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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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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學了一個晚上,龔希羽回到宿舍後,就沒有再打開電腦,直接洗澡,躺在床上。她現在已經對於最後需要展示的東西保佑平常心,相信明天自己一定能夠順利將今天學習的東西反饋出來。

接著她開始打開淘寶,開始看起來自己需要改變的形象。她先搜了幾套鮑言言的衣服,接著將同樣品牌的其他同氣質款式用圖片搜索,最後價格從高到低,開始選最便宜的。

等到付款完畢,看著預計到貨的時間,龔希羽開始盤算,她不會在白天實習的時候改變自己的風格。沒有必要引起鮑言言或者其他同事的註意。可況萬一她跟鮑言言撞衫,正品遇上仿品,比不過還尷尬。她決定之後先回這裏換衣服,便裝游戲只針對郝總展開。

龔希羽在經過了忙忙碌碌渾渾噩噩的一天後,最後不甚清晰的時候,總算能抽出一點點模糊時間來覆盤一下自己對於將要勾引對象的進度。

她在這逼仄的單人床上,這個一看就是簡約的床旁邊正靠著窗戶。其實晚間即使是這個時間外面總覺得那深藍的天,亮的月光其實就些吵人。可龔希羽卻不願去拉上窗簾,有時候眼睛要用很大的壓力去閉上,情願將頭和眼睛埋進被子裏。

龔希羽很愛這裏的窗外,可以看到遠處的高樓和近處的茂盛的樹。她清楚自己的心理,因為結束這個兼職後,自己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有機會睡在這樣的房子裏。卻也不願意真的那麽清晰地對自己搞清楚這個想法。

龔希羽有時候會在已經哈欠和快要搭上的眼皮中依然機械地刷著手機,不願意停止。有時候又越來越精神,索性就坐起來,望著窗外發呆。

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即使自己白天的那些可笑可能也不自量力的計劃,在晚上這樣靜謐的房間裏再回想,不然不能清醒。

直到現在,其實龔希羽仍然不知道自己將會要怎麽去“褻瀆”郝總。她,可能是每天見過晚上的沒有摻雜任何私人感情的只交流工作的郝楊,他在她的心目中當然是無法忽視客觀那些男性標志,可更多的是他的冷靜和耐心,打破了隔閡的那種平靜而又能放松的他的氣質。

可另一方面,白天的鮑言言又總是能輕易挑起自己的情緒,多種多樣不愉快的難以發洩。她有時候會忍不住想,是不是撇開這些沖突和針對,其實她自己也不自覺地被鮑言言的那些外在的女性標志所潛移默化。

郝總當然很好很好。如果他從頭到尾只是一個遙遠的顧客,可能自己不會有那麽大的猶豫和不確定。可是他真的很好很好,不僅僅是鮑言言,配不上他。(當然是客觀上的)更重要的是她自己也配不上。

自己是不是也陷入了那種對於富人的寬容?郝總對自己做什麽了不起的事情嗎?又不是送了自己錢,只是這樣的出於教養的友好和幫助,如果是一個一般人呢?即使是她也覺得條件很好跟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申愷,如果帶入郝總做的這些事情,自己要去勾引他,會這樣猶豫嗎?

所以自己是不是也依然有一絲鮑言言的氣質。

龔希羽不知道。

最後,在快要入睡的前最後一秒鐘,龔希羽告訴自己,她沒有做錯,可能頂多從道德層面不光彩,可這座城市裏面這些陰暗面還能少嗎?在這座城市,多一個叫龔希羽的壞女人,只不過是海面上會產生的一滴水,壓根掀不起任何水花。而她在做完了這些事情後,也不會在任何層面跟他們有什麽交集。

好像忽然之間就降溫了,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也許在大洋彼岸或者是南極亦或非洲又生成了一股不知道哪裏來的大風大雨,一路千裏迢迢,不斷醞釀又壯大隊伍,最終到達了沿海的城市這裏。

