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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陀城篇·到達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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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陀城篇·到達目的地

“邵雲,邵雲。”

不知道被疼痛席卷了多久,高嘉煜才終得以恢覆神志。

身上被汗水打濕,此刻黏膩膩得很不舒服。

脫力太久了,高嘉煜的聲音都有些嘶啞無力,以至於邵雲根本沒有聽到他的呼喚。

掙紮著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一下子咕嘟咕嘟地喝下去。

看著自己如今這狼狽的樣子,高嘉煜覺得有些好笑。

兩只手撐著桌子借著點力量,高嘉煜才堪堪站起身來。

搖搖晃晃地推開門,八層沒有看到邵雲的身影。

“這個家夥跑到哪裏去了。”

嘴上這麽吐槽著,腳步不停。

嘩啦啦——

這聲音引起了高嘉煜的註意。

這八層除了我還有其他人?

心裏疑惑著,高嘉煜就順著聲音推開了另外一間的房門。

眩暈感襲來,高嘉煜忍不住晃了晃腦袋。

嘩啦啦——

又是一聲,本能的高嘉煜就順著聲音走去。

“誰在哪裏!”

清冷的女聲警惕的開口,剛一扭頭,就看到了站在原地的高嘉煜。

“殿下?你醒了。”

而對面的高嘉煜,被眼前的場景震驚。

腦海裏想起了之前阮暄和的問話。

【若你不小心看到了一個姑娘洗澡你當如何?】

“我……我不是故意的!”

高嘉煜連忙轉身背對著司文依棠。

摸了摸鼻子,有點熱熱的。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樣子,司文依棠也意識到了不妥,飛速起身披上了衣服。

赤腳走近高嘉煜,司文依棠關切詢問:“現在感覺身體如何了。”

原本垂著頭的高嘉煜此刻發現一雙玉足映入視線,慌忙擡頭,可卻又撞見了面前姑娘的胸口。

一瞬間,高嘉煜慌亂無措,滿地找頭。

就在他手足無措之時,還帶著剛出浴濕氣的手掌就撫上了他的額頭:“現在有沒有感覺到又冷又熱?”

又冷又熱沒感覺,又羞又尬倒是很有感覺。

高嘉煜連忙後撤一步,但是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水痕。

只聽得滋溜一聲,他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前面撲去。

司文依棠被他的動作推倒,兩人直接齊齊倒到了身後的浴桶裏。

噗通一聲,巨大的水花揚起,濺到了地上、屏風上……到處都是。

“殿下!殿下!”

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的邵雲此刻聽到這巨大的動靜連忙趕了過來。

此情此景,不趕來還好。

“殿……殿下……”

邵雲焦急的呼喚聲慢慢消失。

“邵雲,你給我出去!”

扶著浴桶邊緣的高嘉煜咬牙切齒,恨不得剮了邵雲。

“是是是。”邵雲連忙應聲,順道還關上了房門。

高嘉煜內心奔騰,你關門幹什麽!

這樣顯得他很像是故意的。

“殿下,你可以起來了嗎?”

司文依棠的聲音自始至終都很冷靜,此刻平靜無波地開口提醒。

反應過來的高嘉煜連忙起身,從浴桶中走了出來。

“抱歉啊司文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

高嘉煜閉著眼睛,從始至終不敢看司文依棠。

稀稀拉拉的穿衣聲過後,司文依棠開口:“殿下你還好嗎?”

“我很好啊。”

高嘉煜聲音輕快。

現在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感覺好極了。

“可是……”司文依棠指了指他的鼻子:“可是你流鼻血了。”

聞言,高嘉煜才慌忙睜眼,胡亂用衣服擦著。

“殿下您身體還未恢覆,如今身上的衣服又都濕了,要不還是趕緊下去休息吧。”

“好,我先走了!”

總算想到可以離開的高嘉煜慌忙應了一聲,便飛也似地離開房間。

臨了因為走太快了,腳下還一個趔趄,差點又摔一跟頭。

……

回到自己的房間,高嘉煜按著狂跳的心臟,一直深呼吸想平息下來。

邵雲擔憂地看著高嘉煜:“殿下,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是啊,我不舒服。”高嘉煜有些失神:“我這心臟怎麽砰砰跳啊。”

邵雲端了一碗藥遞了過去:“殿下要不先喝藥。”

看了一眼黑乎乎的湯藥,高嘉煜一飲而盡。

“喝完了,心怎麽還在跳?”

