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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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神虞去看燁帝。
燁帝對上她視線，微微頷首。
那下河去救闕兒的太傅僅是沒救成闕兒，泡了些冷水害了風寒罷了。闕兒卻實打實受了內傷，很重，重到今日沒辦法趕路回齊國。
燁帝問贏厭：“麒麟還會武功？”
禦醫言說，那一掌虧得沒動殺心，否則闕兒現在就是一具屍體。
連他的禦林軍統領也坦言，那一掌掌力渾厚猛烈，他前所未見，前所未聞。
贏厭對燁帝有些畏怕，縮到神虞身後小聲回：“太爺爺，麒麟不會武功。”
他見過紅拂的武功，紅拂的武功他不會。他只是氣力大些，能看出紅拂功夫不到家罷了。
神虞蹙眉道：“麒麟還是個孩子，他哪裏知什麽武功，不過能吃些天生神力而已。”
燁帝心知蹊蹺，也不追問只是道：“他為麒麟所傷，回齊國之事，待他傷好再言不遲。”
神虞見他有心不認賭約，道：“無妨，孫女有祝由術，這傷因麒麟而起，自由孫女這個做母親的來治，管教他咒臨病除。”
燁帝看向吳寶。
吳寶心領神會，走到神虞身後，對贏厭道：“禦花園的梅花開得好，老奴帶您去看看？”
贏厭抱著神虞一只手臂，躲在神虞身後搖頭：“我不去，我要與娘娘在一起。”
神虞知燁帝與自己有話說，轉過身對贏厭道：“去吧，待會兒娘娘去找你，不準跑遠了。”
贏厭最聽她話，縱然心底不願，還是跟著吳寶去了禦花園。
燁帝起了身，來到一處暗室。
那暗室乃用金剛石壘砌，通體烏黑不見縫隙，尋常刀劍砍在上面，甚至不掉塵土。
室內簡陋，四角擺放燭臺，正對石門處擺放著香案香鼎，三個金盤供奉著新鮮蔬果，烏黑的墻面懸掛著四幅等人高的帝王像。
燁帝手指第二幅畫像道：“當年殺二代神女的也有朕太爺爺。”
神虞站在燁帝身後，環視這間石室，看出這裏應是燁國帝王歸宿之地，也是燁國後代帝王私下祭祖之地。
她道：“兩百多年了，當日的恩怨早已歸了塵土。”
殺她先祖的百國帝王皆有，她難道要為覆仇殺盡百國帝王？這群帝王是德不配位，可一旦他們死了，受苦還是百姓。
她重生的那十年，猜出了二代神女死因，卻從未想過要向他們覆仇。
燁帝從香案撿起十二根香點燃，向先祖一一拜過，插入香鼎，道。
“虞兒，你是朕的親孫女，來自女尊男卑的雲榭天。朕做了一輩子的皇帝，那些做皇帝的心底在想什麽，朕比你更清楚。”
沒有哪國帝王能容頭頂多出一層天，他們今日敬她七分，是因人皇未出，一旦人皇出現，誰還會敬她。
那幾十萬的大軍，是她的民，她自然不肯遣散。來日神闕的人皇身份暴露，他這孫女勢必成為眾矢之的。
她現在娶了神闕，將金山大軍送他，不做神女了，還能保全雲榭天和自己的性命。
若不肯，神闕回了國，做了皇帝，人皇身份暴露，她定不肯嫁他，便要步上二代神女的後塵。
她是他子輿用命換來的女兒，他這個做爺爺的，不能坐視孫女成為下一個二代神女。
神虞負手，看著墻壁上第二幅皇帝像，道：“爺爺想要孫女娶神闕，是為孫女好，孫女知道。可是爺爺，孫女不是二代神女。”
二代神女未完成的功績，她會完成，二代神女度不過的劫難，她能度。
燁帝轉過頭滿目蒼涼：“虞兒，娶了神闕吧，就算是爺爺求你。”
她是百姓眼底至高無上的神女，在他眼底，她就是個固執的孩子。
