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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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到了地下車庫，蘇贏一腳踹在白溫璟的小腿上，踹的他一個踉蹌。
“你們又在鬧什麽？！”
蘇贏是真的動氣了，說話的時候身子都在抖。
白溫璟固執的別著頭不看他：“他必須跟謝郁道歉！”
“謝郁他需要嗎？！”蘇贏恨恨的甩了他一巴掌，“你跟江戚鬧成這樣，以後白家和江家的合作怎麽辦？！”
一巴掌清脆有力，謝郁被這聲音震得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掙紮著撲過去抱住白溫璟。
“您……別跟他生氣，”謝郁把白溫璟擋在身後，看著蘇贏，腦子前所未有的清明：“他就是一時腦子沒反應過來，而且事情因我而起，跟他沒關系。”
蘇贏眼前一黑，看著醉醺醺的兩人，愁的直抓頭發，最後氣哄哄的一擺手：“先滾回去再說！”
白溫璟這才動了動，正過身子扶著謝郁，兩人悶聲走在最前面，把蘇贏遠遠地落在後面。
回家的路上，謝郁靠在窗戶上，醉醺醺的眼睛瞪得老大，目不轉睛的盯著白溫璟看，溫度偏高的手指輕輕的搭在白溫璟的手背上，輕輕的點著。
白溫璟偏著頭看著窗外，察覺到手背的力道，翻轉手掌輕輕的勾住謝郁主動遞過來的手指，腦子裏亂的像鍋漿糊。
蘇贏正在氣頭上，車開的很快，謝郁暈的厲害，車一停下就忍不住下車找了個垃圾桶抱著吐了起來。
白溫璟見狀連忙下車，輕輕的在他背後拍著：“胃難受嗎？還想不想吐？”
謝幽搖了搖頭，垂著頭從蘇贏手裏勾過礦泉水喝了兩口，轉身拍拍白溫璟，又看看蘇贏，搓了搓鼻尖，說：“我先上樓了。”
“我……”白溫璟想跟著一起走，卻被蘇贏一把拽住，“你留下！”
白溫璟無法，只得擔憂的看著謝郁的背影，蘇贏抱著胳膊靠在車門上，低頭咬著煙含糊道：“你先擔心你自己吧。”
火舌卷住煙尾，留下一個圓圓的紅點，接著飄出一縷白煙，蘇贏瞇起眼睛，很輕的吐出一口煙氣。
白溫璟雙手微微握拳，側頭看著謝郁離開的方向沒有說話。
蘇贏看著他，沈默一會，忽然把話題轉回謝郁身上：“我第一次見一個人被逼到這份上，白溫璟，你是得有多恨他啊？”
“我沒有！”
他怎麽可能恨謝郁？白溫璟自知今天的行為有差錯，此刻心慌意亂，思維都是顛三倒四的。
“我就是想……”
“你想讓他得到應有的道歉？”蘇贏哼笑一聲，聲音驟冷，“你跟江戚他們說過事情的真相嗎？他是有錯，但是他的錯誤的想法是誰帶給他的？他需要的是江戚的道歉嗎？你有問過謝郁，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嗎？”
白溫璟腦子裏緊繃的弦“錚”的一聲斷了，七年的時光如雲煙般散去，直到現在他才恍然，謝郁想要的從來不是誰的道歉，他只想知道自己有沒有被在乎過，有沒有被愛過，哪怕只有一點點。
看著白溫璟呆呆的傻樣，蘇贏一氣之下撚滅了手裏的煙，火焰的溫度猝不及防撚到指腹，微麻的感覺讓他不由得吸了口氣，接著怒聲痛罵：“跟你爹一樣是個傻逼。”
“你能不能別把對我爹的怨氣按在我頭上！”白溫璟腦子一下子被罵醒了，仿佛想要修仙卻困於入門已久的人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脈，整個人都無比清醒，“算了，大恩不言謝，等事成之後請你吃飯！”