高嘉煜握著邵雲的手:“暄和怎麽還不回來,我這病又嚴重了。”

邵雲滿臉擔憂:“是啊殿下,您要不先擦擦鼻血?”

高嘉煜囫圇在臉上抹了一把,一個對眼兒,就朝床上倒去。

“殿下您怎麽了!”

高嘉煜半死不活擺手:“別管我別管我。”

……

夜裏

高嘉煜緊閉雙眼,額頭布滿了細細的汗珠。

“好熱……好熱……”

睡夢裏不老實地踢翻了蓋在身上的被子。

沒多一會兒

“好冷……好冷……”

囈語間,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漫淬的毒性,已經發展到中期了。

呼呼一聲,似乎是夜風吹動窗戶。

悄然間,一雙白靴落地。

一中年男子身姿挺拔,墨發盤起,看著床上囈語的高嘉煜冷哼一聲。

“媆媆這丫頭,就為了這麽個毛頭小子,讓我大老遠過來一趟。”

這中年男子,正是千雲山莊——白丁。

走近床邊,雙指並攏,指尖的內息緩緩運轉。

眼神一凜,指尖指向高嘉煜的額頭,純厚的內力就運送到對方的身體裏去了。

伴隨著源源不斷的內力輸入,原本床上睡不安穩的高嘉煜漸漸平息了下來。

看到他停止囈語,白丁上去拿起高嘉煜的一只手探了探脈搏。

“算你小子運氣好。”

說了這麽句話,耳朵動了動。

有人來了。

唰的一聲,夜風又刮了一陣。

吱呀——

邵雲推開房門,房間裏只有一扇沒有關好,被風吹響的窗戶,和床上酣然入夢的高嘉煜。

邵雲上前將窗戶關好。

“奇怪。”

明明聽到有動靜的,邵雲嘟囔了一句。

走到窗前看到睡著的高嘉煜,默默拿起被他踢開的被子,給人蓋上了。

探了探高嘉煜的額頭,體溫正常。

邵雲松了口氣

“希望樓主他們能帶著解藥順利趕回來吧。”

邵雲滿臉擔憂。

馬上,就要下月了……

……

翌日

阮暄和一晚上輾轉反側沒有睡好,外面公雞打鳴她就醒了。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從床上坐了起來,起身推開房門。

吱呀——

兩道房門同時被推開,原地的兩人面面相覷。

睡醒的樓以明似乎容光煥發:“早上好啊暄和。”

阮暄和磨牙,一點都不好。

突然,她看了看樓以明身後的房間,反應過來。

“不對啊,你怎麽從柱子房間裏出來了?”阮暄和東瞄西瞄:“柱子人呢?”

樓以明側身似乎是學著阮暄和平日裏懶散的樣子斜斜倚靠在房門邊:“他去村子裏小六家睡了呀。”

阮暄和疑惑,小六是誰?

看出來阮暄和面上的迷茫,樓以明解釋道:“就是昨日綁架我們的另外一個小山匪。”

如此說阮暄和便有印象了,是另外一個黑一點的青年。

不對。

阮暄和突然瞪大眼睛:“那你昨日!”

“昨日?”似乎不太記得,樓以明笑著看她:“昨日我怎麽了?”

他分明是故意的!

阮暄和氣急:“你!”

對方揚眉,依舊含笑看她。

“哼。”阮暄和哼了一聲,不再和他討論這個話題。

“樓大哥哥!”遠處的柱子跑了回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氣喘籲籲地站定,柱子將從兩人身上搜刮的銀兩和包袱遞了上去:“這些東西還給你們。”

這小子莫非吃錯藥了,還是轉了性了。

阮暄和驚訝,擡手摸了摸柱子的額頭:“腦子吃壞了?”