她天生神骨，無需旁人教導，他這個當爺爺的，深知世上沒有絕對的聰明人，他得為她的未來打算。
神虞見他滿目蒼涼，心底有所觸動，嘆道：“爺爺，人皇有兩人，麒麟也是人皇。”
燁帝落了淚，連連搖頭：“虞兒，你太像神風了，這種謊話你也說來騙爺爺。”
神麒麟他見了，就是個能吃的實誠孩子，許身上有些秘密，卻沒帝王態。更何況那樣的心智，莫說是人皇，日後能自理不給她添亂就是好的。
神虞見他不信，認真道：“爺爺，孫女為他算過天卦，他的確是人皇，孫女沒騙您。”
她比他更不希望贏厭是人皇，他是人皇，她就得為了雲榭天與她的責任嫁給他。
好在，她現在成了他母親，來日他成了人皇，念在母子之情，還不至於走神闕的老路，想著讓她的雲榭天消失。
燁帝見她神色認真，肅色問：“他真是人皇？”
他聽先祖講過，人皇未必是一人，二代神女時便有兩位人皇，可這兩位人皇沒等成長為人皇皆被二代神女殺了。
神虞向他認真頷首：“爺爺，神闕天定人皇，命格極貴。我兒麒麟乃人間人皇，命格詭譎多變。孫女無心塵緣，輔佐我兒麒麟成就人皇功業後，自會消失於塵世，讓世上再無百國神女。”
燁帝由衷問：“虞兒為何棄神闕，選擇他？”
神闕那孩子是私心重，這同樣代表他來日是好皇帝，不為情左右。
至於神麒麟，那孩子很多時候單純的更像是個只聽他孫女話的傻子。
輔佐帝王，誰不想輔佐個精明能幹的，那傻麒麟，從頭教何止費時費力。
神虞沒想瞞著他，坦白道：“爺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輔佐神闕固然輕省，來日他功績成，翅膀硬了，自然有其他想法。孫女這陪他走過來的人，他怕是不再看在眼底了。
孫女深知養虎為患。
麒麟便不同了，他是孫女養大的，孫女想讓他做什麽人，他便可做什麽人。這孩子一生坎坷，命定孤寡是個無福之人。孫女生來至貴，沒有命數，算得有福之人。
孫女有福懂愛，願將福愛悉數贈予他。讓他這樣的無福之人，至此絕境見生機，不幸之中得萬幸。”
燁帝聽到這話，皺深了眉，怒道：“不成！”
他孫女也是他心肝肉，她有福當自己享，有愛當愛自己，哪能將福愛給個假兒子。
神麒麟現在心智尚幼，來日心智成熟，想清楚了兩人年歲並沒什麽差距，要是動了其他心思。他這孫女拿愛子之心待他，怎肯與他有什麽男女之情。
真照她所說，他是無福之人，一生見慣了黑暗，怎肯舍去光明回到黑暗，勢必與她不死不休。
他是過來人，太知情愛生癡心，傻子要執拗起來，可比瘋子更可怕。
燁帝想到這裏連連擺手，道：“虞兒，你得聽爺爺的，麒麟不成，你可以拿他當兒子養著，這好還是要註意些分寸。至於闕兒，爺爺之意，你還是先與他定下婚約……”
沒等燁帝說完，神虞打斷他道：“人皇如何，本座從不認命！
今日本座認人間有人皇，他是人皇，來日本座不認人間有人皇，這天下，本座來做皇！
爺爺若再強逼本座娶他，本座現在就可昭告天下，本座要做女皇！”
燁帝見她說了真心話鐵青了臉，回頭看了看自己太爺爺畫像，又看一身威冷的孫女。
他看著神虞沈默良久，嘆道：“你果然想做二代神女。”
他就知有蘇一族沒一個甘心做輔佐人皇的皇後的。
這天下多少年都是男子為上，偏有蘇一族的雲榭天就是要跟天對著幹。連神風那無用的混賬，都有心帶雲榭天的女兒們下來，做把帝王過過癮。
他這樣天生神骨的孫女，怎可能不想做帝王。
神虞覺自己說這話不妥，心虛眨了眨眼，道：“爺爺不逼孫女，孫女甘心輔佐人皇。”
