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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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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

“嗯?”

她彎下腰去假裝聽他在說什麽,Omega把牙關咬得死緊,唇都被連帶著含進一小塊,她側耳傾聽時發現身下人連呼吸都屏住,鼻腔沒有氣流進出。

怕偏著頭不看她的老婆把自己憋死,聞晏姝伸出左手捏捏他的側臉。又順著下頜線滑到殷紅的唇邊,用大拇指輕輕擦拭著他的下唇。

“呼吸。”

亓季昀閉了閉眼。

緊咬著的唇被人輕輕碾著,絲毫不願放松關口,臉上方才游戲帶起的紅潤一直沒下去過,此刻一閉眼,眼睫下方的紅暈也變得明顯起來。

倒像是主動獻祭的小美人,還是剛被她強迫跳完一曲舞的那種。

要撬開桃花園的門,只需要一遍遍碾著門鎖,耐心地等待年久失修的門打開,露出內裏柔軟的遍地桃花,再好好耐心地進去,緩慢地觀察著會變色的花瓣一點點發脹,一點點發紅。

但這未免有些太惡劣了,聞晏姝還是喜歡讓主人自己開門,免得自己成為不速之客。

俯身看Omega臉頰一點點變紅,聞晏姝一定,沒由來地想,他的臉頰摸上去會很軟。

她這麽想,也放棄了不住地叩門,頗有耐心地轉而輕撫他柔軟的臉頰,捏捏他的耳垂,留給主人喘息的空間。

玩了會,她低下頭親親顫動的眼皮:“還是不說話嗎?”

“討厭我也沒關系,不舒服的話,討厭的人給你按按?”

她半真半假用開玩笑的語氣道:“要是不說話我就按了哦,寶寶,不是故意欺負你,不按的話明天真的會很疼的,像是你的小腿,明天就好像灌了鉛一樣,嗯……還有小肚子,你知道我在說哪吧。”

手下的耳垂逐漸變得深粉,變得緋紅。

“要是不按的話,明天那裏就會一直脹著,你自己揉完發現怎麽揉都不舒服,還得求我好好幫你揉一揉,也許光揉外面還不夠,裏面也得好好……”

聞晏姝把她老婆氣哭了。

結婚以來又一次,她在床上把老婆弄哭了。

但這次和往常的有點不一樣。

因為她什麽都沒做,只是言語上不是很恭敬而已。

望著晶瑩的淚珠,Alpha不過怔楞片刻,有人勾著她的脖子,用力將她帶到了床上。

床墊回彈力很好,裝死許久的Omega心情不虞,咬著唇,翻了個身,一腿將她壓在床上。

這又是防狼術的哪一招?

作為亓家的孩子,亓季昀自然學了不少護身的技術,而且學得還不錯,這點從他當初跟Alpha打架就可見一斑,他又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兩人偶爾也會有些小小摩擦,老婆說不過她就動手。

只是由於兩人信息素匹配度過高,他全身上下又都是她的味道,往往Omega的動作到最後都會變成拉拉扯扯、咬人、或是猝不及防一下軟趴趴倒在她身上。

害得聞晏姝都不能老老實實被玩具手銬捆在椅子上假裝囚犯了。

這會被人勾到床上單腿壓著,她也不著急反抗,甚至因為早已習慣,心裏閃過一句果然如此,一擡眸,見側臉貼著床單的人密密的眼睫輕輕顫動著,那雙眼眸沁出的水潤像是方才一瞬的幻影,只剩澄澈空曠的深湖表面,洩不出一絲情緒。

他的腿壓著她,聞晏姝不用力起不來,她正好也沒起來的意思,只是抽出自己的手,輕輕貼了下他柔軟的側臉:“做什麽?”

“不想聽?生理課不及格的笨蛋寶寶。”

那雙藍眸裏泛起波瀾,似乎是覺得她很惱人。

她的右手被帶子剮蹭到了,Omega系著蝴蝶結的手指甲修剪得圓潤可愛,即使他想抓她的手當貓抓板,也只是蹭出了點痕跡。

聞晏姝猜她手上可能有幾道白痕,有一道或許見了點血,也可能沒有。

她倒不介意這點小痕跡,只是有些可惜這些痕跡沒留在該在的地方。

不過被他又刮又蹭,聞晏姝也懶得跟他躺在床上玩鉗制小游戲。她索性反手捉住他不安分的右手,從旁邊拉了張被子,將兩人罩起來,又在他掙紮之中挪開了他的大腿,將他壓在床上。

這會算是看不清表情了,聞晏姝頗有耐心問:“哭什麽?”