說完，不等蘇贏回應，他轉身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門口沒有關嚴，仿佛特意為他留的門，白溫璟激動地拉開門，但是語言系統卻一瞬間失靈了，他站在玄關處，有很多東西想跟謝郁說，但是到了人面前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謝郁頭暈的厲害，胃裏也漲的難受，莫名其妙被白溫璟從床上拽起來，此時心情已經糟糕到極點，但是看著白溫璟亮晶晶的眼睛，還是選擇相信他這次能做出點不那麽弱智的事情。
於是，他撐著胳膊，期待的看著白溫璟，語氣盡可能溫柔：“怎麽了？”
白溫璟張嘴，幾秒後又閉嘴，看著謝郁期待的眼神，他忽然啞火了：“對不起，我……我忘了。”
謝郁臉一黑，從身後拽出枕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朝他的腦袋扔過去，枕頭偏離航線擦著肩膀飛過去，白溫璟嚇得一躲，扭頭看看無辜的枕頭，又看看陰沈著臉的謝郁，弱弱的往後退了兩步：“怎麽了？”
“滾！”
謝郁重重的掀起被子把自己蒙起來，力道之大仿佛想悶死某個不知好歹的人。
臥室安靜下來，白溫璟摸到謝郁縮著的床邊，尷尬的捏著鼻尖，順著被子的縫隙摸索著謝郁的手。
忽然，他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濕濕的東西，腦子還沒來得及反應，手指就先做出行動，指尖猝不及防掀開了那兩片薄唇，指尖一疼，謝郁恨恨的咬住了不知好歹的手指。
白溫璟痛呼一聲，連忙想把手收回來，但是謝郁卻緊緊地抓著他的手，直到在他手腕上咬出一個又深又圓的齒音才善罷甘休。
“滾出去！”
謝郁生氣了，白溫璟哪裏還敢再招惹他，抱著手腕委屈又心虛的跑出臥室，又想起來謝郁胃不舒服，於是跑到廚房做了一鍋醒酒湯，又熬了鍋養胃粥，細細的小火煨了幾個小時。
等謝郁睡醒的時間，白溫璟把自己關進書房，鄭重地找出一疊書信紙，握著鋼筆醞釀許久，在紙的最頂端端端正正的寫了三個大字：道歉信。
寫完後，他提筆呆楞許久，卻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似乎從哪裏說都不算差，但是筆尖懸在紙的正上方，卻怎麽也無法落筆。
他似乎……不知道怎麽做出這些情感表達，太親密了，讓他有點恐慌這樣的表達真的很正式嗎？真的會被接受嗎？真的可以……說出口嗎？
幾分鐘後，一個紙團輕巧的落入垃圾桶，白溫璟抓了抓頭發，低頭靜靜地咬著筆桿。
半個小時後，白溫璟面目猙獰的看著網絡道歉大全，筆尖幾度顫抖，最後猛地撕碎那張紙，摸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後怕的靠在椅子上。
一個小時後，絕望地感情呆子白溫璟撥通了蘇贏的電話。
“叔，”白溫璟迷茫的看著天花板，聲音裏透露著無助，“我不知道怎麽跟他說。”
那頭沈默許久，最後低聲告訴他：“去拿一瓶酒，把自己灌醉，然後去跟謝郁說，說你愛他。”
“這能管用嗎？”白溫璟對此表示懷疑。
“你要是愛他，自然知道怎麽對他說抱歉，你要是說不出來，那就放過他吧。”
白溫璟一怔，看著掛斷的手機，默默的起身拿了兩瓶酒擺在桌子上。
半夜，肚子餓了的謝郁起床覓食，順便尋找一下失蹤的白溫璟，卻不想剛出門便看到白溫璟獨自坐在沙發上，桌子上還擺著兩個空酒瓶。
謝郁一楞，放輕腳步走過去，靠近白溫璟，他聽到白溫璟嘴裏正在念念有詞，但是聲音太小太含糊而有些聽不清。
為了道歉的正式感，白溫璟在喝酒壯膽之前特意洗了澡換了浴袍，此刻身上帶著淡淡的酒香，和檸檬味的沐浴露混在一起，有種別樣的好聞。
謝郁趴在他肩頭聞了聞，靠近攬著白溫璟跟他咬耳朵：“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幹嘛？”
