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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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贏厭一眼看到那個容貌與自己相同的人，沈了一息，覆低眸看神虞。
一雙銀色的瞳，空明悲憫，卻配著蒼老的臉龐，一頭白發。
他端瞧著她點頭：“婆婆聖潔。”
神虞也知自己易容後的模樣，算不上好看，卻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奉承。
她佝僂著腰身，向橫行霸道的那人走去。
一名少女從侍衛身側路過，‘贏厭’眼眸一亮，一把將她扯入懷中。
少女擡眸，一張美得雌雄莫辨的臉，鳳眼狹長，似笑非笑看著自己。
少女停了呼吸，頭腦一片空白，耳畔只有慌亂的心跳。
‘贏厭’鉗住少女下頜：“小美人，可願隨本王回府？”
他話音落地，一只冰涼的手，拍在他後背。
‘贏厭’疑惑轉過身。
一張又老又醜的臉，一咧嘴露出兩個殘缺的門牙，色瞇瞇地看著他，問：“小美人，可願隨本觀主回觀中？”
‘贏厭’楞了。
神虞把他懷裏的小美人推走，一把攬住他腰身，鉗住他下頜，道：“小美人，跟著本觀主回觀，本觀主保你日後吃香的喝辣的，穿綾羅蓋綢緞。”
‘贏厭’近觀那張醜臉，倒抽一口涼氣，後退一步，驚怒喊：“你是哪來的醜婆子？！”
神虞猛一蹙眉，擡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森然道：“本觀主縱橫百國，什麽樣的美人沒睡過！本觀主瞧你生得好，給你個享福的機會，你不要，可不要怪本觀主了。”
‘贏厭’身側的侍衛，當即拔出佩刀。
贏厭一身煞氣從神虞身後走出，擡手一掌，那群侍衛齊齊腦花迸濺。
官道行走的百姓，本打算湊過來看熱鬧，見了腦花，紛紛拔腿就跑，口裏卻喊：“天可憐見的，終於來了懲惡除惡的大俠了，蒼天有眼啊——”
‘贏厭’看著一身煞氣的贏厭，為他兇殘所震懾雙膝一軟癱軟在地，嘴唇顫抖著，久久沒發出一個音符。
神虞問：“是你主動帶本觀主去找贏祁，還是讓本觀主提著你人頭去攝政王府？”
假贏厭慘白著臉，問贏厭：“你可知自己殺的是攝政王府的侍衛？”
贏厭去看神虞。
這是他第一次當她面殺人，他不在乎死的人是什麽身份，卻極其在意她的看法。
神虞把贏厭拉到自己身後，冷聲道：“只要是惡人，他何人殺不得。”
贏厭得了她的讚許，一改一身煞氣的模樣，小聲問：“婆婆還想殺誰？”
神虞看向假贏厭，道：“帶上他，婆婆帶你去見贏祁。”
攝政王府。
贏祁正在書房處理政事，只聽外頭亂哄哄的。不待他派人前去問詢，一身是血的侍衛狼狽跑來，跪在地上回：“王爺不好了，外頭有個老女冠帶著一個醜陋的少年殺了進來。”
李礽站在贏祁身側，心虛地瞥贏祁一眼，對侍衛呵斥道：“混賬！來人是何身份，她不知這裏是攝政王府嗎？！”
侍衛餘驚未定，驚慌道：“大國師，她說了，她知道了這裏是攝政王府，是過來找王爺的。”
李礽眼皮直跳，忙擺手示意他退下，問贏祁：“王爺，您看……？”
贏祁放下了筆，問：“李礽，百國神女確定還在鷹城？”
李礽忙道：“王爺，而今誰不知神女的鑾駕擺在鷹城，鑾駕在，神女自然也在鷹城。”
贏祁搖頭：“不對。”
百國神女為贏厭而來，卻在踏入他瀝國後，將鑾駕停在了鷹城，三個月來，不問贏厭生死。
她若不在乎贏厭生死，大沒必要親來。既然來了，為何又不進京城，而是留在鷹城？
更奇怪的是，他有心連同其餘國讓這些國家為自己站腳助威，可信使派去了，他迄今為止一封回信都沒收到。
同意不同意，這些君主，多少要派個人來瀝國講明情由。
而今，信使一去不回，其他國猶如一灘死水，波瀾不起。
百國神女擺鑾駕來到瀝國這樣大的事，這些君主甚至沒派人前來拜見她，種種跡象擺在眼前，其他國的反應過於蹊蹺了。
他想到假贏厭，問：“小王爺在何處？”
李礽心虛，含糊道：“想是出府去了吧。”
神虞帶著贏厭來到書房前，本該出現在皇宮的禦林軍，一字成排，手持長刀，擋在書房路上。
贏厭一手提著假贏厭，一手揮去一掌，擋在路上的禦林軍，身上爆開一陣血霧。
神虞身形不再佝僂，負手而立，意味深長地看贏厭。
