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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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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

這個姿勢幾近將Alpha籠入了他的領地範圍,她能聞到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還有淡淡的,和她衣服上同出一轍的洗衣液香,交織著纏繞在她的鼻尖,即使垂著眼,依舊可以嗅到無孔不入的幹凈氣息,有點像被香皂擦洗過的手心,柔軟間帶著潮濕。

她眼前只有暮色裏分外顯眼的瑩白與黑,他的呼吸很近,近到聞晏姝幾乎分不清自己的呼吸在哪,她嘴唇嗡動,喉嚨發緊,低低嗯了聲。

是困惑的語調。

亓季昀不說話,他只是垂眼,輕輕用額頭碰了碰她,無聲地催促著。

修長的頸被Omega撞得微微後仰,肩背繃緊,聞晏姝被信息素勾得暈暈乎乎的大腦遲鈍地開始思考,幾秒後,他的手指略微穿過了她的發間,扶著後腦輕松又隨意地將她往前扶了一點,好讓她無處可逃。

她柔軟的眼睫顫動兩下,像新生於荷葉的露珠,數秒後,聞晏姝嘗試在一片混沌裏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找著舌頭:“是哪個聞?”

亓季昀微微往下壓了腰,作出傾聽的樣子,他從她模糊的發音裏去辨別字眼,有點難,但他今天難得很有耐心,表現出一派溫和的姿態:“文卡,文法的文,卡司的卡,路西文卡。”

他說著,又沒那麽耐煩起來,扶著她後腦的手下滑,一路走到她左肩略高於鎖骨,也可能就是鎖骨處,那被外套緊緊覆蓋的位置上,胡亂用食指書寫著“文卡”的拼寫。

寫了兩道,他濃睫一垂,莫名停滯下來,往後退了一點距離,食指不輕不重地變換手勢,輕戳了兩下。

Alpha聽出他唇舌間的發音是“C-li-ck”,他說話時舌頭很輕地頂了下上顎,帶出一點水聲,於是她趕在他收手前偏了下脖子,抓住他的手臂,將側臉貼在Omega的手臂上,擡起一點眼去看他。

“讓我想想,很快,很快。”

她這樣說著,用腦袋碰了碰手臂安撫,像是蝴蝶短暫停留花瓣,近似一個輕盈的吻。

於是Omega又很有耐心地等了兩秒,就在第三秒,Alpha終於遲疑地開口:“是Omega嗎?”

這個名字一聽就知道是自然O常用名吧?

他垂著眼皮,不鹹不淡地嗯了聲。

“是賽博高邦的還是……嗯,我好像有點印象了,是位不那麽高的Omega嗎?”

這次亓季昀的“嗯”了多了絲隱有歡愉的肯定意味。

“不怎麽熟,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亓季昀低頭望向她的眸光冷淡,他往後抽了抽手,隨意的揉了下那一瞬間還在惋惜中的Alpha的臉:“回答,不要提問。”

不知道伴侶想知道什麽,Alpha索性偏著頭將臉頰遞給他玩:“我只知道他是個Omega,脾氣還行,見過幾次面。”

哦,還見過幾次。

沒O摸自己的臉了,偏著頭的她頓了下,品出點不同尋常味來:

“他是我認識的一位老夫人的孫子,當時老夫人住院了,我帶著水果去看望她,沒多久她的老式手機響了鈴,她行動不便難起身,我就幫她接了。”

老夫人腳崴了,不嚴重,但到底年歲大了,需要留院觀察一陣子,家裏人輪流探望,其他人都來過,這回輪班排到小孫子來陪她聊天,小孫子不認識路,剛下車就困在停車場團團打轉。

聞晏姝接到電話的第一句,就是一句帶著貴族口音的嬌叱,那頭Omega用軟綿綿的語調一連罵出了不帶臟字的臟話,好一頓輸出,末了還沖這頭撒嬌,說需要阿嫲找人來帶。

公放的聞晏姝不完全聽得懂賽博高邦的貴族口音,但還是聽懂了裏面經典的星際通用語,也聽明白了對方是在罵人。

身旁的老夫人已經有些羞澀地笑了起來,眼尾炸開一朵小小的金銀花,眼底卻很是瑩潤:“不好意思啊小聞,我女兒就這一個小孩,寵壞了,見笑。”

護工剛離開去煮水,聞晏姝躊躇了下,應下了老夫人的委托,去停車場接“看上去乖其實脾氣很差需要千萬小心的阿仔”。

聞晏姝不是很懂為什麽需要提防一個Omega,但做足了心理準備。

好在聞晏姝見到真人的時候,對方脾氣並沒有電話裏聽起來,老夫人口頭上交代起來的那麽差,他只是站在路邊氣惱地跺腳,疑似踹了腳什麽東西。

然後就是對方問她能不能和他一起去不遠處的花店挑束花,五分鐘就好,他不是很清楚阿嫲這段時間喜歡什麽。

聞晏姝看了眼日程安排,發現三天後參加的一個新店開幕式也需要花,於是跟他一起去了。

事情就是這樣簡單,聞晏姝陳述的時候不帶多少情緒意味。

她老婆聽完“哦”了聲,理所當然的平淡,她卻隱隱覺得有哪裏不對,問:“怎麽了嗎?”