啪的一聲打掉了阮暄和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你才腦子壞了。”

“我說你這個小屁孩……”

阮暄和話沒說完,柱子就將東西給了樓以明:“這些東西還給你們。”

樓以明拍了拍柱子的頭,將銀子遞給阮暄和。

顛了顛手裏的錢袋子,阮暄和偏頭去看柱子。

袋子裏的銀子伴隨阮暄和的動作發出嘩嘩碰撞的聲音,不過柱子始終目不斜視。

良久,阮暄和笑出了聲:“臭小子,給你。”

說著,就將錢袋子扔給柱子。

“你……”拿著被扔到自己懷裏的錢袋子,柱子疑惑不解。

“在你家又吃又睡的,總該付點銀子。”

聞言,柱子連忙拒絕:“不不不,我不要。”

阮暄和叉腰,佯裝生氣:“怎麽了,嫌少啊。”

“不是不是。”柱子連連擺手。

阮暄和也不解釋,拉著樓以明的胳膊就往外走:“我們也耽誤不少時間了,趕快走吧。”

“哎哎哎,真的不要!”柱子看兩人真的要走,慌忙追了上來。

看著固執的柱子,阮暄和扭頭:“這可是你說的。”

話落,直接將錢袋子給拿了回來。

手上一空,柱子扣了扣手指,有些局促。

看著對方的反應,阮暄和不禁笑了,從錢袋子裏拿出一錠碎銀子,視線在柱子身上盯著。

盯了好一會兒,直到柱子被盯的手足無措,站在原地拽衣角。

阮暄和才又一次將錢袋子拋給了他:“這錠碎銀子我就拿去當路費了,其他的就當在你家蹭吃蹭喝的答謝。”

說著,阮暄和又補充了一句:“多出來的部分就當我借給你的,以後記得還。”

說罷,這次是真的不停留了,趁著陽光初升,拉著樓以明大步離開。

“我一定會還的!”

柱子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阮暄和沒有回頭,擡起手揮了揮,算是答應了他的喊話。

兩人走著,阮暄和側目,看著樓以明雙手環在胸前。

撇撇嘴,阮暄和踮起腳尖,擡手用力在對方臉上捏了捏:“收起你這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

顯然他沒料想到阮暄和會如此做,呆楞楞地不知道作何反應。

阮暄和心裏暗自偷笑。

只許你捉弄我,還不許我逗逗你了。

眼神一轉,很快樓以明就反應過來。

作勢就要以牙還牙上去捏阮暄和的臉。

看出了他的動作,阮暄和一個彎腰躲了過去:“略略略,追不到追不到!”

“阮暄和,你給我過來!”

“你叫我過來我就過來啊,我又不傻!”

說完這句話,就快速朝前跑去。

兩人打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柱子家門口,只留下柱子站在院落裏,握緊了手裏的荷包。

【小陀城】

這一路上平順非常,不日,兩人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小陀城地處一個不太繁華的郊區,城裏的百姓們大都是身著粗布麻衣,寧靜致遠。

進到城內,兩人找了個路邊攤休息。

咕嘟咕嘟,阮暄和喝了一大口水:“東方夷可是江湖上名滿天下的醫絕聖手,當真會甘願終年待在這小城中嗎?我們會不會被騙了。”

樓以明搖頭:“高人向來不喜外界繁華,隱世而居,也不可輕易妄下定論。”

“也是。”阮暄和嘆了口氣:“但願高嘉煜那小子命大吧。”

樓以明看阮暄和杯子裏空了,默默給她又倒了一杯,順道向著攤販老板詢問著:“老板,請問這小陀城中是否有一位號稱醫絕聖手的醫師,名喚東方夷?”

“東方夷?”那老板似乎對這個名字很陌生:“從未聽過。”

這回答讓在場的兩人有些沈了臉色,莫非真的找錯了。

“您再好好想想,或者城裏有沒有什麽很出名的大夫。”阮暄和不死心,繼續追問著。

“大夫倒是有一個。”

老板的回答讓二人面上一喜。

阮暄和追問:“他在何處?”

“那大夫並不住在城中,你們出城往西頭的郊區走個幾裏地,有個小竹屋,他住裏面。”邊指著竹屋的方向,老板邊解釋:“那大夫醫術很好,城中百姓有個疑難雜癥的都會去竹屋找他,不過從未聽他提起過自己姓甚名誰,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多謝老板了。”

阮暄和大喜,朝著老板匆匆致謝過後,便和樓以明朝著老板所指的小竹屋趕去。

兩人走後,老板收拾著桌上的碗碟。

自言自語:“真是奇了怪了,這幾日怎麽三天兩頭就有人找這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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