若是前世的贏厭也能如此乖順，她得他這一個屬下，何須神闕坐天下之主。
這樣的念頭一升起，神虞馬上意識到，這個念頭過於危險了。
她不該有這個念頭，執筆人怎會允許她來坐天下。
她揚聲喊：“贏祁，前來見駕。”
贏祁聽到她聲音，肉眼可見地驚慌失措，百國神女？！
李礽安慰道：“王爺，神女還在鷹城，這定是假的。”
贏祁到了這時，也看出了李礽很是不對勁，一把推開李礽，慌亂走了出去。
門外屍橫遍地，易容後的神虞，站在蒼穹之下，一身神威萬重。身側站著一臉傷疤帶著煞氣的贏厭。
贏祁看到贏厭，瞳孔震顫，惶惶然退後一步。
他沒死？
李礽從書房小跑出來，攙扶住贏祁，故作驚訝道：“神女？！”又看贏厭，震驚喊：“小王爺？！”
贏厭一身殺戾站在神虞身後，疑惑問：“什麽小王爺？”
李礽瞥向他眉心的暗紅傷口，選擇閉上了嘴。
贏祁被李礽攙扶著，久久難壓驚恐，還是推開李礽，面朝神虞跪了下來：“瀝國攝政王贏祁，拜見百國神女神尊。”
神虞輕聲問：“贏祁，你壞本尊名頭，可知死？”
事到如今，贏祁也不敢狡辯了，將頭長埋地面，悶聲道：“回神女，贏祁知罪。”
前院的屠殺，驚動了王府後宅。
一個鵝黃衣，高鬢堆珠翠的中年美婦人，被丫鬟攙扶著款款走來，看著神虞跪了下來。
“吳氏拜見神女神尊。”
贏祁猛然擡起頭，驚喊：“王妃！”
神虞看了眼贏祁，他王妃為何自稱吳氏？
吳氏不顧地上血泥汙濁，跪著來到神虞腳下，美目噙淚望著神虞，問：“您一定是百國神女了吧？”
女子人至中年，猶可辨清年輕時韶華，她容貌算不是絕美，柳眉秋波眼，眉眼自有一派柔弱惹憐之態。
兩世來，神虞對攝政王府的王妃從無了解。前世她早早死在了贏厭手中，今生她先見了贏祁，從未想過去調查下這位王妃為何不愛自己兒子。
神虞頷首，示意她免禮。
吳氏墜著淚仰望著她，搖頭，道：“神女，吳氏十五歲那年，見過您母親。”
神虞詫異看贏祁：“王妃怎會見過本尊母親？”
贏厭瞧吳氏一眼，滿眼嫌棄，又去看贏祁，眸底翻滾了紅霧。
吳氏深吸了一口氣，道：“奴家十六歲嫁入西南柳家，夫君乃先帝舊臣。贏祁成了攝政王後，夫君被定貪汙之罪，奴家被逼無奈，只得來京求攝政王。
攝政王答應赦免奴家夫君，卻不願奴家再回夫家，奴家就這樣成了他的王妃。”
贏厭發出一聲嗤笑：“婆婆，這攝政王贏祁強搶他人之妻，是天下第一該死之人。”
吳氏看著贏厭，問他：“公子，贏祁是個惡人，他強娶他人之妻，致有夫之婦誕下孽胎。公子認為，奴家不認孽胎可錯？”
贏厭這才認真打量起了吳氏。
很奇怪，他並不認識她，卻覺她有些熟悉。
吳氏對上他雙眼，心虛躲閃了他視線。
贏厭放下了手中假贏厭，來到她面前，仔細端詳著她：“王妃認識我？”
吳氏臉色很白，道：“不認識。”
贏厭莫名覺得心口有些發悶，道：“王妃，我覺你面善。”
他蹲了下來，認真看著她：“我沒了記憶，此前是不是見過王妃？”
贏祁心如死灰，低喃：“清漪，你我夫妻二十年，還比不過一個死人嗎？”
神虞聲音很冷，道：“贏厭，攝政王贏祁是你的父王，這個女人是你母妃。”
贏厭略帶期待地看吳氏，輕聲問她：“王妃，是這樣嗎？”
她是他的母親，對嗎？
吳氏被他這樣一逼近，惶然跌倒在地，驚慌向他擺手：“你走！我不是你母妃，我不認識你！”
贏厭心口憋悶得厲害，委屈向她靠近，問：“婆婆不會騙我，你是贏厭的母親，你為何不願認我？”
吳氏見他靠近，在地上不停後退，驚慌喊：“你走！我不認識你，你不是我兒子，你走！我沒生你！”
贏厭無措看著她。
他可是做錯了什麽，她生下他，為何不願認他，不要他了？
神虞來到贏厭身前，蹲下身捧住他臉，一字一頓道：“贏厭，你記住，你沒錯做什麽，她不認你，是她的錯！”
她被贏祁強占為妻，不認自己兒子情有可原，卻不該坐視贏祁殺子不攔不阻。
她兒麒麟回瀝國後遭贏祁欺辱，幾乎死在了攝政王府。她作為母親，但凡有一絲良知，也應勸上一勸。
虎毒尚且不食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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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虞也知自己易容後的模樣，算不上好看，卻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奉承。