“沒怎麽。”

那就是板上釘釘的有什麽。

聞晏姝思考了幾秒,試探著問:“他做錯事情惹到你了?”

“沒有,”亓季昀盤腿坐在沙發上,抱臂睨她,“你惹到我了。”

聞晏姝大腦宕機了一秒,她“哦”了下,望向他的眼睛:“那我認錯。”

“知道錯了什麽嗎你就認錯?”

“總歸是有錯的。”

認錯態度倒是挺良好的,亓季昀斂眸,輕飄飄收回視線,抱臂坐在沙發上,閉眼思考著。

聞晏姝猜他又在生悶氣了。

她上了沙發,伸手去抱他,被人閃開了沒抱成,於是試了兩次,將頭靠在他肩上,小A依人。

亓季昀低頭瞥了她眼,見扯不開肩膀,也就任由她靠著。

老婆在生氣,但也沒有很生氣。

這是為什麽?

聞晏姝搞不懂。

她嘗試著邁出探索謎題的第一步:“你不喜歡我跟他來往?”

亓季昀沒有回答,隔了兩秒,他忽然往上擡了下肩:“好看嗎”

地震後仍然枕得穩穩的聞晏姝:“……”

她大概明白了一點。

“一般般,比較大眾,街上有很多這種Omega。”

亓季昀舐了下齒根:“倒也不必這麽虛偽。”

路西文卡那只小孔雀,城區出了名的菟絲花,要是不好看,也不至於能遛那麽多Alpha玩。

聞晏姝從善如流:“那就算長得還行。”

他伸手推了推她的腦袋,將她推到一邊:“坐直,老實交代,你真不知道他為什麽叫你去選花?”

聞晏姝思索了一下 ,扯出一點心虛又尷尬的微笑:“因為他眼光差?”

她是個Alpha,當時大概有猜到一點,但又覺得是自己太自戀。

實際上,聞晏姝當時有刻意跟他保持距離,她敢說自己90%的時候都跟他拉開了半米多。

亓季昀無語,還跟他裝呢,他現在覺得戀愛腦眼光差,自己是昏了頭才跟她在這掰扯:“不說這個,雖然他是有點。”

一個合格的亓季昀不會放棄在任何時候拉踩一腳文卡,除非是在Alpha面前。

他們一般習慣拉踩Alpha。

“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剛跟人相親完就跟人家聊上了,合適嗎?”

這就有點無理取鬧了,Omega自己在相親的時候對人表現地禮貌克制又拒絕,扭頭看她和別人說話就不高興,還得Alpha守身如玉,對其他人敬而遠之。

但聞晏姝是個戀愛腦,再加上面前的人是她老婆,她誠懇道:“不合適。”

話罷,她又頓了下,困惑地問:“老婆,你是怎麽知道是那個時候的?”

這話一問出來兩人都停滯在了當前的畫面裏,聞晏姝餘光都能瞥見Omega整個人都僵住了,她沒忍住噗嗤一笑,往前探身抱住他:“老婆,你好可愛,好香。”

如果說前句讓亓季昀僵成石雕,後句就顯然是赤裸裸的婚內騷擾。

他伸手往上用力推了兩下,沒推動,惱羞成怒地瞪大了眼睛:“誰準你撲上來。”

Alpha不理他,或者說理了但沒完全理,她靠在Omega的肩窩上蹭了蹭毛絨絨的腦袋,聲音裏含著笑意:“嗯,下次跟你打個報告再抱。”

她埋頭悶笑了會,笑得他渾身不自在,肆意把呼吸打在他的肩窩還有頸側,又接著問:“報告老婆,可以親你一下嗎?”

有人悶哼了聲,濃睫一卷,含混的“不行”模糊在Alpha蹭來蹭去的動作裏,她索性環了他的脖頸,以一種半強迫的姿勢去吮他的喉結,摩挲的大拇指順帶在雪膚上留了個小小的紅印,又漸漸擴大。

“好了,好了,乖。”

她低頭親著,用左手墊著Omega的後腦,一邊不安分地伸出右手,試探著伸出兩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腰,惹得他一陣顫動。

“嘶”一聲,有人咬了她一口,聞晏姝下意識往後仰了下頭,又低頭研磨著唇瓣,她撬開了唇齒,左手微微用力,強制對方不能躲閃,偶爾安撫出聲“很快的”,“乖孩子”。

“不哭,記得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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