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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春樓篇·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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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春樓篇·進宮?

【鎖春樓—高嘉煜住處】

“殿下今日為何會出現在廟會?”

房內,阮暄和掃視了一圈,看到高嘉煜房間並沒有酒,暗自松了口氣。

“本殿下作為皇都三皇子,體察民情怎麽了。”高嘉煜說得理直氣壯。

這話引得阮暄和擡眼看他,一臉我看你裝的表情。

被這視線盯得心虛,幹咳一聲,高嘉煜終於正色道:“還記得我之前與你說的各派長老離奇死亡之事嗎?”

想到司文依棠,阮暄和神色微暗:“自然。”

“近日皇都中出現了一批身份不明的江湖人士,據探子來報,他們所用招式,正是十五年前覆滅的魔教天玄門所用——游吟。”

游吟,是天玄門門下大弟子慕遠自創劍法,招式如筆走蛇,精妙絕倫,但相傳他因為修煉魔功最後誤入歧途,游吟劍法也成為江湖上人人嗤之以鼻的劍法招式。

“殿下懷疑這批人和江湖各派長老離奇死亡有關系?”

“不錯。”高嘉煜喝了口茶:“如今江湖各派數赤陽宗最大,若能得到他們支持,可謂如虎添翼,而赤陽宗如今的長老狄忠,便是當年繳伐天玄門的長老之一。”

高嘉煜頓了頓,看向阮暄和:“也是如今唯一一位還活著沒有被害的長老。”

阮暄和斂起情緒:“殿下是想借機調查出幕後兇手,借此拉攏狄忠?”

“正是如此,因為各派長老之事,江湖上本身就人心動蕩,狄忠為了自保,早早就進入皇城,想必要殺他的人,也聞風而動了吧。”

這解釋只能說明今日廟會上出現的其中一批人,那另一批呢?

阮暄和面露疑惑,高嘉煜也適時解答。

“那暄和你猜猜,還有誰也想拉攏狄忠?”

腦子把皇家中人飛速掠了一遍,脫口而出:“二皇子——高宸!”

高嘉煜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我那二哥早就先我一步出宮,想必是去見過狄忠了。”

“所以那些憑空出現的另外一批人,並不是為了行刺,而是和司文依棠是一夥的,他們出現是為了搶人。”

這下事情明了了,他們怕高嘉煜搶先把人帶走探出幕後主使,所以才出現和幾人交手,結果卻意外讓那批人趁亂逃了。

搞了半天是鷸蚌相爭,但是如今線索斷了,那批人被驚動,想必不會輕易出手。

阮暄和不禁發問:“可如今那批人已經逃離,殿下接下來打算如何?”

不過高嘉煜並不失望:“經此一事,狄忠為了活命,勢必會尋求朝廷庇護。”

“那殿下何如保證,他一定選你?”看著他一臉志在必得,阮暄和腹誹,又開始自戀了。

啪的一下,高嘉煜打開手裏的折扇輕搖:“那就要借用下月的皇宮宴會了。”

“宴會?”阮暄和摸不著頭腦:“皇宮宴會關狄忠何事?”

“準確消息,下月初,漠北小王子南榮洲會來皇都商議止戰和談。”高嘉煜邊說著邊將一個錦囊從懷裏掏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漠北和中原其實早就停戰共處,這幾年的和平讓民生得以修養,兩邊通商往來不斷。

但是誰也不能保證戰事不會再起,而漠北王如今派王子來中原,正是展現自己忠心的方式,說的是派王子來做使節,其實不過是質子罷了。

“王子前來和談,父皇定會設宴歡迎,如今江湖和朝廷來往密切,赤陽宗也在受邀名單內。”高嘉煜示意阮暄和打開錦囊:“而我只要順利得到這次宴會的主辦權,不怕他狄忠不站隊。”

阮暄和順勢打開高嘉煜遞過來的錦囊:“這……”

手裏的東西讓她吃驚,驚訝地看著高嘉煜:“女官手牌?”

似乎沒想到阮暄和如此驚訝,高嘉煜失笑:“怎麽,你不願意進宮?”