好像只需要一瞬間,身體就忘記了之前的炎熱,不需要任何時差調整和過度,就適應了目前降低了接近十度的溫度。

龔希羽不太關註天氣預報,或者說任何還未單獨居住的女生也許在走出校門之前都會有這樣即使看到了溫度數字也不知道代表了什麽服飾的含義。

可能龔希羽已經算幸運,因為這一天並不是這座城市裏最難受的那種暑夏的雨天。可這並不意味著這種天氣不讓人煩惱。早晨擁擠的地鐵裏面可以給到多一個上班族擠進去的空間,卻給不了多一把掛滿雨珠子的陽傘。

於是在早晨匆匆的地鐵站裏,多了許多濕氣,而這些水分沒有給到潤滑,反而增加了摩擦。被悄悄沾濕的手臂或者衣服,如果在冬天羽絨服的掩護下也許無法變成一場戰爭,可在夏季必然會引爆車廂。

地鐵指揮員不知道在這個早晨目睹了多少這樣的小型戰場,不過當九點多,所有早高峰大站的上車站點開始逐漸降低人流後,剛剛還擠滿了人的車廂就像米缸好像一下子倒空了一樣。如果攝像頭們有靈魂,它們一定會好奇這每天一幕幕小型的人流遷移。

龔希羽在每天穿過那個公司前方的大型十字路口的時候,看著一個一個的人面無表情地穿過馬路,總會想起那種天空裏的鳥群,一直忙忙碌碌一起擁擠地飛著,自發的又盲從的鳥類。沒有任何目的地,也許終其一生就是為了一些蟲子和吃食。不知道它們是否會理解天空、樹葉或者是電線桿。是否會理解翅膀、羽毛和生命的意義。

如果其中有一只掉隊的,灰不拉幾的鳥有一天猛然被點了靈光,開始思考起這些,它又是否會害怕或者絕望,想要重新回到那個幹凈輕盈的鳥腦袋重生燃起對於蟲子的簡單渴望。

等到龔希羽來到商場地下室的便利店,跟著繞著便利店冷藏貨架排著隊的人群慢慢走著,被冰冷的冰箱環繞,開始在內心排演一會兒要跟收銀員報的包子名稱時,一些對於宏觀感性遙遠的思考正在逐漸褪去,只剩下那種結實的,原始的對於食物的渴望了。

等到龔希羽三下五除二就在第一道電梯隊伍前將一個極軟,帶著甜味的菜餡的包子塞進肚子裏的時候,不得不感嘆,這座城市的便利店包子就跟這些辦公室的女郎們一樣,是單薄的,經不起啃咬的,不過並不難吃,就是有點不足。

說起來,她又想到自己第一次刷到便利店的外賣時,見到的一個奇景。有一些便利店,居然會將所有這些鮮食的冷凍袋裝一起上架售賣。龔希羽看到了成袋的蛋黃鮮肉粽子、成袋的各種包子、還有關東煮的冷凍裝,甚至她很喜歡的蒸餃,居然就是某個知名速凍水餃的包裝拆開再加熱。這裏還有什麽不是冷凍半成品嗎?

他們這些在水泥森林裏的生物好像是已經進入下一紀元的高科技野外生物,將需要曾經需要被捕獵才能獲取的食物,通過中央廚房的處理和加工冷凍後,傳輸到此刻這個不再原始的森林中,再次加熱偽造出一種獵物的生動鮮活,再假裝自己是捕獵後獲得。

一種匡謬的可笑感。不過虛假的幸福也是幸福。

龔希羽踏進會議室的瞬間,就又全副武裝進入了戰場。沒想到這一天是鮑言言主動先找上了她。

龔希羽還是率先默默掃描記錄鮑言言今天的穿搭。她很貼合天氣地穿了一件粉偏白的中式盤扣領子的短袖,外面還披了一條同色系更深一層的看上去面料柔軟的寬大披肩,似乎是羊毛絨,在突然降溫且好像冷凍冰櫃的摩天大樓裏,反而添了幾分素雅溫暖。她的頭發好像又染回了較深的顏色,原來的也不算很淺,不過是龔希羽都能看得出來的那種栗色,現在這樣,倒更加跟龔希羽的發色有點接近了。