“不聽話不就是這樣。”

三言兩語推卸完了責任。

她捉著那只小貓爪,讓人自己摸:“不覺得比昨天大了點嗎?總不會是撐大還沒消吧?”

“剛才信息素是不是外洩了,有信息素催化,感覺會不會清晰一點呢?畢竟每次,我們寶寶都會變得敏.感不少,等等,你的力氣……嗯,到底是什麽病?”

黑暗裏感官都變得清晰,手中掙紮的力氣似乎變小了,聞晏姝輕輕皺眉,她可不相信是老婆放棄掙紮了。

Alpha人都欺負完了,一晚上拉著人又是強行按摩害得Omega掉眼淚,溢信息素,又是抱著玩不正經的小游戲,說一些有的沒的,剛才還抓著人欺負,這會終於想起來她老婆身體不舒服,還在生病了。

與之相對的,亓季昀這晚上可沒透露自己病情的意思。

她問得嚴肅,被壓著的Omega掙了掙,感覺鉗制自己的力氣都小了不少。

他還沒成功逃脫,聞晏姝掀開被子,留他一個人睡在裏面。

亓季昀糾結了一會才拉下罩著腦袋的被子。

屋裏的游戲關了,主臥的小燈也關了,只留下一盞床頭燈盈盈照亮床頭,Alpha不在床邊,此刻她穿著拖鞋,站在飄窗邊,低頭打量著手裏的香薰殘留。

“別看了……”

他的聲音很小。

Alpha不理他,她看了會,將香薰拿到一邊,嘩啦扯上窗簾。

深色的天空被徹底遮住。

聞晏姝走到原先玩游戲的地方,這裏東西散亂,游戲機和毛毯,被放在相對整潔的地方尚未拆開的零食,五花八門的什麽都有,她視線停了會,再往遠一點的地方走。

沒找到病歷,她進了浴室,從裏面拿出點東西,放在床頭。

裹著被子默默轉過頭來的Omega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你什麽意思?”

“不許去次臥睡。”

背著光,冷冽的眉眼都柔和許多,他咬咬唇道:“我還在生氣,你去了我不理你了。”

Alpha沒說話。

亓季昀不喜歡她不說話。

他本來就是不講道理的人,自己可以不說話玩冷暴力,但是不許她這麽做,有那麽短暫的一瞬間,他意識到了為什麽大家都說Omega要被人哄著,這個原本他不願意承認與他有關的詞,在此刻變得具象化。

有時候,他確實是要人哄著。

持續溢出信息素的腺體在發燙,他的身體有點冷,抓著被子的手也有些輕微的脫力。

他知道這大概就是好友說的那些病征,也從未如此清晰地意識到他確實在生病,這個病也確實是會讓他有諸多的不良反應,比如現在可能在發生的假性發情。

生理知識他學得是差,但方才她說的那些,剛才沈喬告訴他,他也知道了。

只是他本來就要人順著,哪裏能受得了她那麽說,被抓著摸過自己的身體,他的手到現在都感覺燙燙的。

現在這個Alpha還要走掉。

亓季昀巴不得再抓她兩道,咬她兩口,最好再跟她打一架表示她是錯的,但他沒有力氣,他只能拉著他的被子,遮住下巴,生起悶氣。

他不會服軟,不會跟她說自己得了什麽病,病歷他早就收起來了,剛才跟她說的那一句不理她的警告已經是他的最後通牒。

如果她長了耳朵,就應該自己推斷出來,他不想她走,他很需要她,雖然……雖然他剛還在抓她。

但她就不能理解一下生病的人嗎?

睫翼一刻不停地顫動著,Omega沈默著,呼吸聲在安靜的房間裏有些明顯,他盯了會床頭的東西,緊緊咬住牙。

他一個人睡也可以,就是熬過今晚……而已。

微不可聞的一聲低泣從鼻腔裏出來,亓季昀拉著被子,把自己埋了進去。

空氣裏的味道變化有些明顯,後頸的腺體不斷彰顯著存在,胃部下面一點的地方在發熱,他盡力將自己縮進被子,仿佛要把自己和被子一起壓縮進折疊空間,這樣他就可以消失。

什麽時候可以消失呢?

她走了沒有?

沒走,走了吧。

明天他開始他就要討厭她,把她的東西都丟出去,他是最近脾氣太好了,才讓她感覺他很好欺負,他要一直跟她冷戰。

還有離婚證,他要離婚,離婚需要的材料是戶口本……還有什麽,好亂。

他要冷戰。

一聲輕嘆無聲消融。

被子被掀開,暈暈乎乎的Omega被挖出來,臉上還殘留著淚痕,被人一碰臉頰,主動伸出手臂,急不可耐地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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