她佝僂著腰身，向橫行霸道的那人走去。
一名少女從侍衛身側路過，‘贏厭’眼眸一亮，一把將她扯入懷中。
少女擡眸，一張美得雌雄莫辨的臉，鳳眼狹長，似笑非笑看著自己。
少女停了呼吸，頭腦一片空白，耳畔只有慌亂的心跳。
‘贏厭’鉗住少女下頜：“小美人，可願隨本王回府？”
他話音落地，一只冰涼的手，拍在他後背。
‘贏厭’疑惑轉過身。
一張又老又醜的臉，一咧嘴露出兩個殘缺的門牙，色瞇瞇地看著他，問：“小美人，可願隨本觀主回觀中？”
‘贏厭’楞了。
神虞把他懷裏的小美人推走，一把攬住他腰身，鉗住他下頜，道：“小美人，跟著本觀主回觀，本觀主保你日後吃香的喝辣的，穿綾羅蓋綢緞。”
‘贏厭’近觀那張醜臉，倒抽一口涼氣，後退一步，驚怒喊：“你是哪來的醜婆子？！”
神虞猛一蹙眉，擡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森然道：“本觀主縱橫百國，什麽樣的美人沒睡過！本觀主瞧你生得好，給你個享福的機會，你不要，可不要怪本觀主了。”
‘贏厭’身側的侍衛，當即拔出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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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厭’看著一身煞氣的贏厭，為他兇殘所震懾雙膝一軟癱軟在地，嘴唇顫抖著，久久沒發出一個音符。
神虞問：“是你主動帶本觀主去找贏祁，還是讓本觀主提著你人頭去攝政王府？”
假贏厭慘白著臉，問贏厭：“你可知自己殺的是攝政王府的侍衛？”
贏厭去看神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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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虞把贏厭拉到自己身後，冷聲道：“只要是惡人，他何人殺不得。”
贏厭得了她的讚許，一改一身煞氣的模樣，小聲問：“婆婆還想殺誰？”
神虞看向假贏厭，道：“帶上他，婆婆帶你去見贏祁。”
攝政王府。
贏祁正在書房處理政事，只聽外頭亂哄哄的。不待他派人前去問詢，一身是血的侍衛狼狽跑來，跪在地上回：“王爺不好了，外頭有個老女冠帶著一個醜陋的少年殺了進來。”
李礽站在贏祁身側，心虛地瞥贏祁一眼，對侍衛呵斥道：“混賬！來人是何身份，她不知這裏是攝政王府嗎？！”
侍衛餘驚未定，驚慌道：“大國師，她說了，她知道了這裏是攝政王府，是過來找王爺的。”
李礽眼皮直跳，忙擺手示意他退下，問贏祁：“王爺，您看……？”
贏祁放下了筆，問：“李礽，百國神女確定還在鷹城？”
李礽忙道：“王爺，而今誰不知神女的鑾駕擺在鷹城，鑾駕在，神女自然也在鷹城。”
贏祁搖頭：“不對。”
百國神女為贏厭而來，卻在踏入他瀝國後，將鑾駕停在了鷹城，三個月來，不問贏厭生死。
她若不在乎贏厭生死，大沒必要親來。既然來了，為何又不進京城，而是留在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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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不同意，這些君主，多少要派個人來瀝國講明情由。
而今，信使一去不回，其他國猶如一灘死水，波瀾不起。
百國神女擺鑾駕來到瀝國這樣大的事，這些君主甚至沒派人前來拜見她，種種跡象擺在眼前，其他國的反應過於蹊蹺了。
他想到假贏厭，問：“小王爺在何處？”
李礽心虛，含糊道：“想是出府去了吧。”
神虞帶著贏厭來到書房前，本該出現在皇宮的禦林軍，一字成排，手持長刀，擋在書房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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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虞身形不再佝僂，負手而立，意味深長地看贏厭。
