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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亦恨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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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亦恨海(一)

過了許久,燕殊才喘著息放開趙明月,明月舔舐了一下自己破皮的唇角,腥味在舌尖漫開,她整個身體被燕殊死死地禁錮在懷中。

兩人的呼吸聲急促,在寧靜的府裏十分明顯。

燕殊眼神先恢覆了清明,他闔了闔眼,纖長的手指朝明月伸過來,明月條件反射性地往後瑟縮著。

“擦幹凈。”

燕殊見狀眼神一暗,他改變了動作的方向胡亂地擦拭了一下自己唇角的鮮血,然後將一幹凈的帕子扔給了女子。

明月拿著手帕擦拭自己的唇瓣,凝視著來時的方向道:“燕殊你早就發現我逃到這裏來了,為什麽不早抓我回去。”

“姐姐,你要是在外面玩得開心,”燕殊勾起嘴角扯著陰惻惻的笑意,他看著她的側顏,“我會讓你一直待在這的,這麽一群友善的人,姐姐過得想必比在皇宮裏更自在吧……”

他聲音略帶沙啞,眼底沈積著占有欲得到滿足的愉悅。

“不過,姐姐被惡徒劫持做了什麽富商夫人,”說到這時,燕殊的眼神滿是冷漠,他緩緩加重了接下來的一句話,“我會嚴懲惡徒的。”

燕殊嘴上說是不幹涉自己,但他會慢慢將那些與自己熟識的人換了,以這樣的方式明裏暗裏告訴她人都在他手上,逼迫自己回來找他。

趙明月停下動作,她捏著帕子,眼底微微帶上挑釁:“不過,在他這裏……我是愉快許多。”

短暫的沈默是燕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他聽到趙明月提起別人時笑意吟吟地在她肩膀上沒輕沒重地咬了一口。

但女子只是吸氣一瞬,她繼續說了下去。

燕殊捏住趙明月細細的下頜,逼著她將視線一直集中在他身上:“朕的皇後啊,別想故意惹朕生氣,或許你想見見她們?”

燕殊扯著趙明月的手,將她帶到了前面,之前被頂替的自己身邊之人全被綁著帶到了這裏,連小孩子也不放過。

她們瑟瑟發抖地靠在一起,潛龍衛在一旁看管著她們。

頂替她們的人還沒有變回自己原來的模樣,他們頂著一樣的臉站在一旁笑著朝拉拉扯扯的兩人行禮。

實在是太詭異了。

明月確認小瑩她們沒有外傷之後松了口氣,她看向站著的一模一樣的人們,心裏五味雜陳。

“夫人……”小瑩驚慌失措地叫著,她朝自己投來一個求救的目光。

燕殊玩味地也叫了一聲“夫人”,他摟在趙明月腰間的手惡意地加大了些力道,他帶著女子正要朝這不知好歹的侍女走去。

趙明月一面用眼神制止小瑩講話,一面死死抱住了男人的手臂道:“我們回宮吧,放了她們,她們什麽也不知道。”

“……”燕殊被女子主動抱著的手臂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他側眼看著趙明月冷冷說道,“倒是頭次看皇後這麽想要回宮。”

潛龍衛已經控制住了小瑩,見燕殊擺手的動作才松了松對侍女的鉗制。

宣州與明月熟識的人也終於知道了。

封富商的夫人居然就是被劫持的皇後。

明月現在不敢問什麽時候放了這些人,燕殊卻仿佛有了讀心術,他面無表情地威脅著:“待皇後安全回京,朕自會饒了這些人。

若是朕的皇後再次失蹤,那她們這群人便是刺客,只能處置了事。”

燕殊現在說的每一句話總要特地加上皇後一詞,似乎是想讓所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接他們回去的馬車已停在府外,不同於她來時的低調,馬車很是寬敞華貴,看來皇後在宣州被找到的消息燕殊是鐵定要昭告天下了。

面對著浩浩蕩蕩跟在馬車後面的潛龍衛,她想起了什麽,自己早晨來得太匆忙似乎忘帶走了一個東西。

趙明月遲疑了一下還是在車門前停了腳步:“我還有東西落在府裏,封府裏,我得去拿。”

燕殊牽著她肩膀的手頓住了,他手輕輕捏住了她的脖頸,冰冷的手指像是蟄伏的蛇一樣緊貼她的肌膚。

“姐姐覺得我可能讓你去嗎?”男人微笑起來,語氣柔和,話語之間不全是冷冽的情感。

應該還有回旋的餘地,明月垂眸認真道:“你派人看著我也行,是對我很重要的東西。”

