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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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世界一瞬間清凈了，祈顏沈沈吐出一口氣，腳下一軟差點直接坐在地上。
一只大手直接自她身後伸過來，穩穩攙扶住了她。
祈顏緩過神來，擡頭發現是齊朗站在她身邊，眼裏滿是對她的關心，“你沒事吧，是不是和家裏吵架了？”
“先坐一會兒吧，你現在的狀態不太好。”他四處望了望，攙扶著祈顏走到門口的長椅邊。
“……沒事。”祈顏確實有些站不住了，借著齊朗的力道坐下，再一次向齊朗道謝。
這一次的道謝真誠了很多，可祈顏腦子亂亂的，想說的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齊朗坐在了她身邊，溫和哄著她，“沒關系，你好好緩一會兒，我就在這裏陪著你。”
“沒事……”祈顏深吸一口氣，嘗試著重新掛起了微笑，“沒事了。”
齊朗認真註視著祈顏，“你可以不用這麽堅強的，我們也認識了那麽長時間了，有什麽困難你盡可以向我傾訴。”
祈顏又笑了一下，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抱歉啊，一會兒宋自茗來接我，我們約好了中午去他家涮火鍋，要不你先……”
擱在平時，祈顏是不會顧忌齊朗的面子的，可是剛剛因為有齊朗在，又確實讓她多了點面對媽媽的底氣。
總不好在這個時候還拆他的臺。
“我知道了。”因為祈顏在與他說話時少了一份隔閡，齊朗臉上多了一抹笑意，“那我先回去了，咱們改天再約。”
祈顏笑著點了點頭。
齊朗見好就收直接走了。
坐在原地，想到祈媽媽剛才的電話，祈顏忍不住嘆了口氣。
沒想到媽媽這麽關註花滑圈，只是一個大學生比賽都能讓媽媽註意到。
雖然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祈顏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正想著，宋自茗背著背包匆匆趕來，遠遠看見她坐在外面，揚聲喚她的名字。
祈顏正在怔楞出神，聽見宋自茗的聲音，第一時間起身向他走去。
“剛才下課遲了五分鐘，我給你打電話一直沒打通……”
話還沒說完，祈顏直接撲進他的懷中，一張小臉直接埋進他的胸膛。
宋自茗雙手將人抱個滿懷，察覺她的情緒不對，“怎麽了？”
祈顏縮在他懷裏搖了搖頭，甕聲甕氣的回答，“借我抱一下，汲取點力量。”
宋自茗於是笑著將她摟緊了幾分，“好，給我們小祈同學充充電。”
話是這麽說，宋自茗還是推掉了下午原定的行程，倆人火鍋也沒涮，直接一頭紮進冰場滑了一下午冰。
宋自茗是個初學者，上冰的狀態沒比季露好多少，只能扒著場邊的欄桿慢悠悠的滑。
祈顏卻急需一個釋放的出口，一上場就大開大合的滑冰，專挑難度最高的動作做。
一直到夜幕降臨，祈顏全身的力氣都已經用盡了，這才氣喘籲籲的下了場。
宋自茗坐在她身邊，一直歪著頭看著她笑，“練了一下午，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祈顏咧著嘴一笑，“沒辦法，生活中總會遇到一些難題嘛，你的小祈同學怎麽能被困難打到呢。”
宋自茗拿起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她，“喝點水吧。”
祈顏接過來，喝了一口又接著道，“我發現不高興的時候精神反而會集中，之前我有一個跳躍動作的成功率很低，結果今天下午居然沒摔，我覺得我要成了。”
“嗯。”宋自茗就跟著樂，“先歇一會兒，我帶你去吃好的。”
“好啊，中午說的涮火鍋都沒涮上。”
手機鈴聲恰好在此時響起，祈顏拿出手機，直接皺起眉，接通電話，“餵，楊阿姨？”
楊阿姨是祈顏家裏的保姆，從小將祈顏照顧到大，一直很關心祈顏。
“顏顏啊，我剛才聽到祈總監和太太提起你了，說要去A市把你抓回來。”楊阿姨壓低著聲音，著急道。
祈顏的目光驀然一暗，“他們準備哪天來？”
“我也只聽了一半，祈總監說公司這段時間不好請假，請到假就過去，之前你在家裏這麽壓抑，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回來，所以提前通知你一聲。”