白溫璟身子僵硬，緊張的耳朵通紅，腦門很快冒出細密的汗珠：“我，我先跟你道歉。”
謝郁眼神一暗，眉頭一皺：“道什麽歉？”
“對不起，”白溫璟小小的打了個酒嗝，話匣子仿佛也打開了，說起來暢通無阻，“我不該因為柳華的事情遷怒於你，其實我當時沒想跟你談戀愛的，我就是想嚇嚇你，讓你跟柳華哭幾聲，然後讓柳華離開我家。”
謝郁眼神一暗，攬住白溫璟的手臂微微收緊，白溫璟沒有察覺，還在繼續說：“我見到你之後就不這麽想了，我一直都在騙你，我真的很喜歡你，但是你說你不喜歡男生，我……我腦子抽了，就……就給你下藥了，其實也不是什麽春藥，就是……就是一點點助興的小藥片……而已。
白溫璟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氣勢越來越弱，但還在堅持：“還有我不是故意欺辱你的，誰叫你一開始冷冰冰的，我就是想教訓一下你讓你聽話，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不需要對不起，”謝郁忽然咬住他的耳朵，舌尖描繪著輪廓的形狀，聲音摻著熱氣盡數撲在白溫璟耳朵裏，“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想跟我說什麽？”
白溫璟有些茫然，他身體很熱，耳朵被輕輕的舔咬，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是踩在雲朵上，暈乎乎的。
“對……對不起？”
“不對！”謝郁加重了力度，攬著他的腰又問，“最後一次機會，你想說什麽？”
白溫璟沈默了，他擡頭看著謝郁，不知所措的抓握著謝郁的手腕：“我……我不知道。”
一瞬間的失落襲擊的白溫璟，他真是個失敗的人，他捂著自己的心口發誓，他絕對是喜歡謝郁的，他喜歡的要死，但是卻連一個合理的能讓人爽快的接受的道歉都說不出來。
他低下頭，眼前的景物一分為二，天地都在旋轉，謝郁的溫度和氣息更為明顯了。
他知道謝郁在吻他，盡管他沒能讓謝郁得到一個滿意的道歉，謝郁卻還在溫柔的吻他，不過這個吻似乎夾雜了什麽覆雜的東西。
謝郁無奈又生氣，看著被吻的暈頭轉向的人，不禁擡手捏住他的臉，微微用力，假裝冷臉問他：“你就想剛跟我說對不起？”
白溫璟呆呆地點頭：“嗯。”
“我不接受，”謝郁捏捏他的臉，“不接受你的道歉，重新想我要的是什麽。”
白溫璟不知道謝郁想要什麽，但是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他想要謝郁親他，最好把他親到窒息，他想要謝郁抱他，最好能讓他像樹懶一樣趴在他身上，他還想要跟謝郁說，我喜歡你。
窗外寒風呼嘯，屋內溫度適宜，白溫璟輕輕的捧住謝郁的臉，慢慢的吻上去，正如他想的那樣，四肢抱住謝郁，像只樹懶一樣趴在他身上，讓謝郁把他吻的喘不過氣。
最後，他趴在謝郁的耳邊，像只偷腥成功的小貓，忍著笑意說：“我喜歡你。”
謝郁抓握在他腿上的手猛地收緊，兩人額頭相抵，白溫璟看不到謝郁泛紅的眼眶，只能聽到他沙啞的嗓音：“再說一遍。”
白溫璟乖乖的重覆：“我喜歡你。”
“這才是正確答案，知道了嗎？”謝郁咬住他的唇，在齒間輕輕的磨著。
白溫璟眼前一亮，攬著謝郁的脖子又說一遍：“我喜歡你！”
謝郁滿足了，他緊緊地抱著白溫璟，像貓咪得到了心愛的玩具那樣固執的把他圈禁在自己的領地：“我也喜歡你。”