作為頂天立地的女兒，她在亂世手握大軍，又有金山，說不想自己開國做女皇，那是假的。
執筆人早已為她安排好了結局，她不得不按照執筆人的意思來。
前世她的死，就是前車之鑒。
燁帝向下搭垂的眼皮微微擡起，暗含精光的眸子掃過她眉宇，問：“你誠心想做女皇？”
二代神女會失敗是沒想到百國帝王會聯手反了她，他燁國養精蓄銳這些年，國裏也有些大軍，雖不多，精銳也能有個小十萬。
神風那混蛋在山下不少幹缺德事風流事，那群小崽子有本事的也做皇帝了。他豁出去老臉挨個見見他們，什麽人皇不人皇的，齊國才多大，他孫女若真做成了女皇，他這個做爺爺的臉上也有光彩。
那群小崽子未必能同意，只要念舊情，不反她。她來日成了，封他們做諸侯，這事興許能成。
他孫女這樣的智謀，屈居人皇之下，他心底也憋屈。索性豁出去試試，他還能動彈，無妨幫自己孫女一把。
神虞忙道：“爺爺，孫女只是這樣一說，什麽女皇不女皇的，孫女只想做人皇的母親。”
燁帝見她沒出息，怒道：“心底怎樣想的，就應怎樣承認，你想做女皇卻不敢說來日能成什麽大事？！”
神虞自認幹不了什麽大事，也僅能在能力範圍內，再次一統個百國，結束三百多年的亂世罷了。
笑道：“孫女就是這樣沒出息，只想做人皇母親，不想做女皇。爺爺是不是讓神闕回齊國，至於其他事，咱們爺孫商量著來。”
燁帝心底有了其他打算，也覺神闕不適合留在自己燁國。
只是可惜，他這樣的孩子，本可做他孫婿，而今是他自己沒本事，入不了他孫女的眼。他自認仁至義盡了，勉強頷首道：“他傷很重，治好讓他回齊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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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虞去看燁帝。
燁帝對上她視線，微微頷首。
那下河去救闕兒的太傅僅是沒救成闕兒，泡了些冷水害了風寒罷了。闕兒卻實打實受了內傷，很重，重到今日沒辦法趕路回齊國。
燁帝問贏厭：“麒麟還會武功？”
禦醫言說，那一掌虧得沒動殺心，否則闕兒現在就是一具屍體。
連他的禦林軍統領也坦言，那一掌掌力渾厚猛烈，他前所未見，前所未聞。
贏厭對燁帝有些畏怕，縮到神虞身後小聲回：“太爺爺，麒麟不會武功。”
他見過紅拂的武功，紅拂的武功他不會。他只是氣力大些，能看出紅拂功夫不到家罷了。
神虞蹙眉道：“麒麟還是個孩子，他哪裏知什麽武功，不過能吃些天生神力而已。”
燁帝心知蹊蹺，也不追問只是道：“他為麒麟所傷，回齊國之事，待他傷好再言不遲。”
神虞見他有心不認賭約，道：“無妨，孫女有祝由術，這傷因麒麟而起，自由孫女這個做母親的來治，管教他咒臨病除。”
燁帝看向吳寶。
吳寶心領神會，走到神虞身後，對贏厭道：“禦花園的梅花開得好，老奴帶您去看看？”
贏厭抱著神虞一只手臂，躲在神虞身後搖頭：“我不去，我要與娘娘在一起。”
神虞知燁帝與自己有話說，轉過身對贏厭道：“去吧，待會兒娘娘去找你，不準跑遠了。”
贏厭最聽她話，縱然心底不願，還是跟著吳寶去了禦花園。
燁帝起了身，來到一處暗室。
那暗室乃用金剛石壘砌，通體烏黑不見縫隙，尋常刀劍砍在上面，甚至不掉塵土。
