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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宴會遇刺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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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宴會遇刺案(完)

“駕!駕!”

燈火輝煌的街道上,幾個人人騎著高頭大馬疾馳著,行人們瞧著這橫沖直撞的氣勢紛紛躲避,生怕一不小心被撞倒。

夜風貫衣,明月緊攥著韁繩,衣袖飄著,她眼裏只有高大巍峨的宮門,發絲胡亂飛舞。

一些行人看著馬上之人的背影憤憤不平地怨懟著,沒說幾句便被同伴以手勢阻止。

今夜的燁京不知多少達官貴人來臨,若馬上之人是哪個大官的公子哥,他們也是惹不起的。

明月三人騎馬到了宮門邊,現在還陸續有馬車進入宮殿,見到了吳小將軍紛紛讓開了。

明月與蕭原則是早早下了馬,他們畢竟只是勉強能在外席得個位置的小官,不能跟吳灼那樣張揚。

他們兩個步行至宮門外,讓宮人仔細檢查了才進去。

禁衛軍不知兇手其實不是孟緒,他們又不像明月,吳灼那般篤定兇手是杜有儀。禁衛軍已經捉了孟緒回去交差,大概還認為吳小將軍有些胡鬧。

“趙大人可要進玉清宮?”吳灼一面命自己的手下告訴王爺兇手要刺殺燕樾的消息,一邊問著明月。

明月立刻回道:“試想過,可在下的官職夠不上。”

“可以扮成……在下的婢女。”

“可是,”明月記著宮裏的規矩,“宮宴大臣可不能帶自己的婢女。”

吳灼真誠地回道:“只要本將軍態度作得再飛揚跋扈些,他們定會認為你是我的寵妾。”

“您……不怕被編排嗎?”

“抓到兇手之後說是我們的計謀即可,若兇手沒有出現我極有可能被革職。”

吳灼一副無所謂的神情,見明月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便幹脆讓自己的婢女推她去將官服換下來。

蕭原就難以偽裝進去了,他自己去了外宴享受,外間氣氛比殿裏輕松些,官員們甚至可以吃酒擲骰。

官員們中間鑿了一片方形的荷花池,許多冰飲果食會竹筒做成的管道送到官員面前。

玉清宮內,明月垂著眼隨吳灼到了他的位置前,燕樾坐在上方雕了金龍的坐榻之上,兩邊有宮女舉著巨大的孔雀翎羽扇以均勻的速度扇著。

離燕樾最近的是劉貴妃以及上次那個占了女主經歷的宮女,她似乎也成了份位不低的妃子。

明月淡淡地掃了一眼,並沒有看到女主之後便收回了視線。

並沒有什麽人敢攔著吳灼帶她進來,但周圍官員的視線確實變得奇怪了些。

尤其是吳大將軍,他和吳灼的位子自然是緊挨著的,他看向明月的神情更多是震驚。

在他挨著吳灼兩人耳語了許久之後,他臉上的表情才穩定下來。

吳灼他們的位置在中段,並不靠近男主,明月邊給吳灼倒酒邊焦急地思考靠近燕樾的辦法。

好在殿內歌舞升平,彈箏奮逸響,許多官員之間的交談隱於不絕於耳的彈奏聲之中。

“這位小娘子請跟奴婢來。”她身後一宮娥輕聲著。

明月朝吳小將軍眼神示意,吳灼點頭示意她跟過去之後她才大著膽子過去了。

宮娥將她帶到位子之後面色自然地走了,永安侯正斜倚著小案,見她來了神色未變,只是示意她將案上的燭臺挪近些。

隨著明月的動作,火光跳躍在她黑亮的眼眸中熠熠生輝,燕殊沒有看向她。

少年眼瞳透了光,其中含著綺麗冰冷的笑意,繼續註視著殿中央的舞蹈。

他話語卻帶著三分的怒氣:“姐姐跟著貿然闖了進來,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嗎?”

他氣明月無論如何也要闖進來救皇帝,更氣刺客誤傷她的可能。

“到時候不要輕舉妄動,能救下的。”燕殊又補充了一句。

明月點頭,她烏發還帶著一點潮濕的汗,燕殊替她將黏在脖頸的發絲整理好。

燕殊拉著她伏在自己懷中,她便放松地在少年懷裏靜靜地喘氣,像只逃跑許久才能休息的小獸。

接下來,明月便被燕殊看得緊緊的,燕殊也交待給她一個活計。

就是耐心地將桌案上的橘子掰了,要將白色的經絡也扒幹凈,然後交給燕殊,燕殊再餵給懷裏的女子。

“兇手會出現在聖上左側,以匕首為武器刺向……脖頸,想要一擊斃命……”

明月回憶著文中描述的細節,斷斷續續地告訴燕殊,少年根本不問她從哪得來的這些信息,繼續給她投餵著西域而來的水果。

“鐺、鐺、鐺……”

隨著鈴鐺清脆的響聲,明月知道這是西域舞女的獻舞,但是原書中杜有儀在西域舞女前已經被拿下了。

因為她記得女主為男主擋刀時伴著鈴鐺的聲響而倒下的,這算是書中女主憑借此事升為妃位的節點,她不可能記錯。

“錯了……”明月喃喃著。

西域舞女耳垂掛著極大的耳墜鑲金耳墜反射著光,讓人覺得晃眼。

她踏著曼妙的舞步,頭頂著裝滿美酒的夜光杯,向著燕樾走去,這是固定環節,眾官也沒有異樣。

只是這舞女走至一半時速度驟然加快,明月拉著燕殊的袖子恍然大悟道:“這西域舞女走路姿勢一深一淺,左肩不敢用力,她是兇手!”