窗外的寒風依舊呼嘯，遮掩了一室的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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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下車庫，蘇贏一腳踹在白溫璟的小腿上，踹的他一個踉蹌。
“你們又在鬧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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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溫璟固執的別著頭不看他：“他必須跟謝郁道歉！”
“謝郁他需要嗎？！”蘇贏恨恨的甩了他一巴掌，“你跟江戚鬧成這樣，以後白家和江家的合作怎麽辦？！”
一巴掌清脆有力，謝郁被這聲音震得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掙紮著撲過去抱住白溫璟。
“您……別跟他生氣，”謝郁把白溫璟擋在身後，看著蘇贏，腦子前所未有的清明：“他就是一時腦子沒反應過來，而且事情因我而起，跟他沒關系。”
蘇贏眼前一黑，看著醉醺醺的兩人，愁的直抓頭發，最後氣哄哄的一擺手：“先滾回去再說！”
白溫璟這才動了動，正過身子扶著謝郁，兩人悶聲走在最前面，把蘇贏遠遠地落在後面。
回家的路上，謝郁靠在窗戶上，醉醺醺的眼睛瞪得老大，目不轉睛的盯著白溫璟看，溫度偏高的手指輕輕的搭在白溫璟的手背上，輕輕的點著。
白溫璟偏著頭看著窗外，察覺到手背的力道，翻轉手掌輕輕的勾住謝郁主動遞過來的手指，腦子裏亂的像鍋漿糊。
蘇贏正在氣頭上，車開的很快，謝郁暈的厲害，車一停下就忍不住下車找了個垃圾桶抱著吐了起來。
白溫璟見狀連忙下車，輕輕的在他背後拍著：“胃難受嗎？還想不想吐？”
謝幽搖了搖頭，垂著頭從蘇贏手裏勾過礦泉水喝了兩口，轉身拍拍白溫璟，又看看蘇贏，搓了搓鼻尖，說：“我先上樓了。”
“我……”白溫璟想跟著一起走，卻被蘇贏一把拽住，“你留下！”
白溫璟無法，只得擔憂的看著謝郁的背影，蘇贏抱著胳膊靠在車門上，低頭咬著煙含糊道：“你先擔心你自己吧。”
火舌卷住煙尾，留下一個圓圓的紅點，接著飄出一縷白煙，蘇贏瞇起眼睛，很輕的吐出一口煙氣。
白溫璟雙手微微握拳，側頭看著謝郁離開的方向沒有說話。
蘇贏看著他，沈默一會，忽然把話題轉回謝郁身上：“我第一次見一個人被逼到這份上，白溫璟，你是得有多恨他啊？”
“我沒有！”
他怎麽可能恨謝郁？白溫璟自知今天的行為有差錯，此刻心慌意亂，思維都是顛三倒四的。
“我就是想……”
“你想讓他得到應有的道歉？”蘇贏哼笑一聲，聲音驟冷，“你跟江戚他們說過事情的真相嗎？他是有錯，但是他的錯誤的想法是誰帶給他的？他需要的是江戚的道歉嗎？你有問過謝郁，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嗎？”
白溫璟腦子裏緊繃的弦“錚”的一聲斷了，七年的時光如雲煙般散去，直到現在他才恍然，謝郁想要的從來不是誰的道歉，他只想知道自己有沒有被在乎過，有沒有被愛過，哪怕只有一點點。
看著白溫璟呆呆的傻樣，蘇贏一氣之下撚滅了手裏的煙，火焰的溫度猝不及防撚到指腹，微麻的感覺讓他不由得吸了口氣，接著怒聲痛罵：“跟你爹一樣是個傻逼。”
“你能不能別把對我爹的怨氣按在我頭上！”白溫璟腦子一下子被罵醒了，仿佛想要修仙卻困於入門已久的人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脈，整個人都無比清醒，“算了，大恩不言謝，等事成之後請你吃飯！”