“我知道了，謝謝楊阿姨，你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互相道了別，祈顏默默起身回更衣室換了衣服。
再走出來時，宋自茗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祈顏整個人縮在大大的棉服裏，和宋自茗一起往外走。
晚上校園大路上沒什麽人，兩個人的影子被路燈拉得長長的。
她不提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宋自茗也就不問，只是一直守在她身邊。
祈顏微微仰頭感受著夜風，只有在這種冰冷的環境下，才能讓她有一種自己仍舊是自由的感覺。
“宋自茗，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什麽事？”
祈顏小手在兜裏掏啊掏，掏出了身份證遞給他。
宋自茗的視線落在那張白色小卡片上，疑惑的一挑眉，“身份證？誰的？”
“我的。”祈顏有些局促，“其實，我中午接到了我媽媽的電話，她讓我回去訓練。”
提到她的父母，宋自茗一下子就了解了她為什麽會心情低落。
她的家庭就像祈顏身上一塊無法愈合的傷口，只要輕輕碰上那麽一下，就是徹骨的痛。
在這方面的事情上，祈顏一直很理智。
宋自茗看著她指尖因為用力捏著身份證一角而泛起的白，幾乎沒有猶豫收下了她的身份證。
當著她的面藏在自己背包夾層裏，隨後才問道，“為什麽忽然要把身份證交給我保管？”
“我媽媽做夢都想把我培養成全國冠軍甚至世界冠軍，一旦她確定了我的實力回到兩年前的狀態，她就會第一時間將我抓回去。”祈顏嘲諷的笑了笑，“兩年前我骨折還沒養好時就被他們趕出家門，現在我剛展露一點頭腳他們就逼著我回去，我才不會如他們願呢。”
祈顏一改平日裏嘻嘻哈哈的態度，聲音溫潤像經歷過歲月。
“半年之前，我已經滿十八歲了。從前我一直無法擺脫父母，只能通過傷害自己的方式來獲得自由，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不再是我的監護人，只要我不同意，他們就沒有辦法幫我做決定。”
“可是我了解我爸媽，他們可沒有那麽容易放棄，所以這個是我的後手。”祈顏伸手指點了點宋自茗的背包夾層位置，頗是得意，“沒有身份證，不管是到國家隊辦手續還是報名參加比賽都會受阻，他們只把我抓回去又有什麽用呢。”
說到這裏，祈顏又拿起手機給宋自茗發了一條消息，“這個是我爸媽家的位置，如果有一天我失蹤了，你就報警去這個地方救我，我肯定被他們關在那裏。”
宋自茗拿出手機，將她給的地址牢牢記在心中，“放心吧，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早就不流行之從前那套了，他們要是真的趕來，保準連飛機都上不去。”
祈顏認真看著他，宋自茗臉上那自信的笑容讓她覺得無比的安心，忍不住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我突然對我逃離父母的行動更有信心了。”
宋自茗揚了揚眉，晃了晃手機調侃她，“你有沒有覺得把地址告訴我這件事特別像要和我私奔？”
“只要能獲得自由，私奔有什麽關系。”
有了宋自茗的鼎力相助，祈顏心情大好，兩只小手背在身後，搖搖晃晃的往前走，又恢覆了從前輕松自在的態度。
宋自茗卻不由斂起了笑容。
是不是不管是誰，只要幫她逃離父母，都會成為她心中的神明。
往前走了兩步，發現身邊的人沒有跟上來，祈顏回過頭來，路邊燈光灑在她揚起的笑臉上，“幹什麽呢？涮火鍋去呀。”
中午時分，食堂裏人頭攢動。
上午又是不斷重覆的訓練，祈顏早就累的前胸貼後背了，正好季露外出打比賽剛回來，兩個人就決定吃頓好的。
直接去了三食堂，點了幾個硬菜，美滋滋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季露用胳膊肘推了推祈顏，示意她往前面看。
順便調侃她，“你曾經的男神又來了。”
祈顏順著季露指引的方向，正好瞧見齊朗端著餐盤往兩人這邊走來。
上次媽媽打來電話的時候齊朗就在旁邊，一時間祈顏倒也不好意思像之前一樣對齊朗那麽冷淡了。
正是這麽一猶豫的功夫，齊朗已經端著餐盤坐在了祈顏對面，“好巧啊，這裏人太多了，介意我拼個桌嗎？”