龔希羽是從來沒有染過頭發的,現在的顏色就是本來的發色。學生時代,她所上的學校當然是不可能有染發許可的學校。大學後,周圍有躍躍欲試的同學和價格能夠接受的大學路邊的理發店。不過,當龔希羽剛剛給媽媽發了同學做完後的照片,還沒來得及問看要不要自己也去試試看的時候,媽媽就發來了“這什麽?難看死了,你千萬別弄。”一下子心裏失落,後面即使跟媽媽不開心,自己倒也沒有再想起來去做什麽嘗試。

其實實習的公司裏對於員工的發色倒沒有太嚴苛的規定,當然那種滿頭黃色或者紅色肯定是不允許的。不過龔希羽之前看Nina是燙了那種漸變的顏色卷發,從頭頂的灰棕色到發梢是一絲一絲變成偏淡色。她看到過同學裏有想燙這個發色,結果失敗後的成品,見到Nina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同學想染的是這種效果。

聽他們聊天的時候,龔希羽知道了Nina就是在他們辦公區隔壁的那棟商場裏面的理發店做的,據說是公司員工有八折優惠。龔希羽在偶爾翻午餐選擇的時候,也會看到隔壁商場的理發店,有好幾家,點進去都是各種靚麗顧客弄完後讓理發師拍的視頻或者照片,確實挺好看的。龔希羽看了一眼人均價格後,就默默退出了頁面。

龔希羽現在的發型是到胸口的直長發,沒有劉海,她平時也沒有像其他同事那樣什麽做頭皮護理,各種發膜。不過,龔希羽的發質是屬於粗直的類型,所以暫時看起來發量還是比較充足。一種充滿著剛從學校裏出來的蓬松感。所以鼻子嘴巴和比鮑言言更多了些許膠原蛋白的臉窩在這樣的微卷黑發裏,看上去有些清澈憨態。

而鮑言言的長相則跟龔希羽相反,職場幾年後,即使再註意保養也避免不了白天的忙碌和晚上的約會聚餐,所以她的臉上沒什麽肉感,又感謝於勤勞的美容保養,皮膚還是緊致的,身上就沒龔希羽這麽皮包骨頭的瘦法了。不過,到了鮑言言的年紀,已經不會單純地去發洩和焦慮自己的缺陷,與自己的身體達到了和諧的平衡,大概也知道連著吃幾天的大餐是不能再放縱的時刻,哪一個類型的衣服會暴露自己短板所以從不購入。她的頭發長度到比龔希羽更短一些,只到肩膀,這個長度依然可以保有一些女性的柔和,同時也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金錢,就能夠獲得呵護完好的發質。

誠然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一樣。在剛剛邁入職場的鮑言言也會提早一到兩個小時起床,留著最能夠獲取好感的長發,每天用卷發棒早晨耐心卷出完美的弧度。每個卷發就像市中心面包店裏的面包標榜的一樣,絕不隔夜,每天早晨新鮮出爐。她也會每天踩著難穿的平底鞋和小高跟,耐心配著各種裙子,裏面又認真穿好多一層的安全褲或內襯。鮑言言也有過擠地鐵的時間,在站臺上車的時候會因為太過精致或者隆重而遭到別人的註目禮。會有每天勾壞絲襪,但已經不記得是在哪裏弄壞回家後才發現。

不記得從什麽時候起,也許中間也曾經有過倦怠的時候。漸漸地她就開始不穿那麽多裙裝了,後來也慢慢不再每天起來卷發,當然保養還是會做。後來她開始穿著褲子和舒適的符合公司要求的皮鞋,最好的綁帶的,這樣走起來最不吃力。也會不再花心思搭配,每天換衣服只是為了展現自己的講究衛生,而不再是展現觀賞價值。

