性繞著天井轉悠,放松放松眼睛,鍛煉鍛煉身體。

這節課是大課間,他轉悠的時間很充裕,走到飲水機邊上的時候,亓季昀還在想,要是這兩人都談戀愛了,他打游戲還有什麽樂子能找,視線隨意往下一瞥,整個人定住。

對面上層的天井,周逾白在檢查他那Alpha的古詩詞背誦,手上端著一本書,戴著眼鏡,裝模作樣的看著挺愛學習。

對面下層的拐角,人來人往中,他瞥見熟悉的衣角,比那更明顯的是一個身形比他高大的女Alpha,幾乎把他整個人罩進去,對方一動,露出倚在墻上的路西文卡,不知那個頭發卷卷的Alpha說了什麽笑話,他低頭笑笑,面帶桃花。

簡直沒眼看。

亓季昀想去洗洗眼睛,他半倚著欄桿無語幾秒,遙遙瞥見樓下開學帶著他來入學的校長助理,以同樣的路線,帶著一個人從下方穿過,背影修長,清俊如竹。

可惜頭發也是卷的。

第一眼瞥見的驚艷瞬間被無語掩蓋,亓季昀甚至還往上埋了兩把土,自己踩了踩。

最近什麽眼光,已經眼花到這種程度了?

一定是被這群人影響的。

他還是去喝杯飲料醒醒腦吧。

單手拎著沁水的奶茶穿行過回廊,亓季昀還沒進門,就瞥見他那一向無人出入的後門開了個口,來往人流如織,吵吵嚷嚷堵在他們小三角附近,造成了交通大擁堵。

他皺了下眉頭。

不應該啊。

亓季昀坐在教室最後一排最後一位,最靠近後門的位置,單人單桌,他前排是周逾白,前排同桌是路西文卡,雖說平時也有些人想來找這兩小花搭訕,但礙於他本人杵在那,跟個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的冰原似的,並沒有太多人有直面颶風的勇氣,更別說頂著風雪前進。

他還在猜測是不是教導主任又發布什麽皇帝詔曰讓學生當牛做馬把課桌椅搬到一樓換新或是拿去曬了,還沒走到後門,便透過窗口瞥見後排多了一張桌子,多了一個人。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一頭海藻般盈著光的卷發,皮膚白得像被仔細雕琢打磨過的羊脂玉,手指修長。

窗戶內人似有所感,回過路西文卡的話,微微側過頭,跟他對視的瞬間略微一楞,很快反應過來,朝他點頭示意。

唇畔笑意淺淡,溫和,像竹林裏新沏的茶。

此時面無表情的亓季昀心裏只有一個想法:誰這麽大膽子坐他隔壁。

這麽大膽子的新同學是位Alpha,據說是從阿茨匹薩新來的小吟游詩人,說話最喜歡“好的”“謝謝”“不好意思”,還喜歡給Omega拉椅子,非常有紳士風度,很有教養,笑著的時候眸子一彎,總讓人感覺有點瞇瞇眼。

“很適合戴那種眼鏡。”

據晚一步回來的周逾白評價,她這人看著就像談了108個小O並同前面106個都保持著聯系方式的樣子。

之所以說是106個,是因為他猜對方現在談著一個,智腦裏還預備著一個。

八卦頭子周逾白評價:“可了不得。”

聽完的亓季昀偏頭,問:“你當這預制菜呢?”

“讓開,我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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