祈顏眼神向四周掃了一圈，倒是真沒看見有空閑的位置，再看齊朗已經自顧自坐下來了，只好捏著鼻子認了。
一邊吃著飯一邊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
季露眼睛睜大了一圈，什麽時候祈顏對齊朗的態度開始改變了？不會又被這廝迷住了吧。
祈顏正心虛著，一擡頭看到季露驚訝的表情，“咳咳咳……”
季露：“……你這心理素質真的能當運動員嗎？”
“唔唔唔……”
祈顏一邊咳著一邊頂嘴，即便口齒不清，季露還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當然能！
季露無語，只能說賽場之下，祈顏總是那個需要人擔心的小女娃。
就在此刻，祈顏眼前出現一瓶礦泉水，她擡眼看去，順著拿著水的修長的手指往上延伸，便撞上了齊朗那含著笑意的眼神。
“吃嗆著了嗎？”
“謝謝啊。”祈顏接過水喝了一口，這才覺得順過氣來。
齊朗於是就看著祈顏笑，滿眼裝著祈顏，再容不下其他人。
這眼神實在太明顯了，季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說……”
與季露的話同時響起的，是祈顏那有些天真又有些不解的問題，“你為什麽這麽看著我啊？你不餓嗎？”
季露於是閉嘴了。
這個問題直的季露都不知道怎麽接了，實在過於坦蕩了。
再看齊朗，果然也是一臉無語的樣子。
季露忍著笑，“齊朗，你怎麽自己一個人來吃飯啊？夏司筠呢？”
“她……”提到夏司筠，齊朗撥弄著碗中的米飯，淺淺嘆了口氣，“算了，不提她了。”
兩個女孩對視了一眼。
季露用眼神問她，這是吵架了吧。
祈顏：“你也太直接了，當著人家的面問讓人家這麽下不來臺的問題。”
季露：“……我真服了。”
祈顏的手機鈴聲恰在此時響起，來電顯示是輔導員。
“祈顏，來一趟我的辦公室。”
心中沒來由的漏跳了一拍，祈顏的笑容倏然消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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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一瞬間清凈了，祈顏沈沈吐出一口氣，腳下一軟差點直接坐在地上。
一只大手直接自她身後伸過來，穩穩攙扶住了她。
祈顏緩過神來，擡頭發現是齊朗站在她身邊，眼裏滿是對她的關心，“你沒事吧，是不是和家裏吵架了？”
“先坐一會兒吧，你現在的狀態不太好。”他四處望了望，攙扶著祈顏走到門口的長椅邊。
“……沒事。”祈顏確實有些站不住了，借著齊朗的力道坐下，再一次向齊朗道謝。
這一次的道謝真誠了很多，可祈顏腦子亂亂的，想說的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齊朗坐在了她身邊，溫和哄著她，“沒關系，你好好緩一會兒，我就在這裏陪著你。”
“沒事……”祈顏深吸一口氣，嘗試著重新掛起了微笑，“沒事了。”
齊朗認真註視著祈顏，“你可以不用這麽堅強的，我們也認識了那麽長時間了，有什麽困難你盡可以向我傾訴。”
祈顏又笑了一下，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抱歉啊，一會兒宋自茗來接我，我們約好了中午去他家涮火鍋，要不你先……”
擱在平時，祈顏是不會顧忌齊朗的面子的，可是剛剛因為有齊朗在，又確實讓她多了點面對媽媽的底氣。
總不好在這個時候還拆他的臺。
“我知道了。”因為祈顏在與他說話時少了一份隔閡，齊朗臉上多了一抹笑意，“那我先回去了，咱們改天再約。”
祈顏笑著點了點頭。
齊朗見好就收直接走了。
坐在原地，想到祈媽媽剛才的電話，祈顏忍不住嘆了口氣。
沒想到媽媽這麽關註花滑圈，只是一個大學生比賽都能讓媽媽註意到。
雖然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祈顏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正想著，宋自茗背著背包匆匆趕來，遠遠看見她坐在外面，揚聲喚她的名字。
祈顏正在怔楞出神，聽見宋自茗的聲音，第一時間起身向他走去。
“剛才下課遲了五分鐘，我給你打電話一直沒打通……”