若是前世的贏厭也能如此乖順，她得他這一個屬下，何須神闕坐天下之主。
這樣的念頭一升起，神虞馬上意識到，這個念頭過於危險了。
她不該有這個念頭，執筆人怎會允許她來坐天下。
她揚聲喊：“贏祁，前來見駕。”
贏祁聽到她聲音，肉眼可見地驚慌失措，百國神女？！
李礽安慰道：“王爺，神女還在鷹城，這定是假的。”
贏祁到了這時，也看出了李礽很是不對勁，一把推開李礽，慌亂走了出去。
門外屍橫遍地，易容後的神虞，站在蒼穹之下，一身神威萬重。身側站著一臉傷疤帶著煞氣的贏厭。
贏祁看到贏厭，瞳孔震顫，惶惶然退後一步。
他沒死？
李礽從書房小跑出來，攙扶住贏祁，故作驚訝道：“神女？！”又看贏厭，震驚喊：“小王爺？！”
贏厭一身殺戾站在神虞身後，疑惑問：“什麽小王爺？”
李礽瞥向他眉心的暗紅傷口，選擇閉上了嘴。
贏祁被李礽攙扶著，久久難壓驚恐，還是推開李礽，面朝神虞跪了下來：“瀝國攝政王贏祁，拜見百國神女神尊。”
神虞輕聲問：“贏祁，你壞本尊名頭，可知死？”
事到如今，贏祁也不敢狡辯了，將頭長埋地面，悶聲道：“回神女，贏祁知罪。”
前院的屠殺，驚動了王府後宅。
一個鵝黃衣，高鬢堆珠翠的中年美婦人，被丫鬟攙扶著款款走來，看著神虞跪了下來。
“吳氏拜見神女神尊。”
贏祁猛然擡起頭，驚喊：“王妃！”
神虞看了眼贏祁，他王妃為何自稱吳氏？
吳氏不顧地上血泥汙濁，跪著來到神虞腳下，美目噙淚望著神虞，問：“您一定是百國神女了吧？”
女子人至中年，猶可辨清年輕時韶華，她容貌算不是絕美，柳眉秋波眼，眉眼自有一派柔弱惹憐之態。
兩世來，神虞對攝政王府的王妃從無了解。前世她早早死在了贏厭手中，今生她先見了贏祁，從未想過去調查下這位王妃為何不愛自己兒子。
神虞頷首，示意她免禮。
吳氏墜著淚仰望著她，搖頭，道：“神女，吳氏十五歲那年，見過您母親。”
神虞詫異看贏祁：“王妃怎會見過本尊母親？”
贏厭瞧吳氏一眼，滿眼嫌棄，又去看贏祁，眸底翻滾了紅霧。
吳氏深吸了一口氣，道：“奴家十六歲嫁入西南柳家，夫君乃先帝舊臣。贏祁成了攝政王後，夫君被定貪汙之罪，奴家被逼無奈，只得來京求攝政王。
攝政王答應赦免奴家夫君，卻不願奴家再回夫家，奴家就這樣成了他的王妃。”
贏厭發出一聲嗤笑：“婆婆，這攝政王贏祁強搶他人之妻，是天下第一該死之人。”
吳氏看著贏厭，問他：“公子，贏祁是個惡人，他強娶他人之妻，致有夫之婦誕下孽胎。公子認為，奴家不認孽胎可錯？”
贏厭這才認真打量起了吳氏。
很奇怪，他並不認識她，卻覺她有些熟悉。
吳氏對上他雙眼，心虛躲閃了他視線。
贏厭放下了手中假贏厭，來到她面前，仔細端詳著她：“王妃認識我？”
吳氏臉色很白，道：“不認識。”
贏厭莫名覺得心口有些發悶，道：“王妃，我覺你面善。”
他蹲了下來，認真看著她：“我沒了記憶，此前是不是見過王妃？”
贏祁心如死灰，低喃：“清漪，你我夫妻二十年，還比不過一個死人嗎？”
神虞聲音很冷，道：“贏厭，攝政王贏祁是你的父王，這個女人是你母妃。”
贏厭略帶期待地看吳氏，輕聲問她：“王妃，是這樣嗎？”
她是他的母親，對嗎？
吳氏被他這樣一逼近，惶然跌倒在地，驚慌向他擺手：“你走！我不是你母妃，我不認識你！”
贏厭心口憋悶得厲害，委屈向她靠近，問：“婆婆不會騙我，你是贏厭的母親，你為何不願認我？”
吳氏見他靠近，在地上不停後退，驚慌喊：“你走！我不認識你，你不是我兒子，你走！我沒生你！”
贏厭無措看著她。
他可是做錯了什麽，她生下他，為何不願認他，不要他了？
神虞來到贏厭身前，蹲下身捧住他臉，一字一頓道：“贏厭，你記住，你沒錯做什麽，她不認你，是她的錯！”
她被贏祁強占為妻，不認自己兒子情有可原，卻不該坐視贏祁殺子不攔不阻。
她兒麒麟回瀝國後遭贏祁欺辱，幾乎死在了攝政王府。她作為母親，但凡有一絲良知，也應勸上一勸。
虎毒尚且不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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