當然,現在的鮑言言又進入了另一個階段。無論是工作的強度還是經濟的狀況,都讓她再次游刃有餘地開始在上班的時間,花心思打扮自己。不過這份打扮變得更加純粹,是那種看到喜歡的衣服穿出來的炫耀感,也不一定局限在喜歡,也可以是昂貴的,或者穿出來驚艷的。這樣一種狀態裏,別人的眼光或者評價倒要再靠後了。

室內冷室外也冷的天氣倒也不太尋常,鮑言言喝了手邊的咖啡後,又在旁邊人說要去泡杯紅茶的時候也要了一杯。接著,她就開始看著手裏的筆記本電腦屏幕,心裏過了一下待會兒要跟龔希羽講的內容。對面的龔希羽還沒有看到,鮑言言這邊打開的文檔裏面,已經在很多電子表格的單元格中都插入好了批註。

放好包之後,龔希羽就快速開電腦走到鮑言言邊上看她有何指示了。她看到鮑言言示意她湊過來一起看自己的電腦,看到屏幕上放著的就是自己按照郝楊教的,將先做好的內容發給她的部分。

“這裏,日期和測試人都給我填完整。所有字體統一起來,就用我發你時候的格式。”

龔希羽點頭。

“怎麽兩邊樣本數量不一致?開頭些的抽樣頻率是月度,為什麽只有9份?”

龔希羽被猛然間劈頭蓋臉這麽一質問,有些反應不過來。一瞬間覺得可能是自己做錯了,又不太相信是自己的問題,盯著屏幕上面的測試表格前後看,一時半會兒也安靜了回答不出什麽。

鮑言言看著似乎也沒指望她能說什麽,自己當場在上面插入了一個批註,接著說下去:“這個sample篩選的過程邏輯有問題,你把整個今年數據跟去年的全年數據相比較,但今年我們只有一到八月份的數字,你得年化之後才能跟去年比對。”

年化?是不是等於要將八個月的數字去估算成今年十二個月的?龔希羽想到一半,鮑言言的聲音又響了:“所有你目前抽的這些樣本都是不準確的,得回去重新算。能夠保留的就放著,另外我們所有的樣本都需要留檔,你不要只拍一個兩個給我放在後面。附件編號,跟你的表格一一對應,現在亂七八糟的。”

電子表格在鮑言言手裏不斷變換,她敲擊鍵盤的聲音特別用力。平時就在會議室裏面非常明顯,不需要任何對著屏幕註視或者是其他動作,聽到這個聲音,就能夠感受到“鮑經理在忙”的氣氛。此刻她手裏的鍵盤聲,似乎是帶著一種沒想到龔希羽怎麽這種簡單基礎的問題都無法自己領會需要她交代的失望。

當然以上是龔希羽自己意會到的,也許別人就是故意想讓她這樣想。很可悲的是,對於龔希羽的性格來說,即使她知道鮑言言的故意成分,自己的精神還是自發自覺地走入了別人的設想。昨天龔希羽還看過鮑言言同樣跟申愷過東西,無論鮑言言前面是怎麽樣的氣氛,申愷一個男生都可以在最後苦著臉說一句:“好難啊,看來我還是太不細心了。感謝經理coach我,我今天一定要請你喝奶茶,講完我做的東西肯定嗓子都要啞了。”

當時龔希羽還又一種完全沒想到還能這樣的小小驚訝,不愧是……可惜有些事情就是無法依樣畫葫蘆。即使知道正確答案的情況下,同樣的話讓龔希羽就完全說不出口,就算逼自己說出來了,也會讓氣氛更加尷尬。昨天申愷說完,完全沒有任何人會覺得他馬屁精,鮑言言也不會冷邦邦來一句:“我不喝。”其他人更是在申愷說完就笑起來,還沖著他說:“怎麽只請經理,不請我們的啦,申總,見者有份。”