燕殊眼眸中並無奇怪,他極黑的瞳孔此刻像是平靜無波的湖面,斂去唇角的笑意定定地望著舞女與燕樾的距離越來越近。

明月急急地松了拽著燕殊的手,就在她要起身去阻止時,少年親昵蹭了蹭她的頸窩,將她拽回了自己的懷裏。

他輕輕捂住了明月的嘴巴,不顧她的掙紮,像是在安撫一只幼寵般繼續旁觀。

“狗皇帝,去死吧!”

燕樾正準備接下舞女的酒,舞女卻在接近燕樾的那一刻露出了猙獰的一面,杜有儀抽出匕首朝龍椅之上的皇帝刺去。

“陛下小心。”

燕樾還來不及反應,他旁邊穿著華麗的宮妃毫不猶豫地替他擋了一刀,這位宮妃剛剛晉升上來,據說與皇上是在冷宮認識的。

匕首深深插入她的胸口,旁邊的太監大喊著:“還不護駕!”

燕殊看到那宮妃擋了一刀後,才漫不經心地闔了一下眼,他低頭笑著對明月道:“姐姐還得捉拿刺客對不對?”

燕殊很有耐心地將明月的手按在自己袖箭的觸發機關上,緩緩對準杜有儀受過傷的肩膀,他另一只手牢牢摟著明月。

“對準了嗎?”

燕殊的唇貼著明月的耳畔,語氣不疾不徐。

少年嘴上是這麽問的,他手卻毫不猶豫地帶著明月一起射出了袖箭,正中杜有儀的左肩。

杜有儀抽搐著倒下,從她喉間的氣管裏發出一聲絕望的嗬嗬嘶吼,剛剛她一人還能對付前來救駕的禦前侍衛。

此刻袖箭頭上的毒藥開始發作,她眼裏帶著無邊的怨恨倒下,周圍的人這下終於有膽量一齊擁了上來抓住了刺客。

明月在看到杜有儀倒下之後,努力掙脫了燕殊按著她的手,她仍然被燕殊抱著,不肯放開。

明月憤怒地抓著燕殊的手,她見實在掰不開,趁著現在大殿混亂,沒人註意這裏,她幹脆咬了下去。

牙關不斷加重力道,她沒空分辨咬的是不是燕殊受傷的手。

牙齒深陷在少年的血肉裏,沒過多久,明月便隔著衣物嘗到了血液的腥味。

燕殊只是在明月剛開始咬時才微皺了一下眉,之後便恢覆自己微笑的表情,甚至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

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痛感,任由明月咬,另一只手反而加重了將明月圈在自己懷裏的力道。

明月在聞到血腥味的那一刻便立刻放開了燕殊的手,燕殊並沒有在意自己汩汩流血的手臂,他伸手一下一下撫著明月的長發。

“別怕,嚇到明月了嗎?刺客已經被拖下去了,不會傷害姐姐的。”說著,他輕柔地遮住了明月的眼,感受著明月長睫在他掌心細微的顫抖。

燕殊根本沒有說對,她氣得是明明能救那位宮妃,為何要等這麽久。

“燕殊,我們明明能不讓任何人受傷的。”

大殿內,皇上已經帶著那位受傷的宮妃去尋太醫了,許多大臣的侍女侍衛們都沖了進來,帶著大臣打道回府。

燕殊用眼神制止了要過來看自己傷勢的侍衛,他像是捧著珍寶般雙手捧著明月默默淌淚的臉,眼裏仍帶著不明姐姐為何這麽生氣的冷血。

“那宮妃不會死的,”燕殊取了柔軟的布巾,一點點擦拭幹凈明月的淚痕,“杜有儀刺殺的力道準度都不夠,本來就難以斃命。

而那妃子,呵呵,她替皇兄擋刀的角度她自己都有調整過。”

這大逆不道的話周圍的仆從們聽了都低下頭瑟瑟發抖,生怕自己會被滅口。

明月聽到宮妃性命保下之後才不再掙紮,只是仍然以黑白分明的眼眸惡狠狠地瞪著燕殊。

燕殊見明月有消氣的趨勢才松了一口氣,他的聲音微啞,帶著一種平靜的蔑視,輕得像是要消散在風中。

“總要有人承擔枉死者家人的怒火,不能是皇兄的話,那位想要邀功的宮妃也行。”

燕殊沒急著回府,反正他知道刺客已經抓住了。官員們都聽說抓到了兩個刺客,怕還有刺客紛紛告辭回家了。

他朝躲在角落端著盤子的宮女招了招手,笑容像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他以極為禮貌的語氣道:“明月還沒嘗過最近時新的冰酥酪,煩請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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