話還沒說完，祈顏直接撲進他的懷中，一張小臉直接埋進他的胸膛。
宋自茗雙手將人抱個滿懷，察覺她的情緒不對，“怎麽了？”
祈顏縮在他懷裏搖了搖頭，甕聲甕氣的回答，“借我抱一下，汲取點力量。”
宋自茗於是笑著將她摟緊了幾分，“好，給我們小祈同學充充電。”
話是這麽說，宋自茗還是推掉了下午原定的行程，倆人火鍋也沒涮，直接一頭紮進冰場滑了一下午冰。
宋自茗是個初學者，上冰的狀態沒比季露好多少，只能扒著場邊的欄桿慢悠悠的滑。
祈顏卻急需一個釋放的出口，一上場就大開大合的滑冰，專挑難度最高的動作做。
一直到夜幕降臨，祈顏全身的力氣都已經用盡了，這才氣喘籲籲的下了場。
宋自茗坐在她身邊，一直歪著頭看著她笑，“練了一下午，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祈顏咧著嘴一笑，“沒辦法，生活中總會遇到一些難題嘛，你的小祈同學怎麽能被困難打到呢。”
宋自茗拿起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她，“喝點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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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自茗就跟著樂，“先歇一會兒，我帶你去吃好的。”
“好啊，中午說的涮火鍋都沒涮上。”
手機鈴聲恰好在此時響起，祈顏拿出手機，直接皺起眉，接通電話，“餵，楊阿姨？”
楊阿姨是祈顏家裏的保姆，從小將祈顏照顧到大，一直很關心祈顏。
“顏顏啊，我剛才聽到祈總監和太太提起你了，說要去A市把你抓回來。”楊阿姨壓低著聲音，著急道。
祈顏的目光驀然一暗，“他們準備哪天來？”
“我也只聽了一半，祈總監說公司這段時間不好請假，請到假就過去，之前你在家裏這麽壓抑，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回來，所以提前通知你一聲。”
“我知道了，謝謝楊阿姨，你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互相道了別，祈顏默默起身回更衣室換了衣服。
再走出來時，宋自茗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祈顏整個人縮在大大的棉服裏，和宋自茗一起往外走。
晚上校園大路上沒什麽人，兩個人的影子被路燈拉得長長的。
她不提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宋自茗也就不問，只是一直守在她身邊。
祈顏微微仰頭感受著夜風，只有在這種冰冷的環境下，才能讓她有一種自己仍舊是自由的感覺。
“宋自茗，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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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自茗的視線落在那張白色小卡片上，疑惑的一挑眉，“身份證？誰的？”
“我的。”祈顏有些局促，“其實，我中午接到了我媽媽的電話，她讓我回去訓練。”
提到她的父母，宋自茗一下子就了解了她為什麽會心情低落。
她的家庭就像祈顏身上一塊無法愈合的傷口，只要輕輕碰上那麽一下，就是徹骨的痛。
在這方面的事情上，祈顏一直很理智。
宋自茗看著她指尖因為用力捏著身份證一角而泛起的白，幾乎沒有猶豫收下了她的身份證。
當著她的面藏在自己背包夾層裏，隨後才問道，“為什麽忽然要把身份證交給我保管？”
“我媽媽做夢都想把我培養成全國冠軍甚至世界冠軍，一旦她確定了我的實力回到兩年前的狀態，她就會第一時間將我抓回去。”祈顏嘲諷的笑了笑，“兩年前我骨折還沒養好時就被他們趕出家門，現在我剛展露一點頭腳他們就逼著我回去，我才不會如他們願呢。”
祈顏一改平日裏嘻嘻哈哈的態度，聲音溫潤像經歷過歲月。