申愷聽到就毫無壓力地點了全會議室的人喝奶茶。從頭到尾就是一個正常松弛的辦公室下午茶休息時間。

可這同樣的事情,如果落到自己身上,龔希羽可以肯定鮑言言壓根就不會答應,肯定冷冰冰地拒絕,將話凝固在空氣裏。龔希羽想,撇開她也根本舍不得拿不出請那麽多杯價格不菲的奶茶錢的魄力。她本來就特別恐慌這些請客的事,是屬於光是想想就做尷尬癥發作的事情。

她無法想象從提出開始,只要有任何一個人提出一句:“我不喝。”即使這一句拒絕可能是別人今天真的因為生理期或者減肥或者咖啡因攝入過量等種種真實原因而拒絕,可只要聽到這一句,她就人會僵直不知道該怎麽繼續開口了。

而且很奇怪的是,這種辦公室群體性的請客裏,只要有一個人拒絕了,接下去被問到的人就會出於很多覆雜原因去想,別人都不占這個請客的便宜,我再去眼巴巴地點,是不是不太好。或者是這畢竟是實習生,我跟她也不熟,還要承別人的情,太麻煩。

於是接著就開始有更多拒絕的不喝,最後反而讓之前已經答應了要喝的人落入裏外不是人的境地。

而且,龔希羽在自己的設想裏,統計的過程中的困難解決了也不是結束。等到奶茶到了需要怎麽在這個場域裏面通知大家,如果憑自己一個人根本拎不上來要怎麽開口請別人幫忙。真的開喝之後,要怎麽引導大家談論話題,不然就會有一種窒息的安靜蔓延。

其實偶爾,她去財務部那邊拿資料的時候,看到財務的各位正好在分水果或者甜品吃,或者偶爾下午有幾個人站著都在激動地聊某個電視劇或者八卦時,這時候她抱著筆記本電腦沖進去的時候,整個人也會控制不住地僵硬,好像手腳沒地方放一樣。財務一邊手裏剝著橘子一邊跟別人講話,而旁邊的養生壺或者加濕器還噴出蒸汽的場面,她真的需要鼓足勇氣才能走上前去打斷別人,煞風景地介紹自己是鮑言言團隊裏的,現在過來需要一份資料。

鮑言言的批註好像是源源不斷,似乎呼吸一下就會給一個意見,下一個批註。龔希羽憑心而論是需要修改的問題有很多,可鮑言言仿佛一秒鐘都停不下來,好像每個字都能發表出很多的問題和修改點。龔希羽耳朵裏聽著她的聲音和鍵盤的聲音都會心底升起一股煩躁。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眉頭已經皺起來了。此刻她才知道像別人那樣能微笑著面對,還要在結束了的時候去假裝討饒或者抱怨地對著這張臉去說好話調節氣氛有多不容易。

龔希羽好像等了都快開始發呆,鮑言言總算心滿意足地將整個文檔點擊保存,來了結束語:“發你郵箱,自己去改吧。改完了我再看。”

“好的。”

龔希羽抱著筆記本電腦,又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等收件箱的新郵件提醒。等終於迫不及待打開收到的郵件後,龔希羽想好好研究一番裏面的內容,剛剛畢竟站著也沒能太仔細地查看。結果才發現,一開始的幾個批註鮑言言還些了話語將問題指出。後面的一些直接就將批註給插入了,裏面留了一個“改”字……

龔希羽又是在內心想要暴躁大喊的一天,偏偏這時候鮑言言還提醒她:“你直接在這版上面修改,我留的批註不要刪掉,痕跡都留著,省得我找不到哪些地方你改過了。”

龔希羽點點頭,內心為自己默哀。

“你經理就留給你這些問題?”沒辦法,能夠求助的還是只有自己的職場導師郝總了。

龔希羽就像在外面被欺負被兇了的小狗,只能回家找主人去幫她找回場子。在她心裏倒是對郝楊有信心得很,好像無論什麽作業題目拿回來,郝總都能夠面不改色給她解決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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