室內簡陋，四角擺放燭臺，正對石門處擺放著香案香鼎，三個金盤供奉著新鮮蔬果，烏黑的墻面懸掛著四幅等人高的帝王像。
燁帝手指第二幅畫像道：“當年殺二代神女的也有朕太爺爺。”
神虞站在燁帝身後，環視這間石室，看出這裏應是燁國帝王歸宿之地，也是燁國後代帝王私下祭祖之地。
她道：“兩百多年了，當日的恩怨早已歸了塵土。”
殺她先祖的百國帝王皆有，她難道要為覆仇殺盡百國帝王？這群帝王是德不配位，可一旦他們死了，受苦還是百姓。
她重生的那十年，猜出了二代神女死因，卻從未想過要向他們覆仇。
燁帝從香案撿起十二根香點燃，向先祖一一拜過，插入香鼎，道。
“虞兒，你是朕的親孫女，來自女尊男卑的雲榭天。朕做了一輩子的皇帝，那些做皇帝的心底在想什麽，朕比你更清楚。”
沒有哪國帝王能容頭頂多出一層天，他們今日敬她七分，是因人皇未出，一旦人皇出現，誰還會敬她。
那幾十萬的大軍，是她的民，她自然不肯遣散。來日神闕的人皇身份暴露，他這孫女勢必成為眾矢之的。
她現在娶了神闕，將金山大軍送他，不做神女了，還能保全雲榭天和自己的性命。
若不肯，神闕回了國，做了皇帝，人皇身份暴露，她定不肯嫁他，便要步上二代神女的後塵。
她是他子輿用命換來的女兒，他這個做爺爺的，不能坐視孫女成為下一個二代神女。
神虞負手，看著墻壁上第二幅皇帝像，道：“爺爺想要孫女娶神闕，是為孫女好，孫女知道。可是爺爺，孫女不是二代神女。”
二代神女未完成的功績，她會完成，二代神女度不過的劫難，她能度。
燁帝轉過頭滿目蒼涼：“虞兒，娶了神闕吧，就算是爺爺求你。”
她是百姓眼底至高無上的神女，在他眼底，她就是個固執的孩子。
她天生神骨，無需旁人教導，他這個當爺爺的，深知世上沒有絕對的聰明人，他得為她的未來打算。
神虞見他滿目蒼涼，心底有所觸動，嘆道：“爺爺，人皇有兩人，麒麟也是人皇。”
燁帝落了淚，連連搖頭：“虞兒，你太像神風了，這種謊話你也說來騙爺爺。”
神麒麟他見了，就是個能吃的實誠孩子，許身上有些秘密，卻沒帝王態。更何況那樣的心智，莫說是人皇，日後能自理不給她添亂就是好的。
神虞見他不信，認真道：“爺爺，孫女為他算過天卦，他的確是人皇，孫女沒騙您。”
她比他更不希望贏厭是人皇，他是人皇，她就得為了雲榭天與她的責任嫁給他。
好在，她現在成了他母親，來日他成了人皇，念在母子之情，還不至於走神闕的老路，想著讓她的雲榭天消失。
燁帝見她神色認真，肅色問：“他真是人皇？”
他聽先祖講過，人皇未必是一人，二代神女時便有兩位人皇，可這兩位人皇沒等成長為人皇皆被二代神女殺了。
神虞向他認真頷首：“爺爺，神闕天定人皇，命格極貴。我兒麒麟乃人間人皇，命格詭譎多變。孫女無心塵緣，輔佐我兒麒麟成就人皇功業後，自會消失於塵世，讓世上再無百國神女。”
燁帝由衷問：“虞兒為何棄神闕，選擇他？”
神闕那孩子是私心重，這同樣代表他來日是好皇帝，不為情左右。
至於神麒麟，那孩子很多時候單純的更像是個只聽他孫女話的傻子。
輔佐帝王，誰不想輔佐個精明能幹的，那傻麒麟，從頭教何止費時費力。
神虞沒想瞞著他，坦白道：“爺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輔佐神闕固然輕省，來日他功績成，翅膀硬了，自然有其他想法。孫女這陪他走過來的人，他怕是不再看在眼底了。
孫女深知養虎為患。
麒麟便不同了，他是孫女養大的，孫女想讓他做什麽人，他便可做什麽人。這孩子一生坎坷，命定孤寡是個無福之人。孫女生來至貴，沒有命數，算得有福之人。