“半年之前，我已經滿十八歲了。從前我一直無法擺脫父母，只能通過傷害自己的方式來獲得自由，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不再是我的監護人，只要我不同意，他們就沒有辦法幫我做決定。”
“可是我了解我爸媽，他們可沒有那麽容易放棄，所以這個是我的後手。”祈顏伸手指點了點宋自茗的背包夾層位置，頗是得意，“沒有身份證，不管是到國家隊辦手續還是報名參加比賽都會受阻，他們只把我抓回去又有什麽用呢。”
說到這裏，祈顏又拿起手機給宋自茗發了一條消息，“這個是我爸媽家的位置，如果有一天我失蹤了，你就報警去這個地方救我，我肯定被他們關在那裏。”
宋自茗拿出手機，將她給的地址牢牢記在心中，“放心吧，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早就不流行之從前那套了，他們要是真的趕來，保準連飛機都上不去。”
祈顏認真看著他，宋自茗臉上那自信的笑容讓她覺得無比的安心，忍不住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我突然對我逃離父母的行動更有信心了。”
宋自茗揚了揚眉，晃了晃手機調侃她，“你有沒有覺得把地址告訴我這件事特別像要和我私奔？”
“只要能獲得自由，私奔有什麽關系。”
有了宋自茗的鼎力相助，祈顏心情大好，兩只小手背在身後，搖搖晃晃的往前走，又恢覆了從前輕松自在的態度。
宋自茗卻不由斂起了笑容。
是不是不管是誰，只要幫她逃離父母，都會成為她心中的神明。
往前走了兩步，發現身邊的人沒有跟上來，祈顏回過頭來，路邊燈光灑在她揚起的笑臉上，“幹什麽呢？涮火鍋去呀。”
中午時分，食堂裏人頭攢動。
上午又是不斷重覆的訓練，祈顏早就累的前胸貼後背了，正好季露外出打比賽剛回來，兩個人就決定吃頓好的。
直接去了三食堂，點了幾個硬菜，美滋滋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季露用胳膊肘推了推祈顏，示意她往前面看。
順便調侃她，“你曾經的男神又來了。”
祈顏順著季露指引的方向，正好瞧見齊朗端著餐盤往兩人這邊走來。
上次媽媽打來電話的時候齊朗就在旁邊，一時間祈顏倒也不好意思像之前一樣對齊朗那麽冷淡了。
正是這麽一猶豫的功夫，齊朗已經端著餐盤坐在了祈顏對面，“好巧啊，這裏人太多了，介意我拼個桌嗎？”
祈顏眼神向四周掃了一圈，倒是真沒看見有空閑的位置，再看齊朗已經自顧自坐下來了，只好捏著鼻子認了。
一邊吃著飯一邊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
季露眼睛睜大了一圈，什麽時候祈顏對齊朗的態度開始改變了？不會又被這廝迷住了吧。
祈顏正心虛著，一擡頭看到季露驚訝的表情，“咳咳咳……”
季露：“……你這心理素質真的能當運動員嗎？”
“唔唔唔……”
祈顏一邊咳著一邊頂嘴，即便口齒不清，季露還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當然能！
季露無語，只能說賽場之下，祈顏總是那個需要人擔心的小女娃。
就在此刻，祈顏眼前出現一瓶礦泉水，她擡眼看去，順著拿著水的修長的手指往上延伸，便撞上了齊朗那含著笑意的眼神。
“吃嗆著了嗎？”
“謝謝啊。”祈顏接過水喝了一口，這才覺得順過氣來。
齊朗於是就看著祈顏笑，滿眼裝著祈顏，再容不下其他人。
這眼神實在太明顯了，季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說……”
與季露的話同時響起的，是祈顏那有些天真又有些不解的問題，“你為什麽這麽看著我啊？你不餓嗎？”
季露於是閉嘴了。
這個問題直的季露都不知道怎麽接了，實在過於坦蕩了。
再看齊朗，果然也是一臉無語的樣子。
季露忍著笑，“齊朗，你怎麽自己一個人來吃飯啊？夏司筠呢？”
“她……”提到夏司筠，齊朗撥弄著碗中的米飯，淺淺嘆了口氣，“算了，不提她了。”
兩個女孩對視了一眼。
季露用眼神問她，這是吵架了吧。
祈顏：“你也太直接了，當著人家的面問讓人家這麽下不來臺的問題。”
季露：“……我真服了。”
祈顏的手機鈴聲恰在此時響起，來電顯示是輔導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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