死死握住手牌,阮暄和喉嚨有些發緊,女官手牌無疑是一個隨意進出皇宮的通行證,但宮內關系覆雜,誰都不可能將這東西給一個江湖眾人,畢竟一旦出事,連帶著上面的主子也難逃一死。

“殿下怎能隨意將女官手牌給旁人。”阮暄和低著頭,不敢看他:“就……就這麽信得過我。”

“我生母早逝,除了邵雲,身邊並無多少可信之人,你與我相識多年,對你我還是信得過的。”

阮暄和抿嘴,將手牌重新放回桌上:“暄和難堪大任,殿下還是換個人吧。”

“怎麽了?以前你不是還經常念叨要去宮裏看看嗎。”高嘉煜看阮暄和情緒不對,有些疑惑。

深吸了一口氣,阮暄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飄飄起身,又恢覆了以往懶散的模樣。

雲淡風輕的伸了個懶腰:“皇宮當差太累了,還是我這酒樓舒坦啊。”

“餵,你在我宮裏當差,我許你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行嗎。”

“不去不去。”長袖擺了擺:“若無其他事情,暄和就先告退了。”

說罷,也不管高嘉煜在身後叫喚,腳步不停地出了房門。

門口,正巧遇到上來的許娘,看到阮暄和面色不佳,有些擔心。

“主人可有不適,為何臉色如此差?”

阮暄和搖頭,高嘉煜的房間一出門,就能看到樓下的樓以明住處。

想到他的傷,不禁開口詢問:“樓以明的傷怎麽樣了。”

許娘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主人不必擔憂,已經找大夫看過了,只是皮肉傷,不打緊。”

點頭,但是想到對方終究是為了救自己受的傷,心裏盤算著一會兒去探望探望。

兩人就這麽一邊說著一邊走在回廊中,索性這八層除了高嘉煜,並沒有人住,空曠得很。

“許娘,你跟著我多久了。”

沒頭沒腦的,阮暄和就轉移了話題。

“算起來,已經有十五年了。”許娘很認真地回答,這麽說著也忍不住側目去看身邊的少女。

猶記得第一次見到阮暄和,她一身血色,狼狽不堪,眼睛裏除了殺戮和仇恨之外並無其他,如今倒是變了不少。

“是啊,已經十五年了。”素手撫摸著回廊的欄桿,纖塵不染。

這偌大的酒樓,全靠許娘操心,才如此井然有序。

“外公他還好嗎?”

阮暄和這一問,終於讓許娘意識到不對,阮暄和很少提到老爺子,這些年在外,也鮮少回去。

“主人,你究竟遇到了何事?”許娘有些擔憂,拉著阮暄和不讓她繼續往前走。

阮暄和盯著許娘的眼睛,這麽些年過去,許娘也三十有八了,而自己卻長到了她們初見時許娘的年歲。

“如果我想在狄忠進宮之前就殺了他,你會支持我嗎?”

阮暄和平地一聲驚雷,震得許娘說不出話。

四下環顧,確認無人,許娘直接將阮暄和拉著進了最近的空房間。

“主人您在說什麽?”許娘震驚:“您盤算至今,不就是想接近三皇子後順利進宮誅殺狄忠嗎,如今為何放棄計劃?”

是啊,其實江湖上人人想找的那個殺了各派長老的人,正是阮暄和。

如今只剩下一個狄忠還活著,但是定會因此加強戒備,想近他的身,只能另尋他法。

所以阮暄和接近高嘉煜,就是想借機進宮,找機會殺了狄忠。

“可若我在宮內動手,勢必會牽連高嘉煜。”

想到那塊女官手牌,阮暄和猶豫了。

許娘的美目在自家主人的身上轉了又轉,也許是長時間沒眨眼吧,沾了些眼淚。

如今的阮暄和似乎柔和了很多,這也許是自己一直希望的。

“可是主人,就算不進宮,我們也可以找其他辦法殺了他,現在動手絕對不是一個好時機。”

如今剛出現一批疑似天玄門的人,狄忠一定會提高警惕,加上宮內兩位皇子都想拉攏狄忠,他身邊定然高手雲集,此刻下手,無疑送死。

“來不及了許娘,下月初狄忠就會受召進宮,等他進了宮,我就再無下手機會。”

唯一的希望,就是拼一把了。

“主人!”許娘真的哭出來了:“小姐臨終前將你托付給我,我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死。”

阮暄和沒有回答她,用袖子擦了擦許娘的眼淚。

回握住阮暄和,許娘深吸一口氣:“倘若不行,我們去找老爺子,我們……”

“不可。”阮暄和出聲打斷她:“我說過,絕對不能牽扯到千雲山莊。”

“主人……”淚水有些模糊了許娘的視線,對面女子模糊的輪廓,和死去的小姐多麽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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