孫女有福懂愛，願將福愛悉數贈予他。讓他這樣的無福之人，至此絕境見生機，不幸之中得萬幸。”
燁帝聽到這話，皺深了眉，怒道：“不成！”
他孫女也是他心肝肉，她有福當自己享，有愛當愛自己，哪能將福愛給個假兒子。
神麒麟現在心智尚幼，來日心智成熟，想清楚了兩人年歲並沒什麽差距，要是動了其他心思。他這孫女拿愛子之心待他，怎肯與他有什麽男女之情。
真照她所說，他是無福之人，一生見慣了黑暗，怎肯舍去光明回到黑暗，勢必與她不死不休。
他是過來人，太知情愛生癡心，傻子要執拗起來，可比瘋子更可怕。
燁帝想到這裏連連擺手，道：“虞兒，你得聽爺爺的，麒麟不成，你可以拿他當兒子養著，這好還是要註意些分寸。至於闕兒，爺爺之意，你還是先與他定下婚約……”
沒等燁帝說完，神虞打斷他道：“人皇如何，本座從不認命！
今日本座認人間有人皇，他是人皇，來日本座不認人間有人皇，這天下，本座來做皇！
爺爺若再強逼本座娶他，本座現在就可昭告天下，本座要做女皇！”
燁帝見她說了真心話鐵青了臉，回頭看了看自己太爺爺畫像，又看一身威冷的孫女。
他看著神虞沈默良久，嘆道：“你果然想做二代神女。”
他就知有蘇一族沒一個甘心做輔佐人皇的皇後的。
這天下多少年都是男子為上，偏有蘇一族的雲榭天就是要跟天對著幹。連神風那無用的混賬，都有心帶雲榭天的女兒們下來，做把帝王過過癮。
他這樣天生神骨的孫女，怎可能不想做帝王。
神虞覺自己說這話不妥，心虛眨了眨眼，道：“爺爺不逼孫女，孫女甘心輔佐人皇。”
作為頂天立地的女兒，她在亂世手握大軍，又有金山，說不想自己開國做女皇，那是假的。
執筆人早已為她安排好了結局，她不得不按照執筆人的意思來。
前世她的死，就是前車之鑒。
燁帝向下搭垂的眼皮微微擡起，暗含精光的眸子掃過她眉宇，問：“你誠心想做女皇？”
二代神女會失敗是沒想到百國帝王會聯手反了她，他燁國養精蓄銳這些年，國裏也有些大軍，雖不多，精銳也能有個小十萬。
神風那混蛋在山下不少幹缺德事風流事，那群小崽子有本事的也做皇帝了。他豁出去老臉挨個見見他們，什麽人皇不人皇的，齊國才多大，他孫女若真做成了女皇，他這個做爺爺的臉上也有光彩。
那群小崽子未必能同意，只要念舊情，不反她。她來日成了，封他們做諸侯，這事興許能成。
他孫女這樣的智謀，屈居人皇之下，他心底也憋屈。索性豁出去試試，他還能動彈，無妨幫自己孫女一把。
神虞忙道：“爺爺，孫女只是這樣一說，什麽女皇不女皇的，孫女只想做人皇的母親。”
燁帝見她沒出息，怒道：“心底怎樣想的，就應怎樣承認，你想做女皇卻不敢說來日能成什麽大事？！”
神虞自認幹不了什麽大事，也僅能在能力範圍內，再次一統個百國，結束三百多年的亂世罷了。
笑道：“孫女就是這樣沒出息，只想做人皇母親，不想做女皇。爺爺是不是讓神闕回齊國，至於其他事，咱們爺孫商量著來。”
燁帝心底有了其他打算，也覺神闕不適合留在自己燁國。
只是可惜，他這樣的孩子，本可做他孫婿，而今是他自己沒本事，入不了他孫女的眼。他自認仁至義盡了，勉強頷首道：“他傷很重，治好讓他回齊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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