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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已經後退至房內供著青瓷花瓶的桌案,在廂房裏她的衣料不太厚,背部微微能感受到瓷器的冰涼。

雖然燕殊沒有逼她,但在少年稍微窺見自己真正來歷之時,明月心裏還是慌張一瞬。

燕殊不算溫柔地拽住了她的衣領,另一只手穩住她身後搖搖欲墜的花瓶。

在極速拉近的距離之間,他們鼻尖貼著鼻尖,呼吸交錯,她以為燕殊要吻她。

少年沒有吻她,他眼裏出現些模糊的淚,說不清是為了什麽,像是被主人拋棄尋路找回來的小狗,年輕漂亮的面容上滿是哀婉。

燕殊與趙明月冰涼的手十指相扣,溫度傳到明月手心時,明月才反應過來,她努力去掙脫燕殊的掌控:“燕殊,疼。”

燕殊雖然松了些力道,卻仍然不肯松手,他將明月摁在自己的懷裏,他看不見女子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她的極為不情願。

“這裏不安全,我們回府吧。”

她聽著燕殊的話語之間還有笑意,緊接著她感到脖頸處傳來一陣痛感,自己逐漸陷入昏迷。

刑部侍郎府邸外停著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少年臉上的淚痕被擦拭得幹幹凈凈,他打橫抱起女子,極力註意她的舒適度一旦昏迷中的明月皺了皺眉,他都小心翼翼地調整著姿勢。

他的手指順著明月的烏發一直摩挲到側臉,這樣真實柔軟的觸感。

最後他的大掌停在側臉處,偏執地遮擋住她的臉,不讓任何人看見。

明月醒來時天已經黑了,房內焚了香,她望著幽幽飄香楞了好一陣才站起身來,一動卻發現自己的右腳處有些異樣。

她掀起寢衣一看,右腳處被系了三圈紅繩,紅繩上掛了幾粒很小的金飾,她湊近一瞧才發現是命人專門定制的垂絲海棠,金飾緊貼著腳踝,帶來一絲涼意。

紅繩松松垮垮的並不會束縛自己行動,只不過,她又觀察了一眼紅繩,發現這顏色與她之前救裴秾時發帶的顏色一模一樣。

趙明月不覺得燕殊這是無意的,他吃這個醋恐怕很久了。

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明月幹脆赤著腳踩下去,一路走到窗邊,她跪在矮榻邊推開窗,卻不能第一時間看到外面的風景。

眼熟的侍女跪在走廊處,她記得這是自己府裏的侍女,侍女看見明月推窗時也識趣地挪到了側邊。

侍女低眉順眼地問她有什麽需要,半分也不敢擡頭看趙明月,她騙了大人這麽久,心裏確實有些心虛。

往窗外望去,永安侯府邸內熱鬧不少,不少自己熟知的侍女侍衛出現在府裏,明裏暗裏觀察著明月。

自己這府邸倒全是燕殊的人,明月再沒了苦中作樂看風景的念頭,快速關上了窗,態度有些憤然,聲音大得一旁的侍女一驚。

沒過多久,燕殊便來了,明月不相信那些仆從沒有通風報信。

明月沒有繼續沈默,她踩著毛絨絨的地毯與燕殊對峙:“阿殊你不要關著我了,我還要上朝。”

她的態度軟化了許多,居然還叫回了之前親昵的稱呼。

燕殊恍然一陣後心裏察覺到了什麽,臉上立刻恢覆了漠然:“刑部侍郎感染風寒,已經告假了,不用再上朝或是去刑部報道了。”

明月蹙著眉,她的語氣明顯冷淡了許多:“……那銀星她在何處?”

得到燕殊將趙銀星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之後,趙明月沒再問不讓銀星和自己見面的原因。

燕殊怕銀星會幫明月逃走的可能性,哪怕只有一絲,他都不允許。

問完這些之後,明月對燕殊的態度徹底冷了下去。

燕殊剛剛洗漱完,黑發還有些濕漉地貼著肌膚,黑色的眼瞳愈發陰沈。

呵,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便將他棄如敝履。

雖然地上鋪了許多層毛毯,他還是將明月抱到床榻上,他輕柔地吻著明月的面頰,抿唇乞求道:“姐姐,和我說些話吧。”

“……”

明月一會兒低頭看著帷幔上精致的花紋,一會兒看看遠處的瓷瓶,就是不看他。

一陣沈默,燕殊只覺得自己的喉間泛上苦澀,他又努力挑起話題:“你放在府邸和刑部的一些查案錄我替你拿過來了。”

“……”明月掙脫不開燕殊的懷抱,她緊閉著唇瓣,她的手虛虛地搭在少年的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燕殊像是失去了耐心,他以溫柔而不容置喙的力道將她的頭擺正註視著自己,語氣帶著將人吞噬殆盡的逼迫:“說話!”