說完，不等蘇贏回應，他轉身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門口沒有關嚴，仿佛特意為他留的門，白溫璟激動地拉開門，但是語言系統卻一瞬間失靈了，他站在玄關處，有很多東西想跟謝郁說，但是到了人面前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謝郁頭暈的厲害，胃裏也漲的難受，莫名其妙被白溫璟從床上拽起來，此時心情已經糟糕到極點，但是看著白溫璟亮晶晶的眼睛，還是選擇相信他這次能做出點不那麽弱智的事情。
於是，他撐著胳膊，期待的看著白溫璟，語氣盡可能溫柔：“怎麽了？”
白溫璟張嘴，幾秒後又閉嘴，看著謝郁期待的眼神，他忽然啞火了：“對不起，我……我忘了。”
謝郁臉一黑，從身後拽出枕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朝他的腦袋扔過去，枕頭偏離航線擦著肩膀飛過去，白溫璟嚇得一躲，扭頭看看無辜的枕頭，又看看陰沈著臉的謝郁，弱弱的往後退了兩步：“怎麽了？”
“滾！”
謝郁重重的掀起被子把自己蒙起來，力道之大仿佛想悶死某個不知好歹的人。
臥室安靜下來，白溫璟摸到謝郁縮著的床邊，尷尬的捏著鼻尖，順著被子的縫隙摸索著謝郁的手。
忽然，他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濕濕的東西，腦子還沒來得及反應，手指就先做出行動，指尖猝不及防掀開了那兩片薄唇，指尖一疼，謝郁恨恨的咬住了不知好歹的手指。
白溫璟痛呼一聲，連忙想把手收回來，但是謝郁卻緊緊地抓著他的手，直到在他手腕上咬出一個又深又圓的齒音才善罷甘休。
“滾出去！”
謝郁生氣了，白溫璟哪裏還敢再招惹他，抱著手腕委屈又心虛的跑出臥室，又想起來謝郁胃不舒服，於是跑到廚房做了一鍋醒酒湯，又熬了鍋養胃粥，細細的小火煨了幾個小時。
等謝郁睡醒的時間，白溫璟把自己關進書房，鄭重地找出一疊書信紙，握著鋼筆醞釀許久，在紙的最頂端端端正正的寫了三個大字：道歉信。
寫完後，他提筆呆楞許久，卻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似乎從哪裏說都不算差，但是筆尖懸在紙的正上方，卻怎麽也無法落筆。
他似乎……不知道怎麽做出這些情感表達，太親密了，讓他有點恐慌這樣的表達真的很正式嗎？真的會被接受嗎？真的可以……說出口嗎？
幾分鐘後，一個紙團輕巧的落入垃圾桶，白溫璟抓了抓頭發，低頭靜靜地咬著筆桿。
半個小時後，白溫璟面目猙獰的看著網絡道歉大全，筆尖幾度顫抖，最後猛地撕碎那張紙，摸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後怕的靠在椅子上。
一個小時後，絕望地感情呆子白溫璟撥通了蘇贏的電話。
“叔，”白溫璟迷茫的看著天花板，聲音裏透露著無助，“我不知道怎麽跟他說。”
那頭沈默許久，最後低聲告訴他：“去拿一瓶酒，把自己灌醉，然後去跟謝郁說，說你愛他。”
“這能管用嗎？”白溫璟對此表示懷疑。
“你要是愛他，自然知道怎麽對他說抱歉，你要是說不出來，那就放過他吧。”
白溫璟一怔，看著掛斷的手機，默默的起身拿了兩瓶酒擺在桌子上。
半夜，肚子餓了的謝郁起床覓食，順便尋找一下失蹤的白溫璟，卻不想剛出門便看到白溫璟獨自坐在沙發上，桌子上還擺著兩個空酒瓶。
謝郁一楞，放輕腳步走過去，靠近白溫璟，他聽到白溫璟嘴裏正在念念有詞，但是聲音太小太含糊而有些聽不清。
為了道歉的正式感，白溫璟在喝酒壯膽之前特意洗了澡換了浴袍，此刻身上帶著淡淡的酒香，和檸檬味的沐浴露混在一起，有種別樣的好聞。