燕殊深深地凝視了女子一眼,他朝最近的潛龍衛囑咐了一句什麽,還是帶著趙明月去了封府前。

封府還是一片歲月靜好的樣子,直到明月走到裏面,府裏已經堆了不少柴火。許多侍衛停了動作,他們沈默地半跪著行禮。

燕殊竟然是想燒了這裏,剛剛的舉動是要叫停這些侍衛,讓她先尋找自己要帶的東西。

燕殊沒有跟過來,但趙明月身邊自動圍了五個潛龍衛,他們與女子保持著一定距離,餘光卻一直註視著她的動作。

明月輕車熟路地去了自己的廂房,找到了自己存放著的劍穗,它被趙明月保護得很好,新綠的流蘇如當初般嶄新。

明月往自己的包裹裏小心放好劍穗之後在潛龍衛的跟隨下來到了馬車前,她遲遲沒有上馬車。

裏面的人卻沒有催,潛龍衛也只是站在她身後。

明月這時候突然很想回望一眼自己居住時間不算短的封府,她制止住了自己這樣的想法,只是攥著包裹的手指顫抖了一下。

動作很細微,沒有任何人知道。終於她有了動作,拒絕了侍女的手自己踏進了馬車。

熟悉的檀香充盈在馬車之內,明月擡眸,最先入目的是一串被把玩的念珠,深色的念珠在蒼白的指間穿梭,念珠上纏著熟悉的紅繩。

下面便是一燃燒著的暖炭,燕殊冷白的手背染上炭火的暖色,整張昳麗的臉暗藏在陰影之下,像是蒙上一層暗青的紗幔。

“這串念珠是裴……”

燕殊望了過來,他眼瞳之中是晦暗不明的情緒,沒等到明月走近他便打斷了趙明月的話語。

“有些念想斷掉比較好,尤其是這種勾搭有夫之婦的人,姐姐也看不上吧。”燕殊緩緩說著,他將裴秾戴著的念珠毫不猶豫地扔進了炭火裏。

炭火緩緩吞噬念珠,紅繩最先被燃燒殆盡,明月抿了抿唇沒有阻止燕殊。

“拿出來,”燕殊勾著明月的腰,將手伸了出來,“把他的東西拿出來。”

見明月楞楞的沒有動作,燕殊換了動作,他的手穿過她的腿彎,將她放在自己腿上,另一只手撫過她的後背迫使他們之間的距離不斷拉近。

明月在這樣的姿勢之下根本使不上力氣,她努力推搡著燕殊,燕殊的動作反而更加強硬。

“呵,做了他這麽久夫人,姐姐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吧?”

燕殊眼角微微泛紅,趙明月抗拒的動作氣得他冷笑了一聲,他拽過明月的包裹,布包裏的東西不慎散了一地。

除開一點衣物,最刺眼的便是岫玉劍穗,劍穗的流蘇跌在地上散開了一些。

它保存完好,一看便被主人好好呵護著。

看到它,燕殊的眸色深了一瞬,明月掙脫開燕殊的束縛撿起了劍穗。

女子的臉蒼白許多,她攥緊手中劍穗,朝劍穗汲取一點安全感,她坐得離燕殊很遠很遠。

很快,燕殊起身,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趙明月,帶來的壓迫感很強。

燕殊深黑的眼瞳緊緊攫住明月的臉龐,她唇色蒼白得如同雨後失色了的花瓣:“你愛我?”

明月這次回答得卻很快:“我恨你。”

燕殊自嘲地笑了一聲,不知是在嘲笑自己多餘的一句還是什麽,他一根根掰開她死拽著劍穗的手指。

“那怎麽作出一副很珍視它的樣子,想要像以前一樣哄哄我之後替裴秾那個賤/人求情?”燕殊的語氣柔得像是情人之間的絮絮私語,話語的內容卻充滿惡意。

劍穗被燕殊把玩著,明月要去搶劍穗被他輕易躲過。

“我只是將它當成自己做的飾品拿回而已。”明月氣喘籲籲地回著,她見拿不回來,又要恢覆不理他的狀態。

又要變成讓他會發瘋的狀態……

燕殊將趙明月拽回自己身上,他眉眼間是陰鷙的恨意,看得人心驚:“我也恨姐姐,恨不得將姐姐殺了再自戧了事。

但看到姐姐這麽恨我還要在我身邊,我就高興得不得了。”

燕殊將劍穗丟在一邊的小案上,他慢條斯理地解開明月的衣襟繼續道:“既然姐姐已經回來了,那就履行一下皇後的職責吧。”

燕殊咬住明月的耳垂,癢意順著耳畔蔓延至肌膚。

明月身體顫抖一陣,她抵著燕殊的胸口:“你不是恨我嗎,別碰我了。”

燕殊的手已經順著明月的衣擺處往上游走著,他決意讓她感到厭惡一般不停地吻著她的面龐。

“這麽恨我卻只能待在我身邊,與我同床共枕,姐姐很是惡心吧。”

他等不及要以這樣最原始的方式確認她的存在,將明月拆吃入腹,聊以慰藉自己自她離開之後不斷灼燒的心。

趙明月的呼吸逐漸加快,她的心口鈍鈍的,連自己都不知在煩惱著什麽。

她窩在燕殊懷裏,指腹忽然撫上了燕殊微紅的眼角:“你真的恨我?”

“……恨死了。”

燕殊俯下身,加大了力道,成功聽到女子的一聲悶哼之後他咬牙切齒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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