趙明月被燕殊逼迫著看向他,眼睫微揚,她眼裏不是燕殊想象中的冷漠,反而是一種很柔軟的情緒。

看著女子眼框微微發紅,燕殊一下子亂了陣腳,他立刻要放開鉗制住明月的手,不料下一刻明月說了令他發狂的話。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明月閉上了眼,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驟然加快,“你是假的。”

燕殊最聽不得這種話,似乎將明月與自己劃清了一個界限。

燕殊眼底神色隱隱有些哀痛,他整理了下明月稍亂的發絲,猜錯了明月的用意:“何必以此為借口來拋棄阿殊呢,姐姐真真切切地在我懷裏啊。”

“我們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只是話本裏的人,我不知怎麽回事來到了話本裏,我們本不該相遇。”

明月已說得很是詳盡,她瞥見燕殊仍然不信的神色,又補充著:“為什麽我能預知許多事情,因為這些都是規定好的情節。”

燕殊垂下眼眸凝視女子,他忽然想起很久之前明月說那名沐姓宮女會飛黃騰達的玩笑。

他是因為這個玩笑有意無意防著那宮女與燕樾接觸,結果她還是懷了燕樾的孩子。

這便是話本裏規定好的情節嗎?

燕殊冷笑一聲,他眼尖地瞥見明月的手指攥緊,他一點一點掰開趙明月的手,指尖已經在手心留下幾道痕跡。

“那我的結局是什麽,姐姐可看到了?”

“在一次秋狩途中感染風寒,重病而死。”明月還記得他的結局,說這話時語氣有些傷痛。

燕殊輕輕笑了一聲,他俯身而來,雙手不再用力地鉗制著她的臉頰,而是以面對面傾訴的姿勢攬著她的肩膀,貼著她耳邊道:“既然是這樣,姐姐可以親眼看看我們的結局會不會有不同。

我不會允許明月說什麽不是一個世界的胡話,我們至死都要在一起的。”

他的語音透著誘哄似的情意和志在必得,明月扭頭,瓷白的臉上沒有情緒,她不客氣說道:“不是這原因,我自己已經不想和你一同了。”

這麽絕情的話語,燕殊卻再也沒有生氣。

“是嗎?”燕殊像是學堂中不解老師意思的少年,疑惑地嘆息了一聲。

他唇瓣輕咬著明月的耳垂,單手暧昧地順著明月的腰部往上揉著。

“既然姐姐不想說話,那阿殊只能讓姐姐發出聲音了。”他的尾音上揚,帶著無法抑制也不準備抑制的占有欲。

燕殊的視線明確地劃過明月的身體,纖細的腰部到被箍在懷裏的雙臂再到緋紅的唇。

他目光凝視在明月手臂的那點淤青,接著他順著自己的心意,將唇瓣覆蓋在那出淤青處。

他開啟齒關咬著那寸肌膚,甚至能感受到明月的脈搏在自己齒下有力地跳動著,燕殊聽見明月吃痛的叫聲,因為自己的痛楚。

燕殊居高臨下地掃視著明月,他嘴角扯著一抹笑:“那姐姐好好感受我,感受這是不是真實的。”

燕殊之前從未這麽用力過,他在床榻之間時常問明月的感受,明月說停他嘴上調笑著動作卻會乖巧地停下來。

而這次,或許是燕殊真想讓明月看清自己的處境,他力道很大,根本不顧明月的抗拒。

明月雙手的指甲深深陷入燕殊的背部,燕殊眉頭都不皺一下,他撕咬著她的唇瓣,完成了他們之間最粗暴的一次。

明月一直咬著自己口腔內的軟肉,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她一直輕輕喘息著,像是對他的不妥協。

燕殊很快發現了趙明月這近乎自虐的行為,他用力地將明月的嘴掰開,將她的嘴唇靠近自己的肩膀。

明月沒有客氣,她狠狠地咬破少年的肩膀,一下子便見了血,燕殊這時才悶哼了一聲,他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反而進行得更加激烈。

燕殊眼眸仿佛燃燒著一團火,將自己燒得幹凈徹底,他一直註視著身下的人,眼底神色晦暗。

在明月看不見時他才敢透露出那種包含憐惜的眼神。

深夜,輕輕晃動的紗幔驀然伸出一只蒼白的手臂,似乎是忍受不了了,那人的手指在空中不斷亂抓,最後總算是攥緊了深色的帷幔。

深色的布料與冷白的指尖產生一種鮮明的對比,給人以極大的視覺沖擊力。

很快另一只屬於他人的健壯的手臂伸出來,不緊不慢地將那只逃不過去的指尖完全攏在了自己的掌心,將那只手臂抓了回去。

將那人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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