謝郁趴在他肩頭聞了聞，靠近攬著白溫璟跟他咬耳朵：“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幹嘛？”
白溫璟身子僵硬，緊張的耳朵通紅，腦門很快冒出細密的汗珠：“我，我先跟你道歉。”
謝郁眼神一暗，眉頭一皺：“道什麽歉？”
“對不起，”白溫璟小小的打了個酒嗝，話匣子仿佛也打開了，說起來暢通無阻，“我不該因為柳華的事情遷怒於你，其實我當時沒想跟你談戀愛的，我就是想嚇嚇你，讓你跟柳華哭幾聲，然後讓柳華離開我家。”
謝郁眼神一暗，攬住白溫璟的手臂微微收緊，白溫璟沒有察覺，還在繼續說：“我見到你之後就不這麽想了，我一直都在騙你，我真的很喜歡你，但是你說你不喜歡男生，我……我腦子抽了，就……就給你下藥了，其實也不是什麽春藥，就是……就是一點點助興的小藥片……而已。
白溫璟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氣勢越來越弱，但還在堅持：“還有我不是故意欺辱你的，誰叫你一開始冷冰冰的，我就是想教訓一下你讓你聽話，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不需要對不起，”謝郁忽然咬住他的耳朵，舌尖描繪著輪廓的形狀，聲音摻著熱氣盡數撲在白溫璟耳朵裏，“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想跟我說什麽？”
白溫璟有些茫然，他身體很熱，耳朵被輕輕的舔咬，酥酥麻麻的感覺像是踩在雲朵上，暈乎乎的。
“對……對不起？”
“不對！”謝郁加重了力度，攬著他的腰又問，“最後一次機會，你想說什麽？”
白溫璟沈默了，他擡頭看著謝郁，不知所措的抓握著謝郁的手腕：“我……我不知道。”
一瞬間的失落襲擊的白溫璟，他真是個失敗的人，他捂著自己的心口發誓，他絕對是喜歡謝郁的，他喜歡的要死，但是卻連一個合理的能讓人爽快的接受的道歉都說不出來。
他低下頭，眼前的景物一分為二，天地都在旋轉，謝郁的溫度和氣息更為明顯了。
他知道謝郁在吻他，盡管他沒能讓謝郁得到一個滿意的道歉，謝郁卻還在溫柔的吻他，不過這個吻似乎夾雜了什麽覆雜的東西。
謝郁無奈又生氣，看著被吻的暈頭轉向的人，不禁擡手捏住他的臉，微微用力，假裝冷臉問他：“你就想剛跟我說對不起？”
白溫璟呆呆地點頭：“嗯。”
“我不接受，”謝郁捏捏他的臉，“不接受你的道歉，重新想我要的是什麽。”
白溫璟不知道謝郁想要什麽，但是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他想要謝郁親他，最好把他親到窒息，他想要謝郁抱他，最好能讓他像樹懶一樣趴在他身上，他還想要跟謝郁說，我喜歡你。
窗外寒風呼嘯，屋內溫度適宜，白溫璟輕輕的捧住謝郁的臉，慢慢的吻上去，正如他想的那樣，四肢抱住謝郁，像只樹懶一樣趴在他身上，讓謝郁把他吻的喘不過氣。
最後，他趴在謝郁的耳邊，像只偷腥成功的小貓，忍著笑意說：“我喜歡你。”
謝郁抓握在他腿上的手猛地收緊，兩人額頭相抵，白溫璟看不到謝郁泛紅的眼眶，只能聽到他沙啞的嗓音：“再說一遍。”
白溫璟乖乖的重覆：“我喜歡你。”
“這才是正確答案，知道了嗎？”謝郁咬住他的唇，在齒間輕輕的磨著。
白溫璟眼前一亮，攬著謝郁的脖子又說一遍：“我喜歡你！”
謝郁滿足了，他緊緊地抱著白溫璟，像貓咪得到了心愛的玩具那樣固執的把他圈禁在自己的領地：“我也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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